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最终试炼 第179章

从背后贯穿到右胸部的冰冷的感触，身体的内侧立刻变成烧焦般的灼热——

“哎？”葛伦嘴唇颤抖的同时，视线落向自己的胸口。

——从自己的右胸部，被染得赤红的刀身玩笑般深深贯穿着。

在其中心，转眼间就变得致命性的侵蚀衬衣的赤红。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的噩梦般的光景。

“咳吼……”葛伦咽下了从喉咙深处满溢出来的铁的味道。

“莉艾尔？”回过头来的同时，葛伦发愣的表情看向背后的莉艾尔。

在那里站着的是把剑从背后刺穿葛伦的莉艾尔——宛如无月的夜之深海还要漆黑的眼神。

“咕吓……！？……嘎……呐……为什么……要……！？”下意识反射性地，葛伦问了这种无用的问题。

像这样莉艾尔把剑刺向自己，她的意思就已经很清楚了。

没错，莉艾尔她背叛了——到底，还是再次归顺了啊，回到她曾经所属的那令人忌讳的组织——天之智慧研究会了。

原本就明白有这样的危险性，莉艾尔就算只有一时也是和那个天之智慧研究会有所牵连的人，有可能莉艾尔设置了什么陷阱——这种事情也不得而知。

但是，即使如此。

……想要相信。

起因是，只是想要实现与那个少女的约定而已不过分吧……一同跨越修罗场的时光，互相庇护对方的生命而辛苦地战斗着的时光……莉艾尔完全地变成了我们这边的人……想要这样相信着。

如果，就算被那个组织命令了什么……莉艾尔也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自认为如此。

正因为如此希望着，才会同情危险的莉艾尔，如果自己有妹妹的话……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这样想着。

……或者说，这一切，我所想的一切，都是陷阱吗。

如同阿鲁贝尔特所说……难道应该“处分”了莉艾尔吗。

难道那才是正确的道路吗。

……混蛋啊。

“……你……你……难道……！？骗……人的吧……？”

与心底的某处冷静地理解了现实完全相反，葛伦的感情怀抱着一缕期望，正如字面上意思般吐血着询问。

但是——

“至今为止谢谢你了！”

莉艾尔移开被溅血濡湿的虚无的双眸，低声说完后就走开了。

冷徹的诀别的决定性的一言。

嗒嗒地葛伦咬牙切齿着。

然而——

“但是，我……要为了在那里的哥哥而活！”

“哈？兄贵？”

就在这时。

已经陷入无法挽回的困境，半放弃的葛伦思考冻住了。

哥哥。

刚才，莉艾尔确实是这么说的。

葛伦用颤抖的视线，在前方徘徊着。

在那里有一个青年。

自己来到这里之前，与莉艾尔对峙的青年。

和莉艾尔一样的蓝发，被立领法衣所包裹的青年。

用非常痛苦般的表情看着这边……

“……莉……莉……艾尔……你……在说什么……！？”

不问清楚莉艾尔的本心的话是不行的。

这样下去的话——就算死了也只会死不瞑目。

但是。

“永别了。”

时间已经到了。

莉艾尔无情地如此告知。

把刺穿葛伦的大剑随意地抡起。

“——————！？”

咕噜地旋转着的葛伦的视野。

由于莉艾尔那超绝的臂力，葛伦保持被剑贯穿的样子，被那大剑如旋风般挥舞着——

葛伦的身体趁着这势头从剑上脱落，然后就这样描绘出抛物线飞了出去。

在一、二秒间，葛伦的身体被无重力感所包裹。

在经过对葛伦来说是无限的时间之后，他的身体就这样掉进海里了。

同时激起了巨大的水柱。

被怒涛翻弄着的葛伦的身体。

从胸口那开着的伤口上，血不断地流出来。

身体渐渐地失去力气——

【不，不妙啊……！？治，治愈的咒文……！？】

现在的话还来得及。虽然失去了不少体力，但是嘴巴还能动，而且也知道在水中咏唱咒文的技巧。

在这种极限状态下咏唱咒文，命悬一线的情况至今经历过无数次了——

【糟——糟了——】

葛伦已经早就启动了自身的固有魔术，以自身为中心一定的范围内会完全封杀魔术的启动这回事，现在才想起来。

【事，事与愿违……啊……】

固有魔术“愚者的世界”。

现在那命名却似乎在深深讽刺葛伦自身一般。

已经没有游回岸边的体力了。

纵使回得去，在不能使用魔术的情况下，而且还带着重伤更加赢不了莉艾尔。

【将棋】将死了。

……渐渐沉没着。

葛伦的身体渐渐地沉向黑暗的海底。

海面已经变得那么的遥远了，就算伸出手，却完全够不着。

【不……可……能……我……竟然在这里……死……？】

意识消失在黑暗中的瞬间。

葛伦的脑海中接连闪过的是，可爱的金发少女的脸以及傲慢的银发少女的脸，原本毫不在意的自己的教室的学生们的脸。（瑟莉卡被你吃了吗((‵□))？！！）

【抱……抱歉……】

最后想着这种事。

葛伦的意识忽然中断了。

048 你这么熟练你爸妈知道不？

宛如打捞深海鱼一般，牧尘将自己的手伸入海水之中。

小宇宙宛如螺旋般驱动了起来，然后将下面的葛伦吸了上来。

看着和一条死鱼一样的葛伦，牧尘感到了无趣。

“无法……算了，装逼的大道理就不说了，还是先治疗一下好了。”

刚刚打算装逼说两句什么的牧尘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话说多了就像是傻逼。

更何况，再等下去这货就真的死球了。

打算发动白魔法【生命力提高】救治葛伦，结果刚刚发动他就发现自己的启动式破碎掉了。

“啊啊，这脑子进水的货，有了固有魔术【愚者的世界】就以为胜利在握了吗？连现场的情况判断都不会，直接就用出了这把自己都坑死了的魔术。”

因为无法使用这个世界的魔术，牧尘也就没了救治他的最佳手段。

在魔法的行使上有着玛那·身体节律这一概念，那是表现人类的生体玛那状态的指标。

既没受到控制也没陷入紊乱的通常状态被称为中立态（neutral）、受到控制的状态为低位态（low）、而不受控的混乱状态为无序态（chaos）。

要行使魔法就必须通过精神集中和呼吸法来将平时处于中立态的玛那·身体节律调整为低位态才行，而在行使魔法过后处于低位态的玛那·身体节律则会一口气越过中立态变为无序态。

虽然依据所行使的魔法规模会让偏向无序态的程度有所不同，但基本上不管是什么魔法都无可避免地会在行使过后让人体处于无序态。

而当身体处于无序态时，就算是再卓越的魔法师都没有办法施展魔法。

这就是魔法的绝对法则。

“真麻烦，那就不用魔术了。”

既然最佳的治疗方式做不到，那么干脆点就用暴力治疗法好了。

“反正现在的副作用也不是很大。”放弃了将小宇宙转化为这个世界的玛那来行使魔术，牧尘伸手触碰葛伦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