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沙尘 第414章

瞬间，大家的视线转向了刚睁开双眼，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红发小女孩。

“看着我干什么？”

“在你身上吧？死神面具……”

上前逼问的药师兜，灼灼地盯着香燐。

“我不知道，好像是被我抓在手里，但那个时候太紧张，不知道掉哪去了……”

“算了，兜！”

双手被解放之后，其它的都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大蛇丸说道，

“即便没有弄丢，也有可能被大丸给偷走了！”

“说得也是！”

有些无奈，也无计可施。

一直都被压制，身体完全被控制的香燐，怎么可能抵御得住大丸的顺手牵羊？

剩下的，也只有等大家回复状态之后，再来慢慢计较了。

“大蛇丸大人，迪达拉那边，是不是该吩咐下去严加看管？如果也被大丸抢走，那就太可惜了……”

“无妨，迪达拉身上有天之咒印，逃不脱的……”

深深嵌入灵魂中，至死方休的咒印，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仅仅只是借用力量之后，沾染了气息的大丸，身体都差点出了大问题，迪达拉涉入如此之深，没有超凡脱俗的手段，根本就不可能脱离大蛇丸的掌控。

“如果有心，大丸在几个月之前就将你们几个一网打尽了，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对强大到那种程度的忍者，区区有天赋的人才，甚至是绝大部分血继限界，都没多大意义了……”

年纪轻轻就踏上了强者之路的药师兜，到底还是差了点，无法明白那些纵横忍界的顶尖高手到底处在什么样的层次。

除非是写轮眼、白眼、尸骨脉这种十分有价值的血继限界，或者能融合之后，修成如尘遁那样的血继淘汰，否则，强行在成熟的力量体系中，加入陌生的忍术，并不是什么好事。

除非拥有轮回眼，或者体质特殊，一般忍者是很难做到样样精通的，在有限的时间里，将精力放在不擅长的领域，是十分短视的行为。

旗木卡卡西五行俱全了，依然走的是雷遁专精的路；刚刚见识过的火影二代目千手扉间，创造了大量的禁术，可战斗的主要手段还是水遁。

太过驳杂，最后多半会沦落到平庸的地步，尤其是对大丸来说，所谓爆遁，并没有太强烈的需求。

“那个战斗姿态看到了吧？自然能量的运用娴熟到可怕，这样的家伙，要是没有掌握仙人模式，我是不相信的……”

掌控一切的上司发话了，药师兜也只得将借此机会收拾一番的心思放下。

“那……我去实验室做准备，稍后检查身体！”

“可以！”

劳累到半夜，稍加休息，待天亮之后，经验丰富的药师兜和大蛇丸，将所有可能牵涉到的人都详细地做了体检，结果似乎不尽如人意。

要是真有那么简单就被发现，当初药师兜就能找到问题并解决，过了这么久，许多“入侵”的痕迹早就消失了，让想要找到头绪变得极为困难。

试验台上的香燐检查的时间最长，作为被大丸深度控制的傀儡，留下的后门有可能还存在。

只是，得出的结果让人感到棘手。

“和咒印有点类似，大量自然能量侵蚀之后，对身体的强化极为明显，和过去的血样对比，可知现在的香燐，身体素质至少变强了三成，查克拉量增长有限，但更加凝练且容易控制……”

“这些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我要听的是，大丸如何控制香燐的身体，今后如何避免，以及是否会影响他人……”

想到不久之前，情急之下利用香燐紧急恢复伤势；还有这些天，刻苦修行的宇智波佐助，应该也没少在她的胳膊上留下痕迹。

两人都是有可能受到“污染”的对象。

当然，大蛇丸本人是不怕的，以前不知道就罢了，现在大丸要是敢借助自己的身体搞事，骄傲的“三忍”之一有把握教训后辈该怎么尊敬前辈。

让人担忧的是宇智波佐助，费劲心思弄到手的灵魂容器，容不得其它人做手脚。

“很遗憾，大蛇丸大人！”

药师兜有些惭愧地摇摇头，最有可能找到蛛丝马迹的香燐身上都不太顺利，其他人就更难了。

“这并不仅仅是生物层面的污染，而是和咒印同等级的事物……”

咒印的载体是提取自重吾体内的酵素，移植之后，和灵魂深度绑定；而大丸的再生核，虽然也有控制精神的功能，但更加偏向于肉体，哪怕是控制香燐，也是从物理层面实现的，其实并没有伤害她的灵魂。

“和身体细胞深度融合的物质载体，比细胞都要小得多，而且遍布全身，完全找不到清除的手段，另外……”

露出一副为难神态的药师兜，小声说道：

“大蛇丸大人，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对身体和灵魂层面的不可逆转伤害，所谓的‘污染’，也远比咒印温和得多……”

“哦？你的结论是……”

大蛇丸总算提起了一点兴趣，玩味地笑着问道。

“这东西，其实更像是‘饲料’，被‘污染’的忍者，就像是被放养‘种猪’，能以极小的代价和副作用帮助宿主成长，平时吸收一点微不足道的查克拉和营养物质维持存在。香燐的遭遇，更像是一次意外……”

第0607章 未忘却的

怕大蛇丸和其麾下全灭，所以不得不临时出手，要是没将八岐之术和不尸转生两门禁术弄到手，大丸极有可能会亏。

须知投影力量可不是小事，能在短时间内将孱弱的香燐强化到能和千手扉间一战的程度，哪怕力量来源大部分是自然能量也千难万难。

大丸本身实力够强是一方面，跨空而来的消耗也很大。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香燐的潜力真的很高，漩涡族人的体质可不是浪得虚名。

跟随大蛇丸这么久，药师兜在细节方面也许不够严谨，大局观也远不如大蛇丸，但大方向还是不错的。

“我无法确认这种‘污染’的本质，但也明白，它很明显是需要自然能量、或者同等级的查克拉才能驱动的……”

这一点很明显，如果真是普普通通的东西，怎么可能接连瞒过药师兜和大蛇丸的眼睛？

甚至是拥有神乐心眼的香燐都一无所觉。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对危险极度敏感的香燐都着了道，说明这玩意的危险性真的不高。

可有一点是无法解释得通的，费尽心思布下如此大局的大丸，到底从哪里得到好处？

咒印这东西是如此麻烦，大蛇丸都无法完全铺开，天之咒印和地之咒印是精品，数量极其有限，大部分部下身上也就是些不稳定的试验型。

同理，大丸手上也没有多少这种能完全静默，且在关键时刻隔空出手的完全体，要不是碰上香燐这个漩涡族人，都不会费这么大劲。

就如迪达拉身上的，明显敷衍多了；还有药师兜，身上应该也有埋伏，但到现在几乎没有任何异状。

沉默了一会，心中陡然一亮的药师兜试探着答道：

“也许，真的如我先前所说，是在‘养猪’，等膘肥体壮之后，再杀了吃肉？”

人类是很复杂的社会性动物，行为模式远比自然界中的生物要复杂，可到了极高的层次，却会因大道至简，返璞归真，更加容易被理解。

如果这种未知污染的举动像是在‘养猪’，那可能真的就是在‘养猪’。

对已经一定程度上达到“非人”程度的高手来说，看似浩荡、其实十分拥挤的忍界，就如同猎场、苗圃或者养殖场。

大丸和大蛇丸等人类强者，乃至于许多大型通灵兽，行动模式都差不多，区别在于手段不同。

龙地洞和大蛇丸就是猎人，代表着激进暴虐的收割；妙木山、湿骨林和他的契约者们，如同性情的温和的农夫和牧民，讲究可持续发展，细水长流；而大丸的手段则更加隐蔽，挤牛奶、薅羊毛，完全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药师兜的比喻很粗俗，可大蛇丸是能够体会其中区别的。

“垃圾佬、收尸人，明明有一副好牙口，却不想当凶猛的野兽择人而噬，有点意思！”

大蛇丸哂笑着。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容易感情用事！』

摆摆手，示意药师兜暂且停下。

“其他人也就算了，佐助身上一定要好好检查，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反正这具幻幽丸的身体是要抛弃的，身体上的隐患无关紧要。

现在的大蛇丸还巴不得大丸出手帮忙强化一下，让其多撑一段时间，待灵魂转移到宇智波佐助体内，这具身体就当做报酬也无妨。

当然，大方的前提是不影响灵魂的恢复，不干扰禁术·不尸转生的施展，也不在宇智波佐助身上做手脚。

另一边，模模糊糊知道一点，但不真切的香燐，怯生生地承受着宇智波佐助异样的注视，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我真的不太清楚，木遁什么的，完全用不出来了，就连飞起来的忍术都没有头绪……”

天知道和迪达拉切磋太久，有些腻，想要换换口味的复仇少年，会不会一剑将自己身上的某些零件切下来？

“有机会，切磋一下！”

“真的不用了，你那么厉害，我完全不是对手！”

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小姑娘，伸出手臂，轻轻拉住宇智波佐助的胳膊，稍一用力，就将对方扯了个踉跄。

大眼瞪小眼中，香燐脸色越发羞红：

“抱歉，不知道为什么，力气突然大了不少，我不是有意的……”

手中捏着半片被扯破的衣袖递了过去，宇智波佐助只是不耐烦地甩甩手，快步离去。

轮番被打击的少年，大概又要加大修行难度了。

被药师兜压制，那是经验使然；不如迪达拉，则有些让人焦虑；紧接着，见到了举手投足就将自己无法匹敌的强者压制的大丸，还有一夜之间就变强的“血包”，这都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忍界还讲不讲公平正义了，所谓的努力就这么没有价值么？

药师兜还在做实验，期待着更多的发现，大蛇丸则回到休息室中，勉强吃了一点调配的营养剂，刺激着肠胃正常运转，然后安静地坐下，默默运转查克拉。

实验室器材的检查是一方面，身为强者的感知和直觉，更是重要的保命手段。

宇智波佐助那边的情况暂且放下，关键是自己身上。

大蛇丸很肯定，自己已经中招了，当心中安宁下来的时候，极少有多愁善感情绪的“三忍”之一，居然回忆起了自己的“族人”，不是木叶村中已故的父母，而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幻幽丸，那些他在献上身体的时候拜托大蛇丸代为照顾的亲人。

一年多以前，大蛇丸将那些人草草安置之后就抛在脑后，现在脑海中却再次浮现了他们的身影。

『某种力量，正在刺激着身体成长，但也激发了沉睡的本能！』

幻幽丸并没有完全死掉，身体献祭给了大蛇丸，灵魂化作了名为大蛇丸的“精神缝合怪”的一部分。

原本那些容器的灵魂印记，应该在强大的大蛇丸的压制下无所作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被磨灭消失；可如今，那些淡忘的记忆，渐渐有了复苏的迹象，甚至有可能影响大蛇丸的判断。

第0608章 意外之喜

灵魂的争夺，远比忍术的比拼要凶险得多。

为什么施展了禁术·不尸转生之后会有三年的缓冲恢复期，甚至按照命运中的既定事项，大蛇丸会被宇智波佐助反噬成功，都和意志的坚韧程度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