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14H18N2O5
可她明明已经和前辈返回了作为临时宿舍的别墅,为什么一转眼又来到了这里?
就在这时,一色彩羽听见了铁门开启时摩擦地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然后便是脚步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哒哒哒的连绵不绝,就像一大群驯鹿在雨中奔跑。
一色彩羽循着声音转过身,然后便呆愣住了。
——四宫辉夜、藤原千花、今天在宴会上见过的藤原丰实和藤原萌叶、甚至还有许多许多她仅仅只见过一面的秀知院的女孩子正朝着这边走来。
她们的头上戴着白纱,穿着长长的勾勒曲线的蕾丝白裙。女孩们骄傲的露出纤细的手臂和精致的锁骨,当她们提着裙子,嬉闹着从大理石铺成的长道上走过,简直就像裹着云流的女神们踩着舞步穿过天空。
“新娘?”一色彩羽低低的嘟囔了一句,她既羡慕又嫉妒的看了这群似乎正要去见真命天子的女孩一眼,然后默默的退到一边。
由于她喜欢的人是一个前女友堆成山、且那群女人还念念不忘的混蛋,所以如果有可能和那个混蛋举办婚礼的话,一色彩羽格外不希望会有人来现场捣乱,推己及人,她自然也不愿意影响别人的婚礼。
而这个行动却招来了少女们的注意,在见到一色彩羽的那个瞬间,女孩们热情的围拢了过来,不顾一色彩羽的惊叫和反抗,将她簇拥在中间一路向前,穿过巨大的西式庭院,来到大门紧闭的宫殿前。
“辉夜学姐,我们好像来早了。”一色彩羽看着眼前两扇至少有四米高的巨门说:“婚礼现场还没开门呢。”
闻言,女孩们对视一眼,然后微笑,她们牵起一色彩羽的手放在门上,接着缓缓用力,巨门便扎扎开启。
一色彩羽捂着耳朵听着大门移动的巨响,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笑容,这一幕简直就是童话,就像巨人一边嘟囔着“谁会阻拦一位心怀爱意的女孩呢”一边起身,迈着沉重的脚步替公主让开通往城堡的道路。
在大门被推开的瞬间,光从其中倾泻而出,悠扬的乐声如水流动,由小号领衔,管弦乐紧随其后,克拉克的《小号即兴前奏曲》奏响。
——新娘入场。
一色彩羽混在新娘子之中走进殿堂,她好奇的左看右看,殿堂里的和上次来的时候显然大不一样,月桂花枝扎成的花门之后,实木长椅两两一排的直抵圣台,福音书、蜡烛、象征纯洁的雪白花束随处可见,这是教堂承办婚礼时的风格。猩红的地毯尽头矗立着巨大的十字架。
不,不对!
一色彩羽猛地呆住了。
她看见十字架上有人,那个人以双手张开的姿势被钉在了十字架的正中央,脑袋无力的耷拉着,刘海垂下遮住了他的脸,就像蒙难的耶稣。
仅仅只是一眼,一色彩羽就辨认出了那个人的身份,她不敢置信的踩上地毯,缓缓走近,终于,她在圣台前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那是一张俊逸的少年的脸庞,因为失去意识而显得线条柔和。
一色彩羽呆呆的望着那张脸,嘴唇缓缓张开,眼中浮出惊恐的色彩。
那个人鼻梁上空无一物,但她却没有因为直视他的眼睛而受到任何惩罚,因为此时那个人的眼眶中空空如也,只剩两个血洞。
可他明明应该有着一双雷霆般威严深重的双眼!
一色彩羽被眼前所见骇得浑身冰凉,但在短暂的惊恐之后,冲天的怒火便随之而起,就像受到了冒犯的雌狮,一色彩羽惊怒交加的掀翻圣台扑向十字架,同时手中。
而就在一色彩羽的手按在十字架的那个瞬间,女孩猛地定住了。
她看见高大的黑衣人们并肩站在十字架后的阴影中,他们面朝着这边,就像鸦群在枯枝上注视着被吊死者的尸体,天顶大吊灯的光从一色彩羽身后射来,照亮了他们浑浊的双眼,隐隐透着死气……
一色彩羽猛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眼前漆黑,视线昏沉,她剧烈的喘息着,浑身上下一片湿冷,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这时候她的眼睛已经渐渐习惯了黑暗,一色彩羽眨了眨眼,目光扫过矮小的床头柜和闹钟,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着睡裙,还盖着柔软的羽绒被。
女孩挣扎着坐起,拿起被子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朝窗外看了一眼,此时天空一片漆黑,无星无月。
“是梦?”她不由得低低的感慨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我爱你,还有……再见
凌晨一点整。
此刻已是深夜,帝企鹅的房间一片漆黑,但房间的主人却并未入眠。
藤原止穿着他那件褚红色的睡袍,背靠在房门上,双手环抱,他听着那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门外来来回回,始终保持着静默。
——第十二次。
帝企鹅在心中为门外的脚步声默默计数,此时恰好有海鸥扑扇着翅膀飞过,别墅外的路灯应声亮起,些许光芒穿过落地窗,洒在藤原止的脸上,照亮了一双静若止水的眼睛。
那是猎手般的眼神。
藤原止正在等待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他很清楚门外的那个姑娘对自己的感情,他已经不需要再说任何动人的情话,也不需要在做任何美好的承诺,因为那个女孩的心已经是一座积蓄到极限的大坝,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刺激,让苦苦维持的大坝上出现一线缺口,那久被压抑的感情就会化作失控的狂浪,将一切席卷。
当然,用这头该死的帝企鹅的话来说,应该是“水到渠成”。
为了这次水到渠成,他谋划了这次藤原别院之行,并刻意的表现出不驯服的姿态,激藤原氏掀起底牌,然后让一色彩羽亲眼看见。
这时,脚步声终于停了,藤原止环抱着的右手食指抬起,轻轻敲打了一下手肘,他悄悄的从房门上离开,如同幽灵一般回到床沿边坐好。
就在他坐下的那个瞬间,敲门声也同时响起。
这一幕如果落在旁人眼里难免会有些惊悚,此时的藤原止身上甚至看不到多少人味,他就像一台全面复苏的超级计算机,时间与空间的计算也不过是一道随手可解的算式,一切尽在掌握。
“咚,咚。”
敲门声一重一轻,前长后短,可以轻易听出站在门外的那人的犹豫。
藤原止在心中默数三秒,然后抬高音量:
“谁?”
片刻后,门外传来了少女低低的回答声。
“前辈,是我。”
“稍等。”藤原止应了一声,起身站立,在原地整理了一下睡袍的衣襟后,他再一次走回到房门边,扭动门把手的同时,按下了照明开光。
光从藤原止身后投来,照亮了站在帝企鹅门前的一色彩羽,少女穿着睡裙,脸色苍白,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咖啡色枕头,眼中带着彷徨之色,就像被父母遗弃在街头的孩子。
“怎么了?”藤原止将手放在一色彩羽的额头上,语气平和。
在见到藤原止的瞬间,一色彩羽眼中的忧色略略的去了一点,她张了张嘴,看上去是想说什么,但最后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藤原止盯着一色彩羽看了片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然后骤然向后一退,在一色彩羽的惊呼声中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色彩羽怀中的枕头“噗”的摔在地上,女孩来不及挣扎,就感觉自己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人渣前辈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一色彩羽的呼吸顿时大乱,只觉得心如擂鼓。
“现在好些了吗?”藤原止轻声问。
一色彩羽回答得很慢,许久之后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刚刚做了个噩梦。”不过话匣子总算是打开了,一色彩羽将脸埋进前辈的肩窝,她低声说:“我梦见前辈你被那些人抓走了,他们把你吊在十字架上,挖掉了你的眼睛,然后让辉夜学姐、千花、还有好多我不认识的女孩子一起穿着婚纱去见你。”
“虽然说是噩梦,但听起来我似乎有个不错的结局?”藤原止推了推眼镜。“白捡了一大堆新娘子,还能获得圣子的位格,从而得到全世界十字教的支持。”
这算是人渣和僚机之间的一点小情调,帝企鹅偶尔会说一些很出格的不忠诚的话,引得一色彩羽跳脚大怒,然后顺势对“讨厌”的人渣前辈做出一些如拧、咬、舔舐之类的亲密惩罚。
但这一次,一色彩羽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佯装愤怒,她抬起头,看向藤原止,眼中盛满了担忧。
“前辈,我刚刚说的那个噩梦其实是有可能成真的,对吧?”一色彩羽低声说:“那些保镖就是那位首相大人为前辈你准备的吧?他们都是瞎子,前辈你的直视对他们起不了作用。”
“那些人确实是藤原氏为了针对我而召集起来的。”藤原止摇了摇头。“不过彩羽你的噩梦应该是没什么可能成真了。”
“什么?”一色彩羽一皱眉。
“对于藤原氏来说,我是宝贵的财产,所以他们不可能动用如狙击枪之类高杀伤力的装备。”藤原止说:“所以,在遇到他们的时候,我只需要逃跑就好了,逃进动物园,找只猴子或者蛇打一架,就没什么问题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我也爱你,还有……再见
凌晨一点整。
此刻已是深夜,帝企鹅的房间一片漆黑,但房间的主人却并未入眠。
藤原止穿着他那件褚红色的睡袍,背靠在房门上,双手环抱,他听着那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门外来来回回,始终保持着静默。
——第十二次。
帝企鹅在心中为门外的脚步声默默计数,此时恰好有海鸥扑扇着翅膀飞过,别墅外的路灯应声亮起,些许光芒穿过落地窗,洒在藤原止的脸上,照亮了一双静若止水的眼睛。
那是猎手般的眼神。
藤原止正在等待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他很清楚门外的那个姑娘对自己的感情,他已经不需要再说任何动人的情话,也不需要在做任何美好的承诺,因为那个女孩的心已经是一座积蓄到极限的大坝,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刺激,让苦苦维持的大坝上出现一线缺口,那久被压抑的感情就会化作失控的狂浪,将一切席卷。
当然,用这头该死的帝企鹅的话来说,应该是“水到渠成”。
为了这次水到渠成,他谋划了这次藤原别院之行,并刻意的表现出不驯服的姿态,激藤原氏掀起底牌,然后让一色彩羽亲眼看见。
这时,脚步声终于停了,藤原止环抱着的右手食指抬起,轻轻敲打了一下手肘,他悄悄的从房门上离开,如同幽灵一般回到床沿边坐好。
就在他坐下的那个瞬间,敲门声也同时响起。
这一幕如果落在旁人眼里难免会有些惊悚,此时的藤原止身上甚至看不到多少人味,他就像一台全面复苏的超级计算机,时间与空间的计算也不过是一道随手可解的算式,一切尽在掌握。
“咚,咚。”
敲门声一重一轻,前长后短,可以轻易听出站在门外的那人的犹豫。
藤原止在心中默数三秒,然后抬高音量:
“谁?”
片刻后,门外传来了少女低低的回答声。
“前辈,是我。”
“稍等。”藤原止应了一声,起身站立,在原地整理了一下睡袍的衣襟后,他再一次走回到房门边,扭动门把手的同时,按下了照明开光。
光从藤原止身后投来,照亮了站在帝企鹅门前的一色彩羽,少女穿着睡裙,脸色苍白,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咖啡色枕头,眼中带着彷徨之色,就像被父母遗弃在街头的孩子。
“怎么了?”藤原止将手放在一色彩羽的额头上,语气平和。
在见到藤原止的瞬间,一色彩羽眼中的忧色略略的去了一点,她张了张嘴,看上去是想说什么,但最后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藤原止盯着一色彩羽看了片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然后骤然向后一退,在一色彩羽的惊呼声中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色彩羽怀中的枕头“噗”的摔在地上,女孩来不及挣扎,就感觉自己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人渣前辈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一色彩羽的呼吸顿时大乱,只觉得心如擂鼓。
“现在好些了吗?”藤原止轻声问。
一色彩羽回答得很慢,许久之后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刚刚做了个噩梦。”不过话匣子总算是打开了,一色彩羽将脸埋进心爱前辈的肩窝,她低声说:“我梦见前辈你被那些人抓走了,他们把你吊在十字架上,挖掉了你的眼睛,然后让辉夜学姐、千花、还有好多我不认识的女孩子一起穿着婚纱去见你。”
“虽然说是噩梦,但听起来我似乎有个不错的结局?”藤原止推了推眼镜。“白捡了一大堆新娘子,还能获得圣子的位格,从而得到全世界十字教的支持。”
这算是人渣和僚机之间的一点小情调,帝企鹅偶尔会说一些很出格的不忠诚的话,引得一色彩羽跳脚大怒,然后顺势对“讨厌”的人渣前辈做出一些如拧、咬、舔舐之类的亲密惩罚。
但这一次,一色彩羽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佯装愤怒,她抬起头,看向藤原止,眼中盛满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