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永生戏命师
“要是还跟之前一样,和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恐怕我们也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我找这座墓,就是为了拿到麾尘珠解除我身上的诅咒,让我能活过四十岁,要是在找它的路上死了,那也太得不偿失了。”
这是,一直在一旁默默干饭的陈玉楼突然抬起了头:“如果你们执意要去,老夫这里倒是有一幅地图。”
“地图!”
一听到地图,雪莉杨和胡八一顿时眼前一亮,十分惊喜:“陈爷爷/陈老前辈,是什么地图,快让我们看看!”
陈玉楼一手捋着下巴上的那条山羊胡,另一只手在身上摸来摸去。
摸了小半天,陈玉楼才将一块皱巴巴的皮革丢到了桌子上。
陈玉楼一边将皮革展开一边说道:“老夫早就算出来你们今天来找老夫要干什么,这张人皮地图我早就准备好了。”
胡八一正在喝水,一听到是人皮制成的地图,一口水立马呛的喷了出来,正好喷到了陈玉楼脸上。
陈玉楼也不生气,十分淡定的将脸上的水抹去:“年轻人,不要总是一惊一乍的,一张人皮地图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多进几座墓,不光能看到什么人皮地图,还能看到人皮坐垫、人皮鼓、人皮桌面,要是碰上个暴君,说不定你还能在里面看到人皮家具城。”
胡八一猛的咳嗽了几声:“真是对不起您,陈老前辈,我第一次听说人皮地图,反应过激了点。”
雪莉杨虽然什么也没说,可却默默的将椅子往后挪了两步。
将人皮地图完全展开后,地图上的路线明明白白的放在众人眼前。
只可惜因为年份太长,导致褪色。
霍暨临朝陈玉楼竖起一根大拇指:“这么多年了,您还能将这张人皮地图保存得如此完整,真是不容易。”
雪莉杨鼓起勇气将手放到地图上后,只感觉指尖异常的冰冷,连忙又将手缩回来。
陈玉楼哈哈一笑:“丫头,注意点手。”
雪莉杨不再触碰,只拿一双肉眼看着地图问道:“陈爷爷,您这张地图是从哪儿拿到手的?”
陈玉楼又喝了一口酒:
“那一年我刚当上卸岭的魁首,年轻气盛,第一个月就要带上人马下古墓。”
“那一次,我进的恰巧就是云南李家山的滇王墓。”
“只可惜,我进去的时候,这座滇王墓早就被别的盗墓贼偷了十八回了,只给我留下了一具还没拆解的棺椁。”
“我看那副棺椁材质不错,就想打开它碰碰运气,可整副棺椁内,只有这一张人皮地图。”
“地图上记载的就是前往献王墓的路线,我看它路线错综复杂,没有地图肯定找不到,断定此墓一定没有被人盗过,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打定了主意要进这献王墓。”
“我先后找了不少有经验的盗墓贼分析,他们都说这座献王墓规模不大,可里面绝对有不少好东西,你们这次要是能平安回来,怕是这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胡八一听陈玉楼说这张人皮地图的来源竟是滇王墓,原本还有的几分怀疑荡然无存。
雪莉杨十分激动的握着陈玉楼油腻腻的双手,仿佛已经胜利在望:“陈爷爷,您这次就跟着我们回京城吧,等我们从云南解除诅咒回来,我带您回漂亮国!我来给您养老!”
陈玉楼等的就是雪莉杨这句话,笑得乐开了花:“这孩子真懂事儿,鹧鸪哨那小子要是在天有灵,可得好好的保佑你平安归来。”
第174章 传说中的虫谷
雪莉杨鼓起勇气将人皮地图拿在自己手里,研究起来。
这张人皮地图虽然年久,可献王墓的位置依旧清晰。
整个虫谷的地形也被概括其中。
这是舱澜江里一条叫做蛇河的支流,河流的形状弯弯曲曲,犹如一条大蟒贯入其中,绕过大雪山。
这座雪山被当地人叫做哀腾,地图上标明遮龙山,从地图上标记的高度来看,最高处的海拔达到了三千三百米。
蛇河虽不如黄河一般汹涌澎拜,也辗转绵延至崇山峻岭之中,形成一条地势极低的溪谷。
地势太低,就代表着这里终日被水雾笼罩,全是湿地,最滋养各式各样的蛇虫鼠蚁。
这,就是当地人所称的虫谷。
虫谷内,由于地势太低,长时间住在这里易得风湿,毒蛇毒虫什么的又太多,所以人迹罕至,成了独属于动物的天堂。
过了遮龙山,前面是一段绝佳的风景,到处都可以见到成群结队色彩艳丽的大蝴蝶,中间一段路全是空白的白圈,雪莉杨还以为是条断崖,陈玉楼却说是一片白得像浓烟一样的毒瘴,谁也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将众人笼罩,只知道这毒瘴终年不散,平常人吸入毒瘴之后就会口吐白沫,不出五分钟就会死亡。
陈玉楼的眼睛就是折在了这毒瘴当中,要不是及时的被遮龙山上的人发现,将他的眼珠子连同周围的血管挖出来,现在也没机会在这里听这段虫谷里的传说。
这片毒瘴环绕在献王墓周围,就好像是献王设在这里的结界,让他能够一直躺在这片世外桃源里,永远不被外人打扰。
陈玉楼在遮龙山里休养时,听遮龙山上的土著说起这片毒瘴,说这是片妖云,除非来一场狂风暴雨,暂时将妖云吹散,否则没有人能够进去。
地图上显示,再往深处,就是一个巨大的瀑布,也即是风水当中所说的水龙,要想进入献王墓,唯一的入口,就在这条水龙的龙眼处。
到此,关于献王墓的指引结束。
雪莉杨将人皮地图翻了过来,后面则是几行看不懂的文字,看来,是古滇国独有的文字。
这古滇国的文字极其繁琐,光只是看了一眼,就让雪莉杨头疼不已,连忙问道:“陈爷爷,这人皮地图后面写的是什么,您知道吗?”
陈玉楼摇摇头:“我拿到这张人皮地图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十分好奇,还特地找了个几十个自称学识渊博的来帮我翻译,结果汁都是一群草包,为了拿我的赏钱,个个都瞎编乱造,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背后的文字到底写了些什么!”
胡八一接过人皮地图,实在是有些苦恼:“古滇国的文字记载太少,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研究过,要想破获,恐怕是有点难度了。”
话音刚落,胡八一和雪莉杨突然眼睛一亮,双双看向正在吃着梅菜扣肉的霍暨临。
雪莉杨双手拿起人皮地图递给霍暨临:“霍先生,您看看?”
胡八一的眼中有些许期待:“霍兄弟,要是连你也不认识这段文字的话,恐怕我们就永远无法得知这上面记载的是什么了。”
霍暨临将梅菜扣肉放下,下一秒,最后一块梅菜扣肉就被陈玉楼一筷子夹走。
这一番操作行云流水,霍暨临困惑的看着陈玉楼:“恕我冒昧,您是真瞎吗?”
陈玉楼满足的将那块肉吞下,砸了咂嘴:“怎么,还要老夫把墨镜摘下来给你看吗?”
雪莉杨赶紧叫服务员又上了一盘梅菜扣肉,又将人皮地图:“霍先生,您先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吧。”
陈玉楼也将耳朵竖了起来。
霍暨临将人皮地图接过,看了两遍:
“这上面说,这处入口是献王手下的大巫师结合天时地利选出来的,叫做“水龙晕”。”
“入口处的水汽形成了一个微茫隐湿的圆环,这圆环,粗看有形,细看无形,乃生气凝聚灵光现露之处。”
“将人埋葬于此,生气不泄,尸身不腐,水蚁不侵,山洪不垮,最绝的是,外面又是毒蛇毒虫毒草木,还有片毒瘴,永远都不可能被人倒斗。”
听完霍暨临的话,陈玉楼脸色一变,一下瘫软在凳子上,喃喃道:“都怪我,怪我当初鬼迷心窍,想去贪图这笔财产,所以才害苦了我卸岭几百号兄弟啊!”
胡八一思量一番:“也许是你们当年没有该有的装备,比如防毒面具?我想,只要准备好防毒面具,进去之后就不怕这些东西了吧。”
陈玉楼苦笑一声:“要是真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光是在这一道毒瘴,我都没能过去,里面到底有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谁都不知道。”
霍暨临将人皮面具放下:“放心,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雪莉杨眼睛一转:“既然这献王不想让别人找到他,那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么一幅地图?不会是用来混淆视听,骗天下摸金之人的性命吧?”
胡八一顿时觉得细思极恐:“雪莉杨说得没错啊,他将自己葬在这么一个人人都无法到达的地方,怎么还要留下一张如此清晰的地图呢?”
陈玉楼脸色十分难看:“我是在滇王的棺椁里找出这张地图的,按理来说,滇王与献王本就关系恶劣,怎么还会想着在自己死后留下一张虚假的献王墓地图呢?”
就在三人百思不得其解时,霍暨临缓缓开口: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他自己不想回古滇国,可不代表别人不想。”
“这群叛徒想要回到自己的国家,难道上嘴皮与下嘴皮一碰就能回去了?那势必不可能,滇王也不是个傻子。”
“要是没有拿不出手的东西,滇王也不会让他们回来的。”
“金银财宝,滇王肯定看不上,那他们还有什么呢?”
“除了绘制蹙这张献王墓地图,进贡给滇王之外,他们别无他法。”
听完霍暨临的话,三人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第175章 什么?行李?不要了
既然确定了这张地图是真的,胡八一与雪莉杨就放心了。
雪莉杨恭敬的看着陈玉楼:“陈爷爷,既然您留着这张地图也没用,能不能卖给我们,我出高价。”
陈玉楼捋着山羊胡:“丫头,既然你这么爽快,做长辈的也不能跟你狮子大开口,这样吧,只要你信守承诺,把我带到京城,我就把这张地图给你。”
雪莉杨笑得嘴角快要咧到耳边:“那我就谢谢陈爷爷了。”
胡八一将人皮地图收好:“您放心吧,等我们回去,就将在虫谷里的见闻如数告知您。”
陈玉楼嘿嘿一笑:“见不见闻的,早就是身外之物了,老夫只希望你几个能平安归来,到时候能想起我这个老头子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雪莉杨舒心一笑:“您就放心吧,等我解除了诅咒,就把您一起接回漂亮国。”
说罢,胡八一与雪莉杨才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一低头,胡八一和雪莉杨立马傻眼。
饭桌上足够六七个人吃的菜,此时已经一片狼藉。
霍暨临放下筷子,扯了张毛巾擦了擦嘴;“我吃饱了。”
胡八一与雪莉杨互相对视一眼,又叫上来几道菜。
几人吃饱喝足之后,出来已经到了傍晚,胡八一叫了几辆黄包车,带着陈玉楼一起回了旅店。
一听到自己很快就去京城享福,不用留在古蓝县靠坑蒙拐骗来填饱肚子,陈玉楼一路上都笑开了花。
雪莉杨与陈玉楼的黄包车并行,看陈玉楼笑得十分开心,雪莉杨朝着前方拉车的师傅招手:“师傅,您受累,先去一趟城边的破庙。”
陈玉楼一惊,连忙喊停:“丫头!这不对啊,好好地!去破庙干什么,还想把老夫扔在那啊?”
雪莉杨看陈玉楼误会,连连摆手:“不不不,陈爷爷,您误会了。”
“去京城要坐好久的车,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担心您的身子骨受不了。”
“我想着先去破庙里把您的行李收拾一下带到旅店,您这几天也能好好的休息一下。”
陈玉楼脸上有一些嫌弃:“老夫能有些什么行李,不过是一张桌子几个破板凳几个破碗和异床破棉絮,加在一起值不了十块钱的玩意儿,都扔了,都扔了!”
雪莉杨有些困惑:“那您平时卜卦的玩意儿也不要了吗?”
陈玉楼“啧”了一声:“那些玩意可有可无,夫要真想算点什么东西,两只手指头一捻就是了。”
既然陈玉楼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雪莉杨也不方便再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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