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租客都是怪物 第210章

“【封印】特性……难道系统的意思，是在提示我用十拳剑来替代天丛云，维持住封印阵法，然后拿着天丛云，去‘黄泉之国’砍第六天魔王？”

“或者，第六天魔王才是需要封印的存在，因此十拳剑是用来对付它的，而天丛云要用来维持阵法，不能随便挪动？”

两种可能都存在，而且各有利弊，一时间不好权衡。

白石凛有点纠结。

这种感觉，倒像是在打游戏的时候同时爆出了两把神器，不知道该选择哪一把当作毕业武器一样。不过这个问题的关键其实还在于，天丛云到底能不能从封印阵法内取下，如果不能，那就没必要再去考虑其他问题了。

“嘛，回头先问问秋姐，那把天丛云能不能取下来吧……”

“另外，十拳剑的事情也要找机会问一下，毕竟可能只有秋姐才知道，该如何把这把剑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化……或者也可以试着问问十六夜？”

毕竟朝仓神社和京都的八坂神社，就是供奉须佐之男的，如果有什么相关的典籍资料传下来，可以趁这个机会借阅一下。距离预定的行动日期还有一周，翻阅古籍的时间还是够的——前提当然是典籍确实存在。

白石凛这么想着，暗暗做了决断。

接下来的几天，白水秋每天都到白石公寓来一趟，继续观察404的情况，然后和鬼女红叶、平五月一起对之前拟定的行动方案进行修修改改。

这些活动，白石凛基本上也都会参与。

趁着这个机会，白石凛也和平五月私下交流了几次，从后者口中陆续得到了一些关于“黄泉之国”的情报。比如这个女人当年从“404”进入那个世界时的情况，还有她在“黄泉之国”遇到过的各种具有特殊属性的妖怪。不过考虑到“黄泉之国”和现世并不是严格对应的，就连时间和空间的规律都不相同，所以可能现在的情况也并非平五月说的那样。

除此之外……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白水秋之前所说的那几位援军，陆续从其他地方来到了东京。

这批人一共有八个，分为前后三批到来。

更准确的说，是有六个“人”，而另外两个则分明都是妖怪，而且还是不亚于鬼女红叶和平五月的妖怪——

其中一个身材更加高挑一些，一头青紫色的长发一直垂落到肩膀下方，胸前的规模更是让人叹为观止；而另外一个则是一位手里提着雨伞、穿着绿色衣服、头发也是浅绿色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很冷，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这两位都是我白水家的式神，鹫峰紫苑和雨女。是在我讲事情跟家里说过了以后，特地赶过来协助我们的。”

白水秋是这样介绍的。

至于剩下的几位，白水秋也依次报出了名字：“这两位都是伊势神宫的前辈，雪乃斋王，还有荒木政宗少宫司和北条神官。我手里的那面八咫镜，就是从他们手中借来的。

还有这位是京都朝仓家的朝仓理绘，也是现今东瀛卦术最强者，关于‘黄泉之门’即将暴动的情报，就是被她测算出来的。不过因为‘黄泉之国’和现世之间并不连通，而是相隔着一层厚重的壁垒，所以那边世界的境况在卦象中是一片混沌。”

“初次见面，久仰几位大名，我是白石公寓的管理部白石凛，请多指教。”

白石凛依次向这几位欠身致意了一下，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

虽然脸上并没有太明显的表露出来，但是白石凛心里其实是在暗暗惊讶的——

一紫一绿这两位暂且不说，虽然毫无疑问都是和鬼女红叶、平五月同级的妖怪，但是因为白石凛事先已经听白水秋说过关于自家式神的话，所以也并不觉得太过吃惊。但是伊势神宫的这三位就不同了。

一位斋王，还有一位少宫司——伊势神宫分内外二宫，分别由两位宫司主管，其中主管内宫的被称为大宫司，主管外宫的则是少宫司，相当于是伊势神宫的二把手和三把手。这样的两位亲自过来帮忙，意义就非比寻常了。如果用华夏来类比的话，可以粗略看做是华夏龙虎山的老天师带着得意弟子亲自下山……嗯，可能换做执法长老更恰当一些，因为斋王只是少宫司的上级，并没有师徒传承关系。

至于北条神官，实力看起来还不错，但是地位和前面两位肯定没得比，估摸着也是顺带的……

还有朝仓理绘，同样是京都朝仓家的少宗家，未来很有可能会成为京都朝仓的家主、同时也是全东瀛3000家八坂神社的神主。这个身份，虽然从地位尊崇度上，比不了作为神道教领袖的伊势神宫斋王，但是实际上能够调度的人脉和资源，却也非同小可了。

不过，无论是雪乃斋王，还是朝仓理绘，性格倒是都很平易近人。这时候也都向白石凛回了个礼，互相寒暄了几句，就算是认识了，

除此之外……

八个人中还有最后两个人，但是这两位，就不需要再特意介绍了——

浅草寺的天目大师和朝仓神社的十六夜。

这两位都是打过好几次交道的老熟人了，同时也都是东京地区有数的强者，放在整个东瀛也能算得上是一流水平，过来参与这次事关东京安危的行动，也算合情合理。

这样的一套阵容，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确实可以称得上豪华了。若是放在平安时代，估计代替源赖光去把大江山鬼族灭了都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在面临的对手是第六天魔王的情况下，就不好说了。

唯一有点可惜的，是那位白水纱奈没有亲自过来。不过考虑到后者已经年过八旬，就算灵力还很强大，但行动总有些不便，派出两位式神过来，已经足够了。甚至这两位式神的实力可能还要在如今的白水纱奈之上。

另外，特别课真正派遣过来的人，肯定不止这八位。

在白石公寓附近、还有南千住的各个街区，也同样都有特别课的人员看守，毕竟外面也是要留人的。只不过最为精锐的部分，基本上都在这里了，等他们开始行动以后，外面总还是要留一些人负责压住厂子的。

等依次打了招呼以后，白石凛就带着一群人进入到了101室内，到厨房沏了几杯茶。

101本来算是比较大的房间，但是这么十来个个人挤进来，还是一下子显得有点小，还好白石凛吸取了教训，提前把黑白橘送到了荻野母女家里，才避免了三只小猫被吓得哇哇乱叫的场面发生。

等她把七八杯茶水依次放在茶几上以后，一行人就在两边的沙发上坐下，开始切入这次会面的正题。

能够在这时候坐在这里的，几乎都是东瀛驱魔界的扛把子级人物，自然不需要再去解释“黄泉之国”是什么东西，只需要说明“要杀谁”、“怎么杀”就可以了。这方面白水秋和鬼女红叶已经做了相当完备的计划，并不需要白石凛过多操心。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那我们就把这次行动的时间，定在三天后吧，也就是下周一。理绘测算出来的变故发生日期，就在下一周，如果再继续拖延下去，恐怕会横生变故。”

白水秋提出这个方案后，所有人都没有反对。计划就算是彻底定下来了。

雪乃和朝仓理绘等人都是远道而来，需要有地方住的。虽然白水秋家里可以收留一两个、住宾馆或者由特别课安排也问题不大，但是既然是要解决白石公寓内的事情，自然还是住在公寓里面比较方便。

在白石凛提出这个建议后，雪乃和朝仓理绘就点头答应下来。

第一卷 : 第408章 式神契约（二合一）

当然了，雪乃和朝仓理绘答应，是因为她们都是远道而来，在东京这边算是客场作战。

而鹫峰紫苑和雨女这两位，就用不着白石凛来操心了。

毕竟这两位也都是大妖怪级别的存在，并且是白水家的式神，肯定要跟着白水秋回墨田区去住的。想来对于身为妖怪的她们而言，睡觉也不会占什么地方。至于过几天行动临近的时候是否要搬进白石公寓同吃同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主要还是看白水秋的想法和安排。

嗯……

白石凛其实有想过，要不要把这几位也变成自己的租客，趁着行动开始前的最后一段时间，再努力刷取一波好感度。

但是考虑了片刻后，还是放弃了。

毕竟对方只是过来解决麻烦，强行拉着对方签合约，实在是有点不合时宜。再说系统的好感度认定标准其实还是蛮灵活的，理论上并不非要签署合约，只要达成了实质性的租住关系，那么就可以刷取好感度，区别只是没有“公寓保护机制”这一说。

但是想来现在入户的这几位，也没有哪个会产生对白石凛动手的想法。对其他租客动手同样不可能。

毕竟在百足大藏事件爆发以后，现在还留在白石公寓内居住的租客，从岩田一家到荻野母女，无一例外都是安安分分的良民，驱魔界也没有必要和他们过不去，顶多也就是让他们在特别课内做个备案，防止以后再出现百足大藏那样的事件而已。

所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首要的问题就是考虑，该怎么应对这次事件了。这一点需要再多花一点时间反复推演考虑，确保所有可能情况都在预案之中。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白石凛忽然心念一动，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就跟前往“黄泉之国”的行动无关了，而是出于白石凛的私人请求，并且主要是针对白水秋和十六夜的——

“我有个朋友，之前因为一些机缘巧合，遇到了一个特殊的执念体，不知道秋姐和十六夜姐姐有办法在不杀死它、也不实施封印的情况下，让它能够安全地待在普通人类身边吗？”

白石凛所说的“朋友”，并不是刻意编造出来的。

其实就是乃木真希，而那个“特殊的执念体”，则是指白石凛先前从乃木家的电视机里抓出来的苍白人形。

这东西在白石凛身边待了有一段时间了。

按照最开始的计划，白石凛是打算帮助它培养出灵智，然后交还给乃木真希当作游戏伙伴的，但是对于如何做到这一步，她考虑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又不好向特别课求助——像苍白人形这样的存在很稀有，如果特别课知道了她手里有这样的东西，就算不索要，也一定会设法关注。

而现在……

无论是白水秋，还是十六夜，再或者雪乃斋王等人，都是出身不俗，而且这段时间的交往也证实了彼此的品性，想来后者也不至于对苍白人形起什么心思。

“咦，居然还有这种形态的执念体……”

在看到白石凛从封妖卷轴内放出来的苍白人形时，白水秋和十六夜明显有点小惊讶。

不过也只是一下，随口就认真起来：“嘛，虽然有点少见，但这东西的性质其实还是一种执念聚合体。这种妖怪在形成之初，意识往往都是处于一种混沌状态，如果没有特殊的契机，可能需要数十年乃至上百年，才能够将这些混乱的意识整合完毕。

而契机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小几率事件，可遇而不可求。”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水秋往雨女那边瞥了一眼，然后接着说道：“不过，如果你的目标仅仅是确保它能够安安稳稳地待在普通人身边，不会造成什么事端的话，还有个很简单的办法，只需要把它收为式神就好了。”

“诶？”

白石凛微微一怔。

老实说，她之前还真想过这个办法。

毕竟东瀛的阴阳道和神道教内，本来就有着式神的说法，而成为式神的标准并不高，就算是没有灵智的孤魂野鬼，也可以通过折纸收纳的方式收服为式神。安倍晴明据说就很擅长这种法术。

但，历史上关于式神的传说虽然不少，其实却是上千年积累的结果，而当今神道教内，掌握这种法术的人其实并不多。比如西村神社就没有，朝仓神社虽然在玉盘山上镇压了大量妖怪，可是这偏偏也证明了他们并没有把这些妖怪收纳为式神的能力，否则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可……

白水神社就不同了。

“嘛，我白水家在式神一道上算是有些造诣，虽然我所学尚浅，不足纱奈奶奶十之一二，但是帮小凛你把这个苍白人形收服为式神，还是可以做到的。就是不知道小凛你对它，是否有什么具体的要求了。”

“嗯？”

白石凛有点没懂。

白水秋耐心地开口解释道：“想要将一只鬼怪收服为式神，需要与它签订契约，而这种契约实质性就类似于现代的雇佣合同，施术者可以在合同中添加一些自己希望式神遵守的指令，而弱是式神足够强大，也可以反过来向施术者提出一些要求。

另外，契约术本身也有着等级高低之分，低级的契约术约束力不强，往往需要先把妖怪打成重伤再收服，甚至强行剥夺其灵智，以免日后遭到反噬。而高级的契约术，则可以在保留式神灵智的同时，对其发挥出不俗的约束力。

我白水家的契约术，勉强算是高级这一档，所以收服这只苍白人形肯定没问题。

只是契约一旦形成，再想更改指令就比较困难了，因此需要小凛你提前想好、”

“懂了。”

这么说来，式神契约，和自家公寓的租住合约也差不多。

不……

话说白石公寓的租住合约能够对租客的行为起到约束力，怕不就是因为在里面暗藏了式神契约的术印吧？

不过就算是真的，其实也无所谓了，因为有白水秋这位精通术法的前辈在旁边提供指点，自己犯不着再费那么大的力气，去从租住合约中研究还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契约术印。

白石凛的本意，其实并非是为了给自己收式神，而是想要帮乃木真希收。不过考虑到乃木真希并不具备灵媒体质，只是个普通人，可能不符合收服式神的条件，那样的话，就只能由白石凛自己来了。

事实上，也的确就像白石凛想的那样。

“收服式神这种事情，是灵媒体质者的专利，纯粹的普通人是不具备这种资格的。就算有些特殊的法门能够做到这一点，也只不过是一些旁门左道，短时间内或许没什么问题，但时间一长，难免会影响到主人的生命力。比如东南亚一代的古曼童，就是典型的例子。”

“好吧。”

白石凛叹了口气。

其实单纯从契约的角度来说，由谁签订都是一样的，白石凛完全可以拟定“听从乃木真希命令”这样的指令。但她主要是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式神的主人死掉，这份契约是否还能继续维持作用。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虽然谁也没有主动提起，可是无论是白石凛，还是剩下的白水秋等人，都很清楚，这次行动是有可能造成伤亡的，甚至全军覆没的可能性也并非不存在。全员无损反而才是小概率事件。所以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都需要提前安排好“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