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沙尘 第704章

龙地洞的那些大蛇确实好手段，大蛇丸改良的自重吾身上提取的酵素，在身体上的反应，只是因为吸取自然能量产生反应的表象。

灵魂也可以勉强算作一种虚化的器官，天之咒印就是以它为寄体的，除非大蛇丸主动清除，又或者有十拳剑这种神器从根源上封印，那是真的要一辈子相随，至死方休的。

即便是已经熟练掌握仙人模式的大丸，有把握清除天之咒印，但也极难在不伤害灵魂的情况下，彻底根除。

日向家族的咒印——笼中鸟，明面上是为了保护分家族人，让白眼不被外地抢夺的重要措施，所以，只要针对白眼和脑神经控制，就足够了，嵌入灵魂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正因为如此，在见到日向日差秽土体居然自带咒印·笼中鸟，才感到有些意外，日向日差的秽土体现在的状态，明显证明了大丸一些猜测。

“哪怕是击碎了‘笼中鸟’，可只要灵魂‘锚点’不变，咒印·笼中鸟就会随之重现。”

趴在几乎等身的巨大书卷前，用小巧精致的水性笔将实验过程记录下来的小家伙，见日向日差的秽土体恢复意识后，十分礼貌地问道：

“日向家的老伯，你感觉怎么样？”

“老伯？”

第一次被这样称呼的日向日差沉吟了片刻后答道，

“有痛苦的记忆，但是痛苦的感觉，十分模糊……”

“嗯！秽土体死亡前后，灵魂资讯有连续性，但是身体上的感觉，并不能准确继承……”

就好比一个人吃了香甜的苹果，其味道、舌尖上的感触、酸酸甜甜的果肉下肚后的满足，都有“记忆”支撑，可就像看一身临其境的文字或者图片，总有隔了一层的虚幻感。

知道很好吃，怎么个好吃法，就不知道了。

实验的间歇，日向日差迟疑了片刻后，突然对着暗自沉思的朝颜问道：

“你能不能给我说说日向宁次的近况？”

被打扰思绪的朝颜微微皱眉，看了看没太多表情的日向日差：

“父亲大人没有告诉你吗？你要是主动问，这点小事，应该不会瞒着你……”

“大丸么……”

语气有些奇怪的日向日差答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性情的年轻忍者，天资绝顶，还有老练的处事作风以及看穿人心的眼光，可正因为如此，有些私事不想问他，明明是同一件事，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有一股让人烦闷的不畅快感……”

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可就是透着一股让人心痒痒，明知道有保留事实或者奇怪视角看待问题的结论，你还没办法追问或者责怪。

尤其是大丸了解正在对话的人已经察觉到了，还装作不知道，全无改变。

“有时候我都在想，他是不是存心惹人生气！后来才明白，这不是他的问题，我也没差错，只是在对事情价值的判断上，存在巨大偏差，比如，我想听日向家族和木叶村这些年的变化，他从不跟我讲，而是说一些和实验相关的人和事……”

“被打扰安宁的亡魂，知道太多不必要的，可能会有风险……”

朝颜轻轻点头，

“禁术是有危险的，父亲大人也许有顾忌……”

听到解释，日向日差不解地问道：

“从何说起？”

“好奇心真重，已经死了，还这么多问题……”

撇了撇嘴的朝颜，放下手里的活计，

“父亲大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和山吹姐姐还有夕颜、槿讨论的时候，有个结论，你姑且一听……”

顿了顿之后，小家伙慢悠悠地解释道：

“禁术·秽土转生虽然神奇，但也不是无所不能，其施术的成功率，比预计中要低很多，在排除了所有意外因素之后，真相只有一个：能被禁术从净土通灵过来的亡魂，是自己想要来到秽土的……”

“你是说……”

日向日差死寂的身躯微微一动。

“没错！生而无憾，死得祥和的灵魂，才能获得永恒安宁，不受秽土禁术的‘玷污’。所有秽土体，都有着生前的遗愿未了，‘自愿’响应禁术·秽土转生的号召才以这种姿态复活的……”

一番解释，让日向日差顿时沉默了。

良久之后，才微微叹了一声。

“没错，我是放不下……”

不管如何改良，禁术·秽土转生本质上都是一种通灵术，只是通灵目标比较特殊，契约的另一边，指向了净土的亡魂，血肉和祭品就是契约锚点和代价本身。

药师兜和大蛇丸那么谨慎的人，经验丰富的研究者，施展禁术·秽土转生的时候，使用的死者肉体样本肯定不会搞错，可依然会时不时通灵不到灵魂或者错误的对象相应了号召。

羁绊物的指向目标懒得理你，禁术·秽土转生用得再纯熟，失败也是理所当然。

“放不下就别放下了，出了问题，下一个日向族人的秽土体不好找……”

小朝颜无奈地说道，

“耐心等待，总有让你获得安宁的时候……”

说白了，秽土体的灵魂就像个实体话的地缚灵，拘束的地点就是祭品所化的秽土体，一旦得偿所愿，心无挂碍，被接引也好，成佛也好，升天也罢，禁术·秽土转生对其约束就不那么牢靠了。

“好吧，希望不会等太久……”

虽然无法证实朝颜的判断，日向日差已经彻底死过一次的本能在提醒，这就是真相。

第1071章 讨价还价

在所有被禁术·秽土转生通灵的秽土体中，有极个别强者，能够通过顽强的意志，直接暴力破除通灵者的控制。

如火影初代目千手柱间以及宇智波斑这样的强者，哪怕不知道结印顺序，无法用技巧破解，也有不小的可能用庞大的查克拉量冲破束缚。

不要说现在还有点缺陷的禁术，哪怕是后期被药师兜改良的秽土转生，依然有极大的风险。

那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就算了，像罗砂、叶仓和日向日差这种还要大用的秽土体，可不能让他们闲下来。

前风影四代目罗砂，对砂隐村的现状，充满了好奇，倒是问题不大，被出卖算计的叶仓，也满怀对砂隐村的愤恨，复杂的情怀，让他们停留在现世的愿望还算强烈。

日向日差可是自裁的，死前对日向宗家充满愤恨，对死亡本身其实没有特别的怨怼，能让他放不下的，也只有孤苦无依的日向宁次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丸怎么也不可能让日向日差万事顺遂。

明了自身处境的日向日差，也没有要求再多。

身为可回收“实验素材”的秽土体，大丸完全可以不给他自主思考和有限活动的能力。

为了让他配合实验，才给予了有限的便利。

……

不久之后，大丸就知道了数千里之外的实验室中发生的事情，由于研究还没有完全铺开，大丸手里也还有一些琐事需要处理。

一想到半夜还要关注许多，大丸也觉得有些忙不过来。

草之国与泷之国边境，穿着一身儒雅袍服的茨木，正在朝着桔梗山城的方向狂奔，正要穿越一条墨绿的水边灌木的时候，陡然停了下来。

“谁？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阴阳脸的芦荟怪人从夜幕的阴影中显露，在朦胧的月光之下，更显得阴森。

“鼎鼎大名的‘罗生门之鬼’，刚刚在田之国用幻术和变身术，将一个流浪忍者团体耍得团团转，最后让他们自相残杀，全数死绝，这是要去风之国躲避追杀吗？”

“你是为他们出头的？”

茨木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宇智波带土的身影，可也不敢大意，这具傀儡的实力，即便继承了大蛇丸的部分特性，依然比本体弱很多。

S级叛忍之间，实力的差距也是很大的，茨木的实力，正面对决，应该能和“晓”组织正式成员过过手，但也仅此而已。

“一群连‘黑吃黑’都做不好的蠢货，实在是太丢脸了，为了不让他们继续污染这个世界，送他们去净土比较好！恰好本大爷也缺了花销，他们能将不义之财奉献出来，也算是赎罪了……”

一副好心肠既往不咎的态度，丝毫没有影响绝的表情。

忍界这么大，实力强大的忍者很多，心理扭曲的更是不在少数，像茨木这种，已经算是比较纯良的了。

“你误会了，我们‘晓’组织的首领，虽然对外围组织的覆灭有点意见，可只要茨木先生本人能够投靠我们，也能化干戈为玉帛……”

“我知道你们……”

茨木一副见多识广的嚣张模样，

“五大忍村正在准备联合剿灭你们，我可不会往火坑里面跳……”

“哦？”

没想到一介独行侠，也能知道这些不算秘密，但也没有刻意宣传开来的情报，绝有些意外，可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茨木的实力能达标，些许杂鱼，死了也不心疼。

“心怀鬼胎的五大忍村，不是我们的对手！空口无凭，茨木先生要不要去和我们首领一叙，也许能改变看法……”

“不用了……”

茨木不耐烦地回绝道，

“风之国虽然偏远，好歹是大国，砂忍也在大肆招募人才，只要能通过甄选，就能得到砂隐村的庇护，大忍村总比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老鼠靠谱……”

“砂忍？没想到我们的手下败将居然比我们更有面子……”

绝笑着摇摇头。

也难怪，砂隐村的招牌虽然不如木叶村，对流浪忍者的吸引力还是相当大的，比不清不楚的“晓”组织的名气大多了。

时常穿梭在忍界天空的飞行忍者，十个有八个是砂忍，但凡有紧急运输任务，大家渐渐习惯了找砂忍来贩运。

相比之下，只在黑市与地下赏金所活跃的“晓”组织，实在是太神秘了，神秘到有不少人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个组织的名字以及所作所为。

“既然好听的话没法说服阁下，只好换个方法了……”

说着的绝双手结印，话音未落，一片连绵的木遁藤蔓腾起，漫卷过来。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茨木嗤笑一声，查克拉涌动，原本披着宽松的袍服，还像个正常人的身影，脸上皮肤陡然变红，现出红鳞状蛇纹，头生双角，绿眼银瞳，背后肩胛处伸展，一对狰狞的皮膜骨翼挥舞，卷起风沙。

飞上天空的“罗生门之鬼”很利索地躲过了木遁藤蔓的攻击，盘旋着，保持适当的距离，对下方的绝讽刺道：

“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找本大爷麻烦的蠢货多了，可惜他们都已经身死，我却安然无恙！你，也不会例外……”

就在绝的眼前，语气大得惊人的茨木，身上亮起了一条条扭曲的血红色纹路，遍布全身，吸纳空气中的自然能量，后转化为一股蕴含极其邪恶韵味的黑色查克拉，如烟雾一般涌动。

与此同时，原本还有五六分像人的茨木，彻底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背脊佝偻，双臂细长，泛着幽蓝光辉的独爪，背后骨翼变得更大，皮膜上的血管凸起，内部流淌着的暗金色血液，让穿过半透明骨翼的光辉渲染得更加妖异了。

不等绝惊讶，就见茨木伸手将背后弯曲的脊骨给抽了出来。

这样的变故，鬼面怪人不仅没感到疼痛，青黑脸上反而透着诡异的邪笑。

柔韧的脊骨，在茨木手中变换着形状，手心的腺体分泌如蜂蜜胶一般的粘液，包裹着骨头，很快就做成了一副巨大的反曲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