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租客都是怪物 第201章

比如各种家具和摆件，基本上已经被翻新了一遍，电视机用上了最新款的，屏幕几乎占了半面墙。再有就是客厅里面多了一口一米多高的落地鱼缸，里面养着一些灰绿色的鱼，也不知道是不是性情凶悍的食人鱼。

白石凛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印象，估计都是鬼女红叶在她去学校上学期间搬进来的。

另外，还有一点值得一提的，就是房间内的沙发和茶几上，还多了一些杂乱的书籍、衣服、各种零食袋和影视剧海报……嗯，十六夜确实说过，鬼女红叶在关东地区开设了一家艺能公司。白石凛原本以为这只是鬼女红叶在百无聊赖下的一时兴起，可现在看来，这位鬼族首领恐怕还真的对东瀛影视行业有些研究，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亲自做企划了。

“坐吧。”

鬼女红叶随意地敲了个响指，随着一缕妖气涌动，那些散落在周围的衣服和书籍就自动飞起来，分门别类地在客厅两侧的柜子上和书假上摆好。

之后，这个女人就回过头来：“要喝红茶吗，还是果汁饮料？”

“……我都可以。”

白石凛深吸了一口气，把心里的一点小紧张按捺下来，然后在茶几侧面的沙发上坐下，同时观察了一下两侧。

嗯……她主要是在想，如果待会儿自己真的和鬼女红叶打起来，该从哪里做战略撤退。

两杯红茶很快就泡好了。

鬼女红叶已经脱掉了在外面穿的外套，只穿着一件衬衣走到沙发前，在茶几另一侧坐下。因为领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是打开的，所以能看到胸口处的宏伟轮廓，估摸着有七八成的可能，里面是真空的……

“我刚搬过来不久，还没来得及去置办家用，若是有招待简慢之处，请别见怪。。”

鬼女红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然后就闭上嘴巴，对白石凛做了一个邀请用茶的动作。

既然对方主动邀请，白石凛也不好推辞，只能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硬着头皮说了几句“味道不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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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晚上码字码到一半的时候睡着了，先补上昨天的更新……

第一卷 : 第397章 “黄泉之国”的由来（二合一）

白石凛这边只微微抿了一口红茶尝了味道，就把杯子放下了。

而鬼女红叶则是慢条斯理喝了好几口，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怎么，觉得红茶不合口味吗，还是怀疑我在茶水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咳咳，那倒没有……”

白石凛心里其实是有过那么一点怀疑的，但这种话肯定不能当着鬼女红叶的面说出来。

“是吗？”

鬼女红叶唇角微勾，目不转睛地看着白石凛，直到她有点心虚地挪开视线时，才再次开口：“嘛，算了，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心思慢慢品茶，还是说说正事吧……在开始这些话题之前，你有什么特别在意的问题，想要先问问我吗？”

“这个……”

白石凛沉吟了一下，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一些略显杂乱的念头。

她确实有些问题。

比如三十年前，发生在白石公寓内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样的；鬼女红叶和神话中的反派大boss“第六天魔王”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有后者也在找寻“黄泉之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些问题，并不仅仅是最近才生出来的，而是从很早以前就陆陆续续在白石凛心里萌生出来，想要寻求一个答案。而就目前而言，最让她在意的问题则是……

“你刚才在外面说，那间‘地下室’既不在现世、也不在黄泉之国，是什么意思？”

白石凛甜头看着鬼女红叶，一字一顿地问道。

难道……除了这两个地方以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区域？

“是有的。”

鬼女红叶点了点头。

这个女人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双手抱在胸前往背后的沙发依靠过去，想了想，才再次开口：“还是从头说起吧。你觉得，‘黄泉之国’和现世之间，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嗯？”

白石凛有点迟疑地摩挲着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应该是，一表一里的关系吧？就像一个纸箱子，我们生活的‘现世’就位于这个纸箱子的里面，而在纸箱子外面，还有更大的空间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那些修行者，无论是来自人类世界还是鬼妖界的，在做的事情不管有意无意，都是在对纸箱子的外侧进行探索，偶尔会有人寻找到纸箱的边际，通过缝隙窥探到外面世界的一鳞半甲，才有了‘黄泉之国’的传说……”

在白石凛说话的过程中，鬼女红叶一直默默地听着，直到她停顿下来，才微微颔首：“纸箱子嘛……也还算形象。你这么理解倒也没错，只是还有点不够充分。”

“其实关于‘黄泉之国’的探索，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了，各个国家、地区、和宗教的传说中，几乎都能看到它的影子。比如华夏的‘阴曹地府’、北欧的‘死者之国’、‘冥界’，还有佛教的‘十八层地狱’……都是当时的人类基于自己的探索和认知，给‘黄泉之国’起的名字。

但是所有神话传说的共同点，就是大家能够感觉到这样一个地方的存在，却无法亲自前去一探究竟。就算偶尔有误入其中的幸运儿，但往往也没有办法再回来，只能和自己发现的秘密一起葬身在那个地方。

只有极少数的个体，才有可能在这两个世界之间往返穿梭，比如人类中的安倍晴明，妖怪中的青行灯等少数付丧神，还有，这个时代的白水纱奈当然也算一个。

不过到目前为止，可能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这种能力源自何方。”

“那……红叶姐姐你呢？”

“我嘛……算是知道一点吧。”

面对白石凛小心翼翼的追问，鬼女红叶笑了笑，而后整理了一下措辞：

“该怎么说呢。有很多人类以为，‘黄泉之国’只不过是现世的衍生品，通过吸收来自现世的各种负面情绪而诞生，然后又在常年累月中不断滋养壮大。但事实上，‘黄泉之国’的出现时间，是远远早于现世的。

真要追溯起来，大概可以追溯到世界诞生之初，也就是至少数十亿年前。

这个数字是人类通过名为科学的手段测算出来的，虽然可能并不准确，但做个参考还是勉强可以的。

然而，和这以亿万年计算时间相比，人类这个物种在历史上真正意义上开始成规模出现，并形成人类文明的时间，才不过短短数十万年。也就是说，由人类所定义的‘现世’，只是从漫漫的历史长河中截取出来的这样一段不算太长的剪影。那么在人类没有诞生以前，‘黄泉之国’是依靠什么形成的呢？”

“……”

确实。这是个仔细一想就能发现的问题。

“黄泉之国”也好，“阴曹地府”、“冥界”、“地狱”也罢，都是人类创造出来的概念。那么自然而然，也都是站在人类角度去看待和思考问题，从而得出的结论。但是这些概念的存在本身，却并不是由人类所定义的，所以那些负面情绪，当然也不全都是由人类提供。

所以，“黄泉之国”的存在，应该是在天地间刚刚开始出现生物、甚至在一切都还处于死寂状态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

甚至在那个时候……

根本就没有黄泉之国和现世的区分，因为两者根本就是相互连通，互为一体的。很多实力强大的妖兽，都可以凭借自身的能力自由穿梭于这两者之间，见到自己死去的亲人甚至祖先。而后者则会在一段时间后重新投入轮回，形成新的物种。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那为什么后来……”

“当然，还是因为人类的出现。”

鬼女红叶接着说道：“早在人类这个物种诞生以前，这个世界上能够修行的个体，基本上都是各类妖兽。虽然彼此间偶有争端，但是碍于个体数量的稀少，大体上还是维持在一个相对平衡的局面下。可人类不同。

人类是极少数能够同时兼具强大的繁衍能力，和出色的修行资质的种群，虽然寿命短暂，可是往往能出现一些天资横溢的个体，可以在短短百年时间内，修炼到能够和一些千年妖兽媲美的程度。甚至有一些掌握了特殊修炼方法的人，更是可以以人身跻身神明之境，成为所谓的‘人身神’、‘佛陀’。这样一来，世界上原本已经定性的平衡，就被逐渐打破。

尤其是在人类刚刚出现在天地间的时候，有一些实力强大的妖兽会凭借自己的力量对他们随意杀戮、吞食，或者逼迫人类定期给自己献上贡品。这样的仇恨常年累月堆积下来，等人类终于掌握了修行的法门，逐渐开始在天地间立足的时候，就开始掀起了猛烈的报复。

这一段历史，大部分都随着时间而被湮灭，只有一小部分流传下来，才形成了各个国家和民族内，那些古老相传的神话故事。”

“那，后来呢？”

白石凛追问道。

她并没有询问鬼女红叶那个时候的处境。

因为情况已经很清楚了——

既然“第六天魔王”在佛经中被列为诱惑人类堕落的大反派，那么祂在那个时代扮演的角色，想来是不怎么光彩的。而且鬼女红叶刚才的讲述中还提到了“佛陀”，搞不好当年还真的有一位释迦摩尼尊者亲自出手，将“第六天魔王”镇压，所以后者才会通过曲线救国的方式，把鬼女红叶作为自己的人间体投放到现世中来，而不是以本体亲自降临。

白石凛并不清楚鬼女红叶或者说“第六天魔王”现在的想法，但是在心知这一点可能是个坑的情况下，还是尽量避免刺激到她比较好。

“后来……”

鬼女红叶又端起红茶喝了一口，在觉察到茶水已经冷了的时候，抬手敲了个响指，随着一缕妖力散发出来，厨房内的水壶开始自动烧水，等水开后，又自动飘了过来，往茶几上两个杯子里添满水：

“这场战争，从数万年前开始，一直持续到数千年前。过程中，陆续有一些妖怪加入了人类的阵营，祂们有的成为了部分人类供奉的‘神明’，而有些则是甘愿自降身价，变成了供人类中那些最强者驱使的仆从。而另外还有一些天生性情暴戾的妖怪，则是完全没有和人类沟通的意思，只试图用更加强大的力量将人类连同跟随他们的妖怪彻底抹杀。

这样的争斗，最终造成了一场席卷整个世界的大洪水。人类历史上那些‘诺亚方舟’、‘水神怒触不周山’……等等的传说，都是由此而来。

在那以后，一些神明一方面厌倦了这样永无休止的战争，另一方面也觉得这样下去迟早会把所有文明毁灭，于是合力使用了一种大手段，将黄泉之国与现世之间的维系强行斩断，这两个概念才变得泾渭分明起来。

而这次变故，通常被叫做‘绝地天通’。”

第一卷 : 第398章 万物的终点（二合一）

到目前为止，鬼女红叶说出的情报，基本上都是白石凛此前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掌握了的。

区别无非是更加详实了一些。

而接下来……

鬼女红叶才终于说到了白石凛刚才问出的问题上面：“……虽然在绝地天通事件以后，现世和‘黄泉之国’就被渐渐分隔开来，但是有一点，却是绝对不能混淆、可偏偏又很容易被人类群体忽视的，就是‘黄泉之国’，并不是一个整体。”

“嗯？”

“人类认知中的现世，本质上其实是指在地球表面上建立起来的这个人类社会，虽然里面也有国家和地区的划分，但就算是最远的国家，哪怕是建立在云层之上的天空之城，或者遥远的南北极，都一样可以通过飞机和轮船等等交通工具抵达。但是，‘黄泉之国’不同。

任何科技、术法，几乎都无法通向它的通道， 那些极少数能够在两者间穿梭的个体，要么是体内继承了绝地天通前一些远古存在的血脉，在特定的时机觉醒；要么就是纯粹的‘基因突变’，基本上不具备可复制性。就连他们生下来的直系后代，也未必能掌握同样的能力。”

鬼女红叶喝了几口刚刚煮好的红茶，又接着说道：“在这个基础上，‘黄泉之国’也只不过是人类就目前掌握的少得可怜的一点情报，归纳出来的笼统的概念，而事实上，就算在‘黄泉之国’内部，也有很多层不同的空间。

其中能够直接连通的只是极少数，而大部分则被一重重厚重的壁垒阻隔，即便是强大如神明般的存在，想要破除这些壁垒抵达彼岸，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所有这些世界的构成，更像是北欧神话体系中的‘世界树’。

人类生存的所谓现世，只不过是这棵树上的一片树叶，而沿着枝条向上向下，还存在着为数众多的其他异空间。这些异空间远远比现世要广阔，共同构成了‘黄泉之国’这个概念。而且每一处异空间内栖息着的东西，也都不尽相同，可能是远古时期的神明、佛陀，也可能是那些被封印或者杀死了的邪魔妖祟。

其中有一部分异空间，和现世的‘距离’比较近，更容易被人类窥探或者感知到。

还有一部分树叶，远离人类的现世，却更加靠近这棵世界树的根部。

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位存在能够真正进入到世界树的根部，只能从各个角度来进行窥探方面的尝试。唯一的公论，是‘根部’里面保存着整个世界最深层次的秘密，譬如轮回转世的机制，还有世界最初诞生的原因……等等。那里是一切的起源，也是万物的终点，可能还是最早的创世神用来栖身或者长久沉睡的居所，其他个体无法亵渎。”

“世界树……”

白石凛在心里脑补了一下这棵树的形状，若有所思。

这时候，距离两人最开始谈话已经过了有一阵子了，半掩着的窗帘外面，夜幕渐渐四合，天空一点点变得黯淡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石凛也逐渐感觉到有些口渴，不得不端起茶杯喝了几口。鬼女红叶等她放下杯子以后，拿起旁边的水壶又帮她填满了茶水，自己也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继续往下说道：

“另外，也正因为现世和‘黄泉之国’有壁垒相隔，并不能直接抵达，所以在两者之间，还有着‘中间区域’这个概念。是指既不是现世，也不是‘黄泉之国’，而是位于两者中间的地方。这也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处阵法所处的位置。

非要举个例子的话……大概就相当于两个房间之间的这堵墙了吧。

想要从现世去往那边的世界，必须要经过这些地方。”

“……”

白石凛顺着鬼女红叶的视线，往客厅一侧的墙壁上看了一眼。

老实说，她在听到鬼女红叶这几句话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其实不是什么“中间区域”，而是各种和“墙”有关的灵异志怪故事。比如什么血肉被砌在墙砖里的女尸、墙缝中的眼睛……等等。不过仔细想想，这个比喻其实还是蛮形象的。毕竟相比于纸箱子，墙壁的存在才更接近于一个“空间壁垒”的概念。

“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