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椒虎皮肉
博学者大惊失色,他们抱住王的大腿哭诉,“王啊!在自由湾三城宣讲没有什么,但自由贸易城邦很多都使用奴隶,总督们会将我们送上断头台。”
索隆王安抚他们:“吾会为你们准备文书,你们是奉吾的意志行事,总督们敢戕害你们就是挑衅吾,辛尤里的铁蹄将会踏破他们的城市。”
博学者们还是不愿,“王啊!自由贸易城邦是如此敌视您,他们又岂会因为一句威胁而罢手。”
索隆王再劝:“虽然有着风险,但当你们归来,吾会按照你们取得的功绩分封,汝等和弟子家人将在辛尤里占据一席之地。”
博学者们继续担忧:“总督们也许不会亲自动手,但只要有着金子,刺客和佣兵很乐意动手取我们性命。”
索隆王采纳这一建议,大手一挥,“你们每人都将得到十名无垢者护卫随行,他们将确保你的安全。”
博学者们仍然犹犹豫豫,虽然诱惑很大,但脑袋没了再大的诱惑也是无用,他们痛哭流涕,抱着索隆王的大腿诉说各种不能前往的理由。
索隆王一劝、二劝、三劝,终于不耐烦,他一脚将几个缠在他腿上的老家伙踢开,暴怒道:“你们畏惧总督的刀斧,难道就不惧吾之怒火!去,可能死;不去,立即死!”
博学者们哭哭啼啼被无垢者押送着回家,接下来的几天内,他们将收拾行囊,带上他们的学生,在十名无垢者的“护送”下前往厄索斯大陆各大城邦。
至于他们之间具体如何分配,就不是吴风操心的了。
布利安听到后匆匆赶到王宫面见王,他进谏道:“博学者在城邦素有威望,如此强迫他们万万不可啊!”
吴风冷笑:“就是他们太有威望,得给他们找点事做,总督的刀斧会告诉他们谁才是真正能够保护他们的人。”
布利安疑惑道:“王何出此言?”
吴风从旁边抽出一叠信件递给他。
这些信件都是由泛黄的纸张构成,有感于编纂法典时使用的羊皮纸昂贵和耗工,索隆王召集城中工匠,发明用烂渔网和破布制造的麻纸,这种纸张足够坚韧细薄,工艺简单,被索隆王下令大量生产。
当然,目前这种麻纸还只是在王宫内流传。
布利安内心赞叹一声王的智慧,不过当他看到上面的内容后脸色一变再变。
上面详细的记录了博学者和自由城邦的总督信件交流内容,他们大声诋毁抗议索隆王的残暴统治,杀害拥有高贵血统的吉斯人奴隶主,非法没收属于他们的财产——奴隶,在他们的描述中,索隆王就是一个手上沾满无辜者鲜血的大暴君。
“这……”布利安不知该说什么,至于这叠信纸从何而来,他的脑海里不期然浮现出名为撤努的男子的面孔。
“哼!”吴风冷笑,“若非他们并无实际通敌行为,现在他们的头颅已经挂上城门,吾看他们还算有点用,就找点事情给他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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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暴政
原本布利安还为王如此压榨博学者感到不安,但看完文件后又感到震惊和愤怒。
“臣这就派兵看管他们的家人。”布利安面色平静,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损害辛尤里的利益。
“这件事你看着处理。”吴风摆了摆手,又问,“吾授权你组建‘猎犬’,可有人选?”
“臣正要向王上汇报,这是猎犬的名单,请王过目。”布利安从怀里掏出一卷封蜡的羊皮纸呈上。
吴风展开,看到里面一个熟悉的名字,不由眉头一挑。
“达里奥·纳·哈里斯,吾所记不差的话,此人应该是暴鸦团三位团长之一。”
布利安点头:“臣在此之前接触过此人,此人和暴鸦团的另外两位团长不同,他很危险,也有野心。他曾答应我若辛尤里强攻渊凯,他会率领心腹为我军而战。”
当然,最后没打成。布利安心说,因为仅凭王一人就让渊凯放弃抵抗。
“你做的很好。既然如此,暴鸦团另两名团长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我们这位达里奥想必更愿意暴鸦团只有一位团长。”
一言而决在厄索斯大陆卓富盛名的暴鸦团的命运,这个男人越来越有一代开国王者的气度。
布利安心中暗叹,因为还有许多事情处理匆匆告退。
结果布利安刚走没多久,新任命的财务大臣朵丽丝雅求见。
“让她进来。”
女官打开宫门,将朵丽丝雅带到王座下方,几日不见,此女又是一身截然不同的打扮,换上了辛尤里上层阶层最喜爱的丝绸长裙,赤红长发盘成发髻,搭配她从不离手的黄金烟杆,浑身散发出一股雍容典雅的气质。
因为索隆王`平日里素爱穿戴丝绸,下面军官文职竞相模仿,丝绸之风在辛尤里大盛,但尚无人能穿出此女的气质。
连索隆王都不得不为她的美丽赞叹。
当然,仅此而已了,如果此女没有相应的能力,他照样叫她滚回弥林去经营她的妓院。
所幸此女足够聪明,在察觉王的眸底深处并没有那种意思后果断选择另一种方式。
比起政务能力,让吴风更看重的是此女处理事情的手腕和眼光。
譬如之前两个刚刚得到自由民身份的男性争夺奴隶时期的配偶,此女的判决十分简单,就是谁可以和女方在神殿前结下婚姻,谁就胜出。
结果一个犹犹豫豫,另一个当场答应,也让原本迟疑的女人知晓该如何选择。
看似十分简单,但只是一眼就做出这样的判断,其对人心的把握十分令人惊叹。
托她的福,堆积成山的问题很快得以解决,三座城邦的发展慢慢走上正规,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从奴隶制到封建制的转化过程。
但还是有些事是朵丽丝雅决策不了的,需要王的裁定。
“吾王,我照您的吩咐为新的自由民提供食物和居所,他们因此心怀感激。但城中的犯罪率也迅速提升,自由民们整日在城中欢愉享乐、无所事事,有几个自由民会在醉酒后冲入昔日主人的店铺,抢砸杀人。”
“卫队抓住了犯事之人?”
“共有六人,吾王。”
“吾是否在入城后宣布任何人不得抢劫、强`奸、杀人?”
“您宣布过。”
“那么,绞死那六个醉酒的新自由民。”
“被抓时他们宣称这是为了复仇。”
“复仇不会在醉酒之后进行,现在,遵照吾的法律执行。”
朵丽丝雅脸上表情不变,她继续汇报:“我已经命人清点,城中的库房虽然储备着充足的粮油、橄榄、干果和腌肉,但总量却在不断减少。因为您解放了奴隶湾的三座城邦,自由贸易城邦的总督们严令商队进行贸易,商人们也将自由湾视为混乱之地。”
“辛尤里的命脉必须把握在自己手里,你刚才告诉我自由民整日在城中欢愉享乐,那么谁在为辛尤里生产?”
“在您来之前,数以千计的奴隶日夜在山中辛苦地放羊、采盐、挖矿、种植小麦和橄榄。但现在他们得到自由,不愿再辛苦劳作。”
索隆王闭起双眼,手指点着王座上的扶手,良久方才睁开眼,“这是吾的疏忽,太容易获取的不会珍惜。告诉自由民,除了幼儿、老人以及残疾,所有自由人想要获得食物必须劳作,按照劳作量分配食物以及金钱。”
“另外,刚才的事提醒了我,派人到曾经拥有奴隶的家庭登记,记录他们拥有过每一名奴隶的服务年限,每个家庭必须按照年限支付昔日奴隶金钱。对于有无故杀死奴隶行为的奴隶主,视其罪刑予以审判。这件事你联系布利安,他会给你帮助。”
“您曾承诺不追求之前之事。”
“正因为如此,这次审判将会极度宽松,唯有罪大恶极者死,余罪者处以刑狱或罚金。”王者的话让朵丽丝雅明白他的冷酷和暴烈,虽是如此,仍会有很多弥林贵族人头落地。
因为在此之前,奴隶只是奴隶主的牲口,有谁见过宰杀牲口还要询问牲口的意见。
“这会引起曾经的统治者们恐慌。”朵丽丝雅心想,作为奴隶主的一员她太了解他们的想法,他们从未失去对权力的渴望,只是因为对这位的恐惧才迫使他们不得不屈膝服从。
但是极度的恐惧过后会导致疯狂的反扑,也许面临的是更深沉的地狱,但也许会获取一线生机,曾经的奴隶主究竟会如何选择,不得而知。
朵丽丝雅有心劝说,辛尤里的唯能力至上让她得到施展才能的机会,更何况某种意义上她的命运已经和辛尤里绑在一起,
然而当她想要劝说时,无意和王的眼睛对视,通晓人心让她瞬间读懂一切,这样的认知让这个一向优雅示人的女人发自内心的感到不寒而栗。
这是何等幽深漆黑的一双眼睛啊!
如斯冰冷!如斯无情!它是冰与火!是铁与血!是杀戮与死亡!是毁灭与新生!
她忽然想起布利安曾经和她说过的一段话:“因王睿智,不要试图蒙蔽王,因为无人可承受这种代价……王亦孤高,不要试图过于接近王,因为那样只会灼伤自身……我们能做的唯有追随王的脚步,仰望王的背影,成就王的伟业,因为王会给我们带来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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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律与血
当六名醉酒杀死前主人的新自由民被囚车押过长街,长街两旁和广场上挤满了新自由民和渊凯的民众。
他们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批,一批用最恶毒的语言发出诅咒,高呼绞死这些罪恶的暴徒,另一批则痛苦流涕,高声呼喊请求王宽恕他们,饶恕这些被仇恨蒙蔽的可怜人。
这种声音直到索隆王登上广场中央的王座达到顶点,渊凯的民众站在周边的楼宇和金字塔边栏,他们朝着王的方向躬身,为他们主持正义的王致敬。
新自由民跪倒在地,亲吻王走过的土地以示尊重和敬爱,并请求王不要绞死这六名曾经的同胞。
索隆王端坐在高台之上,他的两边站着布利安、朵丽丝雅、灰虫子、多罗以及辛尤里的各位臣民,他们翘首以待王的指示。
面对民众的欢呼和求情,王面无表情地挥手,一名来自布拉佛斯由王任命的法官走上高台,他先是宣读此六人所犯下的罪行:破坏让人财物、抢劫、杀人,因是当场捕获,证据确凿,按照《索隆王自由法典》宣判他们死刑。
行刑人把蒙着头的罪犯押上绞架,活套套在他们的脖颈上,绳子穿过旁边的滑槽,合计十二名行刑人在台下猛地拉起将罪犯从地面拉起。
六名新自由民双手被捆缚在后面,双脚乱蹬,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挣扎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变得微弱,直至一阵猛烈的抽搐后再无动静。
下一刻,现场传出欢呼和痛哭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新自由民推攘着士兵,他们发出愤怒的声音,他们不敢质疑王,唯有通过咒骂蒙蔽王的弥林女巫朵丽丝雅来发泄内心愤怒。
“王啊!请看看我们!”
“仁慈的父!怜悯怜悯您可怜的儿子吧!”
“女巫!你休想蒙蔽王!你会遭到报应的!”
渊凯的民众冷笑着,他们一方面畏惧王的威严,另一方面也对被剥夺的财产暗生不满,在他们想来,奴隶冲撞主人原本就是不可饶恕的重罪,只是绞死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他们痛快欢呼!
然后,王再次示意。
无垢者们从周围涌入,手中的长矛和盾牌让人群发出不安的骚动。
法官再次展开另一张麻纸,“被报到姓名的请上前来。”他说完,一一报起姓名,让渊凯人感到紧张的是,报到名字之人都是曾经的奴隶主,其中不乏渊凯原本的贤主大人。
迫于长矛的威胁,被报到名字的不得不走上前台,也有人想要反抗,被卫兵粗暴的从人群中拉出,扔在台下。
半个小时后,已经有数百人挤在台前,他们不安的交流,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台下,数以万计的目光投注过来。
“下面,由我宣读他们的罪行。”年轻的法官咳嗽一声,再度念了起来。
“格拉兹旦·莫·厄拉兹,在担任渊凯贤主时犯下杀死包括孩童的二十一名无辜奴隶,指使阉割九名男性`奴隶,强`奸四十七名女奴,罪行重大,判处死刑……”
“轰!”台下顿时一片哗然,这次轮到渊凯的民众冲击士兵,他们呼喊着站在台上的家人和朋友,朝着王大叫请求宽恕。
格拉兹旦·莫·厄拉兹满脸不可置信之色,他立即趴伏在地上求饶:“伟大英明的索隆王啊!您曾经承诺会饶恕我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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