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翼当空
“忍一忍,千万不要出声音。”哥哥温柔的拍了拍他的头,将挂在脖子上的东西取下塞到若木温人手中。
“拿着这个,等哥哥回来,晚上哄你睡觉。”
那是一个口琴,哥哥吹得极好,每当他睡不着或者不想睡的时候,听着哥哥的口琴声就能安然入睡。
若木温人躲藏起来,他悄悄的掀开垃圾桶的盖子去看哥哥的背影,发现他在往回跑。
哥哥也没有回来。
后来,在他睡得迷迷糊糊觉得快要死了的时候,被路过的若木正人发现,两人将他带回了家抚养长大。
这么多年里他也曾拜托父母去寻找哥哥,可是什么线索也没有的他们在流浪儿成堆的贫民窟寻找小孩,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那个口琴一直被他妥善的保管着,甚至在被抓到之前意识模糊的时候还在庆幸没有把口琴带在身上,要不然一定会被这个家伙损坏。
“正人先生。”黑木仁对若木正人点头示意,若木正人从上衣兜中取出那个口琴。
北岛航平的目光顿时被这个口琴吸引住了。
口琴是银色的,能看得出来它还是银色,只不过这么多年来若木温人经常将它拿在手中用以怀念,上面磨损得已经快要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若木温人也在看着口琴,他脑子有些不清楚,还没转明白为什么黑木仁要让他爸爸将这个带过来。
不止他不明白,在场的除了黑木仁和若木正人以外,谁都不明白。
不,还有一个人明白了。
叮铃——刀片落地弹起的声音,北岛航平那被废了的右手逐渐颤抖着,目光死死盯着若木正人手里的口琴,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他已经放开了手里的人质。
黑木仁拦下想要冲上前去的警察们。
“黑木先生……”佐藤想要说什么,被黑木仁抬手打断。
若木正人将口琴扔过去,在温人的惊呼声中口琴落到了北岛航平的手里。
“我刚才说,你不能杀他。”
黑木仁目光中带着悲哀,即是悲哀温人,也是为北岛航平而悲哀。
“因为他是你亲弟弟。”
熟悉的曲调从身边传出,大脑宕机的若木温人抬头,原本乖张暴戾的北岛航平正用口琴演绎着令他午夜辗转梦回的曲子——那是他哥哥哄他入睡的曲调。
周围一片嘈杂声,许是围在这里的警察听到这种劲爆的情报发出的窃窃声,但若木温人已经毫不在意了。
他连黑木仁之后讲了什么都听不见,耳中回荡着曲律,昏迷前喃喃道:
“哥哥?”
北岛航平被戴上手铐,他的手心中死死的攥着那副口琴,掌心的血迹浸染了它,原本的银色变成了血红色。
北岛航平却觉得,这下很是般配了。
若木温人被救护车带走的时候他没有抬头看,只是站在原地沉默着,直到若木正人路过他身边。
“谢谢。”北岛航平低声说道。
“那是我的儿子。”若木正人不看他,若不是在来之前得知了这件事,他早在第一枪就直接将人打死在当场了。
那两发子弹算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讨要的利息了。
“DNA的比对结果。”黑木仁从北岛航平身后站出来,将一张纸交给他。
北岛航平微微阖眼,“不必了。”
DNA比对结果都有可能是假的,但他的记忆却不能造假。他想起来他承诺过谁要回去找他,也想起来刚刚那首曲子。
手中的口琴更是令他熟悉,即便假设这一切都是有人制造出来的假象,那他也想要在这个假象当中沉沦。
只是……呵呵。
“真是讽刺啊黑木仁,”北岛航平闭上眼,抬头。“这也是你设计好的吗?”
“你把我想的太阴暗了。”黑木仁语气淡淡,“我与温人,并非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或许吧。”北岛航平抬起的脸颊划过两行泪水,他自己似乎没察觉到,“像我这种人,已经习惯去寻找人心中的阴暗面,看到他们被戳穿痛心绝望的时候,才会感受到一丝活着的真实感。”
“没想到,最后一次的绝望,我献给了我自己。”
“走吧。”白鸟从后面赶来,轻轻推了一下北岛航平的后背。
黑木仁看着人坐上警车,呼啸而去。
“黑木先生,”又有人叫他,黑木仁整理了一下表情,恢复成以往的他。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警视厅?”
高木涉憨笑着走过来,挠挠头,“这次的事情有点复杂,目暮警部还是希望你解释一下。”
“可以,”黑木仁点头,“但我有一个请求,你们可以听一下吗?”
……
若木温人再次醒来看见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他艰难的偏头,看到床边陪伴的母亲靠着桌角疲惫的睡了过去。
他轻轻勾起嘴角想要笑上一笑,却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得轻吸了一口冷气。
便是这小小的动静,也让若木美子惊醒。
“温人,你醒了。”她一双美目中露出激动的神色,连忙按铃叫医生进来给他做详细的检查。
“我没事,妈妈。”温人乖巧,“让你和爸爸担心了。”
“傻孩子,没事就好。”若木美子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让开位置给医生,将悬着的心放下大半。
她出门去通知若木正人孩子醒过来了,却看见了门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黑木仁朝她点头致意。
第三百四十三章 请求
若木美子心情复杂,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对待他。
“若木夫人,”黑木仁先一步打招呼,“温人醒了吗?”
“刚醒。”若木美子收起复杂的心情,“医生正在里面,劳烦黑木先生挂念。”
黑木仁笑了一下,略带抱歉的说道:“这次的事情一部分的责任在我,要不是之前我拜托温人的一件事,他也不会被这次的犯人盯上。”
若木美子点点头,算是应了黑木仁的解释。
黑木仁见状也不再多说,道了句等下再来看他,便转身离开了。
转弯处,佐藤美和子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他。
“怎么说?”她问道。
黑木仁无奈摊手,“对我比较冷淡吧,不过也正常,毕竟我也算是间接的害得温人受伤的人。”
“这件事怎么也不能怪黑木先生啊!”佐藤的背后,高木探出半个身子来,“若不是黑木先生找到了突破点,最后的结果还未可知呢。”
“高木警官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黑木仁挑眉。
“……”高木尴尬的挠头。
他和佐藤商量好了,一个捧着一个激着,看看能不能从黑木仁这里撬到一点情报出来。
他们审讯了北岛航平,但他一句话也不肯说。他们又调查若木正人的背景,却被若木正人三两句的将自己摘干净。
日本持枪的太多了,虽然当着警察的面开枪有点莽了,但也还是可以糊弄过去的。
毕竟若木正人开枪威胁的是个罪犯,还没有造成人命,加上持枪许可证,顶多是让警方批评教育一番。
黑木仁和佐藤高木走在医院的花园当中,来来往往不是医生便是患者和患者家属,虽然没有什么欢声笑语但却异常的和谐。
“让我见一见北岛航平吧。”
黑木仁从花园向三楼若木温人的病房看去,离得太远他看不清什么,却能脑补出温人乖巧道谢的场面来。
佐藤微微皱眉,却想起来时目暮说的话,点头应允道:“可以。”
黑木仁是在警视厅的审讯室见到北岛航平的,后者身上的乖张戾气消失不见,手掌上缠着纱布,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黑木仁是第一次见这么平静的北岛航平,无论是第一次自杀赌命还是第二次设计爆炸,他的计划一直都是疯狂的。
哪怕是最后身份暴露,他也没有放弃任何一点机会挑拨离间。
现在这副样子,像是被打击了一样。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吧,”黑木仁率先开口,“之前你在楼顶上看着我那次不算的话。”
北岛航平摇摇头,入狱之后第一次开口道:“不,我们见过很多次。”
“我在糖果屋蹲过点,也在酒吧里套过话。不得不说,他们是真的好套话。”
外面,高木涉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
“给成实下药,入侵糖果屋的也是你。”
“是我。”北岛航平承认,“其实在那之后我还想继续做两次的,但你店里的那个人实在太警觉了。”
浅井成实中了一次招后时刻保持着身体对于安眠药物的抗药性,他若再次动手便不是制造烟雾弹而是打草惊蛇了。
“之前将高木打晕放到废弃仓库中的是我,提供给那个炸弹犯火药的也是我,设计这起连环案的还是我,我全都交代,你还想问什么。”
门外的警察都惊讶于北岛航平交代得利索,只有屋内的黑木仁顿了顿,问道:“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一个请求。”北岛航平抬头看他,双目中波澜不惊,仿佛毫无生气。
“我想和温人单独见一面。”
北岛航平招了一切,说他是如何从警方的监视下逃脱的,交代了他出来后找寻的人手与之前的人脉,又将他原先设计的案件交代了一番。
总之,十分的配合。
对此,警方忙碌了一段时间清理了不少的黑军火库后,不得不重新考虑了一下北岛航平的请求。
此时已经距离事件过去了一周。
“……温人哥哥你再说说,你是怎么察觉到周围情况不对,然后机智的传递了情报后以身为饵诱他上钩的?!”
“咳……”若木温人咳嗦了一声,小孩子们安静下来,等待他继续讲故事。
“我一出门,就发现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杀气,杀气直冲我来,我知道我是无论如何都躲不了的了。
但!即便如此,我也要让后来人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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