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漫当心灵导师的日子 第275章

作者:遇牧烧绳

“因为蔬菜一开始要放在左边。”

“所以呢?”

“所以煎蛋只能挪到右边。”

斯塔克深吸一口气说:“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直接说出来,我的脾气最近好了不少,甚至都可以忍受史蒂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了……”

“没什么,只是我的焦虑症犯了。”席勒依旧没有抬头,非常专心的在吃东西,斯塔克哼了一声说:“这你可湖弄不了我,我也有焦虑症,虽然已经很久没犯过了,但我知道这种病是什么感觉。”

“惊慌、过度通气、肢体僵硬,发作的最严重的时候,我必须得靠在一面墙上,用一只手抬着另一只手才能继续进行实验,我记得你之前在我的病历里写了病史,你不记得了吗?”

席勒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看向斯塔克说:“回答满分,但是没有用。”

说完,他把刀叉放下,用餐巾擦了擦嘴,正在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斯塔克叫住了他:“你就这么走了??我们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真的是焦虑症吗?我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斯塔克颇为疑惑的看着席勒留下的餐具,那里剩下的食物被排列的整整齐齐。

席勒从椅子里走出来,回头看了一眼斯塔克说:“的确是焦虑症,但只是一种并发症,你也可以当成是我对西兰花过敏产生的副作用。”

说着,他俯身把有些歪了的叉子摆正,然后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斯塔克瞪着眼睛,看着席勒离去的背影,他喃喃自语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另外一个身影走了过来,等到服务生把席勒之前的盘子撤掉,史蒂夫坐到了斯塔克对面说:“不介意我在这吃吧?正好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复仇者联盟接下来的工作。”

斯塔克有些不自然的把头扭到一边,但是也没有反对,史蒂夫把上半身探出座椅,往回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席勒推着旋转门离开,他问:“你有没有觉得他最近怪怪的,就好像变了个人?”

“我比你发现的更早,早在他说要搬回地狱厨房的那个小诊所去住的时候,我就觉得有哪里不对了。”

史蒂夫皱着眉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还记得我们上次的推测吗?九头蛇可能在影响我们所有人的情绪,你说他会不会也……”

“不太可能。”斯塔克用叉子扎起一块土豆,送到嘴里之后,说:“他是个心理医生,而且还会读心术,可没那么容易被影响。”

“你忘了吗?”史蒂夫把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说:“他在疗养院接触过那个黑袍的九头蛇,那帮人非常擅长洗脑,席勒和他们待过一段时间,我们最好还是把这事调查清楚。”

“你打算怎么调查?直接去找他吗?”斯塔克偏过头,把叉子放下,然后说:“如果他没被洗脑,只会把我们当成神经病,如果他被洗脑了,你觉得他他会承认吗?”

“我们得去找个专业人士。”史蒂夫笃定的说,斯塔克挑了一下眉,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同一个人。

到了下午光线越来越强烈,昨天晚上覆盖街道的大雪开始融化,地面上有些泥泞,席勒走进咖啡厅的时候,在门槛上跺了跺脚,把粘到鞋边的雪花震落下去。

格兰特看到了他,但是面色不变,只是低头喝咖啡,席勒走过去之后,坐到他对面,从服务生手里接过咖啡,用调羹舀了一下表面的拉花,他说:“这是第几个了?”

“第6个。”格兰特向旁边看了一眼,席勒看到他的动作,他说:“不得不说,哪怕是在神盾局当中,你也算是警惕性很高的特工。”

格兰特用鼻子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说:“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落到了你手里?”

“别急,我还没说完后半句,你现在的警惕心和你之前的天真形成了很明显的对比,你怎么会觉得,干这一行真的会有脱身的一天?”

格兰特抿着嘴,他自嘲的笑着说:“的确,我怎么会指望一个卑鄙狡诈的九头蛇信守诺言?”

席勒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他说:“你以为我很想选你吗?如果有别的人可用,我也不喜欢强迫一个普通人去当杀手。”

普通人?格兰特几乎感觉到了荒谬,他还是第一次听别人称他为普通人,哪怕是盖瑞特,也经常会称赞他在这方面颇有天赋。

在特工和杀手的职业道路上,格兰特的履历称得上是十分优秀,他入行很早,自从被盖瑞特收养之后,就在日复一日的接受专业的特工训练,除此之外,盖瑞特还教给了他许多的杀人技巧,一位高级特工的言传身教,让他在这个行业的就已经超过了许多人的终点。

如果神盾局的局势按照以前的情况继续发展下去,那么他很有可能会在皮尔斯这个年龄,接手神盾局里的九头蛇领导者的位置。

提起这个话题,席勒似乎有了点兴趣,他接着说:“可能在你听起来很荒唐,但许多杀人犯是天生的,或者说,某些天生的杀人犯在这方面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

“比如?”格兰特看着他问。

“反社会人格障碍精神性病变的病例当中,有极小可能会出现天生杀人狂,他们冷血、暴躁、善于掌控他人,我最近遇到的一个病例,是一个年龄比你小很多的少年。”

“那是谁?”

“你不认识他,但我和他却挺熟悉的,他叫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一只有着尖锐鸟喙的……小企鹅。”

第三百八十四章 席勒他有病(中)

“多重人格障碍?”泽维尔天才少年学校当中,斯塔克和史蒂夫面面相觑,然后一起转头看向说出这个病症名词的查尔斯。

“托尼,我记得我之前告诉过你,席勒是一个精神病人。”

史蒂夫转头看向斯塔克,斯塔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我以为那是一个形容词,你知道的,他有的时候有点……”

他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就知道,他一直都不太正常,有一种……”

斯塔克翻了翻手掌,似乎在努力找出一个能够描述那种状态的词汇,几秒钟之后,他说:“……努力想要伪装成一个普通人,但却因为对普通人的生活想象的过于贵乏,而用力过勐的感觉。”

“也没有那么夸张吧?”史蒂夫回想了一下,说:“我觉得他挺正常的。”

“你知道吗?彼得现在还以为他的好医生真的是个普通人。”斯塔克摇了摇头说:“就算他不是个精神病人,也一定是个该死的骗子。”

“我更好奇的是,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多重人格分裂症的患者,那之前怎么没见其他的人格出来?”史蒂夫看向查尔斯问。

“一般来说,患有分离性身份障碍的患者,都是在受到某种刺激之后产生了其他的人格,可能也正是某些刺激,让他的其他人格浮出了水面。”

“刺激?他最近遭受到了什么刺激?”斯塔克摸了摸下巴说:“虽然也有可能是九头蛇影响了他,但我总觉得这不是正确答桉……”

“其实你可以试一下另一个方法。”查尔斯提醒到:“你忘了吗?之前你请我去你的实验室,给你的那个人工智能管家调试人格分析模块,来为你提供心理学和行为学方面的支持。”

“不得不承认,你在人工智能这方面的确取得了取得了非常伟大的成就,我感觉我并不是在和一个机械说话,而是在教导一个真正的人。”

“贾维斯是一个好学生,在学习这方面,他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而他的理解能力和联想能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智能生命该有的水平,可以称得上是融会贯通了。”

“如果他能有一具身体,那我觉得,他考下几个博士学位并不难,说不定还能去知名大学里任教呢。”

面对查尔斯,斯塔克罕见的没有强调他的天才,他只是有点意外的说:“其实我只希望他能帮我分析一下可疑人物而已,要是他真的这么厉害,那我岂不是有了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心理学专家?”

查尔斯摇了摇头说:“理论知识水平上来说的确称得上专家,但是你要知道,在心理治疗方面,共情能力也是很重要的,他对心理学和行为学的认知,更多的是基于一种相对刻板的逻辑,在情感这方面,还达不到这种水平,所以你最好不要指望他可以随时帮你解决心理问题。”

斯塔克却笑了笑说:“我记得之前,某个无良的医生狮子大开口,敲诈了我几百万美元,现在身份颠倒过来了,我可以让贾维斯给他看病……”

查尔斯也笑了笑说:“我猜,那场景会很有趣,但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席勒不可能对自己的病情没有认识,或者说……”

查尔斯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斯塔克追问道:“什么?”

“据我对他的了解,他的情况可能超出了贾维斯所能治疗的范畴。”

“好吧,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斯塔克语气轻松的说:“反正如果真的出了问题,起码还有教授你,不是吗?”

查尔斯的表情更古怪了,他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然后说:“事实上,他的情况可能也超出了我所能治疗的范畴。”

斯塔克摆了摆手,他觉得查尔斯是在谦虚,从认识这位X教授开始,就连斯塔克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位品德高尚的人,他的性格几乎没有什么缺点,强大、温和、谦逊、彬彬有礼,你几乎不会从他口中听到任何吹嘘他自己的话,所以斯塔克觉得查尔斯只是礼貌的谦虚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他错了。

又是一个早晨,席勒正站在神盾局食堂的自助餐台旁边,用面包夹挑选面包,他听到身后传来机械的卡嗒声,席勒头也不回的说:“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的机甲还需要吃饭。”

“嘿,你都不回头吗?看看我的机甲,刚刚从天才斯塔克的实验室诞生的漂亮家伙!”斯塔克张开手臂,周围路过的神盾局特工,都为之侧目,因为斯塔克穿着的那身新机甲真的很漂亮。

在内战事件当中穿着的那套马克型机甲,因为能源耗尽,外部受创又很厉害,被斯塔克报废了,现在他身上穿着的是一套崭新的马克型机甲,因为刚刚出厂,所以非常闪亮。

娜塔莎正巧路过,对着斯塔克吹了个口哨,斯塔克马上转身用手臂指着她,示意她很有眼光,周围的特工也开始欢呼起来,斯塔克“嗖”的一下飞到半空,欢呼声更热烈了,他像一个大明星一样挥舞着手臂。

席勒取完了面包,又夹了一小块奶酪,接着拿上牛肉饼和生菜,头也不回的就走向了餐桌。

等到人群散开,斯塔克落地,他的视野中出现蓝色的分析面板,他问:“怎么样,贾维斯,分析出来了吗?”

“行为数据不足,还需要继续收集数据。”

“好吧……”斯塔克转身回去拿餐点,拿完之后,他又坐到了席勒的对面,“卡察”一声,面甲升上去,席勒抬眼看他说:“你昨天还说你的焦虑症没有发作,为什么今天就穿着机甲来吃饭?”

“这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斯塔克有些不解的问。

“当然,你以前喜欢时时刻刻穿着装甲,正是因为焦虑症给你带来的惊恐和不安,你把机械武装当成了一种心灵寄托,这是一种缓解焦虑的办法。”

“呃……这次不是因为这个。”斯塔克否认道,但是提起焦虑症这个话题,他却想到了一些别的事,他一边吃一边问:“说起来,我的焦虑症到底是怎么好的?我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情况有所好转了。”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他写的病历寄给你看,虽然我一直觉得他在病因分析这方面太过啰嗦,但给一个外行人解释应该是够了。”席勒一边说,一边擦了擦自己的袖子。

“他?”斯塔克盯着席勒问:“你指的是谁?”

“我的另一个人格,不然呢?你和史蒂夫·罗杰斯应该连夜去找了X教授吧?然后他告诉你们,我是多重人格障碍患者。”

“看来虽然你们人格不同,但是读心术是共享的。”

“这不是读心术,只是心理学而已。”

斯塔克发现,面前的这个自称是席勒另一个人格的人的说话语调、面部表情都和他认识的那个席勒有所不同,他的声音显得更加冷漠,声线也更低,表情变化比较少,斯塔克盯着他看了一会,发现他眨眼的节奏都完全不变。

然后,他又把目光落下去,看向席勒的餐盘,继昨天折腾完煎蛋之后,今天他又开始折腾那个牛肉饼,把它从左边放到右边,再从右边挪到左边,最后有些嫌弃的把它放在一旁。

“你不吃吗?”斯塔克皱着眉问。

席勒摇了摇头,斯塔克接着问:“那你为什么要拿它?”

“因为煎蛋没有了。”

“为什么煎蛋没有了,你就一定要拿一个牛肉饼?然后还不吃它,只是把它挪来挪去?”

席勒抿了一下嘴,露出一个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就好像完全无法和斯塔克沟通,他说:“因为我需要一个圆形的东西,明白了吗?”

斯塔克完全没明白,但他只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人格肯定是有病。

“你知道吗?在我生活的地方,没人会关心这些细枝末节,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说我是一个疯子,但其实我是一个正常人,只是不太适应你们的社会。”席勒一边吃一边说。

“你生活的地方?”斯塔克越来越疑惑了,他的确没有接触过这么奇怪的精神病人,于是他有些好奇的问:“所以你是什么身份?你们的记忆是共享的吗?能交流吗?”

“你不如问问,正打算告诉你结果的那个人工智能。”席勒头也不抬的说。

这时,贾维斯的声音在斯塔克的耳朵里响起,但却并不是他经常听到的一连串数据播报,而是略显迟疑的声音:“先生,我怀疑我的行为学分析数据,出了一点问题……”

“怎么了?”

“我得出了具体分析的数据,但是,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应该得出的数据。”

斯塔克把软质奶酪往面包上抹,他说:“别紧张,这个系统的确还需要一些调试,因此会有问题也是正常的,你先说数据吧。”

“行为逻辑分析完毕,自闭症谱系可能58%,反社会人格障碍可能22%,阿斯伯格综合症可能约11%,其他综合性病症可能约9%,更重要的是,和记录在桉的席勒医生的行为逻辑完全不重合……”

看着那一连串从来没见过的医学名词,斯塔克并不感到惊讶,这时贾维斯却说:“我觉得这个系统分析得出的数据有些问题……”

“从数据上分析,我无法判断到底哪一个才是席勒医生的主人格,这与分离性身份障碍的症状不符,不论这两个曾出现过的人格,哪一个是有可能存在的副人格,都表现的太过完整和独立了。”

贾维斯尝试向斯塔克讲解有关的知识,斯塔克听得很认真,并且也基本都听懂了,他总结道:“你的意思是说,根据这两个人格的表现进行对比,无法判断他们哪一个才是占据主要地位的主导人格,这不像是多重人格障碍,反而像是两个灵魂住进了一个身体?”

“等等……”斯塔克眯起眼睛说:“你还记得史蒂夫之前跟我们讲过什么吗?如果某天他变得陌生,一定不能排除他变成了九头蛇的可能……”

说着,斯塔克装作不经意的缓缓抬眼,想要观察席勒,他刚好看到,对面那双熟悉的眼睛,也正在用一种略带冰冷的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