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量产型群玉阁
说话间，艾一的眼睛变成了紫色，看向刻晴：“你好像很喜欢这个颜色，回头我把色号给你，和调配方式给你，我对炼金术也有所涉猎，知道一种特殊的调配方法，能够调配出可以发光的颜料。”
艾一的眼睛逐渐熄灭，但仍旧是那让刻晴心动的暗紫色。
“好了，接下来就是真正的自我介绍了。”
“距今约四千年前，我在天衡山碰到了一位以岩为权柄的魔神，当时我和他谈论世间格局，他总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于是我便和他打赌，赌他将来一定会因为看不过眼插手尘世，如果我赢了，他就得管我五百年的饭。”
“你们应该猜到了，那个魔神的名字就叫摩拉克斯。”
“距今约三千七百年前，摩拉克斯在天衡山庇护了最初的璃月先民，我应约而来，与我同来的还有一位权柄为尘的魔神，名叫归终。”
“归终比我和摩拉克斯更擅长内政，彼时魔神战争之事已有端倪，她敏锐的发觉在天衡山这片只能采矿的地区不好生存，于是便带领着璃月先民前往归离原，建立了曾经的归离集。”
说到这儿，艾一突然再次直视刻晴的眼睛，明明没有发动能力，但他的直视依旧让人心虚：
“你是应该想问，为什么是三个人建立的城邦，名字却只包含两个人名？”
“其实吧，归离集中一开始是有我名字的，名叫‘归离一集’。
只不过我的名字比较简单，姓艾，单名一个‘一’字，因为这个字太简单了，所以后来人们写归离集名字的时候，对于这个字往往就随手一划，非常潦草。
久而久之，我的名字就从一个‘一’，逐渐变成了破折号，再变成标点符号，最后连标点符号也没有了，归离一集也就成了归离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归终的眼光非常之准，没多久魔神战争就爆发了，大陆上的商业路线顷刻间崩溃，其他已矿产为生的势力都受到了重大打击，但归离集地势平坦，土地肥沃，因此没有受到重大打击。”
“而后便是无聊而又必须的发展时期，摩拉克斯总掌大权，归终负责内政和后勤，而我则负责情报。”
“那时摩拉克斯正在处理奥赛尔，而我则一直盯着梦魇之魔神，想揪出她，顺便研究一下。”
“也就是在那时，海之魔神奇袭了归离集，归终不愿放弃她的子民，于是战死。”
“摩拉克斯比我先到一步，没能拦下海之魔神，也没能挽救归终。”
艾一说这话时的语气平淡，脸上甚至还一直带着礼貌性的笑容，就像是在说与己无关的事情，但旁听者却纷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任谁都能听出，那平静语气下的狂怒。
那是狂风暴雨前的死寂，只需一丝风吹草动，便会毁天灭地。
“其实我一直都在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可那两个家伙，一直觉得大家都是魔神，其实还是可以谈一谈的，没办法。”
“然后便是扩张时期，岩王帝君召集众仙，要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首先肯定要拿海之魔神开刀。”
“于是我先将海岸线烧成白土，让海兽无法入侵，而后杀入海中，一口气将海之魔神的眷属杀了三分之二，逼得海之魔神不得不亲自出面，与帝君一争高低。”
“帝君与海之魔神签订契约，若海之魔神身死，则不会追究其子民的罪行。”
“然后我就趁着他俩打架的时候把所有海参眷属都杀光了，一只没留，蛋都给他摇散黄了。”
“而后海之魔神身死，没人追究海兽的罪行，因为已经没有海兽了。”
艾一说着更开心了，但听者表情却十分严肃，谁也没想到这位一直都没个正型，连写信都难掩逗比之气的仙人，竟是如此杀伐果断的性格。
“那之后，我和帝君一明一暗，交替出手，在保证本土平安的前提下开疆扩土。
我俩从云来海杀到了璃沙郊，又从璃沙郊杀到了层岩巨渊，从层岩巨渊杀到珉林，再杀到碧水原，最后发现用来守土的仙人实在是不足了，于是只能望须弥兴叹，转头又杀回了琼玑野，正好绕了一个圈。”
“其实那时候我很虚，因为我们的守备力量严重不足，许多地方甚至连一个仙人都派不出去，如果有人来打的话，肯定要丢一部分地方。”
“不过好在没人来打，魔神战争接近尾声，七神格局已经显现，大家都是有礼貌的好孩子。”
“然后魔神战争就结束了，和平降临，我外出云游，直到现在才归来。”
艾一说话的速度并不慢，篇幅也不长，说话时那淡然的语气和不怎么正经的口吻，更是让她们有种听故事的感觉。
但这一众听者毕竟不是只会热闹眼皮的孩童，她们是真正的位高权重者，对璃月的历史都有自己的看法。
听着那些史书中竭尽全力的记录，却始终让人感觉是在管中窥豹的记载，听着那些盛露厅的专员拼尽全力的破解，但不论怎么努力，却始终如雾中看花般朦胧的历史，被他如此轻易的说出来，
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史书太小，装不下他波澜壮阔的一生。
对众人的想法，艾一有所察觉，但并不在乎，他已经过了会因自己功绩而骄傲自满的年纪了。
他继续说道：“我的经历值得说道的也就这些，那么现在让我们回归我自我介绍的本意，根据刚才我的话，如果让你们给我一个评价，你们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9章 规划
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其实众人已有答案，因为艾一表现得太过明显，并且丝毫没有掩饰的想法，只是这个评价说出来或许不会那么好听。
艾一笑道：“不用拘束，我是来跟你们探讨问题的，不是质问，而且你看我像是在乎别人对我看法的人吗？”
众人各有想法，但其中心主旨无非一句。
你虽然不像，但你很小心眼啊。
艾一的笑容更加和善。
最终还是刻晴率先开口：“如果真君你的自我介绍没有刻意美化，那么你应该是一个智谋非凡武力超群的全能型角色，你的性格我不知道，但你行事作风可以用暴虐来形容，你最终屠光了整个海神阵营，于情义而言可以理解，可这种行为的本质毫无疑问是泄愤，不像是……仙人所为。”
这话说得已经很委婉了，实际上屠光敌军这种事情，在处于和平年代的人们眼里完全无法理解，这已经是纯粹的反派才会做的事情。
但艾一很满意：“不愧是刻晴，概括的很全面，对重点也是一针见血，没错，我就是那种可以为了泄愤而屠光一整个族群的人，反正海兽都是些异种，基本上没有人形的，要不是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我甚至都想挨个吃了它们。”
刻晴有些意外的看着艾一，倒不是因为艾一如此光明正大的就承认了，而是因为艾一夸她的时候用的是她的名字，而不是玉衡星这个代号。
这代表比起玉衡星这个职位，艾一更看重她这个人，是因为觉得自己能力出众吗？
还是说刚刚读心的时候他察觉到了自己的骄傲？所以使用话术手段，投自己所好？
啊啊啊，这该死的读心术，让人根本就没法从话语中找到漏洞，真讨厌！
艾一的视线从众人脸上扫过，没有看见意外的表情：
“各位好像并不意外我会承认，看来我的人格魅力依旧出众，只是认识了短短的时间，各位就已经适应了我的行事作风。”
“这样很好，知道我是什么性格，在我介绍我的邪恶计划的时候你们才会更容易接受，而不是听了一半直接拍桌子骂我不是人。”
众人心中凛然，纷纷严肃起来，知道铺垫了那么久，艾一终于要说正事了。
“我的计划很简单，首先，我准备以璃月官方的名义推行一种东西，这个东西可以让天南地北的人无视距离阻碍的进行交流。
以往从璃月港传消息去轻策庄，即使是最高规格的加急消息，也需要几天时间，除非用仙法才能在短时间内传讯。”
“而我要推行的这个东西，名为网络，它可以让这两座城市之间的信息以秒为单位传播，也就是说前一秒在璃月港说的话，后一秒在轻策庄就能听到。”
刻晴惊呼：“怎么可能！”
“别着急震惊，我还没说到重点，重点是网络这个东西的普及性很高，我打算把这玩意造成是所有人都能用上的东西。”
众人神色各异，但眼中的光芒都掩盖不住，身居高位的她们早就意识到了情报时限的重要性，网络这玩意，在他们眼中与神器无异。
尤其是刻晴，一想到自己不用东奔西走也能及时的传递消息，指挥别人加班干活，顿时有些控制不住想要大干一场的心。
关键时刻，还是见多识广的凝光收的住心，她压下心底的躁动，开口道：
“而后呢，听真君的意思，推广这件东西似乎只是您计划中的开端？”
艾一点了点头：“没错，我真正的计划是通过网络宣传仙人事迹，将如今璃月逐渐散漫的人心收束起来，重塑风骨的同时，巩固仙人信仰，让那些曾经在魔神战争中牺牲的仙人和战士们重新回到人们视野中，也算是他们没有白白牺牲。”
凝光若有所思：“能为前辈们正名，我们也很支持，只不过我还有一事不解，那就是真君屡次提及这是一个邪恶计划，可是我并没有觉得这件事邪恶，仙人们为璃月而死，如今生长在璃月的人们，也理应将其供奉。”
“从结果来说，这件事当然不邪恶，可问题是我执行这件事的手法，因为在这过程中我会刻意引导人们的看法和思想，这在本质上和我使用权柄修改一个人的想法没什么区别，而且还更加稳固，因为这真的是他们自己产生的想法。”
凝光道：“民众受其地位所限，所知之事并不多，很容易被他人误导，所以引导他们的想法走向正路，也不算什么吧？”
艾一摇了摇头：“你还是没意识到引导民心这件事的危险程度，正向引导还好，但路线出现了偏差，或者被其他势力给把控了，那乐子可就大了，这可是真正的灭国之策。”
一旁的夜兰原本没怎么听懂，但一听到灭国之策，她顿时就想到了一个让她一度冷汗直冒的词语：“文化侵蚀？”
艾一眼前一亮：“哦？你知道这件事，那正好，你给他们说说我当初是怎么毁灭盐之国的。”
夜兰思索了一下，整理好言语，给凝光和刻晴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东西。
在听完之后，两人的脸色严肃了许多，对艾一口中的‘灭国之策’的感悟也深了许多。
凝光喃喃道：“原来如此，引导民意这件事收益很高，但风险性也极大，如果被旁人干扰，甚至内部出了问题的话，很容易就造成极大的影响。”
刻晴也接道：“如此的话，推行网络一事便需要斟酌再三，以免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当然，不过技术我会先交给你们测试，毕竟是我手搓出来的技术，个人风格明显，不一定就适合量产，还是要璃月技术改造的本土化一些。”
刻晴的表情放松了许多，一想到能远距离催别人加班，她就十分高兴：“如此也好，我可以先小范围的测试一下。”
进入办公状态，众人的情绪明显放松了不少。
凝光道：“原来真君所说的邪恶计划是手段上的邪恶，我还以为是真的有人要危害璃月。”
“其实真君不需要如此谨慎，只要结果是好的，再不堪的手段也是正义的。”
艾一笑了：“还是分得清楚一点比较好，不然用邪恶手段维持正义久了，万一要是真的把邪恶当成了正义那就不好了。”
“也有道理。”
“所以你只是不想让那些为璃月牺牲的前辈们被人忘记，才准备推行网络吗？”
甘雨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温柔呢。’
“这方面的考虑占了大头，不过也有一些私人想法。”
“哦？比如？”
“比如收集信仰，扭曲现实，最后复活归终？”
众人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刚刚她们听到了一个不可置信的词语。
复活？
甘雨瞪大了眼睛，看着艾一神色轻松的眺望远方。
“对了，这事记得别给摩拉克斯说啊，千万千万要保密，他可是这个计划中最重要的角色。”
第10章 盐上茶室
与众人商量了一下邪恶计划具体该怎么执行后，艾一将早就准备好的蒸汽科技树和提瓦特版的魔改网络通讯技术和个人终端设计图统统交给刻晴，自己则以还要拜访老友为借口离开。
虽然一旁的甘雨多次偷偷提醒刻晴，这家伙很可能只是不想干活，所以找个借口开溜而已。
但刻晴却觉得艾一虽然嘴上花花，但本性应该还是严谨的，事关璃月未来的大事，他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不顾。
甘雨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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