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遇牧烧绳
“不……”
斯塔克抬头看向说话的席勒。
“你比你父亲更烂。”
第五十四章 风雨欲来
“那么,接下来,我开始给本次的期末考试划重点,请大家打开课本第1页,让我们从目录开始往下看,从第1章的第一小节一直到第10章的最后一小节,全部都是重点……”
“往下翻,这本书的前50页除了图片都必须背诵,所有概念性陈述都会以填空题的形式出现在试卷上,在第60页第2章第三小节结束之后,之后的部分会有论述题和简答题……”
“另外,在第7章之后的相关内容,我会从中挑选一部分重要内容,来为你们的期末论文进行命题,期末论文依旧是3000字,试卷与论文的赋分比例是7:3,试卷与平时分的赋分比例是6:4。”
“也就是说,如果你们不能在卷面上取得一个好成绩,那你们就必定会挂科。”
“另外,按照哥谭大学一贯的传统,从下一学年开始,我会筹备和组建额外的心理学专业课课程,如果你们想要参与这个课程,就必须在本次期末考试的总分达到85分以上,相关社团和俱乐部也正在筹备当中,有意向想要担任主理人和社团团长的同学,可以下课之后来我的办公室。”
“好了,下课。”
席勒合上书,走出教室,底下的学生才纷纷放松下来,然后开始一片哀嚎。
“我的上帝啊!这本书比我的拳头还厚,我竟然要把它都背下来!”
“你们说,如果我考了个不及格,他会不会给我一枪?”
“我没有看见过他拿着任何的手枪或者左轮,我猜他可能是用冷兵器的,比如说军刺和刀。”
“谁记得刚刚第3章说了什么来着?论述题从哪儿开始考?”
“救命!伊文斯!伊文斯!你在吗?你有笔记吗?快借我看看,该死的,这个学期一大半的时间,我都是嗑完之后才来的,什么也没听进去!”
“我爸爸要是知道我在大学里这么努力学习,他一定会感动哭的!”
布鲁斯也坐在人群当中,但他倒不像其他人那么慌张,对他来说,背一本书并不是什么难题。
他有些事想和席勒商量,是有关建造私人监狱的,不过他能看得出来,席勒现在心情非常的不好,所以布鲁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跟着席勒一起离开。
过一会,伊文斯找上了他,他问布鲁斯说:“你听见教授刚刚讲的有关俱乐部和社团的事了吗?我很想当主理人,你知道的,这门课程的课堂纪律和作业一直是我在负责,不过有关社团我想来问问你的意见,你打算参与吗?”
布鲁斯明白伊文斯的意思,在哥谭大学不光有兴趣社团,也有学习社团,一些热门课程会成立自己的学习社团,也就相当于教授额外给学生补课,当然但凡是社团就要涉及到经费问题,许多社团都想拉布鲁斯入伙,因为他是个大富豪。
不过布鲁斯没有参与过什么正经的社团,他不耐烦那些社团工作,也不想被人追在屁股后面要钱。
但心理学社团不同,他觉得他可以在这里得到一些额外的帮助,于是他对伊文斯说:“我会去找教授问问他能不能给我一个社团团长的职位,至于俱乐部,我没有什么兴趣,你完全可以担当课堂和俱乐部的主理人。”
布鲁斯当然知道伊文斯是法尔科内的儿子,但是伊文斯这种家世背景在哥谭实在太常见了,光是这个课堂上就起码有六七个黑帮老大的儿子,只不过伊文斯的父亲更强而已。
平时和布鲁斯胡混的那帮人,也基本都是各大黑帮头目的子侄,某种意义上来说,蝙蝠侠的另一个身份,也算是深入敌后了。
而要说起席勒为什么心情如此不好,还要从今天早上说起。
在漫威那边,奥巴代亚虽然被抢救过来了,可他依然非常虚弱,心脏虽然运转的不错,可就像斯特兰奇说的一样,他实在是太老了,身体机能太差,现在还得在重症监护室待着,斯塔克一直在陪护,那是他唯一的一个亲人,就连佩珀也没法打断他们父子情深。
罗德暂时离开了军方,他说自己有好几年都没出门度假过了,所以就在席勒离开的前夕,他和伊森博士一起,参加了一项南极的科考项目,暂时离开了纽约。
虽然有关钢铁侠的事件还有很多未解之谜,但一切都暂时平静了下来。
于是席勒就回到了哥谭。
今天早上一起来,他发现哥谭的天气竟然难得的好,虽然还是有一层薄雾,但竟然能看见隐隐约约的阳光洒在地上,这可太难得了。
于是他打算趁着这样一个大好机会,用一次随机聊天,钢铁侠事件结束之后,他又获得了一次聊天的机会,不过上次事件他还剩了一次,于是他现在就有两次了。
但是结果,哥谭不愧是个人杰地灵的鬼地方,席勒点开聊天面板一点,使用随机聊天。
出现的头像是黑色头发,戴着绿色的眼罩。
席勒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关上了系统。
绿灯侠!
没错,又是和死侍同一个演员的绿灯侠!
死侍虽没有出场,可却无处不在,席勒虽然还没有见过死侍,可他却已经被死侍给包围了。
“我必须得问问你,你有见过什么离奇的飞行物吗?我是说,就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飞碟……”
很快,绿灯侠就发来了信息。
席勒从这行文字判断出,绿灯侠哈尔现在可能正碰上坠落的外星飞船,他也正是通过这次事件才拿到了外星人托孤的绿灯戒指。
席勒点开头像,果不其然,哈尔的能力暂时还无法复制,因为他还没有变成绿灯侠。
于是席勒回复:“我依稀记得我见过几次,怎么?你看见不明飞行物了?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网站,那里全是这种记录,你可以仔细翻翻。”
“我全都找过了,包括全世界记录不明飞行物的网站,但是他们看到的都是在天上飞的东西。”
“那你看到的是什么?不明飞行物不在天上飞,那它怎么会叫不明飞行物?”
“哦,它……当然!它当然曾经是在天上飞的,不不不……没什么,算了……”
看来哈尔也意识到不应该跟一个刚在论坛上认识的陌生人透露这么多的信息,毕竟要是被对面知道了,他发现了一个坠落的不明飞行物,那他很有可能会被军方找上。
席勒却叹了口气,先不论绿灯戒指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能力,光是绿灯侠是另一个死侍,这件事他就有些无法接受,希望绿灯侠是漫画里的人设,可别再是个话唠了。
到了下午,席勒的心情好了一些,这时候戈登过来找他,他问席勒:“你最近见过法尔科内?”
“没错,怎么了?”
在哥谭,和黑帮打交道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或者说谁也没办法避免和黑帮人物打交道。
在哥谭,如果你能和教父说上一两句话,反而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戈登说:“我们新任的警察局长似乎是教父的人,当然,这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我想知道,他打算如何处理这个烂摊子?”
“虽然我知道,早些年的法尔科内是个激进的鹰派,但是近些年来,他似乎有往保守派转变的趋势,我只是想来提前了解一下,哥谭警察局打算往哪边拐。”
警察局长是黑帮教父的人,这听起来或许很荒谬,但在哥谭这再正常不过了,戈登虽然是个正义的好警察,可他比谁都更了解哥谭的生态,所以他不会当那种莽撞的楞头青,打算凭一己之力推翻所有秩序。
恰恰相反,他想要再复杂的博弈当中找到一条独特的出路,因此他就不得不和各方势力都打好交道。
“我成了教父的家庭教师,负责教导他的儿子,你说的没错,近些年来教父开始愈发保守,可能是因为他的年纪大了。”
“我想你不用担心他会采取一些激烈手段,相反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可能会帮助你打击那些刺头。”
席勒坐下来,他给戈登也倒了一杯咖啡,说:“上次我去他的家里,他们几个家族的头目正在开会,我听说东部的码头最近不太平……”
戈登叹了口气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一直把持着东部五个码头的爱德华家族,内部发生了变故,小爱德华杀死了他的父亲,又和他的叔叔闹翻了。”
“你知道那些码头有多重要,哥谭60%的走私品都是从那儿上来的。”
“我听说爱德华家族足够古老了,是哥谭土生土长的原生家族,甚至比法尔科内还要早许多。”
“这我也很难说,我昨天刚刚处理完那里的一起火并事件,新局长已经受到小爱德华的邀请,今天我来向你打听,就是想知道法尔科内到底打不打算插手这件事,如果他打算管,会站在小爱德华那边吗?”
“如果真的是小爱德华接手了爱德华家族……”戈登叹了口气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狂派,不会像老爱德华一样禁运许多危险品,哥谭就又要乱起来了。”
“哥谭有哪天不是这个鬼样子,别担心了,这事现在警察还管不着,大不了你们多跑两趟去洗地。”
“至于教父阁下……”席勒摇了摇头说,“我只能说,比起敌人,法尔科内现在更像是你们的朋友和盟友。”
“他比你们更不希望哥谭乱起来。”
第五十五章 雨夜命案
哥谭深秋微凉的雨水飘落下来,让一盏盏亮起的路灯下浮起昏黄的雾,车灯的冷光从拐角处逐渐蔓延开,照亮漆黑小巷的尽头。
霓虹灯的斑斓色彩映照在黑色的车身上,车门打开,司机撑着黑色的雨伞走了下来,去后座打开车门。
公馆门口的侍者都穿着白衬衫和香槟色的马甲,他们飞快的跑过来,把地毯铺到车门下,皮鞋踩在地毯上,席勒扶着车门,从车里走出来。
他刚刚站直,就看见他前面一位走进去的客人,正把一个巨大的雨伞扔进一个瘦小伞童的怀里,雨伞上大量的水珠,直接让那个伞童浑身都湿透了,大门口旁边的服务生都低声讥笑着他。
席勒自己接过雨伞,走到门口,一个金发的经理热情的走出来说:“是罗德里格斯教授吧?教父阁下已经在等您了。”
他刚说完,伊文斯就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热情地和席勒拥抱了一下,说:“感谢您,席勒教授,我的成人礼实在不值得您如此大费周章的赶过来。”
“没什么,生日快乐。”
两人正在交谈,席勒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那个抱着一把巨大雨伞的伞童,他看起来应该和伊文斯差不多大,只是身体又瘦又小,有个鹰钩鼻,眼神还有些阴鸷,看上去并不讨喜,他正努力把怀里那个巨大的雨伞收拢好,但因为他很瘦弱,动作看上去有些滑稽。
席勒注意到,他手腕处的袖扣扣的一丝不苟,比起服务生,更像来参加聚会的达官贵人。
看到席勒还自己拎着雨伞,伊文斯有些不高兴,他也转头看向那个伞童,经理很会察言观色,他走上去,拍了那个伞童的后脑勺一下,然后让旁边的人接过那柄巨大的雨伞。
席勒手里的雨伞本身就是已经收拢好的,他拿着雨伞的中间部分,把把手递给那个伞童,那人把有些浑浊的眼珠向上翻了翻,看了席勒一眼,然后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接过了伞。
这个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到伊文斯生日宴会的进行,令人有些惊讶的是,布鲁斯也来了。
当然,毕竟他们是同学,所处的阶级也差不多,都是哥谭的上流社会。
席勒端着一杯酒,正和伊文斯交谈着有关俱乐部的事,很快,宴会的主角就被他父亲叫走了,布鲁斯过来说:“您不先吃点什么吗?教授?”
席勒摇了摇头问他:“你上次说你想担任社团的团长?这可真是稀奇。”
布鲁斯刚要说话,他就又听见席勒说:“以你交上来的论文水平来看,别说当社团团长了,你可能并不是很适合学心理学。”
“别这样,您当然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但那也不是你用一堆学术垃圾来污染我眼睛的理由。”
“好吧,多少社团的团费能让您稍微动摇一下您的学术坚持?2亿美金够吗?”
席勒在心里暗骂一声,但他还是说:“我建议你换一个伪装方式吧,这种整天混在烂人堆里的方式,你真的吃得消吗?”
“我都是用姜汁代替酒精饮料,那些燃烧起来的粉末也只是普通的香料而已。”
席勒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把眼神落到了他的腰侧,布鲁斯说:“好吧,这确实是有些问题。”
正说着,宴会厅中央的灯依次亮起来,法尔科内带着伊文斯从中央的楼梯走下来。
这是成人礼重要的一环,由长辈向他的社交圈介绍自己的孩子,以示他已经可以正常的参加社交活动,并担任起继承家族产业的使命。
之后席勒和其他的长辈一起,对伊文斯进行了一番勉励,最后是伊文斯自己,他先是十分虔诚的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然后感谢了一番天主。
就在伊文斯讲话的时候,席勒发现,他右侧余光中,厚重帷幕的阴影下,似乎藏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而等聚集在中央的人群散开之后,那个人影却不见了。
之后就进入正常的舞会和宴会流程,灯光闪耀,杯盏交错,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人们各怀心思的交谈着。
不过和席勒在神盾局受到的待遇一样,几乎没什么人会来主动找他交谈,人人都知道他那惊人的履历,没人想在一个有可能看透他们内心秘密的人面前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