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最终试炼 第300章

028 少女的反抗、呐喊，以及回应之人

“竟然是冥衣……？克丽丝你……”看着眼前全身环绕着水流的克丽丝，牧尘的手颤动了两下，“冥斗士……”

宛如美人鱼一般从水中现身，但是看上去却是如此的悲哀。

少女背负着的，是悲哀的宿命。

少女得到手的，是太过强大的力量——

环绕于少女周身的水流在少女觉醒的最后一刻向四周爆发了出来。

“咳……”对面袭来的水流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东西，以超高的压力释放出来的水枪有着连铁板也能够贯穿的威力，更别说这还是由身为冥斗士的少女是所放出来的力量。

一个不慎的牧尘的脸上，那眼皮底下最柔软的皮肤被切裂，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大意了……没想到……】擦了一下被划出的血痕，牧尘再一次在心中反省了起来，【那样的少女(克丽丝)竟然拥有着如此的力量……】

被水流环绕着的少女，那凛然的气质，比起那庸俗的乌露丝拉更加的接近女王的印象。

【天损星刻托(Cetus)的冥衣，克丽丝的父亲将其封印起来恐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只是一般的人类，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点了。】

“呵呵呵……真厉害啊……真厉害……！人类居然能拥有那样的力量……！”这种情况下，仍然有人欣喜欲狂的大笑着，那就是克丽丝的姐姐，乌露丝拉，“这样的话就真的可以成为世界的女王啦……！”

可怜的女人，到现在还沉浸在自己的女王梦之中，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其实不过只是他人手中的傀儡。

“但是嘛，首先……”

话音响起的同时，少女克丽丝的手中聚集起了大量的水流。

“！喂喂，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水量啊！”牧尘看着宛如托着元气弹一样聚集起了大量的水量并将其压缩起来的克丽丝嘴角抽了抽。

这可是要杀人的力量啊，根本不打算留活口，这算是恩将仇报吗？

“先把那个男人解决掉吧！！！”

风起云涌，克丽丝的力量搅动了大海，那是宛如海啸般的怒涛汹涌之力。

“来吧，克丽丝……！！干掉他！！”

【这算是占有地利吗？竟然是拥有着操纵水流力量的冥衣，真是太背了。】

粗大的水之柱，形成了宛如要贯穿天地的支柱，如同宇宙战舰主炮一样的水之柱转眼间就将牧尘吞没了进去，一直线的射向天与海的交际之处。

亲身感受到这大自然的伟力，感受到完全击中了自己的恐怖力量，那过于强大的力量甚至压得牧尘都无法动弹，只能够任由这高压水柱将自己吹飞。

“啊哈哈哈哈哈哈！！终于给我起作用了不是吗？克丽丝！！！”乌露丝拉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天损星塞特斯(Cetus，希腊神话中由诸神创造的海怪，拥有海豚的身体、鱼的尾巴和狗的头部的冥衣，冥衣力量能够操纵水流，原来如此。】

牧尘咬着牙坚持着不被吹飞，看着向自己进攻的克丽丝。

【放弃自我意识了吗？克丽丝……】

“……嘁！”

【轻易地……！！你觉得这样就好吗？不去反抗魔星的命运，仅仅是被其吞噬……！！！】

然而，看着克丽丝那双空洞的，没有光泽的双眼，牧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某个人。

【埃尔哈特！！！】

这个瞬间，克丽丝释放的水之柱在将牧尘吞没之后终于力尽，消散在了这片天地之中。

而克丽丝，则被唤回了身处海盗船上的乌露丝拉身前。

“漂亮的冥衣，这就是父亲大人和瓦尔登的先祖守护至今的遗产，我就不客气的手下啦。”宛如欣赏着艺术品一样，乌露丝拉双眼放光的盯着克丽丝身上的冥衣，然后伸出手打算从克丽丝的身上将冥衣拆下来，“来吧，给我脱下来！！”

只是，宛如感知到了敌人就开始自动反击的程序一样，受到克丽丝的力量操纵，无尽的水流呈漩涡状包裹住了两人。

“！！！”看见一直受到自己欺辱的妹妹现在想要反抗自己，乌露丝拉心情立刻差到了极点，上前打算像以前一样对自己的妹妹动手，“什么啊……想忤逆我吗？明明是个胆小鬼……！！不需要这种东西吧！？别又随波逐流地把它当作自己的东西呀！！！”

然而……

感受到自己受到攻击的克丽丝开始了残酷的反击，一瞬间的功夫，乌露丝拉就宛如溺水了一般，无法呼吸了。

就在其即将被杀死的瞬间，一道光柱贯穿了克丽丝的大脑，使得克丽丝的力量产生了些许的松弛，这让乌露丝拉得到了机会，赶紧推开了克丽丝。

“虽然不怎么想要赞同，但是，那种程度的杂种什么时候杀都行，只是，这是要以你自己的意志来执行才行，被人操纵的时候杀了人的话，不，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

站立于之前被克丽丝的一击波及而被轰断，现在漂浮在海面上的桅杆上，全身被水浸湿的牧尘一脸不爽的样子，顺带一提，他的黄金圣衣背后的披风已经被刚刚的一击轰没了。

“别再惹我冒火了，给我抵抗，如果你还想作为一个人类活下去，而不是作为【鬼】的话……”

虽然很不爽那个女人，但是现在还不能够让这个少女进行弑亲，否则她就真的回不来了，不过一旦回来了的话，就没有存在意义了就是。

但是无论如何，在她的自我回来之前，牧尘不能够让她弑亲，他可不喜欢让自己的任务变得不完美，干掉雇主虽然无所谓，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了，但是对于克丽丝这名少女，牧尘却并没有杀无赦的打算。

人类，不是谁都能够从一开始就坚强的，所以，牧尘打算给她一个机会。

然而，听到牧尘的声音的克丽丝并没有做出他理想中的行动，反而再度催动了自己的力量，对着牧尘发动了攻击。

“嘁！”再一次面对袭向自己的水柱，这一次牧尘并没有像上一次那么狼狈，仅仅只是一挥手，就将那道巨大的水柱给轻而易举地弹开了。

“……！！”对于自己的攻击失效，克丽丝即使没有自己的意识，也本能的感受到了恐惧，那是蝼蚁在面对狮子时的本能反应。

“我的任务曾经是保护你……真是遗憾啊……”无奈的表情瞬间就转变成了【恶鬼】般阴沉、骇人、凶恶，“替换成肃清冥斗士好了，如果你想要舍弃人类的身份而成为冥王那一边的冥斗士的话……”

右手一抬，然后……

天空中出现了一片银河。

大海也随之改变形态，天与地全部出现了银河的光景，无穷的力量在这片天地之间奔腾，宛如整个世界都在向眼前的克丽丝释放凶猛的咆哮。

感受到那片银河之中所蕴含的压倒性的巨大力量，克丽丝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

“那是什么……！？银河……！？”乌露丝拉因为过于震惊而大叫出声。

就连埃尔哈特也不例外，这一切，都来源于那展现出庞大力量的牧尘。

然而，就在下一刻，埃尔哈特一瞪眼，与之呼应的，克丽丝开始了行动。

“……！！！”克丽丝聚集起了庞大的水流先一步发动了攻击，只不过这一次轻而易举的就被牧尘的银河之力推了回去。

银河之力搅动天地，大海开始泛滥，大气开始嘶吼，海盗船根本无法在这种混乱的地方保持平衡。

趁着这个间隙，牧尘在海面上大力起跳，在引起了百米高的巨浪的同时，他向埃尔哈特的跳去，并且放出了一记能够将对方彻底毁滅的拳头。

只是，他的拳头却被克丽丝从侧面拉住了，无法前进分毫。

【这家伙……果然……！！正操纵着克丽丝……！！】脑海中出现这个念头之后，牧尘借着与克丽丝碰撞的力量向后跳到了护栏之上，【但是……】

伸出手接住紧接而来的克丽丝的一击，这个瞬间，他能够清晰的看到克丽丝眼眶中的泪水，看到牧尘之后想要逃避的神情，但是，牧尘这一次并没有让她逃掉，而是伸出手将想要逃离的克丽丝的手臂紧紧抓住。

“！！”

“不要逃跑！！战斗啊！！！”将克丽丝拉了过来，牧尘死死地盯着克丽丝的双眼大吼道。

“咳……呃……”

“保持自己的意志！！！现在马上决定战斗的对象！！”即使克丽丝露出了那种可怜的表情，牧尘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是我还是那个钻进你大脑里的那个家伙……！！不要期待着我一定会帮你而只是等着！我应该说过的，若为我之必要，罪人也会拯救，神明也要弑杀！你这种程度的小姑娘我会毫不留情地抹杀掉……！”

没有再保持一贯的假笑，刘海挡住了右眼，而其造成的阴影挡住了一部分的脸庞，再加上露出的左眼所流露出来的冷漠，在他正前方的人在一瞬间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罗刹】般的幻影。

“哈……哈……”似乎强忍着什么的克丽丝握紧了拳头，但是最终还是给了牧尘一拳。

“——…嘁。”

“……！！”

“选好了是吗？‘冥斗士’……！！”转回被打得转过去的脸，牧尘以凶恶的神情盯着克丽丝。

接下来的一击，毫无疑问，力量在牧尘之下的克丽丝被轰飞了出去。

“那家伙……毫不留情……”乌露丝拉看着能够毫不留情的攻击原本是他保护的那个柔弱的妹妹的牧尘，首次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这样你就成了地上界的敌人，封印了这股力量的父亲的愿望也变得毫无意义了。”牧尘一边向因为被之前的一击击中而跪倒在地的克丽丝走去一边讽刺着。

只是，面对牧尘的嘲讽，克丽丝最后还是奋力的站起身，再度向其发动了攻击。

但是这一次，所有的攻击都在牧尘的身前无法再度前进分毫，全部被牧尘释放的小宇宙的压力给挡了下来。

“侍奉冥界之王给地上世界带来大量的死亡，这也全是命运的错吗？什么也做不了吗？别逗我笑了！！你随波逐流着去杀人，迟早连你姐姐也会杀掉！只是冥衣的话，是无法杀人的。”无视克丽丝那无助的表情，牧尘说出了最为残酷的现实，“是你在杀人啊。”

【不要……！！这样的事情……我不要！！！】

“！！”突然，牧尘感觉到手上的力量轻了不少，没多久就彻底消失了。

“居然令让出去的力量逆流了回去……干得不错。”伸出手接住了因为抑制着全身暴走的力量并与脑海中的某个人的意志战斗而全身无力的倒下的少女，牧尘赞赏道。

“不……咳……要……不想变成……冥……斗士……姐姐也好……谁都不想……杀掉……”泪水盈眶的克丽丝抓着牧尘的圣衣，“帮……帮帮我……阿斯普洛斯……不要伤害任何人……只有这点绝对不要……”

“……好吧。”一只手扶着克丽丝，牧尘露出满意的笑容伸出右手，盖在了克丽丝的额头上，“说的不错呢，马上让你轻松……”

宛如有着电光闪过，又宛如幻觉，但是随后克丽丝就像是断了电的玩偶，一下子身体就软了下来，被牧尘轻轻松松的放到了地面上。

“解决掉那些家伙。”

……

在将克丽丝安置好之后，牧尘走向埃尔哈特他们所在的方向。

“……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呢……”埃尔哈特宛如隐士高手一般背着双手俯视着牧尘以及克丽丝，“那个天损星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今生无论是意志力还是生命力都很薄弱，尽管圣战迫在眉睫，还被封印着没有一点觉醒的意思，我是为了让她想起和主君哈迪斯大人的羁绊才到这里来的，你为何将其阻止了？魔星是与神结下的羁绊——以人的意志去否定是不可能的。”

“……你觉得产生出人的思想和小宇宙的感觉，那些都是从这个肉体的何处诞生出来的？”牧尘张开双手反问道。

当然，他也没有想让这些文盲回答这种高科技的先进问题，因此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并用左手的食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是这里(大脑)。”

“……”埃尔哈特皱着眉头听着牧尘的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但是具体想没有想到那是他自己的事情，牧尘不清楚，他只是管自己解说着。

“潜藏着人类无限可能性的黑匣子(BlackBox)，将其解析透彻的话，人类甚至能够接近神明，然后我终有一刻会支配它！”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埃尔哈特将伸向了自己的面罩，“总之你对那个小姑娘的大脑耍了点花招，为了妨碍吾主哈迪斯大人的召唤。”

“没错。”牧尘就这么看着落下面罩的埃尔哈特。

“从未见过你这般危险的人类……！”落下面罩之后，埃尔哈特露出了那完全不似人类的獠牙。

“哈哈，突然变得能说会道了啊，之前不是一句话不讲的吗？”对于对自己露出露骨的杀意的埃尔哈特，牧尘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必须在圣战开始前将你抹杀掉……”全身释放出邪恶气息的埃尔哈特燃烧起了强大的小宇宙，然后，被那邪恶的气息包裹着的他完成了冥衣的着装，露出了那与克丽丝那美丽的冥衣完全相反的丑陋的冥衣，蝙蝠的翅膀，从冥衣的各个地方都体现出这家伙不是人类，“标榜着名为发展的大義……！！！被异世界的灼热吞噬吧！！绯红十字光(CrimsonCross)！！”

从空间被割裂的十字伤口之中，绯红色的光辉撒下，一如当初摧毁掉圣域的船一般，释放出了那能够置人于死地的死亡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