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青蛙
这个计划也是和杜邦公司讨论过的,目的是为了把链霉素这个题材,炒得越红越火,方便未来的“收割”。
光靠卖药,能赚几个钱啊?
别的不说,此次国内,黄金药业在对国内民间发售的股票,总值也不过二千万美元而已。
但是卖掉的认购券,就高达到四千五百万银元——光是这一项就和发行的股值相当了!
而那些“中奖”的有效认购券,黄克从戴笠那儿得到消息,其一份目前已涨到三个大洋,甚至比黄金药业原始股的股票还要值钱!即使如此,有人若要出手,立刻就被人抢光。购买者不光是国内的富豪,也有大量的洋人——甚至包括杜邦公司的人,以及和中国一邻之隔的日本,都有投机客不远万里赶来中国,暗地收购。
还未上市,就疯狂如此,所有人都看好黄金药业。
作为黄金药业名义上的总裁,艾琳娜的到来,立刻引起了日本上层的轰动。而且早在一个月前就她知会了日本政府,相关救治的儿童,名单则是由日本方面列好。二月是日本最寒冷的季节,此时的东京,时不时的下着鹅毛大雪。艾琳娜下机后,当地的日本政府在第一时间派出专人迎接她,
此时的日本政府,高层刚刚经历了一次激烈的政局波动,冈田启介内阁在一月时,因政友会提出不信任案而倒台,新上任的是广田弘毅。
艾琳娜的到来,免费义治,算是给刚上台的广田弘毅内阁,增添了一份可以收买人心的“政绩”,当日她下飞机后,受到了广田弘毅派出特使的热烈欢迎,而正式迎接艾琳娜的人,则是日本皇本族的某个成员,雍仁亲王——即历史上有名的“皇太弟”。
此人热爱体育运动,在滑雪,橄榄球等项目上大出风头。被称为体育王子,和沉默寡言的昭和天皇相比,他更受到全体国民的爱戴。他的家庭沙龙是上流贵族子弟的榜样,因为经历的关系,在保守的日本,“西洋化”较严重。过几天就要发生的二.二六兵变,当时的皇道派军官一度希望秩父宫雍仁亲王上位,今天在这里欢迎艾琳娜,大概是他人生的最后“巅峰”了吧。
历史上此人是亲英美派,和对日本不结盟消极反对的昭和意见对立,强烈地反对“战败”。1938年后以陆军少将任“华南派遣军”参谋,参加侵华战争。以后又多次来华,代表天皇“慰问”日本侵略军,总之也不是个“好鬼子”。
有趣的是,他会在五年后染上肺结核,十一年后病逝。不过由于黄克和艾琳提前把链霉素带到这个世界,他得了这病应当也有药可治了——才怪呢!
艾琳娜临时宣布此次日本义治,免费求治的肺结核病孩的数量,上升到五百人,治愈为止。精通日语的他,是以日语当众宣布,讲话时她主动拉上了雍仁亲王,同时还玩了一把文字游戏,让人很容易误会多出来的二百人治愈份的钱,雍仁亲王也出了一半。
不管怎么说,当天雍仁亲王是赚足了面子,事后自然是吩咐下人好好的招待艾琳娜这位“金发碧眼”的白人贵宾,并和她约好明天一起去皇宫面见天皇。
虽然一干鬼子高官全在面前晃悠,但全过程黄克却是很低调,他老实地躲在艾琳娜身后,任由她在前台接受媒记们最闪光的灯光拍照,自己则象不存在一般,悄悄地躲在最后的角落里。
黄克在这个时间点来日本,就是想趁着226这个契机,把事情搞大的。
来日本之前,他的十字架空间里,就装着一公斤的塔崩。这东西是他最近才拿到合成配方工艺的,而传授他合成手段的人,正是小黄克的母亲林梅。
林梅终究是一个母亲,在小黄克的一再要求下,在得知他在这个时空要去日本“搞个大新闻”后,终于还是把相关的技艺传授给了大黄克,然后小黄克也会了。然后大黄克在母亲的指点下,利用物构所的设备亲自操作,合成出了一公斤产品,传送给小黄克。
塔崩,是人类发明的第一种神经毒素,1936年德国研究员施拉德博士替德国的法本公司旗下药厂开发更有效的杀虫剂时无意中发现的。
过量吸入后的反应和其他神经毒素所构成的中毒原理相似。只要约一分钟的吸入塔崩已可构成生命危险。中毒征状和严重程度随吸入量和进入身体的速度而定。
极少的皮肤接触有时会出现出汗和颤抖,瞳孔异常收缩。吸入塔崩造成中毒的毒性比沙林毒气少约一半,但低浓度的塔崩对眼睛的刺激和伤害远强于沙林。
并且,塔崩进入身体后分解得极慢,所以即使吸入量极少亦会造成慢性中毒。
皮肤接触塔崩后的病征比直接吸入出现得较慢;即使中毒者迅速吸入超过致死份量,仍能维持生命1至2小时。
小黄克接收到的塔崩虽然只有一公斤,但用得好的话,却可以做很多事了。
小黄克还通过大黄克向母亲索要百草枯的全套原始合成工艺,但是这东西原料本身就有剧毒,合成比塔崩还麻烦,最后是大黄克直接时空传送了一公斤的百草枯过来。
总之,此次日本之行,小黄克是把能想到的大杀器都带了个齐全——要不是生化武器太危险不好控制,又暂时弄不到生化病毒,他都想在日本放点鼠疫肝菌什么的。在这事上,黄克其实是一点节操都没有。历史上日本人侵华战争时,没少对中国用过细菌战。
小黄克虽然跟着主席走了,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事不去做,就是念头不通达啊!
当晚永田町的国会议事堂附近的一家料亭店宴请艾琳娜,和艾琳娜一起出席的,还有杜邦在东京的代理人。
明治时代,政府的官员们就习惯在酒馆、甚至妓院里谈论国事,为了不受他人的干扰,不少人还开设了专供政府人士集会议论的酒馆。慢慢地,料亭演变成了政治情报发布地和政要们的聚会商谈场所。料亭尤其强调私密性,服务人员也经过严格的保密训练,不得透露客人的信息。
这种料亭只接待熟客,或有人介绍才得以入内。消费水平也非一般人承受得起,一顿饭下来,费用更是吓人。
全过程,也就是吃吃喝喝,看看日本风情的艺伎舞,饭桌上大家互相虚伪地微笑客套,完事后坐东道主安排的车返回住处。
这只是最普通的接风洗尘宴,真正的高潮会在明天,那时他们一起去日本的天皇宫参加晚宴。
回到住处后,二人没有马上休息,而是换了套衣服,从后门出了宾馆大门,游走在东京的大道上,感受着当地的风情。
二月的日本,天气异常地湿冷,黄克和艾琳娜手挽着手走在一起,象情侣般地漫步着。
“今天是二十三号了,也不知道历史被我们篡改了这么多后,这次的二二六会不会按时发生?”
嘴里这么说的时候,黄克的脑子里却不断地闪过从前看过的反映二战前日本东京风貌的电影电视剧。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富士银行,脑子这时在 思考念头,却是二二六发生的那天,要不要趁火打劫,去这里零元购一波。
“银行这儿,情况比较复杂,守卫挺严的,我这样过来,踩点时间都不足,这事暂时还是算了吧,到时候去工厂搬机器更好。”
黄克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艾琳娜突然叹了一口气。
“九年后,这里的一切,都会烧成灰烬吗?”
“九年?你是说李梅大烧烤吗?没错!另一个我查过相关资料,整个东京,除了皇宫以外,能烧的差不多都烧光了!整个东京几乎都烧成焦炭,但是造成这一切根源的那群王八蛋,比如住在皇宫里的那位,战后都大都有滋有味地善终了......”
黄克嘴里轻轻地骂骂咧咧的,说着说着,他立刻敏锐地感觉艾琳娜现在心里有事,然后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想了想,强迫自己把个人的民族情绪排出脑海后,顺着她的想法道:“这个时代的日本人,底层的生活并不比中国那边好到哪里去。但比中国人更惨的是,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王侯将相宁有种的觉悟,在官方的宣传控制洗脑下,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痛苦的根源,而把寻觅未来的希望,放到向外去强抢,掠夺......”
“就象末日黄昏,我所在的世界里,愚蠢的我们曾经做过的一般!”
艾琳娜突然接了一句。
“嗯,差不多是这样吧。”
黄克知道她又感伤了起来,伸手挽了挽她的肩膀,搂紧劝慰道:“这不是你的错,艾琳娜,从一开始,他们就在拼命地掐灭你产生反抗意识的可能,从你还是孩子的时候开始,他们就把你关在信息茧房里,控制着你的思维方向。”
艾琳娜突然道:“神赐剔除后,我被抹去的记忆,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
“啊?什么时候?”
“一直都在恢复,触景生情,很快就会想起来。这里是日本,是东京,是那四个日本人的家乡。我来到这里后,关于他们生前的记忆,人生经历,就不断地想起来.......”
“四个日本人的记忆?多大的?”
“一个是七十多岁在站街指挥交通的老人,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孤零零地躺在家里等死的老妇人,最后一位,是三谷区流浪者,被遗忘者......”
黄克回应道:“1990,2010.......这中间的二十年,这段时间正好是日本由盛转衰的二十年,未来还会更加地衰弱下去。”
“他们的记忆让我看到了一个国家,一个时代由废墟走向极盛,又由极盛走向没落的全过程。现在想想,和我的那个世界何其地相似......”
艾琳娜叹息着,
小黄克想了想,结合身体里属于大黄克后十年的提供的记忆看法,很快总结了出来。
“七十多岁的那位?最后的昭和男儿,经历了日本战后崛起,全民奋发的黄金时代。年青时努力奋斗过,老来后却被社会抛弃,视为负担,低生育率的日本人,“再老也要养政府”吗?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是平成时代的日本人,平成养猪!被美帝奴化教育后,以及社会的毒打后,加上广场协议后失去的二十年,然后学会了躺平,二次元,不堪社会压力,迷茫的中年人?”
“没错,你全猜对了,那个中年人,到穿越为止,都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只是沉迷在二次元的世界里逃避现实。”
黄克道:“那位孤独地躺在家中床上等死的老妇人?是被家人抛弃还是没有后代?”
艾琳娜道:
“是失独老人......至于最后的一个日本人,他被企业解雇了,失业了,不敢回家见家人,自我流放,自我地社会性死亡,逃避现实......”
然后她长叹道:
“日本是个阶级固化到极点的社会。哪怕是经历了二战,本质上都没有什么改变,千年皇朝,千年皇族,延续了千年的固化。”
黄克道:
“这是你自己的看法,还是那些日本人的看法?”
“大部分是来到这时代,读了那些书,自己的感悟。这四个日本人,他们到最后,都没有明白自己痛苦产生的起源。”
和黄克不同,她不是中国人,甚至也不是“地球人”,在这方面,她其实没有黄克的“民族主义”情绪。
“全世界,也只有曾经苏联和中国,是很认真地在教人民群众屠龙术的。苏联解体后,到了二十一世纪,中国也不教。也只余下那些爱作死,爱冲塔的网文作者,靠在小说里夹私货,传递火种了——可是即使如此,他们也在遭受404神兽的追杀!”
小黄克叹气道。这段时间,大黄克找来的枪手,在钞能力的摧促下,已经写了超过三十万字的稿子,目前看来那文暂时还可以活一阵子,但过几年,那只青蛙大概会上“禁书红榜”吧,好在“上榜”这事对他来说早就家常便饭了.....
小黄克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艾琳娜突然话题一转道:“这两天你很兴奋,难怪主席说你很调皮,还象个孩子......”
“我才刚十八,还是个中二.....嗯,兴奋?”
黄克顿了一秒,顿时明白她所指何事。
“我终究是中国人啊,我不是普世主义者,我甚至认为,这个时代的日本人,其实没有多少是无辜的。哪怕他们,大多是被愚弄的傻瓜,军国主义和华族财团的炮灰,但是我不会原谅他们做过和即将做的恶事!”
“我也当过被愚弄的傻瓜呢!”
艾琳娜自嘲地笑了起来,她所指的,自然是自己当年成为诸神的走狗,心甘情愿助神为恶却不自知的往事。
小黄克低头道:
“中国和日本之间,流的血太多了,而欠的债,大多没有讨还。而罪人,恶人,一直都没有真正受到过惩罚,而且后来还在不停地恶心人。”
然后他又承认道:“我终究是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离真正的社会主义者,共产主义者,其实还差很远。”
艾琳娜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其实他已经猜出一些原因了。
她道: “你相信会有世界大同吗?”
黄克想了想,摇了摇头。
“要互相理解,放下成见,忘记血债,哪有这么容易?仇恨的种子,已经洒得太多,种得太深了,无论是二十八岁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很喜欢那个日本动画里被人杀全家的二柱子说过的话。”
黄克看着艾琳娜道:“如果谁对我说,要我放下被灭族的仇恨,原谅他们,那么我就把他最珍贵最珍惜的人杀掉,然后看他会不会原谅我。现在的我虽然努力地想阻止,但是我知道,即使是这个被我修改过的时代,仍然会有以千万计的中国人死去!而南京大屠杀,几乎是无法阻止的......”
艾琳娜露出哀怜的眼神。
“未经他人痛,莫劝他人善吗?我当然理解,因为我也经历过类似的痛苦啊!”
她自嘲地道:“和你说这些,我只是在感叹,生命的狭隘与局限,生命的短视与无奈,大家终是被情绪和见识控制的愚蠢生物,难以超脱......”
然后她突然露出无力疲倦的表情。
“我累了,回去吧.......”
“嗯......”
黄克挽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回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小黄克道歉道:“对不起,可能我让你失望了吧。其实我知道说什么话会让你开心的,但是我不想骗你。”
艾琳娜道:“我只是在感叹,死了那么多人,大多数日本人,到最后还是象我们当年那般,至死都不明白,造成他们痛苦的根源是什么。”
“不是不明白,而是明白的人,还有想让他们明白的人都被杀光了。再后来他们自己也不想主动去弄明白痛苦的起源。他们对痛苦麻木了,习惯了,学会了放弃,学会了躺平,在沉默中灭亡!——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鲁迅先生的铁屋说,他们或许看明白了,但却无力也不想反抗了,然后就佛系等死。我无法反抗,我那就躺平,躺平得不给你们当韭菜割的机会!咦,这不就是甘地那个阿三废物发明的非暴力不合作吗?原来躺平的起源是在这里啊!”
黄克最后嗤笑着。
“主席后来放过那些战犯,没有处死他们。他是希望这些战犯们,在经历过那样的痛苦后,事后能醒悟过来,回去后能教化民众吧?”
说到这,黄克不满地摇摇头,
“这就是我对他不满的地方,有时太仁慈了,因为有些人是教化不好的.....也不对,其实他好象成功了一部分,六七十代时,日本的赤军运动搞得很红火,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
黄克突然又若有所悟道:“此次来日本,我想在这里搞些大事,他一定早就猜到了,居然什么都不限制我让我出来……他有对你说些什么吗!”
黄克当然知道,自从有了长沙的教训后,延安那边不可能再象上次那般,让他随便在外面“独走”的,肯定会加一道保险以防万一。
黄克没有猜错,艾琳娜其实就是这道保险。有她在,小黄克想象上次般乱来,其实是没机会的。
“你猜?”
上一篇:全民召唤:开局召唤雷神巴尔泽布
下一篇:原神:在提瓦特做祈愿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