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成为王和魔术师 第69章

夏川虎顿时松了口气——肯尼斯老师的名字还是好使的啊。

“那不妨这样吧，夏川阁下。”远坂时臣紧接着又一次开口，“阁下虽然有君主·埃尔梅罗照拂，但那终究是在英国，日本距离英国甚远，即便是君主也难以影响这里。以后阁下要是在日本有事，那时臣便尽可能从旁协助，如何？”

“这——”

夏川虎刚想拒绝，脑海里突然间蹦出来的一个想法就让他止住了说话的冲动，随后点了点头：“这.....倒是可以，不如说我现在正想找内行人问一些事。”

“远坂阁下，请问您知道最近日本哪里会举办人偶展会么？说实话，我这次回日本有很大的原因是为了这个。”

人偶展？

远坂时臣皱了皱眉，仔细思考了一会后答道：“人偶展的话，我不久前听绮礼提起过，在东京附近的观布子市，似乎有一个水平不错的魔术师在举办人偶展。”

“观布子市......”

“阁下是准备购买人偶吗？实话实说，这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十七世纪以后人体仿造的魔术概念衰退，就连相当优秀的魔术师，在自动人偶的分野里也无法敌过几百年前的古董品，买回来至多只能收藏。”

夏川虎摇了摇头：“我并不是要买人偶，说到底我可没那个钱去买。我的目的是那个人偶师。”

“名为【苍崎橙子】的冠位人偶师。”

7.男人的欲望

苍崎橙子。

这是在一个魔术界如雷贯耳的名字，并不是因为她姓【苍崎】以及她那堪称可笑的经历，更因为她对魔术界做出的贡献。

【冠位人偶师】——这是业界的人在提及苍崎橙子时经常使用的称号。前面已经提到过，自从十七世纪人体仿造的魔术概念衰退，后来的人偶性能远远比不上数百年前的古董品，无论是多么优秀的人偶师都无法制作出超越前人的作品。

但是苍崎橙子做到了，不仅仅制作出了堪比中世纪水准的战斗用自动人偶，甚至还打破了在中古世纪魔术全盛期，前人留下的【就算制造出超越人类的人偶，也不可能造出与人相同之物】这一绝对定则，制作出了与自己完全一样的人偶。

换句话说，苍崎橙子完成了对自己的复制，以极度另类的手段让自己拥有了复数、乃至无限的生命。

再加上她复兴了魔术基盘早已衰退的卢恩魔术，不仅将作为根基的共通卢恩二十四文字进行了魔术性的再生，甚至还解析了几个本来已经消失在神代的原初卢恩符文。

所以，为了纪念她对魔术的发展做出的贡献，时钟塔赋予了她冠位的位阶——然后反手就给了她一个封印指定。

据说还是苍崎橙子的老师亲自给她申请的，真的是突出一个师徒情深。

而在被下达封印指定后，苍崎橙子就立刻从时钟塔乃至魔术界消失了，近十年内完全不见踪影，封印指定执行局的人几乎把世界都翻了个遍都没找到。

“如果让协会的人知道苍崎橙子就在这种地方举办人偶展的话，法政科也好，封印指定执行局也好，肯定马上就会和疯狗一样追过来吧。”

观布子市，某个公馆门前，看着立在门外的【橙子人偶展，欢迎前来参观】的牌子，夏川虎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现在是夏川虎和格蕾回到日本的第五天，在向远坂时臣确认了观布子市的确有人偶展举办后，两人就在第二天跑到了观布子市这边，用魔术找了整整两天才发现在这个城市一隅举办的人偶展。

“哥哥，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吗？”

好奇的往公馆内看了一眼，对看上去有些阴森的里面皱了皱眉，格蕾微微攥紧了夏川虎的衣角。

“感觉.....有点像是晚上的村子。”

“某种意义上说，这已经算是人家的工房了，在外面会有这种感觉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没关系，就像展牌说的，这里就是一场人偶展罢了。”

说话间，夏川虎已经推开公馆的门走了进去。

“叮铃~~~~”

因为门被推开，悬挂在里面的门铃立刻发出了声响，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就从公馆深处传了出来。听得出来，那是一阵相当急促的脚步声，是就像搜查了好几天的证据以及线索，终于要把真相揭开的侦探的心情一样的脚步声。

而很快的，只是数秒的时间，夏川虎和格蕾就在前面的一个拐角处看到了带来脚步声的人。

“哎呀，终于是来客人了，特地多申请了一天的租用期果然没错啊。”

顶着明显是刚刚才临时打理过的红发，打扮的像是公司OL的苍崎橙子面带微笑的来到两人面前，一边递出了自己的名片一边笑道：“欢迎光临橙子人偶展，两位客人，敝人苍崎橙子，是一名专业的人偶师，请问有看上什么人偶吗？”

如果让魔术协会的人看到这一幕估计得气死。

苍崎橙子制作的人偶，哪怕是粗制滥造的人偶也都称得上是精品，随便拿出来一具解析都能让现有的人偶魔术前进一大步——但她居然直接拿出来卖！明码标价的卖！甚至不管来的人是不是魔术师！

按照时钟塔的标准，这已经有一些违反【隐匿神秘】的铁则了。

“苍崎橙子小姐。”

收下名片，夏川虎深吸了一口气：“初次见面，我是夏川虎，在您百忙之中前来拜访，非常抱歉。”

“初次见面，你好，夏川先生。倒也不算是百忙之中，说来惭愧，你们两位还是我这次展览的唯二的两位客人。”苍崎橙子笑道，“那么，有看上的人偶吗？或者就算没有看上的，我也可以根据要求来订做。”

“我是时钟塔的魔术师，这次前来是希望拜您为师。”

“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怎么听清楚。”苍崎橙子脸上的营业微笑僵住了。

夏川虎很果断地重复了一遍：“我是时钟塔的魔术师，想要学习人偶制作技术，但因为一些原因，我已经被内定为了降灵科的人，无法转入创造科，所以只能前来向您求学。”

“......”

沉默了数秒后，苍崎橙子摘下了眼镜，原先那和善姐姐的样子顿时转变为了高冷御姐，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让格蕾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看着一脸真诚的夏川虎，苍崎橙子问道：“你还真是说了一个超级冷笑话，冷的我都笑不出来了。因为无法转入创造科学习人偶制作，所以就找到我身上了？”

“是。”

“我就暂时不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了，更让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会想到找我来教你？”苍崎橙子靠到墙上笑着问道，“只是学习人偶制作的话，其他还有很多有名的人偶师。”

“但你是最强的人偶师吧。”夏川虎正色道，“我并不是出于兴趣，或者一时兴起才想要学习人偶制作的，半吊子的人偶制作技术没法我认为无法达成我的目的，所以我才会想尽方法找到您。”

这番话让苍崎橙子再度陷入了沉默。

说实话，夏川虎的言行让苍崎橙子感到的只有可疑。虽然他说的的确在理，论制作人偶的技术她的确很强，但只是为了这一点就......

“姑且问一下，你学习人偶制作技术是为了什么？想要制作出优秀的人偶么？”

“不惭愧的说，是为了男性的欲望。”

8.攻略苍崎橙子的方法

苍崎橙子听过各种各样学习魔术的理由，但像夏川虎这种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学习魔术的，她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愣了一瞬后，苍崎橙子不由得笑道：“还真是意料之外的回答，男人的欲望啊......我说你，该不会是因为找不到女朋友才想做一个人偶来自我安慰吧？”

“怎么可能啊？我连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没法保证，上哪找女朋友去？”夏川虎很无奈的摆了个小熊摊手，“行吧，既然我是来拜师的，那的确是得拿出一些诚意。”

说完，夏川虎就从口袋里拿出了再演装置

看着这颗红色的小圆球，苍崎橙子皱了皱眉：“这是.....什么魔术礼装么？”

“阿特拉斯院的七大兵器之一，LogosReact的复制品。”夏川虎毫不避讳地说到，“本质上是一种假想实验装置，通过输入各种参数，模拟出各种各样的情况，视情况而定产生自我进化也不是不可能。”

“你还真是拿出了一个让我大吃一惊的东西。”

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苍崎橙子的内心已经被震惊占据了。

阿特拉斯院的七大兵器，她无数次的听说过传闻，据说每一件都是足以毁灭世界的兵器，万万没想到其中一件的复制品有朝一日居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不过，这样一来，苍崎橙子也是明白了夏川虎想要拜自己为师的理由。

“你是打算系统的学习完人偶制作技术，然后通过这个再演装置，进行无需任何代价和时间的人偶制作，是吧？”

“是的。”

人偶的制作是相当费时费力的，不仅仅需要经过魔术处理的特殊材料，更需要长时间集中精神的操作，任何一个制作环节出了问题，最终做出来的人偶都会大幅偏离原先的预想。

哪怕是苍崎橙子，想要做出一具完整的人偶也得花费数天时间。

但如果是持有再演装置的夏川虎的话，只需要将制作人偶所需的步骤、工程以及技术输入进去，再演装置就能立刻模拟出那个人偶。

哪怕同一时间只能存在一具人偶，那也是相当了不起、甚至可以说是过分的一个结果了。

沉吟了许久，苍崎橙子问道：“这样随意的把这种魔术礼装拿出来，你就没想过我会先假意收你为徒，然后将其占为己有么？”

“你打不过我的。”夏川虎直白的说到，“我并没有任何冒犯和轻视的想法，只是实事求是的说，您并不是我的对手，苍崎橙子小姐。从魔术师的类型上来说，我和您的妹妹算是同一类型。”

逼近从者的身体能力、规格外的魔力输出效率、两年来已然觉醒的亚瑟的各种保有能力——现代魔术师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从者，这是所有魔术师都承认的铁则。更别说苍崎橙子并不是以战斗力见长的魔术师。

“另外，这个再演装置是出自阿特拉斯院长之手，为了避免落入恶人手中遭到滥用，他提前设下了只有我能使用的限制，除我之外的魔术师得到它也只是得到了一颗球而已。”

虽然很想反驳，但不知为何，苍崎橙子觉得夏川虎说的话中没有任何虚假之处。

只不过——

“还真是敢说啊你，而且还提到了那家伙（青子）.......除了我的称号之外，我离不开想听到的就是那家伙的名字了。”

苍崎橙子的眼神和表情显而易见的显露出了不快和怒意。

但是很快的，她就重新冷静了下来：“算了，这里都是我的作品，要是打起来一不小心打坏了，吃亏的还是我，也难怪你小子一直都那么冷静......叫夏川是吧？”

“是。”

“要我收你为徒的话，你能给我多少学费？”苍崎橙子冷冷的问道，“知识并不是免费的，想要获得知识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日本也有拜师就得送礼的习俗吧。要拜我为师，不给点足够分量的学费可不行。”

“如果是要金钱的话，我是一日元都拿不出手的，因为我的生活也很拮据。”

打工战士从来都不存在有钱这一说法。

“但如果是【代价】的话，这就是我的代价。”夏川虎把再演装置举了起来，“虽然只有我能使用，但苍崎橙子小姐要是想要用它做一些事的话，比如说进行魔术实验，那我可以替你进行。”

“也就是说，你可以按照我的要求来使用这个再演装置？”

夏川虎点了点头：“不需要消耗任何现有材料，也不需要承担任何实验失败的风险。我想这对于财政情况同样有些拮据的您来说，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谁财政拮据了啊！”

苍崎橙子瞬间破防了。

她的确没多少钱，但远远没到拮据的地步好吧！

不过——

（这个条件的话，倒不是不能考虑一下。有这么一个完美的模拟道具，以后尝试制作新的人偶也不需要为了一点材料费斤斤计较了，想的长远一些，这不知道能省多少钱。）

夏川虎提出的条件，对苍崎橙子——对所有魔术师来说，或许都充满了诱惑力。

但这还不够。

“还有呢？可别告诉我你能付出的代价就这么一点？”

“您还想要什么？”

（拿不出更多东西了啊......也对，这个年纪的小家伙，能拿出一个再演装置已经是出乎预料了，倒的确不能奢求太多。）

“对了，虽然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代价——如果您想要再度和您的妹妹一决胜负的话，我可以暂时当一下您的使魔帮您。火力方面的话，我应该不会输给任何人。”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