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鱼不爱鱼
瓦尔特点了点头，坐在了普朗克的对面。
两人陷入了无言的沉默之中，普朗克看着星空，手中端着一小杯热茶，瓦尔特则是望着窗外的风景，不敢看着普朗克。
“你...”
“你...”
两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又同时开口，气氛顿时又尬住了。
“你先说吧。”普朗克让出了说话的机会。
“呃...好吧。你...冷吗？那里有几件衣服。”瓦尔特率先开口询问道。
“...麻烦你了。”普朗克摆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但并没有拒绝瓦尔特的好意。
瓦尔特来到角落处拿了几件衣物。
但是好巧不巧的是，当他随机挑选了一件衣物递给普朗克时，一个奇怪的东西从一堆衣物中掉落了出来。
“这是...”普朗克疑惑地捡起，随后脸上的神情变得揶揄起来。
“你都是随身把这个带在身上的吗？”普朗克笑着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瓦尔特。
“什...才不是！”
一开始瓦尔特还没看清，待到接过来的时候差点手一抖掉在地上。
因为上面的广告词已经预示了一切——『用专业品质，为激情护航』。
“呵呵...开玩笑的。”普朗克当然知道瓦尔特的为人，估计又是芬兰人在作妖吧。
经过这么一闹，两人之间的生疏感似乎又消退了不少。
“那接下来就到我说了。”普朗克继续自己刚才想要说的话。
“你想知道卡尔是谁，对吧？”
瓦尔特缄口不答，显然是默认了普朗克的问话。
“卡尔是我的表哥。”普朗克解释道。
瓦尔特眼睛微微睁大，难道真的是他不小心误会了什么？
“但他也是我深爱之人。”
好吧，看来并没有误会，但是普朗克为什么又要来对自己展开追求呢？难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我知道你现在内心很多疑惑，那我就从头开始给你讲一下吧。”
普朗克深吸一口气。
那是去往普林斯顿大学的第一个夜晚，她华丽地失眠了。
多亏了维尔薇给她创造的良好作息，每天睡四个小时，其余时间都是泡在实验室。
这也成功让她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闲来无事的她打算在校园内随便逛逛，看着漫天的星辰，她忽然就想找个地方好好地看看星星。
于是她前往了一栋楼的楼顶，也就是在这里，她遇见了那个触动她内心的人。
卡尔·古斯塔夫。
“诶？这里竟然有人吗？”普朗克好奇地走上前去。
“？”卡尔疑惑地转过头，看见了普朗克。
“你是在看星星吗？”普朗克询问道，望着天文望远镜，眼中充满了好奇之色。
“嗯，你是...新来的学生吗？以前没见过你的样子。”卡尔询问道。
“哼哼，算是吧。”
普朗克叉着腰，一副神气得不得了的样子，毕竟是普林斯顿大学最年轻的物理系教授，加上天生丽质，被错认为学生是一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
“你这么晚不睡觉...明天没有课吗？”卡尔有些关心地说道。
“还在倒时差啦~”普朗克俏皮地回答道。
“原来如此...”卡尔点了点头。
“大叔，你对星星很了解吗？”
“了解谈不上，只是略有涉猎罢了。”
“可以给我讲讲吗？”
“当然！”
两人之间的交集也是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星空，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初次相遇，似乎真的是一件很唯美的事情。
次日，普朗克的办公室被敲响，卡尔想要邀请新同事一起办个迎新晚会。
“你好，我是卡尔·古斯塔夫，初次见...嗯？！同学，你怎么在这里？埃玛教授呢？”
见到普朗克，卡尔先是一愣，随后疑惑地询问道。
“你好，卡尔教授，我就是埃玛·普朗克，请多指教。”
普朗克眨了眨眼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哈，我还真是...抱歉抱歉，昨晚...”卡尔急忙道歉，他真的以为普朗克是一个新生。
“不，应该是我道歉才对，为了不暴露年龄而隐藏了身份...不过我们竟然是同事，以后就请你多多指教啦！”普朗克大方地说道。
“嗯。”
戏剧性的故事发展，命运将两人连接到了一起。
由于普朗克开办的学科『量子学』，在此前从未有过先例，因此她在普林斯顿大学可谓是举步维艰。
各种事宜让她忙得甚至没有时间睡觉...
好在卡尔及时察觉到了普朗克的精神状态不对，热心肠的他当即就决定帮助普朗克。
在卡尔的帮助下，普朗克很快就站稳了脚跟，在此处她也获得了自己的第一位助理——薛定谔。
结识了新的朋友——芬兰人。
芬兰人是古语言专业的教授，但是却和卡尔十分的投缘，由于经常聚在一起，一来二去也和普朗克混熟了。
三人经常夜间相伴在一起看着夜幕下的星空，只不过大多数时候芬兰人都要陪他的女朋友，提前离开。
爱情的苗头悄悄在两人心中点燃，卡尔因为忙于学术工作，31岁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加上他很少打理自己，31岁的他和41岁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在外貌方面有一点点小小的自卑，面对着美丽动人的普朗克，他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
普朗克则是被卡尔的温柔以及安全感所吸引，那种成熟男性的气质让她有些着迷。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渐渐变得暧昧了起来。
直到一则书信的到来，让卡尔掐灭了对恋爱的幻想。
是远在瑞典的家人发来的邮件，希望他帮忙照顾一下他的表妹——埃玛·普朗克。
也就是在这时，卡尔才得知了自己与普朗克竟然有着血缘关系...
虽然当时大部分人并不了解近亲结婚的危害，但作为教授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加上对自身条件的自卑，卡尔选择了远离普朗克。
即便是普朗克暗示过她并不在意，但卡尔始终过不了内心的那道坎。
他经常出差到外地进行实地考察，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稍微远离普朗克一些。
但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却反而加重了普朗克对他的思念。
在一次圣诞夜，普朗克勇敢地迈出了那一步。
而卡尔在雪夜中离开了普林斯顿大学，他拒绝了这段不伦之恋。
后面两人虽然保持着书信联系，却再没有见过一面。
之后就是柏林发生了第一次大崩坏，卡尔...死在了那里。
这样戏剧性地开始，却又戏剧性地结束了。
而这场不伦之恋也落下了帷幕，以一种悲剧的方式收场。
瓦尔特默默地递过了一张手帕。
“谢谢...”普朗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待到普朗克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瓦尔特才开口说话。
“是因为...我和他长得很像吗？”瓦尔特询问道。
“嗯，而且你和他的性格也十分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因此在之前，我一直把你当成了他的替代品，把你当成了年轻时的卡尔...”
“白影率先给你起名字，大概就是要告诉我一个事实，你...不是卡尔。”
“所以...非常抱歉。”
普朗克向着瓦尔特致以了最真挚的歉意，或许她早该清醒过来。
那个人已经逝去了...
“...没关系的，能够成为你的支柱我很开心。”
瓦尔特释然一笑，脸上带着几分落寞，但又保持着温柔的笑容。
“我本来就是一个实验体，在这里，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感受到了你们对我的照顾。”
“尤其是你，普朗克，你让我真正意义上地感觉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之中，我也能够作为一个『人类』，予以你一点点帮助。”
“如果这样能够缓解你心中的悲伤，那么...就请你把我当成那个人吧。”
瓦尔特伸出了手。
普朗克愣住了，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出，又是这样毫无保留的温柔...
“不...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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