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武侠故事 第302章

而最后的最后，让霞之丘诗羽彻底破防的是，霞之丘母在看到霞之丘诗羽为了那则报道大为光火的时候，霞之丘母却轻飘飘地说了句：“哦，又有人拿中原的鳗鱼冒充国产鳗鱼了，十几年前就有人这么干过，现在还有人在这么干么？哎，现在的东瀛人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霞之丘诗羽这才知道，原来这种行为在东瀛实际上都不算的新闻的，只是由于媒体对于这种报道的力度往往都很小，而且现代人每天接受的资讯又那么多，所以这种报道很容易被人遗忘，然后不再关注，也就是重新报道出来后才会让人们想起，这种事情以前不也很多么！

算了，不想这些糟心事了，霞之丘诗羽对颜开道：“学弟，今天早上我看新闻，看到一条新闻，说是十五年前神秘消失的怪盗‘猫眼’又要重出江湖了，送了一张卡片到一户知名收藏家的家中，说是会在三天后取走他家一幅《游女》的喜多川歌麿的浮世绘。”

“喜多川歌麿？那可真是价值不菲啊！”

颜开一个中原人也喜多川歌麿在东瀛的大名，不说那《游女》是他哪个是时期的作品，单是挂上“喜多川歌麿”的大名，就意味着这幅画的价值会在千万日元以上，努力一下，上亿也不是不可能。

“就是说啊，所以警方立刻行动了起来，要求对那个收藏家的家进行保护，又或者将那幅画交给警方保管。”

霞之丘诗羽道。

“然后呢？”

颜开好奇道。

“当然是被拒绝了，那个收藏家说，把他的画交给警方保护，不等于直接将画送给‘猫眼’么！”

霞之丘诗羽忍不住笑出声来。

“呃，这警视厅还真是……”一点面子也没有的么……

颜开有些无奈地道。

一次次的失败，早已经使得警视厅在东京民众心中的声望滑到底谷，若不是各大地下组织都有默契地隐蔽行事，不将手伸向普通东京市民，东京说不定早已经成为“东方哥谭市”了。

当然，这不是说那些地下组织道德高尚，不会对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东京市民下手，而是难得有个无能的警察组织，闷声发大财就好，若是真将事情搞得天怒人怨，逼得东瀛政府不得不做出改变，那倒霉的就该是那些地下组织了。

就算东瀛国家政府的武装力量疲软，奈何不了那些地下组织，但被东瀛政府供养着的各大武术流派，他们的肌肉是非常扎实的，毕竟全世界最大的两个武术圈之一，东瀛武术界打不过中原武术界，还打不过几个见不得光的地下组织么？

东瀛政府受限于“和平宪法”，不能自由发展军队，只得“藏兵于民”，虽然这“兵”早已经指挥不动了，但只要东瀛政府祭出大义，还是能有限度地让他们帮忙做些事情的，比如打击犯罪组织。

所以在没有必要的时候，盘踞在东京的各大地下组织都是不愿意和警视厅对着干的，头铁的都已经那些坟头草都已经两丈高了，剩下的地下组织都相当会做人。

可就算那些大组织不惹事，各种悬而未决的普通刑事案件还是对警视厅的威望造成了巨大打击，无论是十五年前消失的“猫眼”，还是七年前消失的“基德”，这些犯下桩桩大案要案的怪盗最终的消失都不是警察的功劳，他们更像是玩累了，自己退休的。

虽然“猫眼”和“基德”在犯案过程中都没有造成人员上的伤亡，但是这两个怪盗偷窃的财物，造成的经济上损失的却是不可估量的，而造成的社会影响也极为巨大，似乎也正是在经历这两个怪盗后，警视厅的声望不可遏制地开始下滑。

平心而论，警视厅的实力虽然在白马总监慢慢开始“去室町”后，确实下降得厉害，但底子还在，断然不至于拿不下两个小小的怪盗。

可是这里又涉及到了一个制度上的问题，那就是，“怪盗”在犯罪性质上属于搜查三课（负责入室盗窃、抢包、扒窃及自行车小偷等）负责的目标，其他部门是无权干涉的，其他警视厅的精锐插不进手，但当时的警视厅实际上并没有对付如同“猫眼”和“基德”这种国际水准的怪盗的实力。除了人多，装备后勤那是被人家吊着打，而在这种追捕怪盗的过程中，人多有时候并非优势，反而容易造成更多的破绽从而被怪盗转空子。

警视厅想过请武术高手来抓捕怪盗的，但是根据“武鉴科”的坚定，“猫眼”和“基德”本质上只是善用各种高科技道具的身手敏捷的普通人，这样一来，也就不能向武术流派求助，倒是和搜查二课的智能犯搜查系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业务交集，搜查二课有了介入调查的权力。

可这两拨人不止没有精诚竭力地合作，反而相互扯皮得厉害，一直在关于“怪盗”由谁负责的问题上争论不休。

第一次关于“基德”的办案权力的争夺，由搜查二课争取到了，结果是自十七年前至七年前，历时十年，连“基德”的一根毛也没抓到，使得警视厅成为了东瀛警察组织中的笑柄，而搜查二课则成为了“警视厅的耻辱”。

第二次关于“猫眼”的办案权力的争夺，由搜查三课争取到了，为了以示郑重，有别于二课的散漫态度，三课还特别办了一个“猫眼专案特搜组”，然后“猫眼”逍遥法外十五年，现在又出来搅风搅雨了，搜查三课一样成为了“警视厅的耻辱”。

鉴于最近搜查一课已经沦落到需要依靠高中生侦探来破案，搜查一课也已经成为了“警视厅的耻辱”，在大宗犯罪中从来只能充当背景板的搜查四课更是最早的“警视厅的耻辱”，警视厅的刑事部几乎已经完成了“警视厅的耻辱”的大满贯，差不多可以改叫“耻辱部”了。

这可不只是一句玩笑，而是连年拉胯的刑事部差不多真已经成为“耻辱部”了，白马总监为什么狠下心来献祭自己的老友老搭档诸星副总监也要召唤明智健悟来对警视厅进行改革？实在是警视厅已经到了不得不改革的地步，不然按照东瀛职场的惯例，他肯定会“击鼓传花”，将这个不定时的炸弹交到下一个人手上。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自己就是坐在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口的那个人，不改革，警视厅崩盘首当其冲的就是他，改革了，说难听点，出了问题他也大可以全部推到明智健悟身上，他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这就是东瀛的职场。

对于这些，明智健悟当然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是只要能改革警视厅，只是丢官问责，这么小的代价，又怎么可能遏制他身为警察的责任感和荣誉感？

第三百六十七章 老猫哪有小猫香……

感慨了一会“警视厅的耻辱”后，颜开问霞之丘诗羽道：“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呃，我这不是看你想画……不，是对怪盗挺感兴趣的么，就和你提一下。”

霞之丘诗羽瞥了眼旁边的夏川真凉，临时改口道。

关于颜开画漫画的事情，实际上整个“中兴社”除了夏川真凉都是知道的，但是在谈起相关事情的时候，霞之丘诗羽还是下意识就改口了。

颜开虽然对于自己画漫画的事情无所谓保密不保密，但霞之丘诗羽觉得，还是保密比较好，不然怕颜开出门被人敲闷棍。

网络上对于“江湖人”的声讨，光是寄刀片已经很难表达书迷们对“江湖人”的怨念了，霞之丘诗羽倒是不担心颜开被人打伤，她比较担心颜开下手没轻没重，把打他的送进医院，这样就太给医院和警察添麻烦了。

所以，霞之丘诗羽觉得颜开就是“江湖人”这件事情，还是少一些人知道比较好，她也从不和人提起关于“江湖人”的真实身份，连町田苑子问了她好多次，也都被她搪塞过去。

她霞之丘诗羽可不是个会出卖朋友的人！

“确实呢……不过这个可以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先开始练习吧。”

颜开点点头，然后并没有和霞之丘诗羽继续这个话题。

“啊，不，我觉得失踪十五年的怪盗突然现身，还是很有话题性的一件事情，我们还是来讨论下‘猫眼’吧！”霞之丘诗羽神秘兮兮地对颜开道，“学弟，你知道么，‘猫眼’在失踪前，突然归还了所有偷窃的艺术品，让很多人疑惑他行窃的目的，而事后，‘猫眼专案特搜组’跟着解散，其中的三名主要成员，一个退休一个辞职，听说是被‘猫眼’彻底打击到了，我还听说……”

“学姐！”颜开打断了霞之丘诗羽的滔滔不绝，“这个以后有空再说吧，现在该开始练习了，离学园祭还有两个星期左右，你和夏川同学间的默契还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磨合，留给你的空闲可不多了哦！所以，请先动起来吧！”

“学弟，已经成为传说的怪盗‘猫眼’时隔十五年的再次登场，你难道要错过么？”霞之丘诗羽目光炙热地看着颜开，情真意切地道。

“学姐，现在最重要的，是练习，所以，请不要浪费时间好么！”

颜开无视霞之丘诗羽炙热的目光，十分淡定地回应道。

“你个魔鬼！”

霞之丘诗羽意识到自己没办法用“猫眼”的新闻拖延时间让自己多休息一会，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开始和夏川真凉配合着练习舞蹈。

在被颜开操控了多次后，霞之丘诗羽的身体终于是对“牵丝戏”的舞蹈形成了肌肉记忆，可以不由颜开操控就自己起舞，只是动作还是显得很生涩，没什么美感。

对于这个，颜开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让霞之丘诗羽自己慢慢练习，让动作变得圆润自然。

如果最后能赶上她大腿的圆润，那应该就算大功告成了。

不过，霞之丘诗羽说的“猫眼”，颜开其实也是很有兴趣的，不过事情要分轻重缓急，当务之急是提升霞之丘诗羽的舞艺，“猫眼”不是三天之后再动手么，现在急什么，现在是社团活动时间，要着急也该着急社团活动的事情。

公私分明，这是颜开的原则，现在是社团活动的时间，就该做有关社团活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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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生爱这几天简直要疯，她当时就不该脑子一热寄出猫眼的通知函，不，她应该在更早之前，直接拒绝那两只惹祸猫的请求！

在寄出猫眼通知函后，她的电话就没有休息过，已经热得快爆炸了，二姐和姐夫的、大姐的、永石叔的、浅谷警官……啊不，现在已经是浅谷警视了，这些和“猫眼”相关的人，几乎都是第一时间就想到是她寄出的猫眼通知函。

“二姐啊，我说，你起码怀疑一下模仿犯吧！为什么一下子就认定是我啊！”

来生爱很是气恼地对着电话另一边的二姐来生瞳道。

本来以为二姐来生瞳和姐夫内海俊夫在欧洲进行结婚周年纪念旅行，会是最晚知道消息的，结果第一个打电话来质问的人就是来生瞳。

来生瞳依旧叫来生瞳，并没有因为和内海俊夫结婚而改姓内海，因为……她现在是阿迈瑞肯国籍！

这并不是说来生瞳向往“自由的灯塔”，所以入了阿迈瑞肯国籍，这纯粹是因为来生瞳不想改姓。

东瀛人结婚其中一方必须改姓，因为东瀛法律规定夫妻必须同姓，但不一定是随夫姓，丈夫愿意的话也可以随妻姓，当然这就成入赘了。

不过这是东瀛的法律，可以约束东瀛人，却不能约束外国人，所以外国人和东瀛人结婚，是不需要改姓的。

“来生”这个姓氏对来生瞳来说意义重大，她并不想改姓，而丈夫内海俊夫也是个开明的人，不会大男子主义地要来生瞳必须改姓“内海”，于是，来生瞳换了个阿迈瑞肯国籍，大大方方钻了法律的漏洞，在保持自己原本姓氏的情况下和内海俊夫结婚了。

而就像上天也觉得他们这个主意很好一样，两人的第一胎居然就是双胞胎，很自然地，双胞胎一个跟随来生瞳姓“来生”，另一个跟着内海俊夫姓“内海”，完美！

“浅谷警官都和我说了，她说，通知函的纸质和样式都和当年的一模一样，这是只有‘猫眼’的相关人员才知道的事情，所以，不大可能是模仿犯，那就只可能是你了。”

来生瞳很冷静地分析道。

浅谷光子是当年“猫眼专案特搜组”中的成员，也是知道“猫眼”真面目的人，所以当猫眼的通知函再次出现时，她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向来生瞳询问情况，而来生瞳也第一时间想到了来生爱。

“唔……”

来生爱挠头，这还真是一点辩驳的余地也没有啊，毕竟除了她，好像也没有谁会做这种近似胡闹的事情。

“另外，我家那两只小猫也有参与吧？又或者说，这就是她们惹出来的事情？”

来生瞳又问道。

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双胞胎，自己两个女儿什么样，来生瞳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前的来生爱也挺调皮的，但是和那两只小猫一比……简直乖死了！

二姐你可真是了解你家那两只小猫啊！

对于来生瞳一下子猜出两只小猫在事件中的推动作用，来生爱只能苦笑着道：“是为了帮助她们的同学啦……”

然后就把关于小田同学家的浮世绘的事情都和来生瞳说了。

听完来生爱的解释后，来生瞳叹气道：“小爱，我和俊夫现在人在欧洲，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你们真要行动，我也阻止不了，但千万要小心啊！现在不是十五年前了，我听浅谷警官说，最近警视厅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叫药师寺凉子，帮着警视厅破了很多大案，抓了很多在逃的要犯，我知道小爱你的本事，但你毕竟已经退休十五年了，各方面未必能跟得上现在的一线高手。”

“二姐，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这些年也不是有在好好锻炼的，实力只比当年更强，说不好比当年的你都强了！”虽然知道来生瞳看不见，但来生爱还是做了个鼓肱二头肌的动作。

她来生爱超强的！

知道自己小妹的好胜心上来的，来生瞳不敢再多说什么，怕她又开始意气用事，只能轻声软语地道：“行，小爱，你已经长大了，我相信你。但是你也不能老是惯着黑猫和白猫，要适当拒绝她们的无礼要求啊！”

黑猫白猫，这是那对双胞胎少女的小名，也算是来生瞳对自己身为“猫眼”岁月的一段记忆。

“二姐，我知道，但是，但是呢……”

来生爱愁眉苦脸起来。

要是能忍心拒绝黑猫、白猫的撒娇的话，她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好吧，我明白了。”

来生瞳在电话那头也是扶额，知道自己两个女儿是来生爱的天克，伤害加成百分之一万的那种。

“总之，你一定要小心，我和俊夫会尽快回来东瀛，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千万记得找大姐帮忙。”

来生瞳再次叮嘱道。

一只大猫，两只小猫，家里最不省心的三个凑一起，她当时的心怎么就那么大，放着这三只猫看家呢？都是被“水晶婚（结婚十五年）”纪念日的幸福感冲昏了头，当时竟然没顾上这个！

“知道了，知道了，二姐，长途电话贵，我就先挂了哈！”

来生爱像是逃命一般地挂了电话。

可惜电话没挂多久，来生爱的电话又响了，而这一次，来显显示是她的大姐来生泪。

来生爱颤抖着手去接电话，她有预感，等待自己的是一顿严厉的训斥，但她又不敢不接，要是不接，她会死得更惨！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脑子一热答应那两只惹祸猫啊！

接起电话后，来生泪确实痛骂了来生爱一顿，什么“年纪也都不小了居然还这么胡闹”，什么“自己胡闹就算了居然还带上黑猫白猫”，前前后后数落了来生爱有半个小时，把来生爱训地头都低到了地板上。

但在训完来生爱后，来生泪却又传来了关于那个收藏家的所有资料，住所的设计图、保安系统等，还让来生爱注意接收快递，她寄了一些特殊装备过来，都是阿迈瑞肯CIA特工用的高级货。

这年头，想当怪盗，没有高科技支撑是不行的，当年猫眼之所有能无往不利，超出警视厅不知道多少个层次的后勤装备是重要因素，毕竟，区区警视厅的警备预算，又哪里能和世界顶级富豪来生家的资金相提并论，有着几乎没有上限的资金做支撑，猫眼每次行动用到的装备都堪称豪华。

之前猫眼行动时用到的那些高科技装备大部分都是来生爱组装研发的，但是现在，来生爱已经退出科技前沿十五年，以前保存下来的装备，早已经跟不上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