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幕六少
“陛下下旨,让本侯回洛阳奏事。”
“你们有什么想法?”
“你们觉得本侯该不该接旨,按着旨意回洛阳奏事?”
薛绍文扫视着下面在座的十多位将领问道。
这在座的十多位将领都是薛绍文的亲信,也是薛绍文能够掌控镇北军的原因之一。
所以,对于这些将领,薛绍文也是直入主题,没有多少顾虑。
听到薛绍文的问话,下面在座的十多位将领相互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粗狂大汉,忍不住的率先站起了身,开口说道;“侯爷,这旨意绝对不能遵。”
“之前咱们镇北军没有遵照旨意调兵南下平叛,肯定已经让陛下有了猜忌。”
“陛下现在下旨让侯爷回洛阳奏事,肯定是不安好心。”
这位粗狂大汉的声音震耳欲聋,在所有人耳边回荡。
其他那些将领脸色肃穆,眉头紧蹙,但却没有一个再轻易的开口。
他们都知道这位粗狂大汉说的这种可能性很大。
这也正是他们心中所忧虑的。
但你要是不尊旨,回洛阳奏事,那就是抗旨不尊,那就是谋逆。
谋逆的下场是什么。
在座的这些将领心里都清楚。
谋逆者死,诛连九族。
这是宫里那位陛下赤裸裸的阳谋,凡是有点眼力劲的,都能看出来。
再说,之前已经没有遵旨调兵南下平叛,搪塞过宫里那位陛下一次了。
这次要是再不遵旨,搪塞宫里那位陛下,那铁定会被宫里那位打上叛逆的标签的。
到时候,镇北军何去何从?
他们这些将领又该怎么办?
“不遵旨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镇北侯薛绍文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位粗狂大汉。
这位粗狂大汉脸色变了一下,沉声道;“侯爷,再大的后果也无非就是被盖上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这和侯爷回洛阳奏事,有可能也会被降罪抗旨不尊没什么区别。”
“大不了侯爷到时候带着我们反了。”
“有三十万镇北军在手,就算朝廷又能拿侯爷怎么样?”
“凭着我真镇北军的实力,直入洛阳,这一路上,没有任何的地方武备可以阻挡。”
“到时候,攻破洛阳,都不在话下。”
这话一出,议事厅里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微微的变了一下。
谁也没想到,这位粗狂大汉敢说出这样的大逆不道之言。
主位上的薛绍文脸色一沉,看着这位粗狂大汉大声的呵斥道;“住口。”
“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这样的大逆不道之言,你也敢说?”
“大周朝廷虽然日落西山了,可再日落西山,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你以为凭着三十万镇北军就能和朝廷抗衡了吗?”
“先不说朝廷在其他地方的驻军,就是镇守在神都洛阳的神武卫,也不是我镇北军能够对付的。”
“你这话要是传出去,你知道会给镇北军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待会去领三十军棍,以作惩戒。”
薛绍文看着粗狂大汉严声的说道。
这种话可不是随便就能乱说的。
尽管薛绍文心里对朝廷也没有多少敬意可言,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
因为薛绍文知道,朝廷再怎么说都是大周的正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可以找理由搪塞圣旨,不尊朝廷旨意,听宣不听调。
但他还不够资格,可以和朝廷明目张胆的叫板。
尤其是最近朝廷所发生的那些事,更是让薛绍文这位镇北侯深刻的意识到,朝廷的这头骆驼还是很强大的。
北方四州之乱被朝廷轻易的平定了,就连博陵崔家这种大周七大世家之一的世家豪门都被朝廷顷刻间诛灭了九族。
这足以说明,朝廷的这头病虎哪怕是日落西山了,余威还是犹存的。
这让薛绍文这位镇北侯不得不小心对待。
面对薛绍文的冷声呵斥,这位粗狂大汉一脸不甘的坐了下来。
他就奇了怪了,他不就是说出了侯爷心中所想的吗?
侯爷怎么反而还呵斥他。
难不成侯爷还真的会遵旨,去洛阳奏事吗?
经过了这位粗狂大汉的一番话,议事厅里的气氛更是有些压抑了起来。
主位上的薛绍文又拿出了一封信件,看向了下面的众人;“这里还有丞相给本侯的一封信,你们看看。”
丞相的信?
在座的十多位将领愣了一下,然后开始轮着看完了丞相的信。
等十多位将领都看完了丞相的信后,其中右手位置的那位将领,直接看向了主位上的薛绍文;“侯爷,这丞相的信已经暗示的很明白了。”
“陛下对侯爷有了想法。”
“陛下下旨召侯爷回洛阳奏事,对侯爷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侯爷接下来有何应对之策?”
“这镇北军的军饷又该如何解决?”
这位将领一脸凝重的说道。
“是啊!侯爷。”
“军饷可是重中之重,三十万大军的军饷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如果朝廷不批我镇北军军饷,那我镇北军三十万大军怎么办?”
“他们可都是一直在等着发军饷呢!”
左边首位的将领也是一脸凝重的说道。
丞相袁博的信里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陛下对镇北军有了猜忌。
如果陛下不给镇北军发放军饷,那三十万镇北军怎么办?
总不能真的等着喝西北风吧!
薛绍文听到这两位将领的担忧,一脸平静道;“放心吧!我镇北军军饷的事,本侯料定宫里的那位陛下不会不给的。”
“从那位陛下最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咱们的这位陛下不是短视之人。”
“陛下应该清楚,如果没有军饷,镇北军会军心不稳。”
“一旦镇北军军心不稳了,那这后果会是什么,陛下比谁都明白。”
“所以,陛下是不会允许北疆乱的。”
薛绍文很肯定的说道。
薛绍文的话就想是一剂镇定剂一样,让下面在座的十多位将领心里安定了不少。
只要有军饷,那就还好说。
如果没有军饷,那可真就麻烦了。
“侯爷,那陛下下旨召你去洛阳奏事,侯爷去还是不去?”
先前那位粗狂的大汉又开口了。
其他的那些将领也都看向了主位上的薛绍文。
对于这件事,他们都不敢轻易的发言,还是要看薛绍文这位镇北侯自己的意思。
“本侯旧伤复发,重病卧床,你说本侯还能远行,回洛阳奏事吗?”
薛绍文看了一眼这位粗狂大汉,淡淡的说道。
这位粗犷大汉一听薛绍文的话,立马笑了起来;“我就说吗?侯爷不会按着旨意回洛阳奏事的。”
其他那些将领也明白了薛绍文的意思,没有再说什么。
这种事,也只有薛绍文这位镇北侯自己能够决定。
薛绍文没再理会那位粗狂大汉,而是一脸威严的扫视着在座的十多位将领道;“圣旨和丞相的信,你们也都看了。”
“你们心里应该也都清楚了咱们眼下的处境很不好。”
“所以,你们要好好的管理好镇北军,不能出现什么差池。”
“尤其是下面的一些将领,都给本侯看好了。”
“镇北军可是咱们的保命之本。”
“都听明白了。”
薛绍文一脸严肃的扫视着下面的十多位将领。
“侯爷放心。”
“我等明白。”
下面的十多位将领站起身,齐齐的躬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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