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青蛙
来中国之前,惣吉在军训练时用春田前后打了整整四十发的子弹,这就是他接受过的最“重要”的军事训练。日本从美国订购了二十万条春田步枪,配套的子弹却只有六千万发,后续就没有再订了,平均每杆春田配三百发子弹。之所以没有再多订,是南京绞肉战开始后,日军很快就发现,扣去训练损耗外,其实子弹买多了。因为南京战场上,栓动步枪的士兵,能打完三百发步枪子弹还活着的人,其实并不多。大部分人在消耗了一两百发子弹左右,就没有机会再用枪了。
“不知道我会是这把枪的第几任主人,他的下一任主人又是谁?”
各种各样的杂念不断地生出来。
“要活下来,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阿香还在等我呢。”
十二月份后,日军在南京城内的攻势,更加的疯狂——从前是红军主动夜战,但这个时期随着日军兵源素质的下降,却是日军更爱夜战了——原因却是日本人在战斗中发现,天黑之后,各种笨重而脆弱的“投石”武器就会被对手利用天黑大量运用,疯狂地投来大量的燃烧弹,然后趁机反击夺回。(白天使用那些装备因为准备时间长,很容易在发射前就被日军发现然后用炮火干掉)
白天苦战一天,占领几百米阵地,夜里被对手一波燃烧弹洗地,重创守军,然后夺回,第二天天亮战线回复昨天常态,又要重打重新绞肉。
要想改变这种不利的局面,办法就是日夜不停地轮番进攻。而且在夜间进攻时,对手的坦克也更容易被人弹炸毁。
南京城内的巷战局面,在日军重点进攻的城防司令部方向,就变成了日夜不停地轮流进攻。
饭后一小时,是消化和等待冰的药效发挥到极致的时间。也是战线两端的士兵难得的歇战期。几百米外的南京保卫者的阵地里,这时则飘来中文歌声。
第一首歌是《万里长城永不倒》的中文歌,是对面的守军合唱的。而第二首歌,则是是喇叭播送的《昭和维新之歌》,其歌词直听得惣吉和梅木头皮发麻,而第三首歌则是《千本樱》,听得二人反思不止。接着是一堆的日语情歌......
对于新入南京的丁种师二等兵的炮灰们来说,每一首歌皆是新歌,皆是经典,惣吉更是听得想起了家中老婆香喷喷的身体。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惣吉想起了白天快进入南京城时,一队经过的卡车上堆满的死尸,穿的都是蝗国士兵的军装。快到南京的那段公路上,空气中长时间弥漫着奇异的焦臭味,当时惣吉闻不出这是啥味。
但在进入南京城后,反复地闻到相似的味道,又从一个被汽油火焰溅到烧伤的士兵身上近距离嗅到相同的气息后,惣吉明白这是烧焦的尸体味道。
一声哨响,曹长的喝骂打断了惣吉的胡思乱想,然后神情恍惚的他和梅木一起,听着小田曹长做着最后的战前鼓动。他说了些啥,惣吉其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因为这些内容,在日本二十五天的军训里,其实都听过了。反而是今天听到的那些“反歌”,更让他感到震憾。
冰的药效开始发作,心理上怕死也不想打仗的惣吉,在被赶到战场时,精神和注意力开始集中起来。
后方的支援火炮开始开炮。射击次数不多,打了两轮就停止了——白天打了一天,再怎么省用炮弹也打掉了不少。夜间攻势这种没有准头的支援火炮,打两轮已经很“大方”了。
“板载!”
不知谁带头吼了一声,惣吉所在的中队的日军排成散兵线开始强攻正面共产党军的阻击阵地——上级给他们的指令是:前进五百米并守住阵地就是胜利。
嘭嘭嘭!
这是对面守军中的掷弹兵手中的大黄弩在弹射爆破燃烧瓶时弹簧发出的声音。这种东西的制造工艺极为原始:陶制或玻璃瓶制,装半瓶劣质汽油,塞点从美国进口的废弃橡胶,瓶塞处再塞入一小截鞭炮一般的土雷管,发射前两人合作,一人点引信一人操控发射。
时机控制得好,弹出去的燃烧瓶在空中爆炸,洒出一片恐怖的流星火雨落地。
时机把握不好,砸到地上,那只是溅出一片区域不大的小火圈。
当然最可怕的意外,就是还没有发射就提前炸了那就是自残一片。这东西其实是对自己人都很危险的武器,但战争就是如此残酷。不是不能造得更先进些,而是残酷的战争巨大的消耗,让一切生产都在从简。
惣吉攻击的时候,对面的守军一次就发射了十六枚燃烧瓶,其中四枚在空中爆炸,无数的“凤仙火”从天而落,洒在了两名倒霉的鬼子兵身上。身为新兵的那两人根本没有对付这种原始凝固汽油的经验,本能地用手去扑火,却越扑越大......
其余的燃烧瓶砸到地上破碎飞溅开,而后雷管才炸,只引发小小的火团,却照亮了战场。
枪声瞬间密集了起来,然后炮弹发射的呼啸声,中弹的惨叫声。
战争打到十二月底,进攻南京的日军,随着最后一支精锐十四师团精兵被磨尽,新参战的部队,已谈不上什么军事战术了。
余下的只是无脑的猪突。
“对面的小鬼子,枪打不准了,炮打不准了,战术更是没有。”
惣吉所部参战的第二天早上,叶剑英按彭石穿的意见向中央总部发出以上的电报,作为一线人员,对于南京城内外日军部队战斗力的急剧衰弱,两人皆体会深刻。
惣吉所部日军新编第120师团,向前委员长府方向攻了一夜,除了阵地前留下几百具尸体和三倍于这个数字的伤员外,余下的什么都没有得到。
彭石穿向上级建议,他准备在两天里,在前委员长府这儿,把部队防线再往后撤一千米,然后再在最后的五百米的位置发动全线反击。
“一华里的距离吗?老彭你也被小黄带坏了呀。”
身在包头的李主席接到这份电报后笑了笑,回电道:“不要这么小气,让土肥原进委员长府待上一天再把他赶走。”
两天后,土肥原贤二躲在很远的地方,用望远镜看着正在委员长府里插太阳旗的日本兵,却丝毫没有过去摆个POSE照张相的心情。
无他,城内到处皆是狙击手和冷炮兵。而同一时间,吴明捷驾驶的那T26坦克,这时就停在距离前委员长府约一千五百米新一道防线后,藏身于一座半塌的房子废墟里,炮口就正对着前委员长府方向。
二等兵惣吉混在一群胜利后却麻木不仁的日本兵中,眼神呆滞。两天的时间,连嗑了好几粒冰,他的脑神经已经不是太正常了。
惣吉按上级的指示,拿着太阳旗找了个相对最高的废墟堆,把太阳旗插了上去。
附近几个不怕死的日军随军记者,用照机拍下了这一幕。附近的几座洋人的建筑,非交战区,好几台相机的闪光灯也在这时闪烁。各国驻南京的记者和武官,都想拍下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幕。
白天拍照是很冒险的行为,因为这种作法很容易被人误会为狙击手观察手的望远镜闪光,然后惹来狙杀。即使是舒尔兹这个德国人,日本人的秘密盟友,他呆在德国领事馆的楼上,也只敢在白天偷偷地拉开窗帘一角观战。
插旗的惣吉这时还不知道,他插旗的行为,将成为历史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太阳旗在北方南下的寒风中飘扬着。
“轰!”
一千五百米外,217号坦克车长吴明捷亲自操炮,将早就填在炮膛里的75毫米炮弹打了过去。
刚刚插完太阳旗的惣吉,刚达到人生最后巅峰的他,连人带旗被轰上了天。
与此同时,南京城北面的靠长江一带的秘密阵地处,突然炮声隆隆.......
二十分钟的炮击准备后,密集的冲锋号声在城内城外频频响起。
红军的全线反击开始了。
当天傍晚,吴明捷开着他的217号坦克,停在了惣吉插旗的地方,在同一个地方,他重新把一面带五角星的红旗插了上去。
他的这辆T26坦克全身上下坑坑洼洼,临时附加的装甲板几乎脱落殆尽,一望就知是百战之狮。
就着残阳,这一回,更多的记者以各种角度拍下了这一幕。
此时土肥原贤二的部队,已经被重新赶到了一千五百米外,又回到了两天前的出发地点。
插旗的惣吉尸体就躺在距离他的坦克数米外的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他挨了一炮被炸飞,断气前,他的东京老乡梅木抓着他手对他道:“汝妻子吾未来照顾之,勿虑。”
听完这话,惣吉就断气了。
梅木拿走了他身上项链挂坠,照片等个人遗物。
一年后,梅木拿着这些遗物回到日本,在阿香面前取出信物。
一年半后,他娶了阿香,不过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注:惣吉和梅木的故事,来自著名的日本早期电视剧《阿香》,我把结局故意改了改。……………………————————
最后一天,求个月票,明天白天再写一章。
-------------------- 第260章征服地狱 --------------------
四月分开战后,中苏之间的航道就被日军切断了,整个北中国,红军主要的军火、物资来源,除了少部分燃油化学品还可以通过上海中转,大部分都依赖于包头北方那条质量糟糕的公路。
开春之后,这条只是用蒸汽压路机随便碾了碾的临时公路,就一直在施工不停——以其为基础参照,在其身边修建一条和西伯利亚铁路连接的正式铁路。蒙古路段由苏联负责,中方提供人力。中国境内的路段由中共自己负责,主要工作是先铺好石子地基,至于钢轨则是等北方修好后再铺设苏联运来的钢轨。在这过程中,中方前后动员了超过十五万人在中蒙之间的草原戈壁上工作。
到1937年12月十日时,这条铁路已成功地延伸到距离内外蒙边界百公里处时,而余下的连接到绥远包头的铁路,也就只差铁轨铺设了。
随着铁路越来越接近包头,中共能获得的军火物资的数量,也正越来越多。
彭石穿向中央发电时,李主席人在包头,就是在这儿亲自视察这条最重要的国际陆上交通线的完成进度。在这里他遇见由北方南下的斯大林的特使莫洛托夫,对方也是特地乘火车转汽车顺着内外蒙公路南下(顺便考察铁路公路情况)。
会面时,莫洛托夫所在的车队里,带来了足足两百辆的大卡车。其中五十辆卡车是向法国订购的贝利埃GPE-3重型坦克拖车(工作全重37吨),——这款法国人刚开发不久的新式重卡,能拉着二十吨的坦克轻松地满世界乱跑,然而小气的法国陆军和财政部,却舍不得掏钱购买。其唯一、最大的海外客户却是中国。中共通过苏联出面,两家联手下了足足一百辆的订单,而苏联人更是向法国人购买了底盘的技术授权和配套的柴油发动机技术——在军工领域,苏联和法国一直有着传统的合作关系。作为老牌帝国主义国家,法国军工的问题只是思路奇葩,常点错科技树发展方向,但和英国人类似,那些传统的,讲积累的基础科技方面都十分强大,他们只是“缺少一个矮个子的外国女人领导者”而已。
十二月后,苏联人用法国人刚交货的第一批五十辆重型拖车,通过公路给中共拉来了最新设计生产的T50坦克(20吨),又用中共从前订购的雷诺坦克拖车,在十二月初从陆上拉来了上百辆的T26\T60\T37坦克以补充损耗。因为桥梁和道路通过性问题,T50坦克会被用在北方,而余下的则几乎全被投入南方战场。
12月初的南京巷战,彭石穿表面上很被动,守军把各种“古老奇葩”的武器都大量地用在战场上,一方面是为了充份地利用手上现有的资源,另一方面却是为了示敌以弱,让土肥原贤二产生“我快要胜利了”的战略预判。
十五日后,从北方南下的大量炮弹和坦克到货,(217号车车长就是在这个时期接收了新坦克)彭石穿却依旧故意地压制炮弹的用量,继续让他产生一种“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对面就会崩了”的幻想想头。
实际情况,却是对面的彭石穿一直在后方囤积弹药,积蓄力量,并将苏联人送来的用于长江岸防的36门,107口径的1930型加农炮都由长江北岸运到南岸,就等着差不多的时候揭牌梭哈一把,一波流把他深陷南京的部队带走。
见到莫洛托夫时,李润石对他道:我们会在十二月底,在山东和南京向日军发动全线反击。作为配合,苏联方面则会在同样的时间在北满发动冬季攻势——这个时期,东北方面的苏联红军已经完成了指挥权交接和换防,朱可夫率领大部分主力部队暂时退居二线预备队,前线指挥交给罗科索夫斯基和新部队上来刷一波经验。
而东北抗联方面,经过一年的敌后渗透破袭战骚扰练兵,还有南边红军不断地派出军官输血整合。杨靖宇(总司令)左权(政委)为首抗联部队,总兵力已达到了十二万人,同样完成了大战准备的他们,在这一波的冬季攻势中,也将发挥更大的作用。
李润石和斯大林在莫斯科会面时,双方原计划是要打到第三年,即1939年六月左右,方才彻底地解决日本在东线的威胁。但就目前的情况判断,这个时间点可以提前半年了。
打到十二月二十五日大反攻这天,土原贤二在南京主城和其周边二十公里区域投入的兵力如下。
外城雨花台方向,三个师团(114,104,120),紫金山-天堡城方向两个师团(37,54),东北面燕子矶方向一个师团(29)。六个师团的兵力,编号总量上看起来很吓人,但实际上经过前期恐怖的消耗战,参战的每个师团都是残破的,两个师团加起来兵力还没有巅峰时一个满编师团人数多,质量上更是没得比。例如损失最惨重的104师团,名为师团,实际作战兵力连一个旅团都没有,早就在惨重的消耗战中被打成了半空架子。
六个师团的鬼子兵,加起来的全 部战力还不如从前巅峰满编时的两个师团,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士气崩溃,就靠着下级疯狂地嗑药,以及上级的疯狂赌性,抱着再坚持 一下就能获胜的幻想勉强支撑着。至于进入南京主城的,则是另外六个同样残破不堪损失惨重的师团。
“小鬼子快不行了,南京城内外的日军师团,看起来编号很多,其实也就是编号比较吓人而已。”(彭石穿感悟。)
超过三个月的血肉磨坊,早就把原有的精兵老兵消耗殆尽,现在在前线作战的日军,完成三个月训练的就可以称为“老兵”,大部分都是只完成了一个月左右急训的菜鸟,然后就被扔到这座血肉磨坊,进攻拥有地利和阵地防护优势红军打阵地攻坚战。
雨花台、紫金山、燕子矶三处双方争夺激烈的战场,日军只是场面上在进攻好象占优,但在实际交战中的伤亡交换比,在十二月份后,已转变成了红军占优,并且优势正越来越大。
在彭石穿发动大反击前半个月,东北方面中苏联军故意在这个时间频频动作,展现出要发动冬季攻势的预兆。直吓得日本人被迫将大量的资源又重新投入东北。12月份后,南京前线作战的土肥原贤二频频地向国内要炮弹要补给。可是又是想要东北又想要南京,山东这块臭肉还啥不得弃的雍仁,除了往他这儿送了两个师团,单兵价格“两毛五分”钱的“步枪师”外,其他的有力支援都没有,反而连支援的空军都减少了,以至于城内的作战的日军,进攻前的炮火支援时,打炮时也要计算着用——只有对付对手坦克时才勉强能放开手脚。
二十五日大反击前,整个十二月,包括南京外城战场在内,下面各方回报,对手参战坦克数量,T26/T 27/T60,加上少量前线自行改造的变形车(SU37,SU45),部分缴获的豆坦克,对手的装甲部队总量一直都维持在五十辆左右——这个数字其实也和彭石穿“控制”使用,投入战场的总辆(60辆)极接近。
因为这个时期的南京城内,有大量的日军眼线,为了掩盖自己在运到南京战场坦克具体数字,彭石穿一直是用老鼠搬家的方式,每天少量地运坦克过江,部分投入前线补充损耗,部分却是偷偷地藏起来蓄劲。
而对面土肥原接到前面日军部队回报,他们击毁对手坦克战果累计已超过了四百辆(严重夸大注水,以及坦克被修复后重返战场)土原自己派人数了数,可确认的残骸也已过百。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拿下司令部后,我就宣布我们取得了南京战役的胜利,然后,然后.......”
在南京城防司令部失守前,土肥原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在强令下面的部队进攻的。
从22日到25日中午十二点前,进攻南京的土肥原惊喜地发现,前线的共产党军的炮弹打得更少了,动用的坦克也少了,城内怎么都啃不动的防线松动了,夜里的反冲锋突袭的次数也一天比一天少。
大喜之下的土肥土原下令全力进攻,两天半的时间里,前面一直进展缓慢地日军在南京城内扩大了占领面积,拿下前委员长府的那一天,南京城内的日军已控制了城内超过七成的区域。而进攻的中华部门的部队,而在这个时期已站在距离中华门内城墙废墟处两百米外——这个时期,中华门的城墙就象高桥门一般,在历经了一个多月的炮火反复轰击后,早已不复存在。城内攻击中华门的日军和城外攻击中华门的日军,用肉眼都可以看到彼此。
大反击开始时,土肥原贤二看着正在插旗的日本兵时,正接收到雨花台方向传来的好消息:雨花台-中华门方向,从东、西、南三个方向联手进攻的三个师团,成功地截断了二者的连接部,攻入的日军正在向北方突破,穿插,很快就可以把这两地的守军切割,包围,然后歼灭.......
好不容易收到一条好消息的土肥原,当时却在望远镜里,看到正在插旗的日本兵刚插完旗就连人带旗一起被炸上了天,正愕然间,北面下关的渡口,西面的雨花台、东面的紫金山,三个方向,红、黄、绿三种色彩的烟雾讯号弹被同时打向天空,在天上拉出呈品字形的三片彩色尾迹。
几秒后,南京地区,城内城外,同时被震耳连续的炮声淹没。
中共军设定的反击时间点,就是选择日军在委员长府插旗的那一刻。
对面的共产党军所有的火炮,都在这时同时开火。、
从最大口径为155毫米的施奈德火炮,到普通的迫击炮,甚至是南京城内做为文物存在的“虎蹲炮”都在这个时候开火(该炮用来发射燃烧弹)。中日两军的对峙战线上,平日通常只会在晚间才大量弹射的“巨型弹弓”,这时其身边也聚集了不顾一切的“掷弹手”,拉着皮带,将二十公斤重的爆炸燃烧铁桶,弹射到日军头上,许多拉皮带的人,身上连军装都没有。
轰,轰,轰!密集而剧烈的爆炸声,几乎震破了城内各国驻华领事馆里洋人们的耳膜。
1937年12月是冬季,历史上的这个月份,其是南京最黑暗最寒冷的一个月。
但在二十五日这一天,春雷声却提前的响起......
南京虎踞北路185号,英国驻南京大使馆里,刚上任不到两个月,新任的大使卡尔爵士,看着周边日军控制阵地上正大面积炸开的焰火,听着外面春雷般频频响个不停的炮击声,以及被炮声掩盖几乎听不清的冲锋号,口瞪口呆了很久。
半晌,他对身边参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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