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亡国之嘤
逃?
李维司有些不明所以,随手将它放进了口袋里,而就在这时。
砰砰砰!
楼下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这么早来叫门?
今天可不是收债的日子。
因为刚才的奇怪经历,以及那个没头没尾的逃字,李维司心里有了些许警惕和不安。
他蹲下来悄悄走到窗边趴着边角往下看,顿时吓了一跳。
一群人堵在自家酒馆门口,敲门的人穿着套着一袭带兜帽灰色的斗篷,脸上似乎还戴着面具。
嚯!
这行头可比金坡镇的卫兵唬人多了,搞不好是德玛西亚的哪个特殊部队?
这样的怪人有三个,李维司躲在窗边观察着,同时回忆了下自己所知的关于德玛西亚的信息,特征与记忆中的描述逐渐契合。
片刻后,一个名词悚然出现,原本还略有些迷糊的大脑豁然清醒,心底一片冰凉——
搜魔人。
我这儿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的吗?
能吸引搜魔人的只有魔法,或者法师......
该不会是昨晚。
李维司想到这里,又联系到自己那异常的梦境,那种奇遇与恢复记忆的欣喜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满是不安,冷汗直冒。
满脑子都是草。
搜魔人的威名可是如雷贯耳的,就像是德玛西亚的锦衣卫。
入选的大多是军团精锐战士,他们憎恶魔法,同时抱有对德玛西亚磐石般的忠诚。
这些战士对抗法师简直无往不利,堪称符文之地般敌法师。
先拍禁魔石,再抡锤头棍,两板斧齐下可以说是锤遍天下法师无敌手。
最关键的,这些搜魔人从来不管你是不是黑魔法师,只要沾了个法字就得来个终身监禁加喝禁魔石水的套餐——
就是把禁魔石磨成粉泡水喝下去,这能让施法者感到极度痛苦的同时也能限制他们的天赋。
而反抗,通常意味着死亡。
李维司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他清楚这个时候不能慌。
于是有意地引导放空脑袋,冷静了一会儿后,虽然还有些慌乱,但好在没有丧失理智。
左思右想,他没有选择那只鸟送来的木片上刻着的字,而是决定到楼顶去放信鸽求救——
那是债主留下的信鸽,为了防止他的财产受到侵害留下的,当酒馆发生无法解决的麻烦时就得给他传消息。
自己都被他坑得这么惨了,没道理出了事还得我自己扛。
对,肯定是这酒馆风水不好,不然怎么自己老是栽在这上面?
咕咕咕~~~
眼看信鸽起飞离开后,李维司才松了口气,姓冕卫的总该有点用——贵族里面施法者可不少,也没见谁被拖去坐牢的。
当然,李维司也不指望自己的债主能真正救到自己,毕竟非亲非故的。
只希望他能看在自己那百达翡丽Grandmaster Chime的份上,帮自己一把,只需要能从轻发落就好。
逃?
如果提前一个小时,那自己立马就跑,绝不拖泥带水。李维司绝不承认是自己睡懒觉的过错。
更何况现在人家都找上门了,这样的情况下还跑,那是最愚蠢的——搜魔人有权击毙逃跑、抵抗的法师,虽然可能他们并不确定逃的是不是法师,反正击毙就对了!
当然,他也不会知道,实际上在搜魔人观测到那极光后,整个金坡镇就已经可进不可出了......
——
第18节
第六章 法师?击毙就对了!
那样的消息其实知道了也没太大意义,因为只是现在这样自己都已经无力应对了。
李维司颓丧地叹了口气,有些绝望,跟身手敏捷的精锐战士相比,自己这普通人的身体素质还是不要想太多。
自从来这儿自己就没好运过,特么跟德玛西亚天生犯冲是吧?
被坑了表不说,还得去坐牢,我特么连传说中犯罪的舒爽都没享受过就要坐牢了。
不公平,太不公平,金克斯到处打砸都没被抓,我还没犯罪呢就得吃牢饭,皮尔特沃夫的条子都是吃干饭的吗?
他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有意识地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债主身上。
这才将那些绝望、忐忑、惊惶等负面情绪尽量收敛起来。
毕竟可能人家本来还不确定,可一照面看你就跟死了马一样,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李维司揉了揉脸,对着镜子挂上得体的微笑,步履轻松地转身下楼去开门。
尽人事听天命吧,且先拖一拖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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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楼下,
搜魔人大约等了三十秒,没人来开门,于是队长法兰决定破门而入。
他没说话,手持圆棍走向大门。
这时,身旁的一个年轻搜魔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他指着酒馆楼顶,一只信鸽被放飞了。
“队长,快看那儿!”
他说话的时候,另一个搜魔人已经弯弓搭箭,准备将那信鸽射下来。
他有种预感,这一定是法师们之间在互相通讯报警,通过这只信鸽或许能找到他们的老窝。
“不。”
法兰听罢抬头望去,微微眯起眼睛,随后阻止了那个准备射箭的搜魔人。
他看见了信鸽上有冕卫的徽记。
作为一个合格的搜魔人,辨识各种贵族的纹章徽记是基本功,更何况鼎鼎大名的冕卫家族。
要是射下来这代表冕卫家族的信鸽,恐怕会惹一些麻烦——尤其在这种模棱两可,并不确定敌人的时候。
被阻止的搜魔人向自己的队长投以疑惑的眼神,不过基于以往对他的信任,倒也没有说什么,利落的将武器收起来。
“这个酒馆的老板跟冕卫家族有关系吗?”法兰向周围的镇民问道。
“据说米尔顿老爷是艾欧尼亚佬的债主,应该就这点关系吧。”
一些酒徒迟疑地说道,他们也只是听说过一些罢了,并不十分确定。
法兰沉默两秒,将圆棍收回到背后的皮革束套里,走上门屈指敲了三下。
片刻后,
嘎吱~
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位英俊的艾欧尼亚青年。
看清他的一瞬间,即使是遍经世事的法兰,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自赞叹一句:真是个精灵般的人。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举止得体,除了德玛西亚宫殿里那些教授礼仪的嬷嬷,任谁也无法指责,丝毫不见半点失措。
“请问有什么事吗?酒馆暂时还没有准备好开始营业。”
李维司将大门推开,转身朝吧台走,作出一副正在准备营业的动作。
法兰没有因为长相对他作出哪怕一丝宽宥,面具下那鹰隼般的眸子盯着眼前的青年,沉声道。
“昨晚十一点的时候,你在阳台做什么?”
“看星星,先生。”
李维司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滞涩,仿佛在跟一个老朋友交谈那样。
他将一个个酒杯拿出来擦洗,随口说着。
“任谁也得承认,星空算得上是最壮观的美景了。我喜欢在晴空夜里,搬把躺椅喝酒看星星,最好还有些糖渍坚果这样的小零食佐酒。”
“看来你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
法兰点点头,观察了一会儿酒馆内部陈设,转而说道:“但有人举报,昨晚在你酒馆的楼顶上看见有怪异的光,而你当时就在楼顶。”
“别否认,那光,我们也看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是有这么回事。”李维司没有否认,眼睛渐渐迷离,像是在回忆。
“当时我喝的有些醉了,躺在椅子上,前一刻还是正常的,后一秒整个天空都绚丽起来,那场景无法用言语描述,简直......太壮观了。”
他适时露出兴奋地表情:“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这样的奇观。”
法兰仔细地观察着李维司的面部表情,听他描述的同时慢慢走近过去:“当时难道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怪异的事?”
李维司皱着眉想了想,摇头。
“要说最怪异的就是那绚烂的光带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且那些光并没有持续太久,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消失不见了,要不是您现在提起,我都以为昨晚是在做梦,又或者是
喝多了出现的幻觉。”
“听上去很合理。”法兰微微点头,他盯着李维司:“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想请您配合我们做一个检查。”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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