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亡国之嘤
但逐渐的,随着心绪慢慢在紧张刺激的探险之后平静,某种令人感到不适的惊慌、失措乃至于懊恼,不单单是这些负面情绪,事实上更类似于大杂烩一般。
它们如同黑夜中慢慢敞亮的轮廓一般浮现在自己心底,只是淡淡地,像水一样温柔地淹没过来,让人窒息。
得找些事情来做。李维司知道不能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种情感里,这会消磨自己的斗志与精神,施法者应该避免这样的精神内耗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挥了挥手,悬浮的魔法护盾化为光粒随风消散,随后看了眼时钟。
下午四点,与凯特琳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不过算上路上花费的时间,现在动身确实刚刚好。
李维司拿出一张纸条,从衣兜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钢笔给金克丝写了一则留言——
“晚饭你自己解决,钱我放在这里。今晚可能不会回来,如果你不小心待到了比较晚,可以在这里留宿,我房间衣柜里有被褥,空余的卧室也有几个,你选一个当做这段时间里自己的卧室,自己准备一下。”
大概就是这样,将数十枚银轮叠放起来压着留言条放在金克丝酣睡的床头。
之后李维司又从衣柜里拿了一套之前准备的衣服,一套满足自己恶趣味的服饰组合——猎鹿帽,白色衬衣领带,棕色马甲,以及外套的圆领披风。
不得不说,虽然是满足恶趣味的模仿,但这套服饰确实是春季皮尔特沃夫比较合适的穿搭,只是在城市里戴猎鹿帽会稍稍显得怪异,不过考虑到到了地方以后还得换衣服,就无所谓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他按了按猎鹿帽拦下一辆出租马车。
“先生,请送我到日之门月亮港口旁的史东薇尔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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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拉曼恩家族的商队这次停泊的地点就是日之门的月亮港口,规模是之前去过的吉拉曼恩家族港口的数十倍,通往诺克萨斯、艾欧尼亚的商队基本都是在这边的几个港口出发启航。
贝克街距离日之门不远,甚至能在清晨听到日之门方向闸口开启的机械轰鸣,不过即便如此,马车也行驶了一个小时还要多几分钟才抵达目的地。
李维司付了钱下车,这时候夕阳变得更加晕红,天边那被点燃的云层仿佛静止了,这样橘红的光芒辐射出
来,将海、天以及这整个皮尔特沃夫晕染成渐变的颜色。
贝克街方向的天空已经有了点点星光,连月亮也隐约可见,而眼下街边商店的橱窗则倒映着夕阳的红光,周围的行人们偶尔有心情望一下这样不错的景色,微微笑起来,带着孩子出门的家庭也传出欢声笑语。
这是一条繁华的步行街,马车无法进入。
李维司无视了周围女士那大胆的目光,往里走了几步就看到凯特琳坐在街边冰淇淋店的露天座椅上一边吃着小份的冰淇淋一边翘着二郎腿无聊地看风景。
她倒没有穿警长服,而是一件蕾丝领口的女士衬衣,下身是一条修身且利落的棕色束腿裤,脚下穿着长筒靴子,一头湖蓝长发简单扎了个马尾。
发呆中的凯特琳像是发现了什么,呆滞的蓝色眼眸动了动,最后视线定格在不远处。
她很快发现了李维司,似乎是惊奇这人终于舍得更换穿衣风格,打量了好一会儿,很是好奇的样子。
“那些女人都快恨不得整个人贴你身上了。”
凯特琳打趣地说道,当然,她知道李维司并不在意这些事情——这是个能自己的示爱都能拒绝的人,又怎么会在意那些女人呢?
倒不是凯特琳狂妄,她从家室到个人确实都完爆普通女性,她是有资格这样想的。
不过她也只是调侃一下,说完就后悔了,心里有些别扭起来——因为对于那位远在德玛西亚的冕卫小姐来说,自己跟这些女人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觊觎她未婚夫的坏女人。
我又没想跟她争。凯特琳抿了抿丹唇,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道,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怎么舍得脱下你那套黑色双排扣礼服了?”
李维司显然察觉到了凯特琳的怪异,不过与她相处这么久也大概了解了她的脾性——本来自己就对她比较了解。
现在再这样经常一起相处,对于凯特琳偶尔的一些怪异表现也就见怪不怪了。
“你不也换下你那套警长制服了?”李维司丝毫不买账地尖酸回敬。
“那是工作需要。哼,走吧,陪我逛街去。”凯特琳说着站起身来走在前面。
“我可没带钱。”李维司走在她身边,在外人看来如同一对情侣般。
凯特琳侧脸直勾勾地盯着李维司:“我不要钱。”
在这样直白的表示下,李维司微微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有些不自然地挪开视线,隐晦的提醒道:“快走吧,剧场要开始了。”
凯特琳翻了翻白眼,不过心中却是有些雀跃的,她越发肯定李维司对自己是有好感的。
大成功!
两人闲聊着,但脚步却丝毫不慢,很快走到一家旅店,在旅店老板暧昧的眼神下来到二楼预定好的房间——两个房间。
里面有凯特琳准备的吉拉曼恩家族守卫的制服,是一种淡蓝色的服装,领口袖口有金色的丝线勾勒,胸口有金属制成的吉拉曼恩家族家徽——一个复杂的几何图形,由多个等三角形组成。
这制服应该是请人专门设计的,李维司穿上以后就发现了它的优越处,有些类似于蓝星军队的作训服,非常适合高强度行动。
比如战斗。
换好衣服后,李维司来到凯特琳的房间,他需要凯特琳为自己的脸做一下修饰。
到了这时候,李维司整个人的精神都紧绷起来,完全进入了战斗状态,如果下一刻烬突然冒出来,他必然能以最快速度发起反击。
倒是凯特琳似乎丝毫不受气氛的影响,一边给李维司化妆一边闲聊着这几天自己的烦心事。
比如不得不去参加自己家族举办的舞会沙龙,一些不知所谓的纨绔子弟烦的他要死,随后又顺理成章地提了一嘴另一个宴会邀请。
“三月十五日的时候菲罗斯家族的大小姐阿比盖尔·菲罗斯要举办十四岁生日舞会,你有收到邀请吗?”
凯特琳是知道李维司与那位菲罗斯小姐的好友关系的,不过并不在意。
且不说这位小姐只有十四岁,恐怕也只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但据说性格冷漠,又是残疾人,大概是没有什么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那位小姐有什么非分之想也不是自己该愁的——那位冕卫小姐要是知道了恐怕会很急。
想到这里,凯特琳莫名觉得先发优势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样美好。
“嗯,是收到了邀请。”李维司点点头,随后想了想,跟凯特琳说道:“你们家与菲罗斯家族有什么合作吗?我是说跟斯蒂万·菲罗斯这个人。”
“菲罗斯家族的家主?”凯特琳也听到过一些传闻,比如那位菲罗斯小姐的爷爷不喜欢她,因此对于李维司提到这个人并没有感到特别出奇。
“可以跟你母亲提一下,如果跟他本人有什么合作要谈,最好推迟一下,等到十六号的时候可以去找卡蜜尔·
菲罗斯谈。”
“卡蜜尔·菲罗斯?”凯特琳愣了愣,她听说过这个传奇一般的名字,皮尔特沃夫第一个通过改造获得力量与永生的人,是菲罗斯家族行走在夜幕中的锋刃。
也是目前菲罗斯家族家主,被称为蓝眼狐狸的斯蒂万·菲罗斯的亲姐姐。
她不知道李维司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作为吉拉曼恩家族继承人的敏锐嗅觉立刻让她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变化:“你是说——”
“嗯,会有一些权力变化,不过对你们影响应该不大,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与菲罗斯家族的合作更紧密一些。我只是建议,是否要做全看你们自己。”
能与皮尔特沃夫真正的第一家族菲罗斯家族关系更紧密,自然是吉拉曼恩家族愿意看到的。
这种事情显然不能在这样的地方详谈,凯特琳压下心中的好奇,沉吟一会儿,点点头:“我到时候跟我母亲说一下。”
两人小声谈论着这些事情,凯特琳倒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只是心中的思绪却飘飞起来,慢慢浮现出一个疑问。
菲罗斯家族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为什么李维司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和绝对?
凯特琳开始本能觉得那位菲罗斯小姐与李维司的关系可能并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至少那位菲罗斯小姐没有把李维司当普通朋友。
凯特琳怀揣着心中许多疑问,给李维司画好妆后,又照着镜子给她自己画了一下,直到彻底看不出来两人与原来的样貌有太多联系后才算完。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六点四十分,穿着吉拉曼恩制服的两人在旅店老板疑惑地眼神中离开旅店,
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吉拉曼恩家族守卫会在港口集合然后换班,这时候正是李维司与凯特琳不引人注意加入其中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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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咳咳,还欠了一千字(前天早上更新了4K,然后晚上多更了2K。昨天更了5K。),我要快点更新写完皮尔特沃夫卷了,就确实皮尔特沃夫卷开始就没整好,女主选的太多了,金克丝没怎么描写好,想好好写她,又得增加一些剧情,超级拖节奏。无语了,一卷写三个女主,我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后每卷最多俩女主,太难惹。给我票票吧家人们呜呜呜。呜呜呜凌晨也坚持更新有一点点累,需要票票捏。谢谢家人们的订阅和打赏票票以及刀片,爱你们(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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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节 第一百四十二章 烬:需要一个幸运儿
这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极西端也没了那最后一丝白光,整个天幕都被夜色笼罩,好在今天天气不错,白天阳光明媚,晚上也是星河流溢,符文之地的星空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要比蓝星更明亮许多。
靠近月亮码头的街道人流量要更多一些,不过大多是水手劳工们,还有一部分商人,因此配套的酒吧也依着港口像是开花一样遍地都是。
当然,档次有高有低,一般为劳工们服务的酒吧装修的就比较朋克风,似乎是祖安人开的店。
这边的街道不怎么干净,或许是人流量多的原因,或许是靠近码头的原因,总之给人感觉是湿淋淋脏兮兮的。
街上的炼金街灯一照就能看到地面积下的污水,并不深,只是如纱衣般浅浅的一层反射着昏黄的光彩,因此没流入下水道,隐隐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有种腐烂的鱼混着脏水发酵的感觉。
这种若有若无的恶臭直到抵达月亮港口才彻底摆脱,不是这边更干净,而是这边风大,完全闻不到臭味。
越往港口走海风就越大,直到港口上所有戴帽子的绅士小姐们都不得不按住自己的帽子以防它飞走,于是整个场面略显滑稽。
一些醉酒的水手们依靠在酒吧窗口傻兮兮地看着这群捂着头的有钱人快步走过,偶尔吹个口哨,在大声调笑几句,酒吧里便能清晰传来哄然大笑,笑声中手风琴的声音如伴奏一般穿插其中,属于海洋与风暴的水手之歌欢快唱着。
颇有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
不过大概也是正常的,符文之地的水手,伤亡几率是比蓝星要高许多,因此及时行乐的想法比蓝星水手要更多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了——蓝星可没有海妖海怪什么的。
更离谱的据说有的船开着开着就一头扎进了突然出现的暗影岛黑雾里,整船的人都变成了幽魂,又或者遭遇噬魂海虫,整艘船葬身虫腹。
类似这样的恐怖传说经常在水手们口中流传,海面上也确实少了一些熟知的名船,不过并没能劝退这些水手。
倒不是他们真的勇敢,而是生活比鬼怪更能压垮一个人,要不是活不下去,谁愿意冒这样大的风险去航海呢。
李维司耳边听着这些酒吧里传出来的那种独特的属于水手们的口水调子,那些
肮脏又激昂的歌词,看了一眼那些酒吧窗口内的温和暖光,随后将视线投向港口。
月亮港口上泊着的众多大船,桅杆冲天,在海风中摇曳着,船与船的海面波动间揉碎了月华,于是成了片片潋滟银光。
极远处的海面,水天的界限比白天模糊了许多,海面与星空像是链接在了一起,于是波澜的海洋也获得了一份星空的壮美。
此情此景,李维司心中居然也升起一种想乘船去航海的欲望。
当然,这种一时的冲动有时候就会出现,李维司觉得自己很多时候是看到别人做什么觉得有趣就想也做一做,不是真的喜欢。
比如养花、比如接葡萄藤之类的,这些事情早先在德玛西亚做过不少,不过大多没能坚持到变成真正的爱好就失了兴致。
凯特琳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这是她当私家侦探时的习惯,每到一处必要进行仔细观察,以便在突发事件出现时能不那么猝不及防。
不过此时身边跟着李维司,她总静不下心来,目光总有一份放在李维司身上,此时见他露出这种沉思的表情,心中就莫名升起一些求知欲。
他在想什么?
是案子的事情还是......在想那位冕卫小姐?
她到底没敢问,只是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生怕被他发现自己依然不死心。
真是不要脸啊,明明说好了放弃,但还是这样。凯特琳在心中狠狠地责怪了自己,然后借着月色,借着街灯,继续注视,像是要将其刻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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