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沙尘 第783章

“区别大了……”

沙夜大小姐傲然一笑，

“那种用晶体管或者电子管建造的大大小小的电脑，太过精密了，是属于不会忍术的普通人的工具。而忍者不同……”

接下来，沙夜大小姐，用勉强能让手鞠理解的方式，述说了眼前这个“差分机”的真正作用。

通常来讲，越是精密的仪器，稳定性越差，越容易损毁。

对个体力量强大，拥有超凡能力的忍者来说，那玩意作为实验室的数据存储和计算辅助，还是很方便的。

但是，忍者的核心力量在于查克拉。

放弃了超凡因素，使用纯粹的科技造物，对忍者来说，到底还是差了点意思。

对凡人来说，那种小巧的微型电脑，能够弥补他们很多不足。

但是对忍者来说，反而是这种“机械计算机”，傻大笨粗，经得起折腾，不容易损坏，且能够留下容纳超凡力量的空间。

比如……

“村子数十年间的忍术开发，都离不开一尾守鹤、磁遁、傀儡术，但是实际上，有一条脉络贯穿始终，那就是利用自然能量！”

“以往我们的思路，要么是制造更加强大、甚至能利用自然能量的傀儡，要么像大丸那样，以傀儡术和血继限界为跳板，修成仙人模式，至不济，也要有吸收自然能量，与敌同归于尽的杀手锏。”

“就如‘义人傀儡’，融合傀儡只是表象，本质上就是堆砌要素，以达到容纳自然能量的程度；其它的，如人傀儡术，都是差不多的考量，只是没有人成功过，只有大丸踩着前人的肩膀修成了仙人模式，然后反哺前置秘术，将其完善……”

一口气说了许多，顿了顿，歇口气的沙夜大小姐，终于让手鞠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简单点说，就是这种‘差分机’，能够弥补你们在过往傀儡术领域的不足？”

“大体正确，但不完整……”

沙夜大小姐含糊地说道，

“不管是哪种思路，吸收自然能量，都要考虑施术者的资质与实力，普适性太差了！六七十年才有大丸一个人成功，再出现下一个幸运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所以，干脆另辟蹊径，暂时撇开仙人模式，也别想着造一个连学徒都能使用的‘仙人傀儡’！不管自然能量多么神奇，大体上，他也是一种能量……至少能够当做能量使用，这就足够了！”

只要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政治实体一定会认识到，能够占有多少能源的使用权，很大程度上，就决定一个势力的强弱。

利用自然能量达成仙人模式，修行秘术，实在是太难了，但是直接将其作为动力源，就简单多了。

就比如煤炭，因为成分的差异，形成各种各样的种类，用途也不一样，与其劳神费力地分拣，用煤化工技术制作成各种次级工业品，将其倒入锅炉燃烧，是最简单的利用方式。

事后倒掉煤渣就够了。

就如沙夜大小姐现在提到的问题，自然能量那些高效的利用方法，门槛实在太高，但是将其转化为动力源，难度就降低了不少。

当然了，自然能量不是天然气、石油和煤炭，想要善加利用，也是要有一定基础的。

“你是说，你这台‘差分机’，能够做到利用自然能量？”

沙夜大小姐摆摆手，对手鞠这种外行，再解释更多，估计也难以被她理解，还不如直接一点：

“这是一个利用复杂的算法，将狂暴且难以驯服的自然能量收束到平稳输出的调节器，那边那个能源炉才是收集装置……”

所谓“差分机”其实就是起到变压器和稳压器的功能，现在缺的，就是外接负荷，实际操作实验了。

“整个砂隐村中，有心无力的群体，几乎都在你麾下，我需要你调配一批部员，接受实验条件，它并不会影响你们完成任务，反而能带来许多帮助……”

“比如？”

闻言的沙夜大小姐微微一笑，取出一柄半人高的步枪样武器。

“多功能磁力弹射枪，目前输出能量还不够强，但是，对你们现在的任务应该很合用……”

对付忍者还不太实用，普通成年人，不命中要害，也只能打成轻伤，但是杀死老鼠和野兔，已经够了，比扔苦无、手里剑无疑要方便多了。

接过奇怪的武器，掂量了一番，其分量不轻，作为一个试作品，稍显笨重了点。

“这玩意有用吗？”

忍界可是有热武器的，从列装重炮到便携手枪，虽然昂贵，也有财大气粗的势力使用。

沙夜大小姐答道：

“做成武器，只是方便测试，真正的用途，恕我暂不便透露……”

第1157章 实验

尝试着用手里奇形怪状的枪械瞄准的手鞠，又敲了敲枪管位置，一排圆环状金属合成的筒状物。

“我可是见过猎枪与大炮的，你这种弹射枪的造型，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本能察觉到问题，但是凭借自身的知识储备，手鞠还是搞不懂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沙夜大小姐耐心地回答道：

“这种枪械，比传统的火药武器要安全很多，稳定性比起爆符还要优越……”

“是嘛！”

心中的狐疑还没有完全被打消，手鞠抬起手，将枪口不远处的标靶，扣下扳机，就听见枪管陡然想起了一阵奇怪的呼啸声，越来越尖厉，传递到握着枪托的反作用力急速加大。

紧接着，一根造型奇特的钢制子弹出膛，将标靶击得四分五裂。

“这种威力，你说没有危险？”

收回枪口，检查了一下，似乎一点硝烟味都没有，手鞠奇怪地摸了摸枪管，一点发热的迹象都没有，确实和传统枪械不一样，

“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都有可能打断骨头……”

“你要是近距离对准人类发射，当然另当别论，这东西的射程还适应不了大规模实战中的复杂场景，也就是个大玩具……”

沙夜大小姐的话，手鞠不太认同，不由得反驳道：

“玩具？工坊里卖的那些傀儡玩具，可没有你这样的威力！”

“那是普通人的标准，我们忍者的承受能力要强多了！你手里的这一款，已经提前充能了，真正使用的时候，需要查克拉解封激活，否则根本就用不了……”

不会提炼查克拉，控制能力不达标，这种特殊枪械，对他们来说，实战威力还不如狼牙棒。

“算你有道理吧！”

手鞠嘟囔了几句，旋即想到什么，开口问道，

“刚才那种感觉，是磁遁吗？和勘九郎操纵人傀儡施展砂铁时雨的情况，有点类似……”

“作用类似，但……有点差别！”

解释起来太麻烦，沙夜大小姐也懒得浪费唇舌，敷衍着说道，

“即便是武器，这种‘大玩具’的威力也太小了，清缴老鼠和野兔勉强够了……”

说着的沙夜大小姐，从枪械的下端拆开弹匣，取出一根接近小指粗细，前端尖利，后端有几片翼状突起，乍一看犹如放大的钉子的子弹。

“射程、射速都不行，能耗太大，在警备部用用还行，真正的战场还需要更强的武器……”

说白了，这款枪械，暂时只能作为“警用”装备使用，还达不到“军用”的级别。

忍者之间的厮杀，实在是太残酷了，战争的激烈程度，自然也水涨船高。

“好吧！”

再多的内幕，知道了也没太多用处，手鞠也不在穷根问底了，

“先运一批去警备部试用，效果不错再追加……”

“明智的选择！”

沙夜大小姐松了一口气。

只要能派上用场，就能产生需求。

所谓的测试，当然是真的，但是，沙夜大小姐也有其它目的。

所谓的科学研究，从培养人才、立项、攻关、勘误、实测到工程机，每一步都要烧钱，而且还是大钱。

忍界的秘术开发、傀儡制造、升级换代等，更是个无底洞。

沙夜大小姐家里确实豪富，但是，金山银山也经不起好几年的净投入而没有任何收益回笼。

即便沙夜大小姐能够继续强推，在看不到尽头的烧钱之路上，也难免会让人望而生畏。

就如大丸，也是先打开局面，再来考虑以后的目标，甚至不惜卖玩具，赚小孩子的零花钱，也要在收支平衡，有了基础之后，才大肆扩张。

所以，先用一点研究成果的“边角料”，造一个试作品，既能收集实验数据，也能看到一点回头钱，何乐而不为？

各怀心思之下，手鞠和沙夜大小姐勉强达成了协议。

正事说完了，总不好立刻告辞，那样显得太不近人情了，虽然两人也没什么特别的交情，甚至还有不小的矛盾，但是，在表面上，还是要维持一点体面的，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沙夜大小姐心不在焉地领着手鞠继续参观，手鞠也装作一副感兴趣的模样，看了几个来回。

“看着挺杂乱的，不知道你们这个实验室，到底在研究什么？”

良久之后，手鞠突然提问，沙夜大小姐一愣，旋即答复道：

“对外的说法，是为了研究出让更多低级忍者，甚至是普通人也能使用的强大忍具……”

“那实际呢？”

手鞠追问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对自然能量的转换利用，以及次生影响的评估？”

似乎不明白所谓的“次生影响”到底是指什么，沙夜大小姐顿了顿之后，继续解释道：

“自然能量这种神奇的力量，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且无处不在，是最理想的能量形态，但……这东西是真的无穷无尽的？随便用也没有任何害处？”

一番话，说得手鞠哑口无言。

在晋升上忍之后，利用自然能量的本事，似乎就是更上一层楼的必备，由完全压榨身体和精神提炼查克拉，到使用外界的自然能量，是质的飞跃，仙人与普通忍者之间的差距，实际上比一般忍者和普通人的差距还要大。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绝大部分忍者，在生命形态上，和普通人是没有本质区别的，但是仙人不同，在一定程度上，仙术查克拉的强大异化能力，在根本上影响了底层形态。

仙人，大抵可以看做和人类还没有生殖隔离的一个亚种，比灰狼和家犬之间的差异要略大，比老虎和狮子之间的差距小一些。

“仙术查克拉，拥有极为剧烈的突变催化效果，除去对战斗力方面的加持，对忍者来说，既是馈赠，也是诅咒，如果失控，极有可能会变成非人的怪物，甚至因为承受不了剧烈的突变而死亡……”

类似石化，发疯等等，已经算是比较明显的了，或许还有更加神奇的异变，只是以大丸等人的见识，不知道罢了。

“那大丸……”

想到砂隐村有史以来第一位仙人，手鞠不由得一阵担心，沙夜大小姐轻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