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租客都是怪物 第65章

然后召唤出了浅仓花梨的灵体，再让后者将女老师的灵体释放出来。

到这时候，这位“北村老师”的灵体已经消散大半了。

原本还有点清醒的意识，这会儿已经变得模糊起来，整个人都是一副混混沌沌的样子。白石凛试着和她沟通了一下，确认无法正常交流后，就放弃了，打算任由她消散到天地间。反正熊本本人都已经死了，再搜集他的那些罪证也没什么意义了，只要不让女老师的灵体留在现场就没事。

叮嘱浅仓花梨帮忙监管后，白石凛就换掉了身上的晚礼服。

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准备去洗澡。

说起来，灵体化的状态还有一点好处，就是无论身处于什么样肮脏杂乱的现场，都不会把那些血污沾到白石凛身上。所以从熊本的死亡现场回来后，这身晚礼服依然干干净净，别说血迹，就连血腥味都闻不到。最多只是穿着它回来的时候落了点灰尘，但也无伤大雅。

这倒是省掉了白石凛对其进行清洗的麻烦。

毕竟明天校园祭上还得继续穿，现在洗了，一晚上是不可能晾干的。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熊本的死，绝不会像当初的浅仓花梨那样过个大半天才被发现，毕竟他的父亲就是音羽学园的校长，最迟到下午放学后，发现联络不上自己儿子，他应该就会发动人手进行寻找，进而报警。

白石凛确认自己并没有在现场留下脚印、指纹之类的痕迹，浅仓花梨又是纯粹的灵体状态，按理说应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普通警察理论上也不可能调查出这起案件的真凶的。

可如果是特别课……

那就有点不好说了。

到目前为止，白石凛并没有向除幸子以外的人透露出浅仓花梨，还有[血衣]的存在，幸子也绝不可能会将她的秘密卖掉。

再者说，在白石凛的直觉中，她应该也不会被特别课找到。

但是面对这种性质比较严重的事情，白石凛并不确定自己的直觉是否一定准确，毕竟还有15%左右的可能性判断失误。谁知道特别课的其他人都包括了哪些，西村神社这种倒还好说，但是像浅草寺这样庞然大物般的存在，是否有什么匪夷所思的手段能够调查出她的存在，就是个未知数了。

当然了……

白石凛倒也并不对自己的行动后悔。

因为熊本本身就已经是杀人凶手，不管是冲动杀人还是早有蓄谋，那位女教师都是被他杀掉的。而幸子又被他看到了正脸，如果熊本不死，哪怕是进了监狱，幸子和荻野芳惠也很可能会受到他那个校长父亲的刁难，进而引出一系列的麻烦，有极大的可能会暴露，或者不得不离开东京。那个结果，并不比杀死熊本好到哪里去。

两害相权取其轻。

如果警方把这起案件定性为情杀，也就是熊本和那名女老师互相杀死了对方，那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但如果真的被特别课介入并追究下来……

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了。

白石凛是这么想的。

……

当天晚上，荻野母女一直到七八点钟才回来。

回到公寓以后，荻野芳惠就带着幸子，来到101拜访了一下白石凛。

“……所以，凛小姐你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我和幸子的身份，对吗？”

“也不算很早，是到中村死亡后才确认的。”

白石凛如实回答。

但她有点不确定，如果荻野芳惠问起自己“家传法术”的问题的话该怎么说。幸子年龄小阅历少，随便编个借口就可以哄骗过去，但是想要拿那套说辞来说服见多了风浪的荻野芳惠，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这位母亲现在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方面。

“这样吗……”

荻野芳惠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自家女儿，似乎下了某个决心：“凛小姐，其实我和幸子这次过来，是有一些想法想要告知于你……我想带着幸子搬离这里，去往别的地方。”

“？”

白石凛愣了一下，才连忙开口回应道：“是因为担心身份暴露的问题吗，芳惠阿姨您不必担心，我并没有将你们的真实身份对任何人提起过，也没有以此作为把柄要挟您的意思。您和幸子才搬过来两个月左右，现在就搬走的话未免太过匆忙了。

关于灵异世界的真相，我所知道的还太少，说不定以后还有向您请教的时候……”

“不，不是因为凛小姐你，而是……”

荻野芳惠叹了口气：“今天晚上，已经有一批文京区的警察来到音羽学园，将体育馆附近封锁起来调查熊本死亡事件，我和幸子也是因此留在学校内待到现在，做了一些配合调查……这批警察应该发现不了熊本死亡的真相，但我担心会有另外一批来自东京警视厅的人士，注意到这件事情……”

“警视厅……您说的是‘特别课’吧？”白石凛试探着问道。

“凛小姐你也知道这个组织的名字？”荻野芳惠似乎有点惊讶。

“略有耳闻。”

白石凛点了点头，心里的思绪开始浮动起来。

第一卷 : 第122章 刺探情报

看来，荻野芳惠的想法和她一样。

特别课介入这起事件的可能性不仅有，而且还很大。

就像小白楼当年发生的连环杀人事件一样，熊本和北村的死并不是个小事件，肯定会引起一定程度上的轰动，而在调查过案发现场、发现没有任何第三者的痕迹以后，文京区警察大概率会向特别课上报。前几天才刚刚结束的筑波大附小白楼事件中，特别课就已经来过一次，再过来速度肯定会快得多。到那时候，有些麻烦是避免不了的。

因为要调查熊本的死因，必然要把他平时接触较多的人全部盘查一遍，而荻野芳惠就在这个范围内。很难保证特别课不会发现这对母女的真实身份，进而将熊本案凶手的嫌疑锁定在她们身上。

搬走是有理由的。

可……

问题在于——

“如果您和幸子在这种时候突然离开，反而更加会引起警方和特别课的怀疑吧？”

白石凛设身处地地站在荻野母女的立场，分析起来：“其实这件事情和芳惠太太您还有幸子并没有关系，就算特别课真的识破了您的身份，应该也不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做出逮捕的举动。如果那种情况出现的话，我可以帮您作证……

不瞒你说，我在特别课还是有一点点人脉的，之前认识过几位特别课的警员，所以……”

这倒不是吹嘘，因为白石凛确实认识特别课的人。而且荻野母女也认识，就是楼上的霜岛美里。

上次在料理店内摊牌的时候，白石凛就已经问过这位实习警员，特别课对妖怪的态度并非赶尽杀绝，有时候甚至可以将性格比较平和的妖怪招揽为特别课的编外成员。荻野芳惠就蛮符合这个定义的。真要发生身份暴露的情况下，去找霜岛美里搭线说说情，应该可以缓和一下。

前提是白石凛自己不暴露……

万一特别课用了什么特殊手段查到了她才是杀死熊本的真相，那事情的性质就截然不同了。

对面。

荻野芳惠笑了笑：“其实一般的驱魔师应该是看不出我和幸子的身份的，但……东京的驱魔师中，有来头的可不在少数。”

顿了一下，荻野芳惠又临时改口岔开了话题：

“不过凛小姐您刚才说的那些话，也第的确都很有道理，那我和幸子就先继续住在这里吧，但如果之后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状况……可能就要劳烦小凛你，帮我照看一段时间幸子了。”

“……我会的。”

白石凛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她当然并不希望那种糟糕局面出现，但世事总是难以预料。不过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肯定还是会尽最大努力把荻野母女摘出去的。

至于她自己……

上次在小白楼帮忙退治怨灵的功劳，和这起“失手误杀”事件，应该可以将功抵过吧？

（明天先找霜岛美里探探口风吧……）

霜岛美里毕竟是特别课的成员，哪怕不参与音羽学园的行动，也不可能对自己同事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所做的事情毫不知情。这次事件虽然根源和荻野芳惠有关，可人毕竟是白石凛和浅仓花梨出手干掉的，她也不确定特别课对待者此事件的态度如何，只能先旁敲侧击一下，再想办法进一步解决。

另外，也需要视荻野母女那边的情况来随时调整策略。如果后者真的被特别课盯上了，那么白石凛也只能和霜岛美里开诚布公，解决这次问题了。

嗯，正好她还没接受霜岛美里的那份加入特别课的邀请，也许这方面可以做点文章……

又说了几句后，客厅内的空气沉默下来。

荻野芳惠这才起身告辞。

在将母女俩送到门口的时候，白石凛揉了揉幸子的脑袋，轻声说道：“放心吧，幸子，还有芳惠太太，你们肯定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

荻野芳惠笑了一下，拉着自家女儿微微欠身：“今天实在是叨扰了，小凛你也早点休息吧。”

送走荻野母女后，白石凛看了一眼客厅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九点来钟。

这个时间点，作息较早的人恐怕已经准备入睡，白石凛也不好再去打扰霜岛美里休息，于是将与后者联系的念头压到了明天。反正现在介入熊本事件的还只是普通的警察，特别课应该没那么快注意到音羽学园的存在，还有几天缓冲时间可以更慎重的考虑一下要怎么做。

……

次日。

白石凛像前一天一样，在六七点钟的时候提前来到筑波大附的校园内，准备进行“猫耳咖啡馆”新一天的营业。趁着中途休息的空隙，她以闲聊的口吻在LINE给霜岛美里发了几条消息，旁敲侧击的刺探了一下音羽学园的事情。

“霜岛：文京区最近发生的灵异事件吗，那倒是蛮多的，不知道你想了解的是哪一个？”

“凛：没什么想了解的，只是随便问问。”

白石凛将打在聊天框里的文字删除又重新打上，斟酌了一下，才点下了发送键。

“霜岛：这样啊……其实还有一个，和你们学校距离很近的初中里面最近出现的凶杀事件，一男一女两个学校老师在一间相对封闭的空间内死亡，现场没有找到凶手的指纹和脚印……好像说是被害者是被玻璃插死的，死法很离奇。”

“凛：被玻璃插死……也不算是特别离奇吧，虽然的确是小概率事件，但偶尔也会有发生吧？”

“霜岛：有倒是有，但是再怎么巧合，也不会两个人都被玻璃插死，并且还是一前一后被玻璃片切断咽喉吧？哪怕第二个人是自杀，也不可能用那么大的力气，因为这种自杀方式不符合人体的本能，就算真的做了也会被大脑阻止，除非是受到了深度催眠。

或者……”

——或者，是被鬼附身了。

这是特别课在没有到现场探查过的情况下，针对文京区警方的调查报告做出的初步判断。

第一卷 : 第123章 我们二年B班真是太厉害了！

这一次，白石凛并没有犹豫太久，手指很快就在屏幕上打出了一行文字：

“凛：催眠？那种技术，真的能做到电影里面那么夸张吗？”

“霜岛：现实中的催眠肯定做不到，那种其实就是心理暗示。不过如果是法术的话，就不一定了。根据特别课以前的卷宗，确实有一些拥有迷惑人心能力的妖怪，可以做到这一点，甚至让人类突破身体的保护机制，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举动。

总之这件案子刚刚被文京区警方上报给了特别课，课里正在分析事情是否与灵异层面挂钩，还没有采取具体的行动……

这也是特别课的工作惯例之一，毕竟我们这个部门每天都要从东京各个区接收到不下数百份报告，其中真正和灵异层面挂钩的只有三分之一甚至更少，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装神弄鬼，或者犯罪手法巧妙。因此课内专门成立了一个情报系，负责这些资料的分析和整理。

只有经过情报系确认，为灵异事件概率较大的那些案件，才会安排特别课成员前去处理，并且后续的归档也由情报系负责……”

大概是怕白石凛不知道，霜岛美里特意多介绍了几句，才在对话框里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