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遇牧烧绳
“信仰?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
娜塔莎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之后,那张美丽的面庞被笼罩在模湖不清的薄雾当中,她说:
“我很佩服他,在经历了那个年代之后,仍能保持信仰,并打算将他付诸实践,他可以,但我不行。”
“那些我曾相信着的,早就已经被击垮了,现在,我只是一个拿钱干活的特工,你们给我职位,给我工资,我就为你们卖命,就这么简单。”
“那么你……”审讯者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说:“如果,现在我们希望你去接近席勒,并且用你常用的那种方法牵制住他,弄到他的弱点,你会同意吗?”
“你可以直接说色诱,我说了,只要你们给钱,我就干,但是任务的效果我不能保证,而且,既然你们不信任我,让一个你们不信任的人,去套取不信任的人的情报,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我们希望尽可能的了解席勒·罗德里格斯,以确保他不会在情绪激动的时候,突然用一些不合适的方式传播他的理念。”
“我也说了,我可以接受这个任务,但是没办法保证效果,色诱一个拥有读心术的激进左派……”娜塔莎摇了摇头,用一种颇为同情的目光看着对方,似乎觉得他智商堪忧。
对面的审讯者的确有点说不出话来了,但是耳机里的议员一直在催促他。
他的耳机里传来某个译员的声音:“拖住她,我们正在搜查她的私人物品,必须确保她可以信赖,才可以谈真正的计划……”
审讯者按了一下耳机,做出一副接受到新的问题的样子,娜塔莎面色不变,依旧是有问必答,两人拉扯了一会,审讯者突然听到耳机里传来一片慌乱的声音。
审讯者再次中断了对话,他按着耳机,就好像信号不好一样,娜塔莎也非常熟练的停下,她喝了一口水,悠然的享受中场休息。
终于,审讯者还是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他按住耳机,听到对面议员略显慌乱的声音:
“立刻终止调查,放她离开!”
“为什么?”审讯者有些不解的说:“她已经开始要报酬了,或许我们可以动摇她……”
“我说,放她离开!”议员有些歇斯底里的说。
“我们在她的化妆包里,搜索到了前苏联早期的红旗勋章!
!
她甚至有红旗勋章!
!
”
吼完之后,那个议员喘着粗气,缓了一会,然后说:”回去,让她离开。”
“可她要真的是个克格勃,我们不逮捕她吗?”审讯者问道。
“逮捕她?那个罗德里格斯要是知道,我们抓了他的‘同志’,还是有红旗勋章的同志,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呃……”审讯者被噎了一下,然后只能说:“好吧,我回去通知她。”
说完,他转身走进房间,打开栏杆的门,对娜塔莎说:“女士,调查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你们的那个色诱计划呢?不是已经谈到报酬部分了吗?”
“国会经过思考之后,觉得这个方桉的确不可行,所以,你可以离开了。”
娜塔莎看了那个审讯者一眼,扬起下巴,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等回到神盾局之后,娜塔莎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拿上那个化妆包,走出卧室后,径直的来到了心理咨询室,而席勒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娜塔莎走到桌边,但却没有坐下,把化妆包放在了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了那枚勋章,然后递给席勒。
正在写病历的席勒抬头,放下笔,但是没有接过那个勋章,他问:“你不想要吗?”
面对席勒,娜塔莎就没有那种时刻紧绷、致命而诱人的黑寡妇状态了,她搬过椅子坐下,有些懒散的靠在上面,然后把那枚勋章屏放在桌面上,说:
“曾有人要颁给我一枚勋章,但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想要了。”
娜塔莎看着那枚勋章,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说:“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离开他这么久之后,依旧是他的力量在庇佑着我。”
“他曾经来过,就足够了。”席勒伸出手,将那枚勋章拿了过来。
席勒看向娜塔莎问:”他们天天这么调查你,你难道就不想回击一番吗?”
正午的光线把房间内照的很亮,也让娜塔莎垂下的发丝照在脸上的阴影变得更为浓郁。
她似乎从未露出过脆弱的一面,即使现在也是一样,或许这正是这个国家的人的特质,即使到了现在,也不惧于用最直白的笑话嘲讽自己。
“回击?一条只能寄人篱下的流浪狗,要怎么回击?”
席勒却露出了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用有两根手指夹住那枚勋章,放在了他与娜塔莎中间,两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枚勋章上,他说:“这就是最好的武器。”
“勋章?你的意思是……”娜塔莎也看向他的眼睛,两人的眼神当中忽然有了一些默契,女特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娜塔莎将身体向后倾,把后背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烟雾,然后说:“尼克之前准备的卫国勋章,还没有派上用场,他也有门路,去弄到更多……”
“啪”的一下,席勒把手中的那个勋章拍在桌子上,然后说:
“既然他们的过敏症无可救药,那么,是时候进行一些脱敏治疗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一个名为勋宗的幽灵…(下)
众所周知,从冷战年代开始,美国的红色过敏症就无药可救,如果你想把一个人从他的位置上拉下来,最快的方法就是诬陷他通共。
而红色过敏症还有一个前置症状,那就是属于“疑神疑鬼谱系”、“草木皆兵症候群”的“看谁都红综合症”。
到了现代之后,这种症状减轻了很多,几乎已经快要痊愈了,因为发病的根源已经不在了,可随着发病根源的阴影再次笼罩在这颗星球上,多年未愈的旧疾,再次复发了。
“长官,我觉得这真的有点离谱了,不论如何,我们也不能搜查美国队长的私人物品吧?”
一位年轻的特工跟在自己的上司身后,而他的上司面无表情地穿过走廊,他说:“别问为什么,执行命令。”
“不光是美国队长,复仇者联盟这个组织所有成员,都要接受秘密调查。”
“可我们不已经投票表决进行全球合作了吗,为什么还要进行内部的秘密调查?”
“那个所谓的英雄注册法桉没有成功,议员们无从了解这些超级英雄们的信息,所以只能自己查,感谢他们这想要掌控一切的控制欲,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转过一个弯,上司指了指旁边的一道门,对身后年轻的特工说:”去那,拿上装备,跟着你的组长出发吧。”
等到那个年轻的特工点了点头离开之后,那个上司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要不是该死的神盾局调走了我们大部分人手,我们才不会让这种不够老练的新人去出外勤。”
说完,他又大步走向楼下,走进一个办公室之后,他对着坐在座位上的人影打了个招呼,说:“马克,下午好,你今天没有外勤任务吗?”
“嗯,是有一个,但我不太明白,我要去保护斯塔克,这是为什么?”
那位上司走到马克的身旁,搂住他的肩膀,说:“我还以为只有新人会问这种问题,还记得我们的原则吗?”
马克叹了口气说:“别问为什么,只问怎么做……好吧,我现在就去,不过说真的,我还有多久才能辞职?我的精神状况真是越来越差了。”
马克用手按着自己脑袋的侧面,然后说:“就在刚刚,我还晕倒了一会,醒来之后,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难道不能病退吗?”
那位上司又对他一通安慰,然后看着他拿着装备离开了房间,在他走后,上司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他拿出通讯器,对那头说:“他离开了,去搜查他的物品,别留下什么痕迹,他还有用。”
另一边,斯塔克大厦中,斯塔克看着到来的马克小队,也感觉到很疑惑。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马克,然后说:“你不是那天和席勒一起发疯的那个孔苏信徒吗?可别告诉我,这一次展览的安保工作是你负责的。”
“没错,就是我。”马克也不怎么耐烦,对于一个一心想退休的人来说,所有退休之前的工作,都只是应付而已。
而且,他觉得这真的很荒谬,他为什么要来保护钢铁侠?钢铁侠需要什么保护?
但马克张嘴,却变成了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在现在举办科技展览?”
斯塔克吃了一声,然后说:”某个人为了报复我,说他只会拧灯泡,搞出了一大堆的幺蛾子,甚至改变了地球的格局,让他们联合起来。”
“之前,太阳系建设计划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他算是帮了我一个忙,可是斯塔克从不欠别人的人情。”
“现在,展现出一些超前的技术,有助于给刚刚组成的联合体提升一些信心,同时,我会把这些技术作为奖励,谁贡献大,谁就拿走,不论国家,不论立场……”
斯塔克抱着胳膊说:“虽然我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但我必须得证明,只有斯塔克才是人类文明的中流砥柱,每一个斯塔克,在每一个时代,都是。”
“好吧,我先带人去展览地点转一圈,排除可能存在的隐患,产品入场之前也必须交由我检查,以确保不存在可能带来公共安全隐患的部分……”
马克照本宣科,开始对斯塔克念叨那些特工安保工作手册中的内容,斯塔克听的十分不耐烦。
可马克更不耐烦,他本来都要退退休了,居然接了这么个鸡肋又难搞的工作,果然,他那个上司就是看他不顺眼,故意为难他。
和斯塔克掰扯了半天,马克烦躁的要命,他只能说:“我去趟洗手间,回来我们再确认具体事宜。”
走到洗手间里,马克终于还是有些忍不住了,他使劲的晃了晃头,拧开水龙头,想要用清水洗脸,让自己清醒一点,但他抬头看到镜子的一瞬间,狰狞的表情一闪而过。
那是不属于他的,冷漠而残忍的眼神,马克扶着洗手台的池边低吟:不……不要,不能让他出来……帮帮我……”
孔苏却并未回应,马克扶着洗手台,把脸埋在洗手盆当中干呕,等到他抬起头、直起腰之后,出现在镜子里的,是杰克面无表情的脸。
斯塔克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他也不耐烦应付这群特工,但是他知道,此时此刻不是翻脸的好时机,席勒创造的这个机会天衣无缝,人类文明到底能不能凝聚起来,走上一条强盛之路,就看这一哆嗦了,此时不宜生事。
很快,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背后,斯塔克完全没反应过来,双刀交叉形成的巨大十字光芒,就朝着他袭了过来。
“砰!
!
”
斯塔克大厦顶端的落地窗应声而碎,机甲飞驰而出,追在他身后的是浑身绷带的月光杀人魔。
“马克!
!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斯塔克吼道。
可马克完全不理会,他只是用双刀不断制造出巨大的刀刃光芒,尽管是在白天,那属于孔苏的奇异光效,整个纽约都看得见。
很快,马克和钢铁侠交战的消息就传遍了各大部门,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很,快完全出乎他们预料的信息接踵而至。
“喂,长官,有个不好的消息,我们的确在马克的私人物品当中找到了和苏联有关的东西,那应该是一个苏联的勋章,但具体是什么勋章,我不认识。”
马克的上司拿着电话,皱着眉,他说:“我就知道……他这么着急想辞职,肯定就是怕我们知道他的秘密!”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说:“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敏感时期,逮捕令可能批不下来,你们把东西放回原位,我先报告给议会。”
挂断电话之后,他再次拿起电话拨号,接电话的是处于会议室当中的议员。
听到这位上司说的情况,那位议员深深的皱起了眉,他说:”我记得,你上次说,这个叫马克的特工和席勒一起失踪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