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剑豪，无限流 第1605章

“所以，云宝你已经见过魔女大人了？”

“是啊，拜此所赐多了些头疼的事情。”

“毕竟是魔女大人，做出什么决定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闲聊就此中断，云天停顿了一下，随后进入正题的问道：

“琉兹小姐的话应该知道的吧。”

“云宝指的是墓地中的魔女大人灵魂？”

“不，更进一步，是艾姬多娜与艾姬多娜的区别。”

“。。。已经探知到这一步了么，真是令老身惊叹，明明才见过魔女大人一面。”

“托了某人临终时透露的情报，我对四百年前的那位强欲魔女艾姬多娜有了一些了解，差距实在有点明显。”

云天端起桌上由蕾姆准备好的茶水，抿了一口，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这里是强欲魔女的实验场，这一点云宝你知道的吧。”

“嗯。”

“那你知道实验的成果是什么吗？”

琉兹看着云天问道。

而云天则是沉吟了一下，试探性的回答道：

“灵魂转生？”

“不是的。”

琉兹摇了摇头。

“如果只是为了活下去，以魔女大人的手段方法要多少有多少，事实上在坟墓中也已经有了成功的案例。”

魔女坟墓中封存的不止是艾姬多娜，还有其他几位魔女的灵魂。

虽说没有身体，但灵魂存在某种意义上也依旧可以视为活着。

这一点，对死亡概念有所理解并且掌握着冥府祝福的云天可以肯定。

艾姬多娜既然能保下其他魔女的灵魂，没道理不能保下自己的灵魂，琉兹等人也都是按照她的命令在行动。

只要她乐意，完全可以借助琉兹之手继续进行所谓的实验。

既然没这么做，那很可能就是实验其实已经完成了。

“也就是说，目的中的艾姬多娜。。。”

“关于这一点，老身确实不知道。”琉兹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云天说道：

“但可能性应该是最高的。”

作为四百年前的艾姬多娜亲手制造负责管理圣域的琉兹复制体，要说这个世界目前有谁能够区别艾姬多娜。

除了罗兹瓦尔以外，应该就是这四个拥有独立意识的琉兹了。

在原著中，动漫圣域篇结束后，坟墓中的艾姬多娜确实借助某个琉兹的身体复活了。

这个事实也证明了灵魂转生其实早就完成了，只要艾姬多娜想，她完全可以借此活下去。

罗兹瓦尔仅凭借一代，还是拖着被忧郁魔人废掉的身体完成了血脉的灵魂转生秘术。

那么作为罗兹瓦尔一切学习钻研的基础，禁书库每一本书都是她记忆的艾姬多娜没理由做不到。

罗兹瓦尔很优秀，但艾姬多娜身为强欲魔女没理由比他差，尤其还是在掌握着睿智之书的情况下。

那么，理论上，这处实验场的真正目的就不应该是灵魂转生。

“琉兹小姐，你对现在这个艾姬多娜怎么看？”

“诶？对魔女大人？”

似乎是没想到云天会问这个问题，琉兹一时间有些愣住。

片刻之后回神，才有些犹豫的说道：

“虽然是有些不一样，但那毕竟是继承了强欲之名的魔女大人，也就是老身们的主人和创造主，私下议论有点不敬。。。”

“艾姬多娜不会介意这件事，而且也不是让你说她的坏话，只是谈谈理解罢了。”

云天打断了琉兹，重新强调了一下。

“不需要去对比原本的艾姬多娜和现在的艾姬多娜孰优孰劣，我想知道的，只有你们对现在这个艾姬多娜单独的看法。”

2074 同情与‘自我’的意义

“硬要老身说的话。。。”

琉兹沉默了一下，随后看向云天，语气略带一丝复杂的说道：

“或许是同情吧。”

“同情？”云天愣了一下。

他有设想过会从琉兹口中得出什么样的结论，但同情这个说法，确实让他有些意外。

“老身不知道云宝能否理解，但想来大概是无法理解的。”

琉兹轻微的叹息了一声，解释道：

“老身是复制人，因此被赋予了知识和人格，同时受契约束缚留在圣域并负责管理此地。

“直到现在，老身们也仍在履行着持续了四百年的这项任务。”

琉兹她们的任务、其诞生出来的理由就是保证这座圣域的正常运转，她们要做到数百年如一日的留在这里。

为此，艾姬多娜需要的其实是类似机器人一样的存在。

所以艾姬多娜赋予了她们四个智能，却并没有让她们拥有个性。

“这具玛娜构成的身体不需要吃喝，包括姓氏在内，一切的个性都是在漫长的时间积累下诞生的。

“寻常的生命，或许无法理解那种初次感受到活着的真实感所带来的震撼吧。”

直至今日，琉兹仍旧记得那一瞬间。

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就仿佛在刹那之后，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花草树木，蓝天白云，万事万物都在那一刻拥有了不同以往的意义。

从人偶蜕变为生命的瞬间，让她们真正意义上拥有了灵魂与内心。

“正是因为那一刻的来临，让老身们意识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有异议的，意识到了自己作为生命的重量与价值。”

琉兹脸上带着微笑。

没有什么作为人造物的悲愤或感慨，有的只是作为生命来到这个世界的喜悦。

“但是，魔女大人，如今坟墓中的那位强欲魔女艾姬多娜大人，恐怕没有经历过这一瞬间。”

话锋一转，琉兹将话题的中心重新放在了艾姬多娜身上。

“她是艾姬多娜大人，既然继承了强欲和艾姬多娜之名，这一点就毋庸置疑，只是。。。两者之间终究有所不同。”

现在的艾姬多娜是在魔女坟墓中诞生的，她拥有着四百年前那位艾姬多娜的一切记忆和知识，甚至连睿智之书这份象征着权能的力量都继承了。

但无论再怎么夸耀那位强欲魔女的奇迹技艺，再怎么震惊她的伟大手段。

也不能改变如今的这个艾姬多娜是一个与琉兹等人类似的新生生命的事实。

她见多识广，掌握着世界上的一切知识，却从未亲眼见过一草一木，也从未亲身感受过一风一雨。

“所以，即使老身未曾见过她也能猜到，这位魔女大人身上为‘人’的要素应该没有多少才对，正如老身们最初时的样子。”

“。。。你说的没错。”云天点了点头，肯定了琉兹的判断。

原著中就表现出过这一点，在亲自与艾姬多娜对话之后，云天也能确认这个信息。

那位魔女小姐，除了‘强欲’以及对爱蜜莉雅表现出来的敌意之外，一切的表情、情感、动作都是装出来。

这么做会讨人喜欢、这么做符合惹人喜爱的少女形象、这么做哪怕只有一丝也会令谈话顺利进行。

基于这样的行动原理，艾姬多娜才会是‘一名温柔热情的可爱少女’。

如果类似‘高冷御姐’或者‘活泼萝莉’这样的形象能够让云天动摇，艾姬多娜不会有任何犹豫就会切换成那种性格。

对她来说，就像是换一件衣服一样。

“从诞生开始就一直被囚禁在坟墓中的魔女大人，缺少了作为生命最关键的那一步，对自己存在本身的认知与认可。”

琉兹伸手沾了沾茶水，在木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琉兹·毕尔玛】

“就像老身不再以‘琉兹·梅埃尔’的复制体自居，而是自称为‘琉兹·毕尔玛’一般，魔女大人也应该找到属于自己的‘名字’。”

因为无论是‘强欲’还是‘艾姬多娜’，这个艾姬多娜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所以，才是同情么。”

云天叹息了一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对自身的认可、对自己生命重要性的认知，这是正常生物乃至生命不会遇到的问题。

因此，琉兹才会说云天大概不会理解。

不过，性格中带有缺陷的云天恰好是可以理解这一点的极少数人。

自己的生命很重要，这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他们这类人而言却是需要去理解、去思考才能明白的问题。

曾经的云天不懂，所以他从不恐惧、从不胆怯、从不担心失去。

而现在的话，他多少能够理解一些了。

至少，若是失去爱德怀斯、失去黑炉魔剑和静心剑鞘的话，云天不会像最初那样无动于衷。

同样，理解了其他生命的重量，就能多少明白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分量。

进而知道‘自己’这个存在的意义。

可位于梦之城中的艾姬多娜，她不懂，也没机会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