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云青
“璃月，基于契约，始于契约，你我五百年前定下的契约，我遵守至今，那么，天理的维系者，你来到璃月所求何为。”
钟离凝视着琪亚娜，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那个…这位先生，你大概是认错人了，空之律者，琪亚娜·卡斯兰娜，K-423，你怎么称呼我都行。”
摆弄着麻花辫，琪亚娜低声道：
“但是，天理的维系者，我真的不是。”
“以普遍理性而论，你和天理的维系者实力气息差距非常巨大，如今的你，连我都不是对手，但是你们掌握着同样的权柄。”
“天无二日，普天下没有相同的枝叶，或许你自我认知有所偏差，但内在本质，在我看下，你和天理的维系者一般无二。”
“也罢，实力方面我自愧不如，天理的维系者若是想隐藏行踪，不会被我发觉，你若想体验游玩璃月，我很欢迎……”
钟离目光如炬，眼神沉寂古朴，岁月磨损却依旧蜿蜒如磐石的黄金瞳孔倒映的是对契约的坚持。
“但，我发誓，你若是对璃月出手，我必当不顾一切登上天空岛，至此，契约既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他吩咐了一声香菱，将饭菜打包带走，整个过程中，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到渡鸦和爱因斯坦身上。
或许琪亚娜的出现，带给了这位客卿大人很大的压力。
“……天理的维系者，空之律者何时有了如此高光的称号了，当初毁灭西伯利亚后，利用律者权柄跑到了平行世界，作威作福，惹上了不好惹的家伙了。”
渡鸦松了口气，阴阳怪气说道，说起仇恨，她前半生的痛苦磨难就是空之律者导致的。
“……我隐约察觉到了我身体里，隐藏着另一个的存在，但我和她终究是两个人…”
听者渡鸦的嘲讽，以及方才钟离的警惕和告诫，琪亚娜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听到她的述说，无论是在场二人，亦或者崩坏世界中的被选中者，都心中一颤。
空之律者苏醒了？！
“每天夜里，我进入沉睡后，我就会出现在一片古怪诡异的空间中…”
“那片空间里，仿佛是没有重力，无法飞行，无法移动，我只能被动飘荡在其中…”
“但我可以感觉到，有一个人在里面静静的沉睡，每当我和她靠近几分，她的睡意就越浅，我心中有种明悟，当我亲眼见到她的时候，就是对方苏醒的时刻。”
不复以往的洒脱和天真，此刻的琪亚娜语气沉重，情绪低落，唯有亲自感知到空之律者的蕴含的负面情绪，才能够感觉到双方之间的差距。
哪怕有着增幅核心，琪亚娜窃取了部分空之律者的权柄，可就是因为如此，她才越能感受到双方之间的差距。
琪亚娜仿佛从空之律者的意识中，感知到了隐藏在更深处那宛若神明的庞大意识。
见到气氛逐渐焦灼，爱因斯坦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曾经研究过第一代理之律者的她很清楚，崩坏意识选择律者的几个标准。
其一是优秀的崩坏能适应性，其二就是庞大的负面情绪，要是琪亚娜一时想不开，提前唤醒了空之律者，照成的影响不可估量。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奥托的西琳计划是可行符合逻辑的。
感情将会创造出奇迹，人与人之间的深情，会化作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
但如今的琪亚娜还是太稚嫩，太过年轻了。
恰好，屏幕上的问题缓解了现场的压抑气氛。
【第十一题：……】
第四十二章 崩坏的理解
【第十一题：虚空万藏的空间内，奥托·阿波卡利斯和凯文·卡斯兰娜达成了契约，请问契约中，他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A：复活卡莲的办法】
【B：登上虚数之树，达到神之领域】
【C：迎接崩坏的降临，我为崩坏神教教主】
【D：将崩坏驱除出整个世界。】
“爷爷的目的，不就是复活卡莲吗？这道题是开卷考，送分的题目，我选……”
德丽莎眼睛一亮，正打算选A，就被姬子捂住了嘴巴，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
“呼，就差一点了，德丽莎你动动你那被苦瓜汁浸泡的脑子。”
“题目询问的是奥托主教和凯文的契约里，达成的目的，并不是奥托主教内心的真实想法。”
无量塔姬子捂着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开口。
“没错，学院长，两方谈判交涉，你会把核心目的全盘托出吗？”
符华说了一句不符合她老古董性格的劝告，惹得其他人侧目。
你真的是符华吗？
符华突然皱起眉头，疑惑看着众人道。
“感觉你们在诽谤我。”
“不，不敢，您可是赤鸢仙人，我们哪有这种胆子。”
特斯拉心底一惊，岁月磨砺出的脸皮厚度，脸不红反驳着。
“更可疑了…”符华凝视了几眼，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题目上。
“根据题目的意义，以及奥托的愿望，A的话不可能，当初的逐火之蛾也做不到复活，D的话也可以排除，崩坏被驱除的话，奥托复活卡莲的希望就无了。”
“选B和C吗？”雷电芽衣疑惑。
人无完人，她也有着想要实现的愿望，复活妈妈，摆脱雷之律者，和琪亚娜过上幸福的生活……
眼下的二选一，不就是很好的机会吗？
眼前一亮，雷电芽衣没有继续听特斯拉和符华，学院长的讨论，选择了答题。
同一时间，奥托双手托举着下巴，思索着问题的答案。
相比起雷电芽衣豁达的态度。
掌握整个天命的奥托，一旦答错了，被迫接受惩罚，将会消耗天命的实力。
变向等同拖延卡莲的复活，是奥托无法容忍的。
可问题来了，他无法判断出准确的答案。
系统问答的题目，是未来他和凯文缔结契约。
没有具体时间，不知晓实力储备，崩坏对现世的影响也无法判定。
智者的每一步棋子，需要考虑的步骤方方面面，哪怕是丝毫的意外因素，都会影响整局棋的走向。
奥托深知此道，因此，哪怕缔结契约的是未来的他，现在的他也没有把握来判断。
既然正统答题不行，那么只能剑走偏招了。
“琥珀，丽塔,B和C你们各选一个，惩罚就由天命报销，双倍。”
没错，手下的存在，就是在如此情况下用来背锅的，奥托深知此道。
“主教大人…”眉头抖了抖，丽塔无奈看着奥托，叹了口气道：“好吧，琥珀，我2，你3。”
在奥托手下办过不少事了，天命的黑暗面，大部分都是从丽塔和琥珀二人口中传达下去。
对于奥托的做出何种事情，她们都不会诧异和迟疑。
前者是知晓奥托是对抗崩坏不可少的角色，也理解‘大树生长越茂盛，那根部就要朝着越黑暗的深渊生长’的道理。
后者的创造者就是奥托本人了。
就在大家犹豫不决的时候，三人答题了。
丽塔：“选择B。”
雷电芽衣：“选B。”
琥珀：“我选C。”
【经过检测，丽塔最早提交答案。】
【丽塔提交答案，选择B。】
【回答正确。】
【获得奖励：崩坏的理解（奥托版本）】
【崩坏，究竟是什么？】
【漫长的时光里，奥托持续寻找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付出的时间长达五个世纪吗她检索的文献横跨两个纪元，他对崩坏的理解，在地七十亿生命中占据绝对的首位。】
【他知道的越来越多，他知道得越来越少，最终，奥托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崩坏——
祂来自哪里？祂去往何方？
祂受什么力驱动，又趋向什么结果？
祂为何诞生，祂为何终结，祂何为延续，祂为何停滞，祂为何爆发，祂为何沉默——
祂究竟是一种人格化的存在，还是某种恒古不变的规则？】
【疑问，疑问……疑问就像是翻腾的潮水，将奥托淹没，席卷，推搡至最黑暗，最恐怖的深渊——名为位置的深渊。
他想要前进，却不知前路在何方、他想要启程，却不知何处为终点。
他探索，他疑惑，他失败，他迷惘，他烦恼，他试验，他痛苦，他焦灼。
五百年过去了，他提出的假说不可尽数，他否认的猜想无法估测。
一个又一个答案在他脑海中浮现，排列、变化、组合、构成一张张蓝图，一幅幅画卷，撕碎又重组，重组又撕碎……
在这循环往复的过程中，一团朦胧的幻影逐渐勾勒出了轮廓——】
【现在，让我们想象一棵树，‘虚数之树’。
有一棵巨大的树，它的树尖目不能视，它的枝叶遮蔽天空；
在树下，是一片宽阔的海，它的深度无法探测，它的边界不可触及；
天地间，只有一树一海，于是它们开始了永无止境的竞争。
大海不断扩张积涨，巨树不停扎根生长。一变想要淹没对方，一边想要吸收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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