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沙尘 第687章

“也许能，也许不能，但是没有必要，你确定要将宝贵的利益交换，用在这个时候？”

雾隐村和砂隐村虽然有默契，但是没有一定要联手的基础，相反，两者都是木叶村的盟友，只是为了维护自身利益，而结成了口头同盟。

“我会保证志村团藏不会将三个残缺的人柱力用在不合适的地方，这一点前辈大可放心！另外……”

大丸压低了声音劝解道：

“也许因为共同的利益，火影五代目纲手会默认志村团藏的所作所为，但是，只要志村团藏没有打消他那不切实际的野心，两者就不可能通力合作，你不觉得，让‘木叶之暗’稍微膨胀一点，也是好事么？”

有着绝大部分顾问长老的支持，背后还站着自来也，掌握大义的纲手，几乎将“根”组织压得喘不过气来，完全没法正面抗衡的志村团藏，也许势力壮大几分，让木叶村更乱一点，是符合其它忍村，尤其是砂隐村的利益的。

“更有‘活力’的木叶村，更让人期待啊……”

旁人看热闹，永远是不嫌事大的。

第1045章 降压

勉强将大丸的话听了进去，雾隐村上忍青将信将疑地离开了。

待私密的会客室恢复宁静，大丸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吹着从窗外飘进来的凉风，后长舒了一口气。

“我果然还是不太喜欢说服他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着伪善的面具，自己都不相信，还要让别人相信……”

殷勤地给大丸倒着茶水的小山吹奇怪地问道：

“难道父亲大人说了假话骗了那个雾忍老爷爷？”

“青的年纪，还没到被称为老爷爷的地步，只是看着显老……”

大丸失笑道，

“什么‘挑拨木叶村内斗，坐看风云起’之类话，姑且听听，当真就只能怪自己傻了，志村团藏再肆意妄为，在火影五代目失去掌控木叶村的权柄之前，暗搓搓拖后腿或许有，但那是基于自身利益的小动作，真正的内斗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一个有政治诉求的利益团体，内部派系众多，让人眼花缭乱，外人总会想着看别人内讧闹笑话的心态。

其实基于自身利益来揣测别人的所作所为，是极不妥当的，一个如志村团藏这样的野心家，哪怕再对火影之位充满渴望，也不会忘了外面窥视的目光。

“根”组织虽然名义上是暗部培训机关，实际上可是一个集谍报、暗杀、内部肃反、外部渗透于一体的超级部门，身为首领的志村团藏可不是简单货色，不管大丸如何鄙视与瞧不上，其“木叶之暗”的名头当真名副其实，村内各大家族都不得不派出优秀子弟供其驱策就是明证。

只有青这种没当过一把手的工具人，才会相信那些经不起推敲的蛊惑之语。

“父亲大人真是奸诈……”

“这叫谈判技巧……”

小山吹的调侃，大丸丝毫不绝尴尬，坦然地说道，

“其实我就是懒得管，当一任太平统领就拍拍屁股走人，我奋斗了这么多年，才将自己从一堆烂事中摘出去，哪里还会趟这些浑水……”

大人物有大智慧，为人处世要抓大放小，哪有工夫一天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伤脑筋？

三尾什么的无关紧要，和志村团藏打交道，赢了没多少好处，输了影响心情，静观其变就好。

“雾忍那边，会放手吗？”

小山吹还是有些担忧，对于人性的理解，她已经有很多心得了，但是在个人与群体的判断选择上，还没多少经验。

“照美冥应该明白，雾忍不该为这件事而大动干戈，丢面子只是小事，纠缠不清，只会让大家脸上都挂不住，还不如就此打住，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博得一些道义上的同情，人心向背的变化，平时不显山露水，也没什么作用，但在关键时刻，会有惊喜的……”

不管纲手那边是不是提前知道，都已经不重要了，木叶村现在就在扮演一个压榨盟友的角色，别人才不管什么“根”组织与火影一系的矛盾，反正都是木叶忍者干的，脱不了干系。

照美冥应该能体会到，现在要镇之以静，别撩拨木叶村，待看后续的发展。

如今砂隐村已经在忙着闭门勤修内政，休养生息去了，雾忍也差不多躺平，一只尾兽和一名人柱力都交出来了，除了云忍还不服气，想要试试“晓”组织是不是传言中那么厉害，其它忍村都在看木叶村的表现。

如果能一举荡平“晓”组织，覆灭雨之国就罢了，要是打输了，或者露出颓势，先前压抑的小火苗可就不会那么老实了。

聊了一会，小山吹倚靠着大丸的胳膊，好奇地问道：

“先前我还以为父亲大人说要和木叶忍者竞争，是要在各个领域针锋相对，为什么明明可以展露一番手腕，顺便敲打一下雾忍，却轻易放弃了？”

“小家伙，你要记住，术与道，战术与战略，谋一域与谋全局，不是一回事……”

大丸耐心地解释道，

“和木叶村别苗头，靠我们砂忍单挑忍界霸主，实在是太困难了，一两处小节的胜负，对两村实力的对比几乎没有任何影响，除了让砂隐村显得更加咄咄逼人，还帮雾忍‘扛雷’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好处。忍村之间，甚至是国与国之间的明争暗斗，比拼的是综合实力，坚持大方向不出错，持之以恒地走下去就行了，路上的风景，全都是锦上添花的小插曲……”

除非再有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那样的高手出世，以绝对武力镇压一切不服，否则大势很难改变。

正说着的大丸，脸色一肃，就见小山吹身形一僵，双眼如同投影仪般射出两条光束，在身前交汇，如三维图景般，显出一片立体光幕，上面有一段文字。

传信的内容，是木叶村这一期飞行忍者训练营的安排，需要木叶村结算培训费，如果可以的话，不用打款，直接购买大宗基础物资，包括粮食。煤炭和铁矿等必需品。

除了上述日常事务，我爱罗还交代了今年即将开始的联合中忍考试计划，这次砂忍就没有横插一脚，三场考试全由木叶村举办。

最后，才提到了关于三尾的意见，基本上，和大丸预计的差不多，如今砂隐村自顾不暇，让大丸自己看着办，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砂隐村这个月的财务状况清单，看着那末尾让人胆战心惊的数字，大丸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凉气。

待传信结束，小山吹也忍不住咋舌：

“要不是父亲大人未雨绸缪，准备充分，估计早就破产了呀！”

“准备这种事，就被有充分一说，只能估算一下成功率和失败的代价，看看自己能不能承受罢了……”

目前看来，是有些困难，可也还能撑得住，只是要苦了一帮拆东墙补西墙的财会人员了。

好在“淘金热”计划很顺利，为砂隐村注入了不少活力。

还有加大外销力度的各型号傀儡，也弥补了不少亏空，还有鸣门村和淡路村的支援，大抵算是又撑了一个月。

第1046章 洪水猛兽

关于如何赚快钱这种事，只能在火之国想办法。

风之国贫苦已久，穷不是个别现象，而是遍布整个风之国的通病。

韭菜都没成长起来，还等着浇水、施肥和阳光滋润，没到收割的时候，现在挥舞镰刀，收成不佳，还影响将来的发展。

可惜如今的火之国，各行各业都有主了，砂忍想要插足，基本没有机会，想要赚大钱，只能捞偏门。

如今就有一个好机会，就是即将开始的联合中忍考试，忍界没有名气特别大的文体活动赛事，中忍考试已经是影响力最大的了，如果能开一个规模庞大的盘口，招揽达官贵人们前来下注，那可就赚发了。

可惜，这不是砂隐村一家能够决定的，联合中忍考试，是以木叶村为主的公共活动，如果甩开他们，恐怕不太妥当。

私底下做，被发现了就不好了，忍者村的名声，本来就不算正面，如果和下九流搅合在一起，恐怕会惹来非议。

“眼睁睁看着大把的钱财从眼前飘过，无从下手的感觉，真不好受啊……”

中忍考试还没开始，但是各种或明或暗的赌局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因为没法主导大势，还有各路牛鬼蛇神混迹其中，还不讲规矩，大丸也只好让部下们赚一点维护治安，打击诈骗，保护要员等任务的佣金。

扣除人工成本，连聊胜于无都算不上，大丸自然不会看得上眼，让其他人自行处理就行了。

让人欣慰的是，手鞠作为砂隐村考生护送队伍中的一员，前来木叶村坐镇，让觉得有些闲散的大丸，不至于太过无聊。

“我可是听朝颜说过了，鞍马八云那个家伙，一有空就来找你……”

“这是好久之前的绯闻了……”

大丸面色如常地回应道，

“鞍马八云可是我本人和旗下的工坊、以及砂隐村最大的债主和投资人，她要见我，总不好拒绝……”

拿了对方的钱，总不好翻脸不认人。

“你就不能换个人借钱？”

大丸摊了摊手答道：

“忍界有那么多钱让我借的就那么多，愿意借给我的绝无仅有，我上哪找替代者？”

“你不是老说，钱就是洪水猛兽吗，要谨慎接触……”

大丸哭笑不得地解释道：

“金钱本身和资本之间，还有一道鸿沟，详细解说太复杂，简单来讲，你可以理解为人性的集合意志的具现化，钱只是载体，其追逐利润的本能才是可怕的洪水猛兽……”

以贵金属为等价物的金钱，并无好坏之分，资本一直都以某种形式存在，不一定非要是实体化的货币，利润也不一定是钱，生产资料、垄断地位、支配权、特权、武力以及话语权、影响力等等，都能算是其中之一，只是在不同的时期所占的比重不同。

比如远古时期，奴隶才是硬通货，发展到后来，可耕种的土地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接下来，才是大家耳熟能详的金钱资本彻底觉醒的时期，以前的奴隶和土地、粮食、矿藏等等，可交易与兑现的能力太差了，足够的金钱货币，终于满足了“洪水猛兽”可以张牙舞爪的基本要求。

至于更晚的信用货币、资本泡沫、数字货币之类的，已经不是洪水猛兽了，而是原罪级别的大魔王，忍界想要发展到那个程度，还远着呢。

大丸如今在砂隐村发个有抵押物的债券都那么难，发空气币，收呼吸税、碳排放税、放屁税的日子遥遥无期，可见的未来是指望不上了。

“所以，归根结底，可怕的是人……”

手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人格化的某一群人的集体意志，鞍马家族虽然更富有，但其实是以力量为核心，由其主导者一言而决的经济体，还算不上成熟的资本，相比之下，我们联手建立的工坊、钱庄、运输公司、海上农场，反而更像是‘洪水猛兽’，更加贪婪……”

手鞠撇了撇嘴，为大丸的自黑腹诽不已：

“照你这么说，去除表象，其根本还是人心的变化，即便是你放开了‘资本’的闸门，任其自由，将来也不会完全受你控制，甚至会反噬……”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正如我先前说的，所谓资本，不一定是钱，还有力量……”

大丸握拳示以强力，得意地看着有些闷闷的手鞠。

“你要小心，‘猛兽’无主，你无力控制的时候，说不定它会找能够控制的高手来对抗你……”

“你这么说的话，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大丸摩挲着下巴，略加思索。

资本这玩意，为了追逐利润，甚至会无视“自灭”的风险，比如将武器卖给正在战争的敌方，或者卖给刽子手绞死自己的绳索，在大丸这里碰了壁，以其流动性，肯定会在其它高手那试探。

『而且，还有一个巨大的风险……』

大丸灵机一动，回忆起了刚才手鞠话语中的词汇。

『集体的意志，人心的变化，在前世可能只是一个社会学以及心理学上的命题，在忍界可是有超凡力量的，如果真到了资本盛世，其中蕴含的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量，都足够凭空造神了』

“资本的神话，恐怕不仅仅只是一句夸张的赞叹，而是实实在在的恐怖……”

大丸喃喃自语着，因为想不出未来的样子，而有些恍惚的神情，反倒让手鞠担心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

大丸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以前没有考虑过概念化的规则，通过人心的集体意志放大后，到底会变成怎么样，但是，你想想我通过各种耳熟能详的剧目宣扬人工精灵的名声，鞍马八云投入巨资在全忍界建立剧场，收集大量的精神力，不还是为了变强么？资本的‘洪水猛兽’如果真的肆虐起来，可能就不仅仅是个形容词了……”

与那样的影响力相比，飞段信仰的邪神和漩涡家族创造的死神，就是个不入流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