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青蛙
“除了兰芳旧土和新加坡,其他地方,我想要哪随便挑,只要我有本事。”
贺衷寒气笑道:
“这是空头支票,而且你这点人马,又怎么够?”
“谁说我只有这点人马了.....”
“人哪里来?共产党不可能让你在他们的地盘上招兵买马的。”
贺衷寒觉得戴笠又被黄克忽悠了,毕竟那家伙太会用阳谋骗人了。
他哈哈大笑道:“共产党确实不可能让我在他们的地盘上招人,但是他们会主动给我送人啊!”
“怎么回事?”
“这又得从三年前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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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七月,日军撤出上海,解放军横扫南中国前昔,黄克和戴笠的最后一次见面,当时黄克将主席亲手写的特赦令交给戴笠的同时,看着他跟在他身边的一百多位“心腹”马仔,黄克笑着问戴笠道:“雨农兄,你手下这帮兄弟,十人一组,与共产党部队对战,胜负如何?”
戴笠想了想,答道:“我的人会胜利。我手下这百多号兄弟,全是用子弹喂出来的,枪法个个准得很。共产党不可能象我这般练兵。”
“若是以百对百呢?”
“胜负未知,或可微占上风。”
“千人对决呢?”
戴笠摇了摇头,他终是在黄埔军校混过的,虽然成绩一般,却也明白自己的手下也就是“百人队”的战斗力。十到二十人队是战力巅峰,然后数字越多,战力越差,
黄克道:“军队大集团作战,和特工别动队,终是不同层面的存在。”
戴笠点点头表示认同。抗战这一年,他手下蓝衣社里的那些人,在抗战中也出了不少力,与日军多次交战,几十号人参战的小规模特种作战,仗着武器好多能占得上风,但一到百人级别,往往就是大败,其欠缺最多的,就是组织配合。
黄克看着跟在戴笠身边的手下,又问道:“这群愿意和你背井离乡出国下南洋的人,在国内手脚都不是太干净,毛病更是不少,所以不肯留在共产党的治下吧。”
戴笠苦笑一声,却点了点头。
“树挪死,人挪活!人才放错了地方,就会是灾难!南橘北枳,亦是如此。你的这帮兄弟,若是留在国内,大半人未来确实会死无葬身之地。”
黄克也不骗他,直接赞同。这帮要跟戴笠一起走的人,他们的个人情报档案,黄克其实早就看过:大半都干过“脏活”,或者有着各式各样的个人毛病:好色好赌好财......反正在新中国一定会被镇压的坏份子。
戴笠眯着眼睛看着黄克,他知道他先前的东拉西扯,一定别有深意。
黄克道:“雨农兄,你认为你带着这百来号手下,再加上数位或十数位愿跟着你走的黄埔同僚,党国旧友,穿越时空,回到三十年前辛亥之时,你们这帮人可打下多大江山?”
戴笠一愣,细细地嚼了嚼黄克话里的意思,沉思了许久,方才小心地答道:“大概可控数城或半省之地。”
“为何只是数城或半省?而不是一省或一国?”
戴笠用力地摇着头道:“数城半省,已是我的极限!要掌控一省之地,需要有阎老西李德邻般的权谋之术,数省之地,则需如常校长,而成一国之主,则需如李润石般有主义傍身......”
黄克大笑起来:“汝已非昔日吴下雨农!”
然后黄克拉着戴笠来到旁边一间密室,在桌上铺出一张地图,指着东南亚那一大片区域,向他说出自己的设想。
黄克告诉他,英荷两国在这建立的殖民地部队,战力皆是和清末八旗兵一般的渣仔。至于本土地人自发组织的部队,更是不堪一击。戴笠这百多号人下南洋,只要拉起人马,武器充足,很轻易地就可以在这里占得数城之地,独立建国。
刚听到这话时,戴笠还以为黄克是要明着要他去送死。然后黄克告诉戴笠,未来几年内,比二十年前的欧战还要激烈的全球大战将会爆发。
“上一次欧战,整个欧洲数顶皇冠落地,多个强国分崩离沂。而这一次的大战,大英帝国和荷兰都会是最大受害者,其在东南亚的殖民地都将脱离掌控,四分五裂,事后东南亚这一带会涎生出一大堆的国家。”
黄克也毫不隐瞒地告诉戴笠,他需要他带着这帮人去东南蛰伏数年,等机遇到来时,时机成机熟时,就从当地华人中拉起一票人马建国。
戴笠不解地问道:“元兴兄,我知道你有开疆拓土的野心。和我这将要流亡海外的逃难之犬相比,你身边要人有人,要枪炮有枪炮,云卿那帮人,个个也比我身边这群乌合之众强甚百倍,为何不派他们在那儿跑马圈地,而后归附中华。”
黄克答道:“你说的也正是我未来正准备做的,将来我们一定会收复这儿的故土。”
戴笠奇道: “那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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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往事的过程中,戴笠带着贺衷寒来到小镇边角一处看似不起眼的山边磨坊,那里早有身穿便服人在恭候,实际上却是个外松内紧的武装据点。内有守卫三十多人,警卫人人双枪配制不说,贺衷寒更注意到一件事,一路过来,几个站岗的地方,负责了望的人员和巡逻队,额外配有单兵晶体管无线电步话机——在1941年三月,这可是相当先进的电子装备。就算是大英帝国,也仅有少数精锐部队装备。但贺衷寒一路过来,却前后数出了十数部之多,而戴笠则告诉他,这些都是黄元兴支援他的。
贺衷寒这时方才追问道:“那黄元兴当时是如何答复你的?”
戴笠答道:“他那时问我,四一二的时候,为何我当年会加入到常校长那边,跟着李宗仁常凯申清党,却不肯跟着共产党去继续革命?”
贺衷寒一愣,却觉得黄克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无聊,戴笠是什么人,他这种人当时怎么可能跟共产党走?
然后戴笠接着道:
“我答他道,我戴雨农好财好色好权,不愿革自己之命,跟校长走可得荣华富贵。那时若是跟着共产党走,肯定活不过三天.....”
贺衷寒不禁莞尔,却认同地点点头。
戴笠也不作伪,然后继续回忆道:“当时黄元兴也象你一样笑了。然后他对我说,如今共产党得天下。大量如胡适、张静江、吴稚晖之流,心里恨共却又惧共,见大势不可挡,大江不可阻。于就见风使舵,连夜绣红旗,装成革命者疯狂地跪抱共产党大腿。其嘴脸表现,有如辛亥后的章介眉和朱瑞那般的装革命者,实在恶心至极。偏偏这帮人又是所谓名流,有些名气,脑子活络,舔着你却又装成比谁都支持你,杀之不能,关之不能,瞅着恶心,放着却让人担心。”
贺衷寒点点头,他也是明白人,知道那帮所谓名流清流都是啥东西。这帮人其实就连蒋校长也很是不屑待见的。
“当时黄元兴道,这帮人嘴上喊着毛主席,心里想着老佛爷,虽然被迫向红旗低头,却懂得挥着皮鞭教育自家的徒子徒孙好好读书,发挥其书香门第优势,未来二十年的中共江山,必重用他们这帮人的弟子学生.....三十年后,这帮人就可以借着子孙学生后代,混入中共体制内为官,寄生,替换,夺舍,和平演变,腐化同化,最后导致红旗落地,江山变色!”
贺衷寒拍掌赞同道:“那黄元兴倒也看得清楚!虽然狂妄,却也是人杰明白人。”
戴笠白了他一样,心道人家连黄金公主都能睡到,还拿了两个洋人最高奖,走到哪都是无双国士,能在白宫和罗斯福谈笑风声的人,老贺你比他差远了.....
他嘴里模仿着黄克当时的口气道:“李润石主席啥都好,偏偏过于心慈手软,若我是他,功德林中那些人,会死掉大半。各地镇反死人,会增加三倍!政协中人,会少掉一半。一想到这些人的狗子狗孙,未来数十年都会在我面前晃悠.....”
贺衷寒听得毛孔直立,惊道:“他要干什么?”
贺衷寒去过莫斯科,在伏龙芝留过学,和张国焘对喷过口水被开除,共产主义,三民主义之类的水平都极高,苏联的那一套他研究过,甚至还曾热情地组建了力行社,撅去个人立场 不说,其个人的政治素养极高,黄克这么一说,他顿时就明白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戴笠抹着额角的冷汗道: “他当时对我说,希望我助他在南洋独立建一国,以便将来那些狗子狗孙一家人被逐出中国时,能有个去处.......”
戴笠和贺衷寒说出这话时,他在坤甸已苦心经营了两年,接纳了不少投奔者,其中也不乏“黄埔校友”或前国民党旧官僚,都是在新中国待不下去的。他们想出国,中共也不阻拦,反而努力地创造机会甚至指点他们投奔戴笠。
“黄元兴,他当时不是信口开河,而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戴笠说完拉着贺衷寒来到一处密室,将隐蔽的暗门打开后,点灯一看,贺衷寒惊讶地看到,密室里堆满了大量还未开封军火箱。目测过去,足有百箱之多。而在边上的木架上,则摆放着数十把12.7毫米口径的反坦克枪。
“这是当年我在坤甸扎下根后,黄元兴通过苏俄人,秘密转交给我的军火中的一小部分。他当时最后对我说。”
然后戴笠苦笑道:“新中国,只会留下社会主义接班人。至于那些想走资本主义道路的人,或者跟不上时代的人,他会想办法把他们赶出中国,送到我们这里来,给我为奴为犬为炮灰,随意使唤随便死!”
贺衷寒大怒道:“好一个狂妄之徒!他把天下英雄,都视为牵线之木偶吗?”
他现在明白了,戴笠这儿为何这两年风风火火,无数的从国内逃出的“怀念党国”之人都聚在他身边了,竟是黄元兴那小儿有意驱使。
戴笠点头道:“没错!他当时对我说,新中国成立时,外逃之国民党反动余孽份子太多,如落地之绿豆,洒落各处,若弃之不理,则四处生根发芽,生下狗子狗孙,臭气熏天。倒不如择一人重建国民党之国,将这些臭虫臭蛆聚为一体......”
“竖子敢尔!”
贺衷寒一口老血险些喷出,然后怒瞪戴笠,骂道:“你竟能忍受他如此羞辱?”
“那时我也极为气恼,但那黄元兴却对我道:汝本为魔。”
贺衷寒瞪着眼看着戴笠,发现他却是一脸认同的模样。
他点头承认道:
“我等何止为魔,确实却是自私自利,禽兽之人!”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莫要将我与尔等为伍!”
贺衷寒捏紧双拳,手背青筋根根暴出,他早知那黄元兴是狂妄之徒,却未曾想到一朝得意后竟会如此嚣张,而戴笠的“坦然接受”却也是出乎意料。
戴笠仰头笑道:“常校长是何种人物?难道昔日我等为虎作伥之辈,不正是禽兽之人吗?我自己做过的事,我很清楚,那黄元兴说得不错,我本为魔,我本为魔!”
说到这儿,戴笠哈哈大笑起来。他是恶,恶得纯粹,恶得知道自己有多恶的那种恶。
“黄元兴告诉我,世间并无废物,只是人材被用错了地方,才变成废物。他说共产党中有一个人姓夏名曦,被用错地方后,一年之内被他乱杀掉的共产党比十个戴雨农杀掉的还多,这就是被用错了的地方的人。后来用对了地方,让他对外,镇反,所到之处,海妟清平,恶人退散。他当然知道我戴雨农是恶人是魔,但放对了地方,照样于中华民族有大利大义!”
戴笠边说边笑,如痴如狂,如疯如癫。
“他那天对我说,这世间凡人多为蠢人,好了伤疤就忘记了痛。数十年后的中国,时光远去,那些令人作呕的文人,以及脸生鳞片的旧日屠龙者,皆会各种施法,愚弄万民,诱人怀念民国,思念常校长。所谓孤阳不盛,孤阴不长!他希望我能在东南亚之地,再重建一个微小的民国,以便国内心向民国之人,有个栖身去处!”
说到最后,戴笠用力拍腿,手指指着自己哈哈大笑道:
“他们想建地上天国,却要我在东南亚建一座人间炼狱,以为反衬!李润石后继有人,但我们的常校长有我戴雨农在,却也是此道不绝,哈哈哈.....”
贺衷寒彻底地目瞪口呆中......
PS:这一章,我写的时候,有点情绪疯颠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用力过度,大家有意见想法尽管吐糟吧。
第363章一发千钧
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贺衷寒反而被激出了火气,决定和戴笠一起干一番大事业。
“必须拥有主义!”
读过马列,也读过不三不四的三民主义的他,是国民党中的三民主义理论(其实是法西斯主义)大师。如果不是常凯申的压制,历史上他还真的搞出一套可以让所有人都幸福的东西出来——没错,那就是小胡子的那一套的中国版。
且不说贺衷寒开始从前的“新三民主义理论研究”,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前的最后一年里,戴笠在坤甸地势的势力一直在蓬勃发展。
在某些人力量暗中相助下,他不断地招兵买马,扩充实力。贺衷寒被沈醉拉着来投之后,又得了一位虎将来投,却是党国著名的千里驹关麟征。
河南战役的时候,关麟征关掉电台,率部及时跳出彭德怀和余天云两员虎将的钳形夹击,保存实力成功退到汉口。但事后却被陈诚以“畏战逃脱”的罪名借机下狱,然后换了杜聿明接任而后喜提功德林门票一张。
当时的他在南京陆军监狱里陪着胡宗南一起坐牢蹲监,同窗了三个月后,胡宗南提前一步被释放,但这段经历倒是让两人待出感情来了。没过几个月关麟征也被放了,然后回到广州暂住——他是陕西人,老家因为地盘在红军的控制下回不去了。
关麟征本人是陕西人,既不是浙江系,也没有广东背景,能干的人本身也有些脾气,本身不是太合群,得罪了不少人,被打落凡尘后一直就这么闲置着。1936年湖北战役结束,常凯申被各方军阀联手中共共薅羊毛,打得变成“四省不全”委员长时,一度想起了这头被闲置的“千里驹”,倒也想招回他。只是这个时期,关麟征却看出常凯申江山不保,加上从前被陈诚坑害,自己的发家老底子25师早就全军覆没,现在出山也不过是帮人擦屁股抬轿子,生了闷气的他索性拒绝召唤,继续窝在广州。
拖到1937年,先是淮南战役,常凯申下野,陈济棠入主南京。这个时期陈济棠为收买人心,倒是早早地将关麟征召回,给了他一个师长头衔和一笔预算,让他在广东征兵和招集旧部组建预备役部队。
关麟征刚上任两天,全面抗战爆发,陈济棠只顾保存实力,正在广东征兵的他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全程打酱油。拖到了1938年后,关麟征好不容易训练了一个师部队,一仗未打,迎来就是解放军几个月内横扫江南的红色风暴。
无心内战的他,没怎么做抵抗就在对手争取下,直接放下武器起义了。中共这边没有追究他在内战围剿苏区时欠下的血债,让他进了政协提前养老。但1939年后开始的全国大镇反运动时,关麟征看着从前的“旧相识”,一批批地被镇反了,心里是又惊又怕。1940年年底时,他就向中共这边申请出国,心里却是打算带着老婆孩子出国下南洋不回来了。结果一直没有回复,第二年春节过后,中共上层的大红人,黄克黄元兴却主动地找上了门。
关麟征当然知道黄克这个大名人,尴尬地和他聊了几句后,黄克也不隐瞒,直接说明了来意。
“主席和我评点过你们国军这边,真正会打仗,让他最头痛的对手就那几个,雨东你绝对是排前三的。你这次想要携家出国,我这边正好有个好地方推荐你去......”
当时黄克道:“这两年,戴雨农在东南亚那边拉了一伙人,搞了些事,他什么人都有了,但就是缺少会打仗的人......”
一夜长谈之后,关麟征在中共的安排下,于1941年四月,带着全家出国,投奔戴笠。
至于关麟征在1938年起义的那点事,相比戴老板这个“通共第一人”,大家都是同行,反而令他更有亲切感。在戴笠面前,关麟征也不隐瞒,把自己的情况向戴笠如实坦白,然后戴笠告诉他:“学长,你就是我向元兴点名要的人啊!”
关麟征听得大为感动,大有得遇知己的感觉。实际上在这事上,戴笠却是耍了滑头。
身为黄埔同窗,谁会打仗,谁是草包,戴笠其实也是很清楚的。他这两年秘密召集了不少兵马,最欠缺的就是会练兵会打仗的人材。国民党常凯申旧部,黄埔同窗中,能打仗会打仗的,不是战场起义(王耀武、陈明仁)被招安了,就是进了功德林。逃到海外的是不少,但是刘峙,汤恩伯这种草包,戴笠知道他们是什么德性,就算白送上门他也不敢用啊。
他起初正在满世界寻找十三大保之一,老大哥胡宗南的下落,只是一时搜索不得。期间和中共的密使潘汉年密谈时,随口说起此事,想向中共这边索要一些“国军将材”,却没想到他的老朋友黄元兴,居然主动送来了比胡宗南更出色的“千里驹”,当场喜不自禁。
很会收买人心的戴笠,当时吹吁说是自己点名向黄克索要的关麟征。
又过了两个月,流亡海外的胡宗南终于也被戴笠联系上,来到坤甸,这下子昔日的十三太保聚集了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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