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沧海逸苏
他最讨厌在自己做某些事的时候，有不相干的人打扰，就像游戏Boss房里的小怪。
猗窝座说不出话来，失去的手臂，已经长了回来，就是衣服破破烂烂的。
赢不了，无论他怎么攻击，怎么挣扎，都赢不了这个男人。
但他不会重蹈覆辙，尽管赢不了，也要战斗到底，直到精疲力尽，直到战死。
这样一来，也算给了无惨大人一个交代。
猗窝座一言不发，往前踏步，步伐由慢到快，很快接近无晓，使出眼花缭乱的狠辣拳术，与对方纠缠在一起。
无晓只顾着躲闪，并没有反击，笑着道：“为什么不说话，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无需多问！我要么把你干掉，要么死在你手上。”猗窝座少了一股疯劲，多了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异样。
在他挥拳时，脑海里时不时会出现一张脸，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我说，万一你以前是个人类，如今却不记得以前的事，该有多可悲。”无晓不放弃对猗窝座的话疗，继续增加疗程。
“闭嘴，你和我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你凭什么这么说！”猗窝座情绪不稳定，提高了出拳速度，却始终碰不到无晓一丝衣角。
“我只是在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既然你邀请过人类变成鬼，我有这样的猜测，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无晓笑着回答。
“闭嘴！”猗窝座的脑袋逐渐疼了起来，一脚甩出重踢，仍旧没碰到无晓。
就在这时，猗窝座忽然感受到了细微的压迫感，像被一双眼睛凝视。
猗窝座愣在原地，在心里下意识道：“无惨大人？”
“猗窝座，回来。”无惨淡淡地传达了心声。
接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命令，猗窝座想都没想，直接转身撤退，往围墙方向奔跑。
见状，无晓稍稍皱眉，可不能让他这么逃了，当即追了上去。
“可恶，甩不掉！”猗窝座跳在树上，又跳在了围墙上，转头回望无晓，发现他也跳了上来。
还没开始往下跳，巨大的鲛肌就冷不防举在了自己身前。
第283章 鸣女眼线
“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无晓往下一挥，砍断了猗窝座的双腿，后者立即失衡，掉在公寓的草坪上翻滚一圈，染红了一片。
“呃啊！”与此同时，猗窝座双手捂住脑袋，感觉头疼欲裂，各种陌生画面在冲击他的大脑。
渐渐的，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位少年，和自己长得非常像。
“猗窝座，回来！”无惨的心声催促道。
他可以单方面感应鬼的心理情绪，刚才注意到猗窝座身上出了问题，得用更多的鬼之血，去压制住。
然而无惨的命令，让猗窝座分不清东西南北，思绪更混乱了。
“恋雪……”猗窝座抬头望天，伸手抓向一团空气。
他看见了一个微笑的女人，那女人是谁，他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出恋雪这个名字。
“……狛治，我想起来了，那个叫狛治的少年，就是我，我有一个重病的父亲，而恋雪，是我的恋人。”下一秒钟，猗窝座仿佛从沉眠中惊醒，想起了所有。
“我以前，真的是人类，但是，没有意义，我的存在早就失去了意义。”猗窝座埋下脑袋，失落至极。
“谢谢你，让我回想起了，我不该忘记的事。”
“我这样的人，应该去地狱忏悔，那里才是我的归宿。”猗窝座看着无晓道，他打算使出最后的破坏杀·灭式，自行了断。
“等一下，你不能就这样死了。”无晓快速说道，他意识到，无惨已经在监视猗窝座，干扰着他。
无晓消耗精神力，早早打开了上帝视角，观察周围的一切。
在上弦鬼当中，有一个女鬼，叫鸣女，她的血鬼术除了能制造无限城，还能通过‘眼线’，把看见的事物，无视距离，传送进无限城。
所谓眼线，是鸣女召唤的鬼眼，造型是一只眼珠子，外加用来爬行的几根触手。
如果被它们看到，不只猗窝座，连无晓都会被传送进无限城，面对所有上弦鬼，和鬼王无惨。
无论怎么说，这个风险都有点高了。
好在上帝视角能及时把鬼眼找出来，避免暴露进它们的视野。
果然有……无晓很快注意到东面，有几个鬼眼飞快朝他的位置涌来，也就是猗窝座刚才逃走的方向。
大概还有一分钟到达。
“你如果后悔杀了人，起码赎一回罪，告诉我鬼的藏身处在哪里。”无晓表情严肃，瞥了眼猗窝座，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间，刻不容缓。
猗窝座的身形怔住片刻，刚张开嘴，想要回答，突然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哇啊！”
随后从他嘴巴里，伸出一只白皙右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说不出话。
见此情形，无晓暗自叹息，看来自己的计划一失败了，要想在无惨的监视下，在猗窝座那里问出无限城的下落，基本是件不可能的事，他行动前，多少抱着侥幸心理。
但是没关系，还有计划二。
无晓不再理会猗窝座，与他拉开距离，找了棵隐蔽大树，躲在后面，藏了起来。
鸣女的鬼眼再过十秒左右，就会来到猗窝座身边，将他传送走。
这也是计划二的开端。
时过不久，几只鬼眼顺着公寓的墙壁往上攀爬，到顶后，跳在了狼狈的猗窝座跟前。
它们没着急把猗窝座传送走，而是在扫视四周，寻找无晓的踪影。
无惨现在非常愤怒，他命令鸣女把无晓带到无限城，将他慢慢折磨，再残忍虐杀。
都怪这个令人厌恶的S级英雄，唤醒了猗窝座的记忆，还让他损失了一名上弦鬼，一点一点扒光皮都不能消减他的怒火。
无限城内。
“无惨大人，他躲起来了。”鸣女手拿琵琶，跪坐在地板，露出了黑色长发下的面容，她只有一只眼睛，周围遍布了血管，桃色瞳孔上写着一个肆字，正与无惨心灵交流。
“先把猗窝座送回来。”无惨愤怒归愤怒，却没有对鸣女发脾气，压抑住情绪，缓声传达命令。
鸣女马上照做，拨动琴弦，将猗窝座传送到了无惨的房间，然后继续控制鬼眼，寻找无晓。
不过她觉得特别奇怪，菜刀乱砍侠似乎知道鬼眼在找他，二话不说就离开了猗窝座大人身边。
莫非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感知到了鬼眼的存在。
问题是，他为什么在提防鬼眼，仿佛知道鬼眼对他具备威胁一样，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不管如何，先找到他再说。
公寓大树旁边。
无晓通过固有时制御，隐匿了自身气息，任由猗窝座被鸣女传送走。
他处在上帝视角状态，知道有五只鬼眼在找自己，看来不把自己找到，是不肯罢休了。
要对付鬼眼，必须在它们的视野盲区进行攻击，否则就会中招。
但这五只鬼眼排成了一个特殊眼阵，背靠背，没有任何视野盲区，一般情况下想攻击它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可惜遇上了无晓，他不需要暴露自己，就能破坏鬼眼。
答案是弹道调整这个技能。
无晓直接摸出五把飞刀，夹在指缝，稍微发力，随意朝一个方向扔了出去。
当五把飞刀飞到一定高度时，无晓又控制它们转弯，霍然刺爆了五只鬼眼，把鸣女吓了一跳。
“对……对不起无惨大人，我的鬼眼被他毁掉了。”鸣女大惊失色，立马为自己的失败道歉，她把脑袋埋了下去，刘海重新遮住了眼睛。
无惨的声音久久未在她的内心响起，过了好一会儿，才不附带感情地开口：“算了，我确实小看了他，但下次就没这么走运了。”
无惨的奢华房间中。
他将手掌插入了猗窝座的额头，灌输自己的鬼血，顺便强行封印他的记忆。
此时的猗窝座眼神迷茫，在鬼血的洗礼下，逐渐变回了那个失忆的他，露出凶狠之色。
“很好，猗窝座。”
“我给你的鬼血，会让你的实力超越过去，不要再让我失望了。”无惨满脸阴霾，他绝不会放过菜刀乱砍侠。
...
画面一转。
无晓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喃喃自语：“布鲁，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第284章 承诺
无晓打电话，请英雄协会的后勤来打扫了公寓，用了半小时修复损坏的地板，以及清理血迹，还吵醒了部分居民。
一夜无话。
晨光洒在高楼上。
起床以后，无晓简单洗漱，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机，翻看布鲁之前预留的号码，点击拨通。
咚……
“菜刀乱砍侠？这么早，你找我有什么事。”布鲁接通，疑惑地问。
“早上好，你还记得那个承诺吗。”无晓语气平和道。
“记得……你说。”布鲁顿了顿道。
“我有鬼的下落，有些事，需要你帮忙。”无晓直接说明来意。
“鬼的下落？”布鲁诧异出声，最近没听说英雄协会有什么大动作啊，菜刀乱砍侠是怎么找到的。
“手机里说太麻烦，你方便的话，就来我住的公寓一趟，你应该知道地址。”无晓随口道，没着急说清楚。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们可是竞争关系，你与其找我帮忙，不如向英雄协会申请协助。”布鲁满是不解，他分明可以不对外声张，在NEO不知情的情况下去消灭鬼，并把阿尔法找回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无疑能有效增加市民对英雄协会的信赖，他却主动联系自己，实在令人费解。
“没办法，有些事，只有你能办到。”无晓酝酿着语言道。
“我？”布鲁越发疑惑，不知道无晓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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