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35到2020 第102章

作者:半只青蛙

这里是大量的“白帽子”居住区,也是马步芳在黄河以东最重要的立足点。拿下他,西北三马就将被彻底地逐出河东地区。

当天中午,黄克见到了潘汉年,由他手上拿到了最新的战局电报:经过三天的恶战,兰州已经被拿下,马鸿逵带着少许马家军骑兵逃走,守军接近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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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城内

兰州的攻防战结束了。

“这就是宗教狂信徒的战斗力吗?他们真的有点象我们呢!”

穿着厚厚的皮袄,林虎三走在兰州的街道上,看着还在冒着青烟的城市,残墙断垣,以及随处可见的戴着羊绒帽子和白帽子的尸体,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戴羊绒帽的是三马的正规军,而白帽的则是其组织的民团炮灰部队。

进攻兰州的战役,打起来的感觉非常地古怪。

战斗本身还是相当顺利顺的。

得到了胡宗部大补的第一军是进攻兰州河东部分的主力,林虎三的部队子弹充足,没良心炮炮弹管够,打马鸿逵的部队,在火力上是完全的碾压优势。

但是让林虎三感觉怪异的,是战斗的过程。

他的感受,是熟悉而又颠倒。

瑞金时期,长征时期,大部分时候红军因为弹药不足,打不了几排枪就要发动刺刀冲锋,甚至还组织了专门用于肉搏的大刀队和长枪队。

遇上黄克,拿下胡宗南部,又得了苏联运来的大批军火支援后,此次攻击兰州,林虎三接到的指示,就是不必用牺牲士兵生命的代价去节省弹药,意思就是说放开手脚开枪——苏联运来的那四百多万发子弹,几十吨炸药,大量可以用于子弹复装的底火火棉,加上黄克已经劫到手的近两百万发子弹,就是中央军红军在攻打兰州时,可以放开手脚使用火力覆盖战术的底气。

能够“象中央军打仗一般打富裕仗”,无论林虎三所部第一军,还是南下助战的第四军(徐帅)第五军(董振堂)等五个军,每支参战的红军部队,为了减少伤亡,都在努力地优先用枪炮解决敌人。

而对面的马鸿逵, 这个时期他的主力部队只有二万余人。但为了保卫兰州,在从八月中旬到十二月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早就开始了全民皆兵,十五岁以上的男丁全部被征召编入“团丁”。光是兰州一地,加上其他地方聚集过来的支持的,就组织了超过五万人的“治安团”,共计五十二个团。

这些治安团象样的枪没有几把,无论是单打一,鸟铳,甚至是同治时代,文物级别的抬枪都可以见到,但更多的时候,却只是拿着一把大刀,一杆长枪就直接上阵。

无论是兰州的河东部分,还是河西部分,两条战线上的红军将领,在这几天的战斗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群在督战队的催逼下,拿着大刀长矛向红军阵地发动决死冲锋的无数民团部队。

此情此景,让参战的徐帅看了也大吃一惊。

“如果我们只有两万多人,而且子弹不足,真的会被他们淹没的!”

攻打银川时,信奉儒学马鸿宾的部队战意不足,他本人也相对心慈手软,没有做到真正的用兵如泥。但是在红军抢渡黄河时,其部下的战斗意志已经让徐帅另眼相看了。但到了攻打兰州城时,徐帅才明白,他还是小看了“马家军”。

成百上千戴着各式帽子的地方民团,在督战队的驱使下,拿着大刀,土枪,飞蛾扑火般地朝红军阵地冲锋。短时间里,其狂热的战意,一度让徐帅产生了对面的部队有点象红军的幻觉。

“这就是用宗教狂热组织起来的,有“思想”的封建军队的巅峰吗?”

无论是他还是林虎三,那一刻都生出类似的感触。

再然后,马克泌机枪和各种自动武器组成的弹幕,打垮了这些地方民团的亡命攻击。战斗激烈的时候,有些战场红军甚至直接将没良心炮架到前线,当成迫击炮向正发动人海冲锋的马家军发射爆破炸药包。

整个兰州战役,红军五个军团前后歼灭马鸿逵部近五万人。其中毙伤二万余人,俘虏二万六千人,毙伤数和俘虏数的比例,接近1:1。这在红军过去十年里经历过的战斗相比,是很罕见的——从前的那些中央军杂牌军,通常损失超过百分十就开始崩溃逃亡了。

而在这过程中,若不是徐帅和董振堂部,有意识地寻找马鸿逵的主力部队作为优先打击对象,提前击溃了马鸿逵部的主力,逼得其在攻城战后的第三天弃城而逃,以至于被驱赶的地方民团武装失去压阵指挥而大面积地崩溃投降,被毙伤的比例会更高。

兰州战役,前后打了七十二小时,其间发生过极激烈的巷战,四分一的兰州城毁于战火。

战后,走在还冒着青烟的城市街道上,无论是林虎三还是董振堂或者徐帅这些红军将领,或者跟着主力队军进城,负责未来“扫尾”工作的邓发、戴季英等人,此时心里的感觉都很沉重,并都没有获胜过后的喜悦轻松感。

歼敌五万的红军,也付出了近四千人的伤亡,实际牺牲人数过千。幸好有黄克提供的珍贵抗生素,保证战后不会有士兵因为感染而亡。但火力上全面占优的红军,还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邓发在林虎三耳边小声地嘀咕道:“和我们从前打下的城市 不同,这是一座危险的城市。”

兰州城内的战斗已经结束,但负责未来“除特”和“肃反”的他,战斗却才刚刚开始。

没有参战的邓发,已经从前线的士兵反馈中,得知在攻打兰州主城时,发生过的那些事,不少战士其实是在城市巷战中,突然“由民变匪”的背后袭击中受伤甚至牺牲的。而这一状况,也和战前与西北军,关中刀客的交流中得到的情报一至。

邓发面无表情地对林虎三道:

“亦民亦匪,上马为军,下马为民,这就是西北这块地和别处的不同。”

林虎瞄了邓发一眼,从枪林弹雨,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他,难得地头皮有些发麻。

这人其实就是苏区的叶若夫!瑞金红军在长征前,为了“保密”,邓发在执行某人下达的“除特”命令时,可是大杀了一批所谓的“不稳定”和“可能会泄密”的“危险份子”。而死掉的那些人,很多,甚至可以说几乎都是无辜和不该杀的。

这人心够狠,够毒,而下达这道指令的那个人........

做为军人,其实他在心里很不喜欢这些肃反干部——事实上,当苏联那边开始整肃“王明份子”后,跟着留苏派回来的这些和28.5有关的人,尤其是这些肃反干部,在红军军中的日子都不好过。虽然天水会议,定了性,把他们大多数人下放进行“劳动改造”,但“处罚太轻”的看法一直在许多人心中腹诽着。

林虎三也不例外,他甚至听到过有人嘲讽说:这帮害群之马,只有在杀害红军自己人时是最革命最勇敢的。

“你这是以毒攻毒吗?难怪你上次离开时,会很遗憾夏曦没在这里.....你来自七十年后,七十年后的这里,也依旧不安份吗?”

夏曦在二六军团做的那些,林虎三早有耳闻,黄克极力地向伍豪推荐什么,他想干什么,林虎三怎么可能听不懂背后的弦外之音?

这个时代能走到这一步的人,没有一个是傻瓜,其实个个都是人精,因为傻子早就这被恶劣的时代淘汰。未来的事,黄克只对主席一人没有隐瞒,但其他的人,只要有心,却可以从他平时无意中的谈论,看法,认知里,反向推出很多讯息。

林虎三就是这样的“有心人”,而且这样的有心人,也绝对不止他一个。

对于三马和他们背后的那些东西,黄克的敌意之深,甚至超过了对常凯申。林虎三很早就发现,黄克对常凯申的看法,有着“土已埋过喉,早晚是塚中枯骨”的极度不屑,反而是对三马还有新疆那边的两股势力,却有着“过度警惕”和浓烈的提防。

为什么会有这种看法?

因为他“非常遗憾”夏曦不在这里,还主动建议把邓发,戴季英这种红军中最天怒人怨招人恨的家伙去处理这里的后续工作。

要知道邓发在瑞金苏区做的那些事,其实不会比夏曦差到哪,而戴季英,要不是中央红军来得早,他迟早也是第二个夏曦......

"以那个人的精明,他当然看得出小黄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会听从了小黄的建议,同意让邓发和戴季英出来!那个人,那个人果然和主席不一样,是棉里藏针,外柔而内锋啊!"

中央的高层中那些将领中,林虎三和黄克处的时间最长,尤其是过草地的那段时间,两人几乎是长时间的粘在一起。当时林虎三想法很单纯:只是想从黄克身上,学到更多的属于“未来的林虎三”的军事技能。

那几日的相处中,黄克对林虎三在心理上没有什么设防,问什么答什么。但在这过程中,两人偶尔也会谈起红军的未来,以及关于红军领导的“看法闲侃”。

作为旁观者,黄克和高层们相处时的作风,林虎三全看在眼里,他很早就注意到一个细节:黄克这个“小年青”,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看他在上海,长沙做的那些事就明白了。

为红军立下多个大功的黄克,他在主席面前其实是放得最开的,甚至敢很“调皮”做一些看起来幼稚的事。但是如此胆天包天到“胆敢二十一个人就进攻长沙”的他,反而在另一个人面前,说话做事都很小心谨慎,十分地礼貌客气。

这虽然只是言行间的一些小细节,但林虎三还是看出了背后的隐藏含意。

时间的穿越者,来自未来,站在历史的下游.....他知道我们的一切,甚至知道我们未来曾做过的事,知道我们的性格,知道后人对我们的评价。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在他们面前,是接近透明的!

从那时起,林虎三就明白了很多东西......

林虎三想起了把邓发和戴季英派过来的那个人。戴季英是被他亲自处份,一度赶到陕北农场去接受劳动改造的。但是,他也是被他亲自“解放”,然后以“带罪立功”的名义,送到兰州这儿来的,而在银川那儿,听说那边也派了另一批的肃反干部过去了。

“政治,真是个危险的东西呢......”

历史上,解放之后,受身上的枪伤影响,只余下半条命的他,本来长时间都是学徐达,窝在东北那儿不肯多管事的,可惜时代的大潮,让他根本无法独善其身,再加上家里又有两个称不清自己多重的混蛋,最终他做不成汤和,却成了蓝玉......

林虎三摇了摇头,把这烦心的事摇出脑后,然后专心去想今年的最后一战该怎么打。

马鸿逵败走兰州时,仅带走了一千多人马,现在整个西北,只余下马步芳的“新编”第二军的两万余人的主力部队。此战过后,马鸿逵仅余下靠近民和这一小片,治下人口不足四万人的一小片领地,

但西北三马中,实力最强的马步芳却实力尚存。

和吃空饷满地的国民党军不同,马步芳的2万五千人的主力部队,是实打实的两万五千人。只有超编,没有水份。在红军出川北后,马步芳在第一时间,就在自己的控制区里,开始了“全民皆兵,”15岁以上的男性青壮年,必须被编入团丁。总计扩编了107个治安团,达到了10多万人。(此为史实)

历史上,马步芳的部队就是用这种“全民皆兵”的方式,淹没了西路军。

但马家军的这种特点,依旧逃脱不了军阀势力的“守家犬”的本质。他的这种战术,最大弱点是,无法在离家太远的地方作战。马步芳这种全民动员组织的一百多个治安民团,炮灰部队,本土防御内线作战,确实令人头痛,但要外线作战,西北是苦寒之地,离家稍远,后勤补给就是个灾难。

红军此次针对三马的攻势,前期故意只集中在甘马、宁马身上,却对河东的永靖-临夏地区视而不见,目的就是要让青马打不了本土防御的“人民战争”。

一战全灭宁马,二次打崩了甘马后,主席的看法是:此时已接近红军战斗力顶峰的最高点,该做出收尾的准备。

最后的收尾之战,就是永靖-临夏地区。

-------------------- 第113章常秃子太可怜了 --------------------

河东永靖地区(隶属临夏),东面紧临榆中,而西南方向则紧挨着藏民区。

西北三马中,宁马马鸿宾控制的宁夏,其掌控的治下人口40万,这里汉回混杂,马鸿宾本人是难得信儒学的回民,在当地名声不错,亦无太多血债,情况相对是最好。(扣掉漏掉的,散落的,不受他控制的,全省人口应当是在七十万人左右)

马鸿逵控制下的兰州地区及治下势力,人口大概在六十万左右,其中兰州市人口十一万,周边也有十余万,丢了兰州及周边最富饶地区,加上宁南的地盘被红军尽占,马鸿逵基本就处于崩溃边缘。

这里要说明一下,宁马甘马,实际上势力最弱的马鸿宾,能控制的也就是银川城及其以北的几座城市,而不少宁夏南边的地盘,其实是属于马鸿逵掌控的。马鸿逵实际上掌握着甘北和宁南大量地盘,只是因为势力中心在兰州才习惯性地被叫甘马。

最强的马步芳势力,其治下人口二百万,包括整个青海(150万人口),以及靠甘肃武威(凉州)以西的部分,永靖临夏地区(永靖县人口约4万,但其所属河东临夏地区及却有24万人)。(西北地区就是如此地地广人稀。)

注:武威虽然名义上属于马步芳,但实际上却是马步青掌控的,只是马家的这两兄弟关系不错,基本行动步伐一致,通常是被视为一体的,但实际上双方还是各有小九九的。整个西北,马家的势力其实可以视为一个庞大的家族式企业,以血缘为纽带瓜分了大小不同的地盘,如果要细分的话,其实远不止三马或五马。

永靖离榆中有一百四十公里,离兰州不过95公里。在拿下兰州后不久,十二月二十二日,永靖-临夏战役爆发,意识到河东不可守的马步芳,居然直接放弃了整片河东地区的地盘,全军缩回青海。临走之时,马步芳更从当地带走了大批青壮和所有的牲畜。

李润石主席事前制定的,在永靖地区消灭青马大量有生力量的行动,居然因为马步芳的主动放弃而流产了。

至此,红军十一月初发动,历时两个月的冬季攻势,就此宣告结束。

战后,中央红军将陕北、甘南根据地彻底地联成一片,并开辟了宁夏根据地。

之所以在这时停下休整,实在是这两个月的战斗,红军的地盘扩得太大了,甚至大到有些“吃撑”了的地步。

和瑞金时期相比,三地的根据地加起来,控制面积超过一百三十万平方公里!就区域大小来说,几乎比历史上的1945年后的敌后根据地的范围还要大。

从兰州到天水的距离,是320公里,从兰州到延安的距离,则高达七百公里。根据地的面积太大,新占领的地区,红军的基层力量薄弱,这是最大的问题。

和南方不同,西北这儿地方人稀,新得的宁马甘马的地盘,两地加起来的总人口,不到一百万,面积却超过八十万平方公里。看起来吓人,但实际上除去少数中心城市外,大部分地区,红军只能说是“名义上拥有的势力范围”。

“在没有建立自己的强大骑兵部队,同时建立牢固基层的组织控制各个民间村庄前,这些地区其实全是马家军骑兵想来就来的跑马场!”——对于西北现在的战略形势,李润石主席其实非常清醒,没有因为形势大好而忽视背后的危机。

如果没有东边常凯申的威胁,李润石 主席自然会下令红军趁胜追击,西进,拿下西宁,夺取武威。重创青马,就算不能消灭,也要占了他最好的地盘,打得他由“地方军阀”降级变成“流寇”。然后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压缩他的生存空间剿灭他——历史上解放军真正清除三马势力的影响,可是用了足足十年的时光,同时在解放后镇反了超过二十万人,这才算是最终消灭了马家军。

西北这一块地,并不只有三马的势力。其紧挨青海与甘肃的西藏地区,本身就是藏,回,汉三方势力犬牙交错。藏族势力也是不可忽视的,而且其与三马一直是百年世仇。而河东的永靖地区,过去几十年里,当地势力与西边的边藏骑兵土司势力间的血腥冲突,就一直持续不断。而宁夏这边,三马和蒙古族间的冲突时间,同样也是以百年计的......

就象对待蒙古族游牧民一般,这几个月,红军这边也同样派出医疗队,进入藏区,以珍贵的药品为开路先锋,建立和藏区藏民的友好关系。而从松潘到天水这段紧挨西藏的川北游击区,过去三个月,靠着黄克留下的大批抗生素“开道”,在川北建立游击区的王维舟的部队,已经和整个松潘-西康地区的藏民建立了“互不侵犯”的半同盟关系。红军主力出川北时,留下来的王维舟的“独立师”只有一千余人,但这几个月的发展,却已增加到三千多人,新增的士兵,不少都是来自西康和川北的藏民,其在川北地区,更组建了一支数百人的骑兵营。

经过前面的重创,又有这么多股其他的势力的联合压制,西北三马,从日本人那儿购买的军火又被黄克劫了,现在的马步芳,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缩在西宁与武威两地。

之所以不在这个时候打青马,实在是马步芳的地盘太大,机动骑兵极多,战略回旋空间不小。更关键的是,从刮民党内部得到的情报,随着红军在西北地区势力地迅速延伸,常凯申已越来越无法容忍这种情况,“全力进剿”已近在眼前。而刚结束长征就又发动大战的红军上下,在拿下兰州和银川这两大战略要地后,也确实到了军事上所说的“力量转折点”,需要停下休整了。

在建立起进入河西走廊的桥头堡后,针对三马的战争,暂时就告一段落,全军休整。

而整个十二月份,待在南京的常委员长,接到的最多的,就是西北三马一封接一封的求援电报......

此时,在他的催促下,朱培德的第三军,终于快马加鞭,于12月底赶到了潼关外。与刚刚由“师”升级为“军”的新一军会合,没错,其前身就是孙元良的“第一师”。由于从前的“天下第一师”被红军一战抓个精光,实在太出名也太丢人了,常凯申最近又把他换回了北伐时的“军”的编制。而名称则变换为“新一军”,原来的第一师,现在则换成了“新一师”的这个名头,共有两个师,第二个师叫“新二师”,部队组成人员却是在汉中临时招的那乱八七糟的民团加天水的前第一师“逃兵”,以及原第一师被裁撤下来的人。

第三支主力部队,却是因为被黄克坑了,被湖南人拒入被迫返回的卫立煌部队,其麾下三个主力师。三军总兵力加起来过超过十万人,兵临潼关,作出随时会入关攻击红军的姿态。

这亦是整个十二月里,正被红军痛打的西北三马,得到的来自中央军最大的“远距离支援”......因为中央军只是摆出姿态,就是不肯拔营。原因是中央军和红军之间,还隔着张、杨二人的兵马。

“娘希匹的,娘希匹的!张杨无耻,勾结赤匪,该杀,该杀 !”

此时的张杨,已经成了常凯申眼中占着茅坑不拉屎还坑他的猪队友了。任凭他在潼关外怎么催逼,张杨二人就是不肯真正动弹发兵,理由还是老一套:快发饷!不要纸币,得是现大洋才行!

已经被“延安七日游”坑过一次的常秃子,当然不肯掏出真金白银出来,二人自然也就按兵不动,硬是 坐望三马惨败而无动于衷。

做大事而惜身的常凯申,在张杨不肯先动的情况下,哪里舍得把自己的宝贝主力部队当成开路先锋冲在最前面替三马去死啊?

这样的局面下,常秃子只能指望三马这回能“神勇”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