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青蛙
“好书,我正在追看呢,没想到原创作者居然是你。”
黄克一惊,心想难怪了。这本书可是未来被光腚某局点名,因为写得“太红”而被404的,理由是宣传极左什么的。黄克看过那本书,说真的,就那书里作者表现出来的思想,放到那十年,一不小心被打成右什么的,将作者送到乡下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时代就是这么荒唐。
想当初,那十年里被那个不能提名字的男人亲自打成右派的某个人,到了21世纪,也被一堆的人称之为“极左”。
黄克突然又想起了未来十年里,以“极左”的罪名404的那几本书的名字,比如某个外号叫投鞭断流小白狼的作者的大逆转,还有一个玩“扶他日本人”某只青蛙的舰男。这两个作者的书被打成极左就更夸张了。
前者,书里根本看不出啥左,其上层明明玩的是天龙人制度+虫族之心体制,结果不知为啥也成了左,这情形大概就象是七十多年前那个海南奴隶主被炮党们以通共的理由围剿一般搞笑。
另一个青蛙更有趣,他又是后宫又是扶他又是“日”本人,说他黄没问题,但是却是“太左”,这算哪门子啊......
嗨,真的不是眼前的这帮人太左了,实在是这个世界太右了。右得连玩星际虫族主宰+母皇的超级反动份子都成了“左”。
心里正在吐槽时,面前的“红猫”却在这时拿出一叠早就打印好的文件,递到黄克面前。
“这就是你要的上海地下党斗争史的文件,我把你特别想要的1935年,上海地下党遭遇第四次破坏的具体资料给你打印出来了。”
看着那足足有三十多页纸的文件,黄克一边感谢一边笑道:“你这种公器私用的行为,算不算撬社会主义的屋顶?”
红猫笑道:
“我可是作图书管理员工作的,可不是契卡或克格勃。”
然后他和黄克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有共同语言的人,谈起来都很开心。
红猫道:“过去十年的网文圈,简直群魔乱舞!穿越穿越,投光头投炮党,丝袜救国什么的就不必说了,哪怕穿到国外也不忘记援光头......这也就算了,那些作者在小说里反映出来的思想,充满了对了民国,对阶级斗争,对那个残酷的时代的无知与被愚弄,更是充满了对解放前我党的理论的完全不理解和想当然——整个网络圈的意识形态,完完全全被那些反华反(蟹)党势力操控着。”
黄克劝慰道:“这几年的情况好多了,前几年的时候,很多网文作者还反对土改,没资本家还要凭空发明资本家去舔呢!经过这十年大伙反复的大讨论,你说的这股风气已经明显扭转过来了。比如说你看历史文,回明回隋回元回宋造反,都懂得象不可提名字的那个人一般,首先要抓住农民的心,要杀土豪,要分田地。民国这边,有个比封建地主更先进的资产阶级挡着,这方面的思想的转型自然会慢一点.....不过也慢不了多久了,现在房价天天涨,21世纪前十年大发展的红利还能还能吃几年,90后的年青人暂时还在吃爹喝妈,感觉不到生活的压力。等两年他们走向社会,被资本家狂操,被房价狂逼,再被另一半用买房买车压力逼成狗,累成牛,再女拳师们各种“你累死累活养家,我只需貌美如花当马蓉.......嗯,不对,是养头小狼狗给你绿......总之,等新一轮的读者们,被社会各种毒打过后,他们就会清醒了,明白了。”
作为未来人的黄克一时口快,差点把未来的历史都说漏嘴了。
“没错,主席说过,历史是螺旋前进的,意识形态上,向右的螺旋已经很久,现在该向左了!”
红猫挥着拳头,用力地点了点头。
黄克故意中二满满地道:
“一个幽灵,在上海文史馆的上空徘徊!他,那个不能提名字的男人,他要回来了!”
然后他和他对视一眼,再次地哈哈地大笑起来。
一整个早上,黄克和“红猫”聊得都很开心,中午二人还一起吃了饭,又在饭桌上闲扯了半天。黄克告诉对方,自己是个富二代,对红色文学很感兴趣也很支持,同时在最近这几年,对满屏的所谓的“英勇无敌炮党军”的抗战神剧恶心坏了——比如把《长沙大烧烤送温暖》拍成了《保卫长沙》,把《松山废物》,拍成了《松山敢死队》的那些神剧。
离开的时候,黄克回头看着文史馆有些门可罗雀的大门,继续脑洞大开:老子花钱找人收集这方面的资料,又烧钱又费心思,其实我可以这样,我可以找官方帮我做啊!
把文史馆的馆长找来,告诉他我想给文史馆建个专门的网站。网站上放的,就是民国这段历史的详细史料。运作方向,就是欢迎广大网友提供相关资料史料和帮忙找错查错。主页堆积重要的历史资料,论坛作成BBS,为防404,直接找相关部门的人帮着管理,口号台词就是还历史真面目。我作为历史爱好者,只要掏点钱维护运行就行了......
“嗯,就这么办了!世界杯后,等我完成了一亿元的小目标后,就掏出个几百万建这样一个站。让网友替我收集资料,史料,免费打工......未来的我,可是会成为分分钟进出几百万的男人,这种事未来还要自己亲自去做,那就太掉价了!”
傍晚的时候,他重遇魔女时,说出自己中的想法,然后就发现魔女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可是未来要成为马遮天马傲天这样身家千亿的,巨蛆一般的男人啊.......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做法,就好象路易十六支持雅格宾派,尼古拉二世支持列宁吗?”
黄克哼道:“恩先生也是大资本家,人家不也支持马先生吗?”
“切!”
魔女表示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黄克正经的道:“人类,随着年龄的增长,世界观的成熟变化,或者所处环境的不同,理想与梦想都会发生变化,有时甚至会是相反的。很多人在功成名就,站到世界之巅时,回头看去,却发现自己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人,而曾经的少年萌昧状态态时纯真的理想,这时早已被他们弃之不顾。回头再看时,虽表示不屑,但内心深处,多少也会有点遗憾什么的.......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魔女哼着气白了他一眼道:“装得好象是哲学家似的!”
“那个马傲天,未来对着记者装逼说他最后悔的事就是创立了阿里,这虽然是在装逼,但我想他心里,大概多少也会怀念一下年青时天真的时光和一些抛弃的梦想吧.......我比他幸运,世界让我变成了两份,一个是被年青的自己厌恶的,成熟后的我,另一个却是一个不幼稚,却还紧抱着年青时纯真梦想的我。最妙的是,这两个我,只要是睡着了,都可以在梦中相遇,互相交流经验,还有分享各自的“心情感受”。也就是说,现在的我,拥有两份理想,两份完全相反的理想,如果都能实现,我就可以享受到双倍的快乐.......”
当天晚上,大黄克在梦中,和小黄克又一次相遇,在再次共享了彼此记忆与经验后,小黄克叹了口气:“你是彻底地要追名逐利,放弃纯真的理想了。”
大黄克道:“未来是由理想主义者规划作出蓝图的,但最后能完成的,从来都是现实主义者。我在这个世界创造的未来,肯定比我经历过的那十年会更好。好歹我的血管里,也是流着道德的血液,作事有底线,发了大财不会向国外转移财产,不会变成外国人,我会让肉烂在锅里!再怎么样,也会成为一个有良心的大资本家的。”
小黄克哼道: “你还想开很多的后宫!”
大黄克笑道:“这就是你不如我的地方了!和未来十年我对世界的影响来说,睡几十甚至上百个女人,其实算什么事呀?我提供财富,她们提供肉体,大家等价交换——嗯,从等价交易的角度说,其实我还亏了,因为她们的身体就算是金子做的,也不如我付给她们的多。而且从财富分配的角度来说 ,我睡的女人越多,生的孩子越多,我聚敛的财富,在未来也会分散得更厉害,这也算是社会财产的再次分配了吧!”
小黄克:“无耻......”
沉默了一阵后,小黄克不想在再继续这个沉闷的话题,他道:“我这边要准备救人了。从你给我的资料来看,整个上海地区的地下党,基本都被中统的特务查出来,监控着。要救出几个人很容易,但要把他们全部救出,安全撤离,则非常地困难。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现在能动用的人手也很少,你这边有网络,你上网把这情况说一下,找那些网友帮忙,收集一下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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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了大黄克送来的详细资料后,小黄克在第二天一早,就把情况告诉了董牧师和老沈。
开会的时候,房间里有六个人:黄克,艾琳娜。董牧师夫妇,老沈,以及一名叫陈丽的育婴员。陈丽是老沈的下线,也是一名党员,从前的掩护职业就是董牧师开的幼儿园里的育婴员。和上级的联系中断后,她和董牧师一家一般,生活都很困难,直到黄克出现。
而目前的情况,董牧师这方,能动用的地下党人数,其实不止这四人,还有一些半外围人员,不过眼前大家讨论的事情是大机密。而黄克和艾琳娜这条线非同小可。为了安全起见,董牧师和老沈对其他的人员也是进行情报保密。
“情报确切吗?三十几处机关,近四十位同志,他们居然全暴露了?”
看着黄克拿出来的情报资料,董牧师和老沈的双手都在发抖。
“已经暴露很久了,暴露的时间,我怀疑甚至超过了一年。如果我是特务,第一次大破坏时应当故意留下了一些部门给予保留用来钓鱼,然后才有后来的第二次,第三次,以及即将到来的第四次大破坏!现在,整个上海地区的所有地下党组织,应当都处于不可信任,充满叛徒特务的极危险状态。你们之所以还能安然无恙,只是因为你们和上级失联了。”
说到这,黄克看了董牧师一眼,然后又道:“其实董牧师你也进入过特务怀疑的眼帘,只是你的社会关系很广,他们找不到证据不方便动手。”
董牧师点头表示明白。
老沈急切地道:“我们一定要救出这些同志,你在中统的那个朋友,还有更详细的情报吗?”
“暂时只有这些了。我把你们叫过来,就是要和大家讨论一个具体的救援计划。按我那边内线提供给我的情报,特务们现在暂时还不会动手,还在钓鱼等待,但时间不会很久,估计半个月后就会开始新一轮的抓捕行动。”
从另一个时空得到的情报看,第四次破坏,共有39名地下党员被逮捕,整个上海局基本是被一锅端。三十九个人,分散在上海三十多处地方,其中大半的人已经身份暴露,并被特务严密监控。
黄克要想救走几个人不然,但要把他们全部安全地救走撤走,难度简直是几何级别的上升。
更让黄克头痛的是,现在的他能动用的人手很少。除了他和艾琳娜,身边的这几个同志,都不是专业的战斗人员。董牧师是个文职,两个名女性战斗力可以忽视,老沈情况好点,早年在码头当过苦力,掩护职业是个司机,但年龄也快五十岁了,要他上场和中统的那些特务们硬碰硬,基本也是不现实的。
黄克求助地看了艾琳娜一眼。
“艾琳娜,又只能麻烦你帮忙了......”
“你准备好计划,然后通知我就行!”
艾琳娜冷冷地从位置上站起来,而后走了出去。
对此,董牧师和老沈等人都习以为常了。艾琳娜一直都是这样,只有面对孤儿院的孩子们时,才会偶尔微笑。其余的时间里,她都象是一块冰,基本不会和人主动交谈。今晚这么重要的会议,她从头到尾,也就在最后时开了这么一次口。
黄克对董牧师道:
“到目前为止,她有革命的渴求,可是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认同我们!所以,我才想把她带到那个炼钢炉里,让那群人去影响她。”
黄克所说的“炼钢炉”指的自然是长征。
后世的许多无知的人,提到长征,就胡扯说什么这是万里大逃亡。
可是,什么样的军队,能在被人追杀了两万五千里,减员近百分九十,军队的军心士气,还没有崩溃,还没有跑散?
辽沈战役,廖耀湘的主力兵团,不过是东北平原上跑了几天,就直接“跑没了”。敦克而克大撤退,英法联军只跑了几百里,就跑得斗心全失,几十万人硬是被古德里安的三个装甲师象赶羊一般地追得狼狈不堪......
撤退,其实是最反映一支军队,军魂,战斗意志的军事行动。
长征是播种机,长征是炼钢炉。这段漫长的地狱行军,中间倒下了无数的战士,有人牺牲,有人掉队,有人逃跑。但坚持到最后的,都是经过地狱里磨炼出来的钢铁战士。后来参予过长征的秦基伟将军就说过:“把我和麦克阿瑟同时扔进地狱里,我能走出来,但他就不行了。”
按黄克的想法,就是想把艾琳娜扔到这群正在地狱里行军的人当中,让他们去感染她。
不过在这之前,他首先要解决的,还是要把这群暴露的地下党员,从特务的魔爪中解救出来安全撤退。
感谢:lianhuoxiang,竹林橙雨,Ykkk,念念难平,太初有道,1631235505ubx6的打赏。感谢唐砖楚公的大额打赏
-------------------- 第48章 王明同志,内务人民委员部 --------------------
对于中统特务徐恩曾来说,1934年到1935年这一年,是他最快乐的一年。
曾经眼中钉红队被消灭了!
顾顺章也是中统抓住的!
在他的指挥策划下,炮党特务关机连续破获多个地下组织,尤其是上海的地下组织,更是被他们连根拔起。之所以到现在还留着的那个地下党临时中央,其实是他在养羊,等着这组织再状大点,然后再来收割。
要知道,特务部门,也是讲业绩的,徐因曾非常明白鸟尽弓藏的道理。真一口气把全国的共党都清干净了,常光头还要养他们这些人干什么?韭菜要一刀一刀地割,长大了再割是最好的!如果一下挖根挖得太干净了,等他们再重长出来,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我们只是一刀草纸,屎尿擦完了,就会被扔掉的!”
熟读史书的徐恩曾,非常明白官兵与匪贼之间的既是敌对,也是“共生”的关系,更明白他们这种干脏活的,锦衣卫东厂一般的人,在一个政权里尴尬的地位,
身为国民党党部调查科主任兼上海无线电管理局局长。徐恩曾的心情,一直到两个月前都是很不错的。但是最近,却是坏透了。
先是一个半月前,发生在租界边交行的抢劫大案。交银的押款车被劫。凶手只有一人,使用的是从未见过的,小口径,却杀伤力极强的“花机关枪”。损失财物有好几十万大洋,数量虽然不大(相对而言),但是造成的影响却极为恶劣。
事后追查的结果,收获情报却是充满了诡异:比如交行被劫走的财物装了足足九个笨重的箱子,每个箱子重量都远远超过三百斤,需要四名大汉联手才能抬上押款车。
可是凶徒只有一人,他是怎么一下子搬走九箱如此笨重的财物逃之夭夭的?
而事后的目击者回报:凶徒象是有仙术,只是手一摸,巨大的箱子就不见了......
反正,整个案子是充满各种不可思议的诡异。
而让他这个中统要员亲自关注此案的原因,却是源于凶手遗留在现场的弹头和弹壳。这两样甚至引起了英美德“盟友”们的注意。
艾琳娜使用的美械,发射的是后世5.56×45北约标准弹,这种弹头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装备。而检测过弹头和弹壳的英、法、德三国专家顾问们,事后给出的评价是:该子弹的制造工艺极为先进,是大规模工业化规模生产的产物,绝对不是手工制作的作坊产品。
这份结论就是极吓人了。
按他们的说法,这种弹径的子弹,就算是英法德这些“军工科技”大国,要大规模地生产这种规格的子弹,技术上都有不小的压力。(不要小看小口子弹的生产加工难度,全世界能生产的国家没有几个,连阿三国到现在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无法自产)
总之,艾琳娜留在现场的弹头和弹壳,泄漏出来的科技含量,把这租界里洋人势力都吓了一大跳。大家难得的出了点力,想要破案。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徐恩曾最后上报给常光头时,说法是怀疑这可能是外国,尤其是“苏俄”的行为,但是由于实在找不出证据,炮党这边也就是抗议两声加变着声音指责两下了事。
交行抢劫事件靠着推给苏俄背黑锅勉强解决后,另一波大案又起,那就是几天前轰动整个中国的,上海滩青帮三巨头之一,张啸林在众目睦睦之下,被人挂在屋顶上“点天灯”的惨剧。
那个作恶多端的青帮头子,死得实在是太惨了。
整个人被挂在屋顶活活地烧了二十多秒,然后从屋顶上滚落砸在地上,仍就没有死,仍然趴在地上惨叫不止。由于汽油火焰根本扑不灭,加上现场混乱,周围青帮份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又活活地被烧了几十秒这才没了声音断了气。
不仅仅是他,当天在张家别墅里,前后搭进去被烧死,烧成重伤或炸死炸伤的青帮份子,数量加起来超过百人,到今天为止死亡人数超过了八十人,并且还在持久增加中。以至于这几天租界周围这一片地区,到处都是披麻带孝的。虽然死的都是张啸林的手下,但是兔死狐悲,黄金荣杜月笙的手下,看了后也是惧怕不已。
经此一役,上海青帮成员,从黄金荣杜荣月笙到下层的普通成员,个个都心惊胆颤,尤其是那两位大佬,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闭门谢客不说,住宅里更是堆积了大批枪手以自保。
为了追捕凶徒,杜月笙和黄金荣联手开出了高达一百万银元的赏金。可是那两个凶徒全身蒙面包裹得严严实实,男女难分,做案手段更是干净利落。巨额悬赏之下,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也只是收到了一些没有什么用处的讯息。
而让徐恩曾把两件案子联系在一起的地方,就是两次大案中,凶手都展现出了不可思异的“笨重物体转移能力”。张啸林家和赌馆烟馆的四个保险箱,个个都笨重无比,需要几个男人合力才能勉强搬动,如果再加上里面存放的更加“笨重”的金条和银元,就更难搬运了。
但事实上,两次事件,凶徒都是以难以想象的高速,直接将重量以“吨”记的财物飞快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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