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操作蝙蝠侠 第41章

斧头脱手后他的抵抗更加溃不成军。夜魔侠断了他两条胳膊，合金短棍中发射出的绳索很快将其牢牢捆缚，整个倒挂在了湖畔的树上。

这时他隐身已完全解除了。那是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一头脏乱的长发。他穿着身宽大的黑色长袍，前胸位置印着一朵凋零鲜花的印记。被倒挂起来时长袍衣摆受重力作用向下垂落，显得还有些滑稽可笑。

夜魔侠飞起一脚踢在了那感染者脑袋上。感染者被一脚轰飞了出去，腾空飞出的身体就像个被吊在树下的单摆。夜魔侠在他荡回来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脑袋。

“你是谁？为谁工作？”夜魔侠以低沉的嗓音问道。

但那感染者这会正在怀疑人生，跟个复读机似的含糊地重复着“这不可能”什么的，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楚诚点击鼠标，让夜魔侠又给了他一拳，但很快才想到，MD疯子不吃伤害，打他好像没啥卵用。

不过虽然伤害无效，但这一拳好像起码引起了对方的注意。那疯子顶着肿起来的眼圈瞥了夜魔侠一眼，终于说话了。

“你们也有个组织，对吗？”

也？

楚诚问：“你为谁卖命？”

“卖命？不，我们不为任何人卖命，我们只是为了共同的目的而聚集罢了。”感染者道，“你的能力，我猜......应该是某种感知增强？

本来这次我的任务只是跟着那个狂笑的感染者做观察记录而已，遭遇你们不过是凑巧。我想着趁这机会试探下传说中的蝙蝠侠到底有什么能耐，没想到......

......哈，老实说我还一直以为我的隐身是绝对的呢，那正是最适合我的能力——一个没有人记得、没有人会注意到的人，一个被世界忽略的透明人，也许正因如此神才会赐予我这样的力量。

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的感染能力正好是看穿我的隐身......哈，真是讽刺呢。一辈子到最后，到头来唯一不希望被人关注的时候......”

楚诚对他的个人故事没有兴趣。但从这番话里他注意到了几个重点。

“那个狂笑的感染者，你们知道些什么？”

刚刚被伏击那会楚诚还以为这铁定又是被那个狂笑感染源所感染的感染者。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并不是，因为这家伙没有健康的笑容。

感染者依然没有回答。

“无所谓了。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家伙，在身为人的时候也是，不是人之后也是。”感染者平静地说，“不过给你背后的组织带个话，你们可以把这视作挑衅。这就将是你们对手的名字——

——死士。”

话音落下，他倒挂的脑袋便啪地一声炸裂开来，混在血液中的内容物哗哗地从断颈中倒流而出。

楚诚皱了下眉。

什么东西？死侍？贱贱的那个吗？

可能反派都有不讲解不舒服的怪毛病。这感染者自爆前至少透露了几个信息，那就是他们有个什么组织，其中很可能都是感染者。

在楚诚这边听起来就是个大型经验礼包中心。

另外一点就是，这货可能对那个狂笑的感染源感兴趣，但听起来和他应该不是一伙的，也许跟这次事件关系不大。

MD浪费劳资时间。

被这感染者耽误后，楚诚这边将夜魔侠换回了蝙蝠侠，召回蝙蝠车准备继续之前未完的工作了。

不过在回到交战现场对另外一条痕迹进行追踪之前，他先编辑了条消息把湖的坐标分享给了特勤九处。

当然，不可能是他自己分享，而是蝙蝠侠。

通过蝙蝠侠的战衣内置电脑编辑发送的信息，无法追踪无法回溯，没人能查得到楚诚身上来。

如果罗亚军真成了感染者，那么需要尽快进行处理；如果没有，那么也需要营救。无论是哪种情况总之都得先找到人在哪。

而且这边的现场也需要特勤疯人院来打扫下。指不定他们从这隐身感染者的尸体上能顺藤摸瓜找到点关于那什么“死士”的蛛丝马迹，到时候自己还能再操作蝙蝠侠去“请”他们共享下情报。

坐标信息发送，随后蝙蝠侠返回到车里，追寻起另外的车轮印记继续追击了下去。

......

一小时之内，特勤九处的人员已经陆续找到了罗亚军探员翻车的交战点和沉车的湖泊，也发现了树底下感染者的无头尸体。

重型装备被运输到了湖边进行打捞作业，越野车残骸很快就被捞了出来。

九处江都分部的部长白浩哲亲自来到了现场监督。这会儿他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就在片刻功夫前，一则匿名消息给他们发来了一串坐标，定位地点就在他们此时所处的湖泊处。

消息没有署名，来历未知无法回溯。光是这样的加密技术就足以证明来人背景不小，值得引起重视。

然后他们就在第一处坐标地点找到了战斗痕迹，在第二处坐标标注的湖泊边找到了倒挂的尸体，在湖里捞出了特工们正满世界打着灯笼找的那辆越野车。

紧接着没多久，白浩哲部长就得知了自家基地被入侵了的消息。

是保卫处长万广运向他汇报的。安保部刚刚发现服务器机房附近和地下停车场里都有值班人员昏迷。其中一人交代说昏迷前隐约看到了一只蝙蝠扑面而来，然后脑袋“嗡”地一下，眼前一黑人就抽过去了。

同时负责追查罗亚军下落的调查小组组长项玄同也来了，说调查组刚刚确认了，捞出来的正是罗探员开走的那辆车。他们推测罗亚军甩开追兵后就是来到了这附近，跟什么人进行了交火，之后载具就沉到了这片湖里。

听到这里的白浩哲部长表情并不是很好看。

“让我总结一下。”他清了清嗓子，说，“你们是在告诉我，那个蝙蝠侠，一个人，单枪匹马......跟上公交车似地来了趟我们这据说‘牢不可破’基地里的机房。

然后他跟逛街一样在我们的大楼里溜达了半天，顺路去地下停车场打了个卡。最后等他该拍的照都拍完该踩的点也都踩完，顺手还在取证现场干掉个感染者，完事还等人家发消息通知我们，我们才知道人之前进来过？”

保卫处长万广运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了一下，接着才壮着胆子提醒：“那个.....长官，其实我们还在停车场出口附近发现了一段新的轮胎印。

只有那很短的一小段泥地上有，再往后到大路上就无法追踪了。但那段轮胎痕迹明显是新的，而且和我们车库里的车都不一样。

从轮胎宽度和深度计算，应该是一辆坦克级的大型载具，重量估计在两吨以上......”

白浩哲部长瞪大眼睛，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瞪着他。

“所以你是说，他不仅人进来晃了一圈，还特么开了辆两吨重的坦克进来兜了个风，然后你们保卫处跟尼玛一帮瞎子一样啥都没发现？”

万广运不敢直视部长，因为部长这会儿的表情就像在质问“你是否清醒”。

旁边调查组的项玄同全程一言不发，低着头就像默念“看不见我”试图加持阿卡林BUFF似的，但显然效果并不理想。因为部长的视线很快就落到了他身上。

“然后我们精锐的特工，整队精英编成的调查组，忙活到现在一无所获。”

白浩哲说着，瞥了眼不远处刚被从水里捞上来的越野车。

“然后人家就一个人，用着从我们大楼里偷出去的情报，找到这个只花了......大概多久？二十分钟？”

白浩哲目光移了回来，冷冰冰地看着项玄同。

“所以，你有什么想代表调查组说的没？”

“我们很抱歉，长官。”

调查组长项玄同抬起头，满脸写着无奈。

“可他是蝙蝠侠。”

第六十七章 噩梦

罗亚军探员缓缓睁开了眼睛。

脑子运转得还不大清醒，大脑像一团刚被摇匀的浆糊。眼睛沉得像灌了铅，前面隔着层蒙蒙的水雾。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醒转过来，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床上盯着自己公寓的天花板。

太阳穴有点隐隐作痛。他想不起今天是星期几，也不记得睡着前发生了什么。他从被窝里伸长胳膊，摸到了床头柜上的烟盒和打火机。他有些慵懒地靠着床头坐起身，想着不管怎么说先来支烟冷静一下，却发现烟盒里已是空无一物。

一个不好的兆头。

他起身去翻库存，却发现家里库存也没有了。

有人赖床的天敌是肾虚，但也有人赖床的天敌是烟瘾。对他这种深度老烟枪来说弹尽粮绝简直是不给活路，于是不得已随手披了件外套就下楼去补充弹药。

楼下烟酒店的老李也是熟人了。他看到罗亚军进门立刻笑了笑：“老样子？”

“嗯老样子。”罗亚军说着已经开始摸钱包。

其实作为特勤九处探员的他工资水平相当高，烟酒选择大可以从价格区间从上往下翻。但他却偏偏钟爱地摊货钟烨。

那是过世的治安官布鲁克最钟爱的牌子。

老李扭头去拿烟，同时嘴里嘟囔：“烟这种东西......还是得注意控制点，毕竟是不好的。”

对罗亚军这种恨不得从早到晚烟不离嘴的老烟枪就连老李这卖烟的都有点看不下去。

“没事，我硬朗得很。”罗亚军无所谓地笑了笑，“再说，像我这样的能活到哪天，上帝都说不准。

也许是明天，也许就是今天......谁知道呢？但是都去他的吧。那些都无所谓了，至少这支烟是货真价实的。”

“及时行乐？真有你的风格。”

老李笑了笑，手上动作好像略微缓慢了下来。

“知道么，我最近也越来越开始这么觉得了。”老李轻轻叹了口气，说，“他们说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是啊，我想人活着就总是得这样。

我们总是会恐惧，恐惧各种各样的东西。恐惧财富，恐惧权力，恐惧力量......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恐惧一切拥有那些的人。

我们在条条框框的束缚里如履薄冰，得过且过地用琐碎的一切麻木自己。但我们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就算你再怎么躲着它，回避去注视它，它也一直就在那里——那个所有人都恐惧的东西，一切不确定性的集合......”

罗亚军开始察觉不对了。他虽然和老李不过是常客跟老板的关系算不上太熟，但就算如此他也能发现对面的不对劲。

“老李？”

老李骤然转过身。迎接他的不是平常的钟烨牌香烟，而是一把水果刀和大笑的脸。

“我早特么该这么干了。”

老李大笑着朝他挥出了刀。罗亚军吃了一惊，但仍闪身躲开，反制住了对方持刀的胳膊。

但老李大笑着松开了持刀的手，水果刀落到了他另外一只手中，划出一条银色弧线向罗亚军刺来。

罗亚军再次避开了，伸手捉住对方手腕完成缴械，水果刀掉落在地。跟着他抓住老李的胳膊，将对方整个过肩抛出。老李哐啷一声将橱窗撞穿，随着无数碎片落到了外面的人行道上。

罗亚军踹门而出，同时已经戴上了耳机。

“这里是总部。”

线路接通，总部那边很快也传回了声音。

“总部，发现感染者事故。疑似是狂笑感染源，级别未知......”

还没说完，负责的接线员就发出了怪异的声音。

“感染源么？哈哈哈，好呀......好得很......”

罗亚军再次吃了一惊：“总部？什么情况......”

“总部已经不需要了，这里是虚无电台。”

接线员也开始哈哈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更可怕的是另一端还有更多杂乱无章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