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八奇技的我才不是什么混血种 第330章

作者:吃不饱的胖橘

  感觉比零号还要好看一点。

  零号摸了摸胸口:“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挫败感……”

  “是不是我英俊的容颜再一次帅到你了?”

  “我宁愿回零号房里去再被绑一夜。”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斗嘴,雷娜塔在一边听着,感觉两人的关系比想象中要好很多。

  顾北笑着问,“自由的味道如何?”

  零号眼神一沉,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不是真正的自由。”

  顾北当然明白零号说的什么。

  以零号的实力,黑天鹅港的防卫部队根本形同虚设,他大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是却依旧失去了自由。

  因为他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这货不知道因为啥被抓起来,然后被做了脑桥中断手术。

  这是黑天鹅港中的「实验体」们都需要进行的一个手术,手术会将左右大脑分成独立的两个半脑,各自掌控一部分思想,分化出两个不同的人格。

  同样,进行过这个手术的「实验体」会被赫尔佐格设置一个后门,梆子声可以轻松通过后门控制这些「实验体」,就比如零号。

  按理来说,龙王级别的恢复力超强,这种伤害分分钟就恢复如初了。

  但很离谱的是,两个分裂的意识统一认为自己才是身体的主人,并拒绝与另一个自己融合,而血统也识别两个思维都是自我,认为这不是什么伤害,而是正常现象,所以没有愈合的倾向。

  最离谱的是,连顾北的双全手都检测不出脑桥中断之后和中断之前的区别,因为脑桥这玩意除了联通意识以外,本身也没什么用。

  所以如果顾北不是目标明确的去寻找脑桥位置的话,也是察觉不到这个异常的。

  明白这件事之后,顾北觉得自己回去之后应该仔细给绘梨衣做个检查,防止出现什么隐患。

  至于被做了手术的零号,自然是阴沟里翻船了,只能寻找机会毁掉黑天鹅港,不让这里的一切流传出去,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没人知道梆子声可以控制他了。

  而小姑娘雷娜塔,是黑天鹅港中少有的,没有被切断脑桥的「实验体」,这也是为什么零号选择雷娜塔作为自己助手的原因。

  “没有人能够得到真正的自由。”

  顾北笑了笑,伸出手指指向远方,转移了话题:“那边,453公里外,就是北极点,那边,3781公里之外,就是莫斯科,这个世界很大,有很多人,但人人都不自由。”

  浩荡的风从脚下吹过,黑蛇摇晃着身体,雷娜塔抱紧佐罗——那只布偶熊,呆呆地顺着顾北指向的方向眺望北方又眺望南方,此刻黑天鹅港就像她脚下已经被征服的小山,她站得高高地俯瞰这个世界,忽然轻轻颤抖起来。

  原来她离地球的极点那么近,却离人类世界那么远。

  “我会带你去的,”零号坐在雷娜塔身边,安慰着这个小姑娘,“不仅是莫斯科,我们还要去天朝,看那些五颜六色的花,你说对不对?”

  他最后一句是问顾北的,顾北点点头:“啊对对对。”

  雷娜塔看了看身边的零号,有怯生生地看了看顾北,然后拉开佐罗背后的拉链,取出了种北极罂粟的白铁盒子。

  花有点蔫了,实际上前些天的时候这朵花已经枯了,不过还好的是这花不会死,顾北费了点力气把它救了回来。

  “谢谢。”

  显然,小姑娘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个小屁孩告诉他的。

  顾北和零号对视一眼,零号笑了笑,顾北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

  零号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顾北一下子就明白了零号的意思。

  到了计划执行的日子了。

  不过这不重要,因为他那天潜入档案室的时候,发现了一条有趣的信息。

  顾北看向雷娜塔,小姑娘明显还是有些怕,毕竟顾北当初可是随随便便就要杀掉她的人。

  不过顾北接下来的话却在小姑娘的意料之外:“你有什么愿望吗?”

  雷娜塔不明所以,顾北又解释了一句:“圣诞节,你的生日,不是吗?”

  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零号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他看向雷娜塔:“你的生日在圣诞节,那这可真是太巧了……我是说,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雷娜塔相信这两人的能力,连黑蛇都是零号的宠物,顾北连黑天鹅港都能来去自如,他们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但她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要的。”

  “心愿之类的呢?”

  “我想回家,或者……让我死。”

  零号挠挠头:“为什么要死呢?你死了我在这里就没有朋友了啊。”

  “可我为什么要活在这里呢?一天一天的,什么意思都没有,慢慢地就觉得死也不可怕,就像是睡着了。”

  雷娜塔轻声说:“我死了,爸爸妈妈也不会知道,也没有人会难过,也不会有人为我哭……你们会为我哭么?”

  零号呲了呲牙:“我不会哭,我以前哭得太多,已经没有哭的能力了。”

  顾北默然不语。

  雷娜塔不明白两人的意思,心想大概他们也没有必要为自己哭吧,毕竟自己和零号只是新认识的朋友,零号那么有本事的人,将来还会有别的朋友,那个贱兮兮的,张嘴闭嘴就要杀人的少年就更不可能了,他和自己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不要死,雷娜塔。”

  零号抱着她,轻轻摸着她的长发:“我告诉你啊,这世界可好玩了,还有很多你没有见过也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所以不要死……要活着……挡你路的……才该死。”

  他说着磨牙吮血的话,可声音那么好听那么温柔。

  雷娜塔心里一颤。

  “圣诞节……正好,”顾北低垂着眸子,“我会送你一份生日礼物的。”

  “我还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雷娜塔很雀跃,“一个小东西就好啦。”

  “嗯,一个小东西,”顾北点点头,看向苍茫无边的白色远方,“是每个人生来就拥有,又触不可及的,名为「自由」的东西。”

  ——

  “共计128个铁柜的资料和基因样本,已经通过光环输送到了列宁号上。”

  “两亿美元也已经汇入了您在德意志银行的户头,现在我们只剩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批物资需要转移了,此外就是如何炸毁黑天鹅港,我们不能把任何信息留给发现这个废墟的人。”

  赫尔佐格将一张巨大的蓝图在办公的桌上摊开:“黑天鹅港在建立之初就设计好了完整的销毁方案,在这份方案中我们会让厚达几十米的冻土层彻底塌陷,把一切都掩埋在其中。这份计划被称作……”

  “「天鹅之死」。”

第272章 龙骨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今晚是圣诞前夜。

  人们通常称呼今夜为平安夜。

  虽然积雪厚到连港口的大门都打不开,但是黑天鹅港里却越来越温暖了,室内温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28度。

  因为圣诞节将近的原故,赫尔佐格博士给锅炉房提供了额外的两吨燃油,让他们务必要把房间里烧得如春天般暖和,好让女孩子们能穿上漂亮的连衣裙跳舞。

  黑天鹅港里除了赤色主义者以外都是东正教信徒,每年圣诞都有热闹的庆祝活动,男男女女载歌载舞。

  赫尔佐格博士还会送挂满礼物的圣诞树给孩子们,每个孩子都会获得一身全新的衣服。

  唯有在圣诞节前后,黑天鹅港里的孩子们才能像书中描述的那些生活在莫斯科的孩子们一样,穿着节日的盛装,戴着有皮遮耳的帽子,吃上爆米花和冰激凌。

  赫尔佐格还通过广播对大家宣布,莫斯科来的邦达列夫少校正设法帮助黑天鹅港解决冬季物资,物资很快就不是问题了。

  既然物资不成问题了也就没必要节省了,反正大家都快要回到莫斯科了,不是吗?

  黑天鹅港马上就是历史了!

  这是那些相信着传言的人心中的想法。

  赫尔佐格慷慨地发给军官们烈酒和香烟,发给护士们香水和丝袜,每天的晚餐都有土豆烧牛肉供应。

  护士们用彩纸剪了拉花贴在通道的墙上,还用彩灯装饰了一株巨大的圣诞树,立在悬挂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画像的金色大厅里,树梢和屋顶齐平,孩子们能在树下爬来爬去。

  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厚了,雷娜塔已经能够闻到那迷人的甜奶油的味道,里面还掺杂这淡淡的铁锈味。

  是血腥的气味。

  她有些期待自己的生日礼物了。

  在一片欢声笑语歌舞升平中,暗潮涌动。

  顾北立在地下办公室门外,听着里面两人的窃窃私语。

  “天鹅之死……”

  邦达列夫快速地扫过蓝图:“棒极了!每一处支撑钢架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一旦引爆就会彻底坍塌,完全无法复原!”

  “但我们很难悄无声息地撤走,在维尔霍扬斯克有一个空军基地,驻扎着一个中队的苏27重型战斗机,他们收到的命令是在必要时炸毁黑天鹅港,不允许有任何逃生者。”

  赫尔佐格在地图上圈出一个位置:“我在这里也是被监控的人,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也无法逃脱。”

  “那些战斗机很麻烦,一个中队的苏27战斗机,对航母舰队都是大麻烦,列宁号对付不了他们。”邦达列夫皱眉。

  “还不止这些麻烦。”

  赫尔佐格做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上一杯伏特加,看着桌面上的蓝图:“天鹅之死的计划是引爆埋在黑天鹅港地下的48枚真空炸弹,这是威力接近小型核武器的巨型炸弹,它们在第一次引爆时会把高爆炸药的粉尘喷入空气中,粉尘和空气完美混合,之后再次引爆,这种粉尘爆炸的冲击波能把光环的旋翼折断!”

  “这不算麻烦吧?我们可以先行撤离然后再引爆那些真空炸弹。”邦达列夫说。

  “问题是只要被那个航空中队发现我们撤离,他们也能引爆那些真空炸弹,而且们会在海面上猎杀我们。”

  赫尔佐格说:“我们必须把黑天鹅港的毁灭伪装为一场事故,一场火灾,观察到这里起火之后,维尔霍扬斯克的空军中队就会起飞,发现局面失去控制之后他们就会在空中引爆真空炸弹,而我们会在恶劣天气的掩护下悄悄从地面撤离,用狗拉雪橇,这样对于世人而言黑天鹅港彻底消失,没有任何幸存者。”

  “这个计划好极了!”

  邦达列夫看了一下地图,微笑问道:“最后一批物资什么时候撤走?您应该会亲自押送最后一批物资吧,还有那些孩子……虽然我们已经建立了信任,但我觉得您不会把所有权力都交到我的手里。”

  “我将亲自押运最后一批物资,你也要跟我一起走。”赫尔佐格说。

  “乘狗拉雪橇么?”

  “是的,我们必须是最后撤离的,如果港口里其他人发现我们失踪了,那就没法做到无幸存者的毁灭。”

  “您的意思是除了你我和孩子,没有人能幸存?”

  邦达列夫的神色凝重起来。

  “你动了恻隐之心么,邦达列夫同志?”

  赫尔佐格转过身来,那双一直以来在邦达列夫面前保持着着优雅温和的眼睛里,已经冷到没有温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