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四羊
杀死自己御主的竟然是他,他还夺取到了御主的令咒。
昨天傍晚真是看走眼了,只把对方当成一个平平无奇的新手魔术师,那一箭没有收力的话……御主或许就不用死了?我果然是一个不太合格的英灵,如此也没有愧疚。
而回归这里,季星其后提出的请求更是让她感觉听错了。
如果只是让自己成为他的从者、一人拥有双从者,在令咒的作用下和感知中那远比原御主更加强大的魔力下,她也没有什么否定和拒绝的机会,而且藏拙毕竟只是战术,从观感而言,清朗的少年郎自然比猥琐的银蜥蜴更让她接受。
她的愿望是拯救所有孩子,而17岁的男孩也勉强还在孩子行列。
但对方提出的借用力量,竟然是成为‘拟似从者’!
什么是拟似从者?本次大战的Ruler阿斯特蕾亚就是拟似从者。
英灵并未直接降临,而是以凭依的方式附着到相性极高的人类身上,并占据主导地位,同样能发挥全部力量,其就叫拟似从者。
首先一点,阿塔兰忒就不觉得自己能和眼前少年相性相近!
回答她的是一句‘试试呗’。
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或许是确实不愿这次圣杯大战之旅就这样结束,试试就试试吧,让你死心。
于是两人经过一整夜的配合融合,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
阿塔兰忒抬起手臂,看到的是男性的臂膀,摸摸头顶和身后,却又能摸到自己的尾巴和兽耳。
在不远处水洼的倒映下,阿塔兰忒看到的是一个融合了自己面貌与早川立星面貌的面孔。
皮肤黝黑、略带野性、生着兽耳兽尾的俊秀少年郎!
而在她的感觉中,被自己‘凭依’的少年意识也没有沉睡,或者说这根本不算凭依,而有些像是更对英灵‘不敬’的亚从者。
“你……不是本体,也不像是魔术分身,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口中吐出的是男性的清朗嗓音。
下一瞬,其头顶的兽耳与身后的尾巴收回,变得仿如人类,又用同样的嘴巴回答她:“我是一个用魔力血液书写的数字‘9’,也是一个完美的、包容万象的圆,一点点地模拟出100%适合你的相性。
其实在尝试之前我也不能确定成功,感谢阿塔兰忒你的配合了,接下来我们就轮换操作我这具符文分身吧,当然,我也有解除融合的能力,如果我做的某些事实在不符合你心意,又或者说你不愿意这样与我合作,我可以立刻解除。”
同一张嘴继续自问自答:“符文?9?圆?我对魔术方面一知半解,但这真是……很奇怪的感觉,实话说我不太喜欢。但我现在更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嗯……一个对现代魔术有不同理解的魔术师?我觉得现代魔术不一定必须要比神代魔术弱。”
“……”
“先磨合着看看嘛。”季星用力挥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随即一柄翠绿的弓被他召唤到手上。
比预计更加顺利,成功地再次获得了英灵的力量——弓星诞生!
第36章 暗谋
十年前,没人看得起韦伯。
肯尼斯只是看了一眼他高谈阔论的论文就将之撕毁,对于韦伯的理想弃之如履,不屑一顾——而更加遗憾的是,肯尼斯做得很对。
那时的韦伯的确只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少年,但现在的时钟塔中,却没有人敢忽视韦伯·维尔维特。
哪怕是君主马里斯比利。
韦伯自身的魔术水平确实依旧不高,但却有着一种被称为能‘看透魔术师才能本质’的能力,早已成为了时钟塔最受欢迎的讲师。
他的学生中,甚至出现了不止一个的色位魔术师,若是被联合起来,哪怕是君主家系,也未必能够拿出与之匹敌的力量。
“请坐,韦伯讲师。”
凯悦酒店顶层,马里斯比利很客气地伸手一引,又称赞道:“这位就是征服王大人吧?果然高大雄伟,让人见之心折。”
“哈哈哈。”征服王的大笑声回荡:“马里斯比利君主?请敌人来自己老巢,怎么能不准备美酒美食招待!哈哈,美食就算了,美酒也没有,可就不是待客之道了!”
马里斯比利浅笑起身:“抱歉抱歉,这是我的疏忽。还好我习惯随身携带着一些现代的名酒,还请征服王大人品鉴……”
他折身去打开不远处的柜子。
韦伯的脑海里则接到了征服王的传讯:‘明明早有准备,却装成碰巧有备,你们这位时钟塔的君主心思可不浅啊。哈哈,不过我倒是应该有口福了!嗯,立星小子没法把酒变得更美味,真是遗憾!’
‘他是厨师,不是酿酒师,更不是戏法师。’韦伯吐槽了一句,看着马里斯比利过来给征服王斟酒,抬手示意道:“我就不需要了,失礼了,马里斯比利君主。”
二者同为时钟塔的青年才俊,以前也有过几次交流,所以相互倒也不算陌生,等征服王开始品味美酒,马里斯比利便看向韦伯。
“韦伯讲师,其实我有预料到你会来参加这次圣杯大战。”
韦伯轻轻颔首:“给您添麻烦了……但马里斯比利君主不否定早已知道这次将进行的是7vs7的圣杯大战,而不是正常的圣杯战争?”
“这种事瞒不过聪明人。”马里斯比利轻笑:“之所以默许许多魔术师在冬木市驻足,也是希望红方中多几个熟悉的人物,而不是像远坂家,召唤英雄王那么棘手。
哦,失礼了,我这句话可毫无对征服王不敬的意思,只是说和其他人相比,韦伯讲师你至少是时钟塔的人,利益是和我们一致的。”
“利益……一致吗?”
“是,不管有什么愿望,不管有什么打算,韦伯讲师至少不会希望时钟塔沦为国家掌控的奴仆,在魔术师们的身上套有枷锁。”
韦伯沉默了一下:“枷锁?何至于到那种程度?”
马里斯比利摇头:“情况确实已经很迫切了。有很多国家、尤其是那个历史短暂的大国,始终将魔术师当成一种‘工具’,它们建立的机构中,拥有的绝大多数都是魔术使,那些把魔术当成手段和道具的家伙,是无法追寻起源的。
十年前的事件之后,因为肯尼斯君主的事,时钟塔进行了更多秘密的清查,这才发现有些家伙竟早已开始向时钟塔内部安插间谍。”
他面色凝重道:“要知道,如我们这些普通的魔术师,对抗国家力量是决然不占优势的。如果被洞察身份、位置,一轮子弹覆盖就能轻松夺去我们的生命。
即使是肯尼斯那样的强力魔术师,月灵髓液能够阻挡住数千颗子弹,也绝挡不住反坦克步枪。
被杀,就会死,我们的优势在隐秘与隐蔽,而除了泽尔里奇那种家伙,力量终究不如现代武器。”
韦伯沉吟道:“这次圣杯大战实质上是时钟塔与他们的博弈吗?那些传言……是哪一方?”
“不愧是韦伯讲师。”马里斯比利叹道:“是哪一方还不确定。但最糟糕的可能……是教会。”
韦伯面色微变,教会?
作为和时钟塔并立的机构,纯以力量而言,圣堂教会或许还要在时钟塔之上,若非对方内部分成了无数个小组织,那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忽视的庞然大物。
教会和魔术师又是敌对关系,其对魔术师的捕杀一直持续到时钟塔的建立,现在是看到别样的苗头了,又一次想要卷起战火吗?
“如今还只是猜测。”见状马里斯比利补充道:“但我们不得不做好最糟糕的打算,最好在圣杯大战中打消那些家伙的额外想法!”
韦伯沉默思索。
马里斯比利又补充:“我对圣杯其实没有欲望,爱因兹贝伦家所谓抵达根源的手段……哼,如果让我许愿,我需要的也只是用之不竭的财富,来完成我的构想罢了。”
他说这些的目的不需要去问,只是让韦伯在这件事上选择配合、圣杯大战则继续正常打。
而韦伯思考的也不是这件事,几秒后,他抬头问:“昨夜袭击远坂家的Caster是我们红方的,迎击的是未知的人类魔术师,而黑方真正的Caster……是所罗门王吗?”
马里斯比利一滞,面露惊色。
……
同一时间,冬木教会。
潘特尔兄弟略带警觉地步入其内,迎面所见的是笑容纯净美丽的少女修女,而无其他人在。
“嗯?马里斯比利不在?不是他对我们进行的召集吗?”
“不,是我有事找两位。”卡莲微笑着迎去,一股微微血腥气冲鼻,也让两兄弟更加警惕。
“卡莲修女?有什么事?”
“首先要说好一点,今日在此的谈话,在其它地方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卡莲浅笑道:“昨夜我们损失了Archer和银蜥蜴前辈,你们兄弟也损失了Berserker,而对方出动的只有吉尔伽美什王,这样下去,我们黑方是绝无胜算的。”
“这种事不用你说。”迪姆莱特不爽道:“如果你们愿意第一个出手,或者后来愿意立刻围攻,昨夜的战况也未必会那么糟糕。”
他哥哥夏比库则道:“这种时候谁都知道继续下去绝无胜算,卡莲修女是有什么有用的建议吗?”
卡莲笑容可爱:“你们知道的,圣杯战争一直是教会监督,身为监督者的我们能从圣杯那里得到许多权限,包括未用的令咒回收。
虽然上一次圣杯战争中出现了意外,言峰璃正神父被杀,30道前三次战争积累的令咒被夺被用,但后续我们紧急弥补,还是成功地又收集了三划多余的令咒。”
两兄弟微微一震。
令咒……代表着御主资格!
“难道可以……”
“是的,冬木的灵脉支撑15位英灵的召唤虽然很吃力了,但根据评估,应该还能再支撑最后一位。迪姆莱特叔叔,你想不想再进行一次英灵的召唤呢?”卡莲问。
这就像是魔鬼的低语萦绕在耳畔,两兄弟怦然心动。
再来一次?再成为御主?
他们两兄弟明明默契无边,昨夜斯巴达克斯却被瞬杀,阿喀琉斯也暴露了底细,一下失了先机。
他们这一夜心情确实都很糟。
如果能再有一次机会……
但……圣杯残留魔力最后能召唤的一位英灵?仅有的三道多余令咒?这都是无价的东西啊,凭什么可以赠予我们两兄弟?!
他们强自镇定问:“卡莲修女不是说笑吧,这是你的底牌吧?”
卡莲摇头道:“我是教会的修女,不能做违规的事情,所以我提前说了,在我们谈话之后,今天的这些对话我就不会承认了。
而且再度召唤也不是没有更多代价,对御主是一个考验,Ruler也绝对会因此盯上你们。”
Ruler,对了,还有Ruler!
那可是一位女神……两兄弟头脑稍微冷静下来。
卡莲却笑着回身,引向远处一个不怎么显眼的木盒:“当然,我还给两位准备了圣遗物,保证两位能召唤出强大的从者。不然违规召唤后不单弥补不了我们和红方的战力差距,还直接被Ruler解决,我们做的事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两兄弟侧目:“竟然还给我们准备了……强大的圣遗物?”
“两位叔叔不要多心。”卡莲补充:“我不否认自己有坐收渔翁之利的心思,但圣遗物没有问题,因为它原本是教会为我准备的。
召唤中国的英灵李书文爷爷只是因为十年前事件的尝试,我们当然有做好失败的准备。如果失败的话,我召唤的就是那一位了。”
望着被施加了多重封印的那个木盒,两兄弟知道这里面或许还有着巨大的阴谋和陷阱。
但其就像是潘多拉魔盒。
他们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语,下意识就问出了:“谁的?”
……
另一边,‘弓星’换上了正常的衣物,收回了兽耳与兽尾,就像是个平平无奇的市民,正在逛街。
‘这条街你已经走过两次了,是有什么意外吗?还是说你的本体就在这条街的某间屋子里?’意识中传来阿塔兰忒的传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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