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霄噬月
却马上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只见胸口滴着鲜血、嘴里也在吐着血的那个少年正在挣扎,看样子……似乎还活着。
他的心脏应该已经遭到了三发子弹的直击。要是这样也还能活着的话,那对人类来说是不可能的。
但是,那大概就是所谓的魔术师吧!看到对方依然活着的事实,六导玲霞尽管感到惊讶,却没有因此而惊慌失措。
啊啊,原来是这样吗——她仅仅是平淡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然后,她以圆滑的动作弹出犀牛左轮手枪的弹夹,在扔掉三发空弹壳后又装填上新的子弹。
她的举动看起来实在冷静地可怕,完全看不出丝毫的混乱和踌躇……简直可以用异常二字来概括。
能冷酷地开枪杀人的人是有的。
但是,在看到原本应该已经被杀掉的人还活着的时候还能保持冷静的人,恐怕是极其少见的吧。
更何况玲霞并不是职业杀手,而且在来到罗马尼亚之前甚至连手枪也没有碰过。
即使如此,她还是若无其事地扣下了扳机,只要是为了女儿(杰克)——她就能面不改容地杀死任何人。
“只要打在脑袋上,就应该会死了吧?”
她慢慢走近挣扎中的少年,在相隔不足一米的位置上举起手枪,这样应该是不会打偏的吧,玲霞心想。
少年依然低垂着脸,仿佛很痛苦似的使劲用手捂着胸口,呼吸相当急促,看样子似乎连自己正被玲霞用枪指着脑袋的事实也还没有理解过来。
但愿这次能把他打死吧。
怀抱着这样的愿望,玲霞再次开枪了。
手指的力量从扳机传递到击铁,击铁撞击雷管引爆火药,子弹瞬间携带着压倒性的能量射出枪膛,要破坏人的头盖骨,这已经是足够有余的能量了,在迸射而出的子弹面前,那个少年简直无力到了极点。
不……他是无力的——本来应该是这样。
“理导/开通。”
眼前掠过一道蓝白色的亮光,少年仿佛为了保护头部似的摆了摆手。
“砰”的一声,耳边响起了什么东西被绽开的声音。
“……哎呀。”
原本应该刺进他脑门的子弹,却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准确来说并不是消失,而是破碎了。
玲霞毫不犹豫地再次扣动扳机——少年又再次念出刚才的那句话,在摆动手掌的同时将子弹击飞。
“这个……看来不行呢。”
少年的呼吸逐渐恢复正常,他本来是以跪地的姿势蹲在那里,现在却以左手撑起身体,以右脚稳稳地站在大地上,虽然似乎因为身在雾中而受到了一定的伤害——但是即使如此,看来也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障碍。
“你——就是‘黑’Assassin的Master吗?”少年以低沉的声音问道。
那么,该怎么办才好呢——玲霞边想边往后倒退了一步。
只是,这一步她却发现自己的背部似乎接触到了某个温暖的厚实的胸膛,接触过无数男人的她知道,这是属于人类的,而且还是男人的胸膛。
但是,这并不能给予她心理安慰,也不会给予他安全感,因为她知道,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她的敌人。
正当她打算转过身准备趁其不备的将手枪中最后一发子弹送给身后这个人的时候,她就感到脖子一紧,然后被整个拎了起来,抓着手枪的手腕感到一股钻心剧痛,然后手枪就掉在了地上。
“你——就是‘黑’Lancer的Master吗?”齐斯的声音传达到了男人这边。
男人,牧尘转过头看向少年——齐斯。
“我找你没事,现在不打算杀你,滚吧!”说完,牧尘就转身向雾霾的深处走去。
“等等——”齐斯想要追上去,毕竟他不能放任引起这种骚乱的Master不管。
只是,他刚刚上前一步,一柄利剑已经穿过了他的大腿,将他整条腿射断。
听着身后的悲鸣声,牧尘没有任何感觉,带着六导玲霞缩地成寸的几步跨越了数公里的距离,来到了雾霾结界边缘的位置,这里的话,无论是Ruler还是“红”Archer要赶过来都需要点时间,而最为关键的是她们根本无法察觉到这里。
随手将六导玲霞丢在地上。
说起来,六导玲霞也是蛮漂亮的一个女人,虽然说是娼|妇,但是无论皮肤的紧致度还是弹性外加容貌都是一等一的,至少在这次圣杯战争之中除了几个英灵之外,就是她最漂亮了,反正尤格多米雷尼亚中的那个“黑”Archer的Master是比不上她的,至少那个少女没有这种成熟女人才有的韵味。
审视了一下这个捂着自己的脖子吸收氧气的女人(雾气中的毒素因为开膛手杰克的关系并不会对她起作用),牧尘直接动用幻术催眠了她。
只要不是自己在意的人,只要不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人,牧尘不会一一在意他们的人格自我,虽然可以和六导玲霞进行交谈,但是很遗憾,牧尘自认自己口才不好,没有把嘴炮技能点上去,所以他选择了无视这个女人的意志,直接以幻术强行催眠她。
可以看到,六导玲霞的双眼瞬间失去了光彩,变得呆滞,然后她伸出了有着令咒的右手。
“我以令咒下令……”
女人如同木偶般念出了启动令咒的语言。
039 魔王介入
干掉了。
毫无疑问,自己已经杀死了这个Servant,与此同时,她还打算将Servant的心脏挖出来。
Servant的魔力是庞大无比的,而灵核所在的心脏和脑部就更是如此了,啃食少女的灵魂后,“黑”Assassin将会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要问“黑”Assassin在哪方面有所失算的话——
那就是把少女认识为单纯的Servant这一点了。
“解体圣母”的确是一击必杀的强力无比的宝具,发动的条件也完全得到了满足——“黑夜”、“雾中”、“女性”。
但是,无论要如何扭曲因果让事项得以成立,也还是必须有能使之成立的基础——也就是所谓的原料才可以实现。
在这种情况下,“解体圣母”的本质就是“诅咒”————成千上万的胎儿的怨念,那就是这个可怕宝具的真面目。
因此,要对抗这个宝具所必须的要素并不是幸运或者耐久力,而是纯粹的针对诅咒的耐性。
然而,作为对象的少女——身为Ruler的贞德,虽然牧尘看她不爽,但是她毫无疑问是集世间的信仰与一身的圣女,同时也是现世中拥有最强的对诅咒耐性的Servant,而且对“黑”Assassin来说更致命的是——
她的手上还持有圣旗。
眼神空虚的少女把藏在体内的手术刀刺了进去,力量很弱,手术刀本身也并没有灌注着太大的魔力。
但是,少女的手臂却已经凄惨地变色成淤黑的颜色。
恶灵附体——这是低级灵附身时经常会发生的现象,就算是要将恶灵驱散,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她的攻击,在通常的情况下,就算是突然袭击大概也是可以轻松抵御的吧。
面对完全出乎意料的攻击,思考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停顿,而这个思考的停顿正是“黑”Assassin想争取的东西——
“来了……!”
“去吧……!”
“黑”Assassin——发动宝具【解体圣母】。
Ruler——发动宝具【吾神在此】。
开膛手杰克事先做过的铺垫是非常完美的,创造出能最大限度活用自身宝具的状况,再通过使用诱饵让突袭得以完美实施。
因此,“黑”Assassin的出手更快了一步。
Ruler的宝具发动则稍微迟了一瞬间。
但是,即使如此,她的怨念也还是没能触及Ruler。
汹涌而来的黑色怨念凭依在Ruler身上,企图一下子将她的腹部击飞——然而,在此前的那一瞬间,Ruler的宝具发动了。
“呜……!!”
圣旗掠过了一阵强烈的冲击。由于还是无法完全吸收所有的诅咒,她的全身都顿时感到一阵麻痹,这是跟单纯的能量奔流的Berserker的一击有所不同的、依循着某种法则发动的咒术式宝具。
假如对手是普通Servant的话,这恐怕是可以轻易将其解体的吧。
Ruler在发出闷哼声的同时吐出了一口染成黑色的血,但是她连一边膝盖也没有弯下,而是稳稳地站在原地。
“什么————!?”
感到惊叹的反而是着地后的“黑”Assassin,自己明明是在万全状态发动了绝对必杀的宝具,结果却甚至没有给对方造成致命伤。
“你……是恶灵使役者吗?‘黑’Assassin。”
Ruler边说边以单手压制住挣扎的少女,按在她的额头上让她昏睡过去,然后,她又把口袋里的圣水撒到少女身上,瞬间就把恶灵驱除了。
变成淤黑色的手臂也马上回复了原状——原本凶恶的神态也恢复成温和的少女模样。
“为什么……你没有死?”Assassin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奇妙,就好像许多人在同时说着同一句话似的,带有某些杂音和刺耳的沙沙声。
更令人感到惊讶的,应该是她看起来只是一个年幼的少女这一点吧。
少女的Servant本来就已经很少见,而她却竟然是让整个ying国陷入恐慌的连续杀人魔开膛手杰克,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Ruler没有把内心的惊讶表露在外,回应道:“很不巧,因为我对诅咒是有耐性的。”
“……是那面旗……吗。”“黑”Assassin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就是那面旗像避雷针似的吸收了“黑”Assassin的一击,虽然自己的行动并没有完全白费功夫,之前对街上掳来的小孩子注入的恶灵发挥了效用,让Ruler的宝具稍微延迟了发动的时机。
其代价也确实在侵蚀着眼前的这个Servant——但是,她依然活着。
“……姐姐,你的职阶是Lancer?……不是吧!那样一来数字就对不上了,难道是Saber吗?”
“不,都不是,我是Ruler,是这场圣杯大战中的审判。”
“黑”Assassin顿时瞪大了双眼。
“哦~Ruler……原来还有这样的职阶吗。”
我都不知道呢——Assassin自言自语道,Ruler向昏倒的少女瞥了一眼。假如继续由得她被恶灵附身的话,她的灵魂也肯定会受到污染,变成行尸走肉般的存在吧。
Ruler以圣旗笔直地指向Assassin,面对她的凛然姿态,Assassin仿佛被压倒似的倒退了一步。
“Assassin,圣杯战争本来应该是只由七名Master和Servant围绕圣杯展开争夺的战争,你这种把无辜儿童牵扯进来的做法是最恶劣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哦,是这样么。”
Ruler的话似乎牵动了“黑”Assassin的某根神经,她转眼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女,正当她打算向其投掷出一把手术刀的时候,一股庞大的魔力忽然涌现,然后,Assassin在惊愕的现实中消失在了Ruler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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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导玲霞之所以行使令咒,自然是因为牧尘的幻术催眠。
“黑”Assassin在被召唤回来的瞬间,映入她眼帘的正是牧尘握着一柄光是看一眼就觉得不祥的长剑刺入了六导玲霞胸口心脏位置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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