赤之沙尘 第253章

小小年纪，就自以为是的大丸，即便再精明，也不是看似谦和，其实还挺有主见的母亲的对手。

“如果被你找到了，估计就被糟践了，家里被你弄坏的东西，还少么？”

大丸尴尬地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其实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神社供奉的时候的常用器具，还有一些日常用品，外人即便看到了，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即便是我，其中一部分也认不全，当然，最多的是一些看不懂的书……”

“有空拿给我看看吧，我还没有见过正儿八经的神社用具呢……”

“可以！”

母亲吴叶点头答应。

有好奇心很正常，以大丸的性格，肯定会拿来琢磨一下。

风之国地广人稀，僧侣倒是有不少，但是神社之流，极其少见。

要不是大丸的家人就和这些有点关系，大丸都在想风之国的神社是不是都被和尚给拆光了。

对了，空中战队有一个后辈，家里貌似也是因躲避战火而从外国迁居砂隐村的，有时间倒是可以和他好好交流一下。

忍者虽然并不太看重神佛之流，但也不太排斥。

第0326章 福源

外祖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大丸并不是十分清楚，只能从母亲的故事中，凭空想象出一个大致的形象。

鸟之国是夹在土之国和风之国之间的小国，其面积和草之国差不多，但实力更加弱小。

作为两个大国之间的缓冲区域，鸟之国内并没有忍者村，所以，主流之外的神道才能扎根，大大小小的流浪忍者集团也屡见不鲜。

相比其他大国，依托世俗力量的鸟之国大名，权力要大上不少，但因为没有强力忍者保护，觊觎其中的利益、想要控制大名的不轨之徒很多。

半年前，就发生过一次流浪忍者试图窃取大名权柄的恶劣事件，鸟之国的使者千里迢迢去木叶村搬救兵，将劣迹斑斑的流浪忍者们驱逐，解决了大名的难题。

至于为什么不找近在咫尺的岩忍和砂忍，小国寡民，生存不易，在土之国和风之国的夹缝中，一旦表现出倾向某一方的迹象，肯定会招来另一方的报复。

求助于木叶忍者就好多了，虽然是砂忍的盟友，但也能表现鸟之国的态度，不会招来岩忍的误会。

那次鸟之国的任务，由漩涡鸣人、天天和日向宁次完成，大丸还有点印象，只是那个时候太忙了，没空关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如今，了解到一些感兴趣的东西之后，大丸也在琢磨着，是不是抽空跑一趟鸟之国，看看那些神道信徒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之国的僧人和火之国的僧人，大丸见过一些，大多是披着信仰的外衣，操纵着查克拉，使用一些另类的忍术与封印术的所谓大师，和忍者的区别不是很大。

当然，不排除其中也有如分福那样，真正德高望重的修行者。

边吃边聊的一家人，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之后，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有些倔强且不服老的祖父和尘，虽然有些累，但死活不愿意让大丸背着，被母亲吴叶与大丸搀扶着走了回来，稍作洗漱，就上楼休息去了。

母亲继续忙碌着，大丸则回房间翻看着那些所谓的神社遗物。

满满的一箱子，也不知道以前是藏在什么地方，才能躲过大丸的“毒手”的。

在大丸眼中，其中大部分都是毫无用处的“破烂”，但依然被母亲吴叶保存得很仔细，分门别类地放在一起。

那些不知道用处的杂物暂且被大丸放在一边，几本似乎有些年头的羊皮书籍，被郑重地挑了出来。

“古事记？大概是讲上古神话与供奉神明的源流的吧……”

这种记载，大多半真半假，许多年的流传，导致以讹传讹的谬误极多。

虽然不可尽信，但当做参考还是可以的。

仔细地翻看之后，大丸对外祖母曾经供奉的神明，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天地初开，父神伊邪纳岐与母神伊邪那美因为错误的仪式而诞生了畸形的神子——蛭子，因为太过丑陋，被父神与母神遗弃，顺水飘走。

后世之人供奉其名，蛭子渐渐成为了海神、财神、福神的象征，许多年后，发展成了忍界最有影响力的福神，也就是现在的惠比寿。

而所谓的蛭子，和绯流琥是一个意思，读音一模一样，写法不同而已。

由此可见，所谓的蛭子、惠比寿的信仰，在忍界是多么深入人心。

大丸的外祖母曾经所在的神社，供奉的是如假包换的正神，不是飞段信仰的邪神之流。

但是，正神与邪神的分别，其实是根据人类的善恶而来，对神来说，未必就是如此。

惠比寿是福神，给人带来好运只是其本能或者职责，并不一定对人类抱有善意，虔诚的巫女神官们被忍者欺凌，四散飘零的时候，也没见福神庇佑自己的信徒。

以人性来揣摩神性，有时候会产生致命的谬误。

良久之后，将书本合上的大丸，深吸一口气，舒缓了一下有些疲惫的身体。

『剩下的，以后再看吧！』

这些不知道从哪个年代开始传下来的读本，字符和如今有些差别，语法也艰涩难懂，想要理解其中的意思，还要连蒙带猜，要不是大丸的见识远超常人，还真不一定明白其中的含义。

『果然，母亲大人看不懂很正常，估计连外祖母都不怎么理解……』

一代代的神官记录传承下来的精华，汇集成了这一套《古事记》，这还是流传下来的读物中，容易让人接受的了，剩下的许多，大丸都不明其意，尤其是咒语一般的祈祷祝词，那些拗口的音节，想要顺利读出来都难。

看了良久，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虽然多了一些以往不曾关注的信息，但能派上什么用场，还不得而知。

其中记录的真实性，也无法判断。

不过，其表露的世界观倒是挺有趣的。

如今的世界，忍者是主流，被誉为忍界始祖的六道仙人，都被认为不是真实存在的神话人物，其它源流的神灵，更是被视作怪谈而不被人所信。

尤其是掌握了超凡力量的忍者们，并不怎么畏惧神灵，剿灭邪神信徒，可从来没有手软过。

『但是，所谓神之影响，真的就此远离了吗？』

大丸随手一挥，将右近从体内放出，让其开启咒印二状态，然后伸出左手，犹如火焰般的云纹从手心向上蔓延。

数秒钟之后，刚刚到肩膀处，就已经承受不住的大丸，轻点右近的脐轮，已经控制不住的自然能量，瞬间宣泄到其体内，原本还算平静的右近身体，其体表的皮肤就像火焰灼烧一般，片片被剥离，肌骨外露，鲜血还没流出来，就被烧成灰烬。

与此同时，接驳的白绝分身双臂，不遗余力地提供生命能量，却依然无法扭转右近身体的崩溃。

皱着眉头的大丸，想了想之后，将白绝分身附在右近身体上，加大生命力量的供给，同时控制着其体内的蓬勃发展的精神种子，联合压制自然能量对身体的破坏。

第0327章 前路

几分钟之后，终于将右近的伤势稳住，驱逐了其体内自然能量的大丸，放下了稍微有点紧张的心。

『我对自然能量的承受能力，如今已经远远超过了右近，但还是无法达到修行仙人模式的程度……』

能够使用咒印二状态的右近，资质绝对不差，更何况其还有十分契合咒印查克拉的血继限界，原本大丸还以为这样的条件，离仙人模式只有一步之遥。

但就是这看似触手可及的差距，就像天堑一样难以越过。

『到底差在哪里，难道真的就无法规避问题么？不是六道仙人的嫡系血脉，完全无法触摸到忍界的核心力量？』

自身的精神力量和查克拉量大丸已经自认为足够雄厚了，身体素质也不差，有右近和白绝分身的帮助，就算赶不上漩涡鸣人，但也不至于连仙人模式的边都摸不上。

可事实的情况是，接触和控制自然能量都十分艰难。

有差距，大丸承认，但也绝对没有大到如此地步。

『不是我的实力太差，而是方法用错了！』

想了许久之后，大丸也模糊地有了一些想法。

『而且，我提取的自然能量，对右近身体的破坏力，大得太离谱了！为什么，是能量冲突吗？』

这不像是自然能量对右近的伤害，倒有点像是自然能量和咒印查克拉相互排斥，导致右近的身体承受不住而趋于崩溃。

『我感知并提取的自然能量，和右近的咒印提取的自然能量，有差异，甚至水火不容？』

略有所悟的大丸，手心再次聚集自然能量，汇聚成一团赤红色小火苗，然后将右近咒印二状态收集的查克拉和自然能量稍微注了一丝到其中。

一声清脆的嘶鸣响起，就像用大拇指堵住装满氢气的试管，靠近酒精灯之后放开，剧烈燃烧但不至于产生爆炸的动静。

“大丸，出了什么事？”

楼下，听到声音的母亲吴叶询问着。

“没什么大碍，别担心……”

“那……你小心一点，别在家里修行忍术……”

小时候，淘气的大丸，在家里练习忍术，可是弄坏了不少家具。

“知道了！”

这次小小的实验，没造成什么恶果，大丸及时将不远处脆弱的书籍给护住了，气流的冲击，也没有对房间里造成破坏。

不同种类的自然能量，并不一定能兼容，大丸感知到的自然能量，并不适合用来修行蛇仙术。

由此类推，蛤蟆仙术和蛇仙术，修行成功之后的不同表现，也不是没有缘由。

将忍界万物意志集合而生的自然能量比作石油，龙地洞的大蛇将其中的柴油提炼出来，利用自身查克拉点燃修成蛇仙术，妙木山的蛤蟆将汽油提炼出来，利用自身查克拉点燃修行蛤蟆仙术。

而大丸什么都不懂，直接拿原油来试，既不好控制，又难以点燃，修行仙人模式的难度比蛇仙术和蛤蟆仙术大得多。

『麻烦了啊！难怪没有传承的忍者，想要利用自然能量会如此艰难，没有掌握“分馏过滤”技术，得不到合用的“燃料”……』

蛤蟆油大丸是不用想了，去龙地洞更是九死一生，不值得冒险，湿骨林很明显不合大丸的风格。

利用咒印也不是长久之计，风险太大。

但是，也有例外的，比如大筒木羽衣的仙术，最初传自于妙木山的大蛤蟆仙人，最后修成的不是蛤蟆仙术，而是六道仙人模式。

只要天赋足够，就可以无所顾忌，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一些桎梏与束缚，都可以被突破。

可惜，大丸没那个本事。

而且，这样漫无目标地胡乱尝试，效率太低不说，而且很危险。

『白蛇仙人有蛇仙术，大蛤蟆仙人有蛤蟆仙术，六道仙人有六道仙术，我什么时候能琢磨出适合自己的“大丸仙术”啊……』

苦笑着的大丸，将右近和白绝分身收起，惠比寿神社的遗留物也收好之后，漫步下楼。

“母亲大人，我出去透透气，等会回来吃晚饭……”

“嗯，不要太晚……”

随口应着的大丸，推开防风帘走了出去。

午后的风沙稍微平息了一点，带着粗粝气息的咸味，顺着微风沁入心扉。

早已习惯了砂隐村这种气候的大丸，放空心灵，顺着心意，随心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