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沙尘 第329章

以人类之身窥探仙人之力，本就是逆天而行，别看仙人模式的强大并没有对忍者形成绝对的碾压，但这要和谁相比，运用查克拉的忍者，本身就走上了获取超凡力量的道路，他们都是还未入门的“仙人”。

如果将仙人模式和还在与大自然争命的普通人对比，毫无疑问，不管是白蛇仙人、大蛤蟆仙人、甚至是自来也，都担得起仙神之名。

无知的凡人，甚至将无力反抗的山精海怪当做神灵祭拜，掌握了仙人模式的强者，更是强大百倍不止。

如今，大丸即将更进一步，踏出这条艰难险阻之路。

从普通平民到忍者，再到仙人，直接以自身掌握的力量，跨过了无数忍者一辈子都难以逾越的障碍。

从海底轮吸收的自然能量还源源不断地涌入，与大丸自身的查克拉纠缠在一起，剧烈的冲突中，大丸已经无暇精细控制了，只能勉强维持着查克拉与自然能量的平衡，靠能量本能的排斥与聚合自然而然地达成三分循环。

冒着爆体而亡的危险，所有的力量都被收束，近十分钟之后，肆虐的自然能量和生命力、精神能量总算有了平缓的迹象，同类归源，形成三角稳定结构，将所有狂乱的散逸能量聚拢，渐渐地，一点金色的光团，从海底轮中诞生。

就像初升的太阳，将所有阴郁一扫而空，光团吞噬了大丸聚集的全部查克拉和吸收的自然能量，汇成一团，自下而上，从海底轮升到脐轮，进而通过经脉将力量输送到全身。

瞬间，原本在大丸体内提供生命能量支撑的三只白绝分身与隐匿的右近，被一股霸道的亮金色查克拉驱逐出身体。

在乐满和千担忧的眼神中，静坐了近半个小时的大丸，体内突然甩出了四个人型物体，然后全身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辉，无风的激波向四面八方蔓延，远处的淡路村中，感知稍微出色的忍者，心中都忍不住升起一丝悸动，不由得望向了南面。

与此同时，睁开双眼的大丸原本端坐在地面上，被一股力量凭空推起，悬浮在近四五米的半空中。亮金色查克拉，将大丸浅蓝色长袍都渲染得明亮刺眼，不太长犹如刺猬般的发丝往后生长，显得更长了，底色棕发，流淌着淡金色光辉，加上额角两根伸出的尖刺，就像带着一顶华贵的角冠。

最让乐满和千惊惧的，是大丸的双眼中，已经不再是碧蓝明亮的双瞳，而是犹如漆黑的火焰，摄人心神。

“这是什么力量？”

乐满忍不住喃喃自语。

忍者虽说自诩掌握了超凡力量，但到底还是在可以理解的范畴内，忍界科技不昌，但忍术也填补了许多空白，查克拉的力量本身就是“常识”的一部分。

而眼前的这些该如何解释？

大丸是可以飞行，但如同这样，几乎什么都没做，就凭空而立的模样，实在是太违和了，还有这个让人惊惧的战斗姿态，是修行了什么禁术才导致的吗？

一旁同样呆立的千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虽然早就听大丸说起过自然能量和仙人模式的事情，自己和夜目身上因为咒印查克拉的侵染隐患，就指望着大丸修行成功后清除了。

可这股明显高出普通忍者一筹的力量，早已经超出了人类之身的极限。

只要看到仙人之威，还在“凡尘”中挣扎的人类，包括忍者在内，瞬间就明白了其浩荡的本质。

和前世那些武侠玄幻小说中层次分明，强弱一目了然的入门、小成、大成、圆满之类的描述根本不同，仙人模式和普通忍者的区别，并不是所谓的后天和先天，而是生命形态有了极大的差异。

忍者的查克拉和自然能量，本质上有些类似，但还是有些区别的。

如果将象征全忍界万事万物的自然能量看做大源，人之身视为小源，仙人模式，只是大源和小源交汇互有裨益的过程和手段。

查克拉不是内力真气之流，自然能量也不是灵气、魔力等等，过量吸收自然能量，妙木山的那一堆石像和龙地洞被白蛇仙人吞了的倒霉蛋就是前车之鉴。

忍界不是修真界，这里没有什么天地之气供人类吸收然后坐地成仙。

也只有大筒木一族种下的神树，才会无差别吸收自然能量和查克拉，但那是外来者破坏性收割，忍界原住民不说做不做得到，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砸锅的事情，没几个人真会干，把忍界榨干了，难道去无边无垠的宇宙中去流浪？

没有了忍界这个容身之所，即便是仙人，又有几个能活得下来？

抛却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与仙人模式能暂时借用自然能量强大自身战斗力不提，大丸第一次进入仙人模式之后，瞬间增强到极致的感知与思考能力，观察到了自然能量的一丝脉络与本质。

如果将忍界看做一个懵懵懂懂只有本能的生命，与其内生存的各色生灵，其实有一些共同之处。

因为是打怪升级、正义必胜的热血漫本色，以至于大丸忘了思考一些更根本的东西。

只要是活着的生命，其源动力绝对不是什么争强好胜、好勇斗狠，所谓美德、精神、意志等等，都只是副产物。

上到忍界大源，下到鸟兽虫鱼，大如通灵兽圣地的庞然大物，小到各种细菌病毒，其核心全都是生存与繁衍。

一切抛弃了个体或者种族生存延续本能，对死亡与湮灭丧失了敬畏之心的生命，迟早会消失。

从忍界、自然能量、忍者、查克拉这个体系来考虑仙人模式，其实很轻易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变得更强只是手段，所有的这一些，都是为了一个终极目标——传承！

在前世，没有超凡力量，人类注重的生命传承是什么？

子嗣、财富、地位、种族延续、声望、荣耀，又或者其它更加根本的需求。

而在忍界，那些已经走上巅峰的强者，在意的是什么？

猿飞日斩在意的是火之意志；历代风影绸缪着为同胞争夺生存空间；普通村民想要优秀的血脉与孩子，将来好改善家境，光耀门楣。

还有许许多多忍族，在乎的是秘术、血继限界、家族长盛不衰等等。

至于那些通灵兽圣地，传承特色仙人模式，也是有所求的。

如今站到了同样高度的大丸，终于窥探到了一丝端倪。

『查克拉转世，最大限度地延续自身意志！』

达到一定高度的强者，都明白所谓的永生是不存在的，彻底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而传承则是让自己的理念与意志延续得更久；子嗣与自身基因的延续，只是传承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提起血继限界——写轮眼，大家就会想起宇智波；说起木遁，自然而然地回忆起了千手柱间；除了血脉与秘术、师徒传承，忍界还有查克拉和自然能量，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转世，影响了忍界千年的历史。

追溯过往，大丸猜测，神树极有可能也是一个生命的传承印记，只是其太过强大且失衡，被六道仙人分割成了外道魔像、九大尾兽、宇智波、千手、日向、漩涡等等，最后成功地融入了忍界。

大源与小源，忍界与忍者互相成就传承的过程，就是六道仙人以来的全部历史。

『忍界的生死概念，早就超脱了我前世的常识，肉体生命的终结，但传承的过程依然还在延续！』

回到仙人模式本身，等大丸彻底熟练之后，也可以用查克拉转生的方式，将意志投射到自己的后代身上，不过现在，初入门径，能做到的并不多。

思虑间，大丸随手从身体内揪出了一团紫黑色蛇状阴影，然后随手捏碎，困扰了大丸好久的咒印隐患，被随手祛除。

远在千里之外的无人岛，满意地看着宇智波佐助修行的大蛇丸，突然心绪一动，一股大鱼咬钩，却不等自己提竿，就叼走鱼饵逃脱的失落感袭来。

『风之国方向，是大丸么？』

旋即，大蛇丸将这股情绪赶出心头。

其它的都不重要，将宇智波佐助握在手上的大蛇丸，已经不需要次一等的素材了。

第0457章 未尽全功

渐渐熟悉体内仙术查克拉的大丸，舒展身体，双臂自然垂下，静静地感受着外界自然能量对自身的影响。

初入仙人模式时的飞行，并不是风遁的力量，也不是如大野木的土遁——轻重岩之术降低自身重量。

实际上，这是一种力量控制不力，仙术查克拉散逸之后，自然能量的反作用力，让大丸不由自主地飘了起来。

收束体内仙术查克拉的大丸，缓缓控制着身体下降，轻盈地落在地上，原本违背了重力规则，犹如被风吹拂飘荡的长袍衣角也停止了舞动。

远处，见大丸平安无事的千和乐满，也放下心来。

不过，看大丸的模样，忍术修行似乎还没有结束，在没有吩咐的情况下，也不好贸然靠近，一些疑问也只能暂且放在心里。

第一次试验成功，让大丸也有些意外。

无数次的失败，让自己早就习惯了各种变的花样的考虑不周之处带来的挫折，突如其来的惊喜，倒让人没有太多实感。

实话实说，这样的仙人模式，几乎没有实战价值。

漩涡鸣人刚学会蛤蟆仙术的时候，几分钟的坐地冥想已经感觉很慢了；自来也那种需要好长时间吸收自然能量进入仙人模式的状态，更是让人着急；大丸初学乍练，使用的取巧手段更是繁琐。

真到了紧要关头，哪个敌人会给你放一大堆傀儡辅助，还要一个查克拉感知忍者帮忙调整状态，憋了十几分钟之后，才进入仙人模式？

准备妥当的工夫，都不知道要死几次了！

自己摸索的艰辛，即便有傀儡人偶代替试错，依然好几次差点万劫不复，让大丸至今心有余悸。

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成了！

有了成功的开始，带着经验重复下去，总会慢慢提高。

想到此处，大丸伸出双手结印，准备试试仙人模式的威力。

“仙法·风遁·烈风掌！”

须臾之间，体内的仙术查克拉聚集手心，双手平推，强力压缩空气炮就要射向远方的海面，却只听到一声气球被刺破的爆鸣声，蓄势待发的所谓仙术，瞬间消散一空。

紧接着，浑身气势如虹的大丸，仙人模式异变消退，重新变回了平平无奇的砂忍模样。

“这就完了？”

大丸呆呆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辛辛苦苦折腾了小半个小时，终于进入了仙人模式，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让先前心情大好的大丸，犹如下馆子吃火锅，陡然看见调味碟中有苍蝇一样难受。

漩涡鸣人和波风水门，开着仙人模式从头打到尾，也没见他们突然拉胯，怎么到了自己手上，就这么不顶用？

脸色变换的大丸，并没有察觉到千和乐满两人走了过来。

“结束了？”

轻声问着的千看了看横七竖八躺倒的傀儡与人偶，乐满则对白绝分身与右近的存在十分感兴趣，当然，经验丰富的乐满不是冲动的小孩子，这些明显是大丸的个人隐私，不好随便窥探。

回过神来的大丸，颇有些懊恼地答道：

“勉强算成功了，但结果让人略有点失望……”

虽然早就知道，靠自己披荆斩棘开辟一条新路，比走现成的路要困难得多，可刚开始就不尽如人意，让大丸也有些遗憾。

“慢慢来吧！未来还很长……”

“未来？”

大丸失笑着摇摇头。

还不到十八岁的大丸，确实有大把的时间可挥霍，如果没有第四次忍界大战，时间真的很充裕。

两年之后，疾风传开启，再有一年左右的时间的酝酿，第四次忍界大战开始。

满打满算三年时间，心无旁骛地修行，勉强来得及。

“不用自己一个人扛，偶尔也可以借助我们的力量……”

千小声劝解道。

虽然不知道大丸在忧虑着什么，以至于如此急迫，但有心帮忙的想法，从来就没有变过，哪怕大丸已经远远超过了曾经的同伴，其它人很难帮上忙也一样！

“我知道，需要压榨别人的时候，我是不会客气的……”

大丸打断了千的话，微笑着说道，

“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好吧！”

现在的大丸似乎并不想说太多，千和乐满也只得暂且离开。

独自一人沐浴在月光中吹着海风的大丸，默默地看着海面倒映的点点星光。

关于仙人模式和传承的想法，大丸还是很认同的，趋利避害、求生畏死，大丸自然也不能免俗。

有几个走上人类巅峰的强者，愿意接受身死道消，存在的痕迹都被忘得一干二净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