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德玛西亚，刚成法师 第312章

当然，自己还是得跑。李维司在使用符文的一瞬间是想明白了的，瑞兹即便不能精准定位，但顺着感应的方向找过来。

基石符文‘雷’是他亲自找来放进禁魔石林地库的，他自然知道这枚失窃符文的作用，只要一边循着感应的方向一边四处打听有没有发生怪异的雷暴。

短则四五个月，长则一年，他必然会找到皮尔特沃夫。

至于德玛西亚的虚空邪教......窃贼都在大陆另一边猖獗地使用世界符文了，瑞兹还管你邪教？

等把那小偷收拾了回来放世界符文的时候再顺便处理。李维司猜测他应该是这样想的，也就是说，这一下后，自己在皮尔特沃夫的时间极端一些只能待四个月了。

不过正好伊泽瑞尔要在六月份去到恕瑞玛，自己争取在这三个月里做好科技树的引导。

嗯，可以把自己学到的知识和听说过的写成一本书送给阿比盖尔，那时候她大概也成了菲罗斯家族的家主了——虽然实际掌权者是卡蜜尔，可推广自然科学还是足够的。

到时候在拉上黑默丁格、杰斯、维克托等等这些中立且卓越的海克斯科技学者，等自己避完风头回来，双翼机说不定都有了。

在雷云酝酿的片刻，李维司脑海里就想了这么多，随后他的精神力全力引导狂暴的闪电，尽量避开其他船只。

铁十字号倒是不怕，那些守卫和船员大都分散在船的角落里，自己直接把最近的闪电引导到自己和烬以及周围的位置就行。

至于海面——这时候还没有多少人跳海，毕竟都知道跳海死路一条。

不过即便有那也没办法了，警察都还有误杀的时候，为了击杀烬，只能这么做，要是让他跑了肯定还有更多受害者。

这就是经典的电车难题，救少数人还是救多数人，而跳海的那少数人自然活下来的几率其实也很低，搜救的人来不及赶到，他们只能在沉船带动的暗流中被拖进海底。

当然，李维司的心思没那么单纯，自己本也不是什么圣人、人道主义者。

救人只是基于良知和底线顺带的，主要是想把烬这个恶心人的东西给宰了，可能威胁到拉克丝的，无论是人还是怪物自己都要斩尽杀绝。

自己可以尽量引导闪电，但定位烬是不大可能的，只是稍稍偏转一下闪电的落地，只是这样密集的闪电，他大概也躲不过去。

惊雷咆哮，烬的心也跟着震颤起来，凭借海克斯科技外骨骼增强体迅速远离李维司想跳进海里，但人怎么快的过闪电呢？

只是顷刻间，铁十字号船体中部就被雷海洗礼，仿佛天生落下的银白瀑布，所有的一切都淹没在光明中。

守卫和船员们惊骇地看着船中部，耳中只剩下一个狂暴的声音，

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天威？即便是大海的狂风巨浪，可跟这淹没整个月亮港口的雷海比起来，仿佛也在视觉震撼的层面上差了那么一些。

靠近月亮港口的居民和酒吧的醉汉、酒保还有赌徒们纷纷走上街头，仰视这壮丽且惊奇的雷暴。

不远处街道上半蹲着狙击姿态的凯特琳慢慢放下手中的燧发枪，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闪动的雷海，心中虽然担忧，但对于李维司的信任更多一些。

随后她迅速观察自身位置，对比铁十字号甲板边缘的位置挪动了一下，然后重新瞄准铁十字号，以防可能出现意外时自己好补枪。

雷海并没有持续太久，这个过程在当事人的感知中可能过了很长的时间，但在旁观者看来也就是不到十秒的样子。

李维司在护盾的保护下可以说是毫发无损，闪电停滞的一瞬间，他立刻望向铁十字号中部。

眼睛里还残留着直视强光后留下的光影，看不太清楚，但也能发现在躺在甲板上微微抽搐的卡达·烬。

没有废话，李维司微微抬手，指尖绽放出晨曦般的金芒，准备给这个杀人魔的所谓剧场画下一个句话。

可刚才还在抽搐表现出的烬，下一刻就被装着海克斯外骨骼增强体的腿一推，倏地一下，老鼠一样就这样贴着甲板一窜身就接近了甲板边缘。

眼看着他的增强体就要把他带出生天，灿金的光芒瞬间洞灭黑暗，穿透烬的左腹部，衣服、皮肉乃至于内脏立刻成了焦炭，而这可怕的温度还在迅速朝身体其他完好的器官辐射。

一秒后，烬还是落入大海，在周围大船燃烧爆炸的声音中，烬的落水默默无闻，与他追求的极尽升华、万众瞩目想去甚远。

不过有之前那惊艳全城如天河下落般的雷击，也算是一种华丽的终末之演出？

嗤~

升腾的蒸汽翻涌而上，李维司跑到甲板上往下看想再多补几刀，却没了烬的身影。

大抵应该是死了。

李维司微微皱眉，自己那一发太阳射线射中了他的左腹，胃、肠子、乃至于肾脏应该立刻全都报废了。

虽然温度被海水压制下去，但在那片刻的高温下其他完好的内脏应该也被灼伤了，再加上海水这么一灌，全器官衰竭是必然的。

事实上别说这种时代，即便是蓝星全器官衰竭医生给你的答复也只能是多吃点好吃的。

烬作为艾欧尼亚灵力修行者或许可以多撑一段时间，但也难逃死亡的追捕。

李维司这样想完，稍稍放心一些，这时身后的港口上传来凯特琳的喊声，

“华生，快下来！船快沉了！”

一回头，守卫和船员们都在跳板边上看着李维司，似乎在等他先下船，一些守卫忍着恶心带上了同伴‘绽放’的尸体，平时大家关系都不错，总不好眼见他们的尸体被鱼吃了。

脚下的铁十字号也传来嘎吱作响的声音，仿佛在催促船员们弃船，又像是在与曾经一同搏击风浪的船员们告别。

李维司深吸了一口气，烬一死，心中的阴霾去了大半，只是还留有一小部分——毕竟没有亲眼见到烬的尸体，没有亲手烧掉他。

不过总的来说，今晚的伏击大成功！

李维司迈着轻松地步伐下了船，船员守卫们紧随其后，所有人都登上港口后，活下来的守卫们纷纷额手称庆，船员则纷纷回首望着铁十字号，静静地看着它沉入海底。

皮尔特沃夫可没有

龙门吊，船沉了是没办法打捞的。

凯特琳快步向李维司走过来，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维司，微微松了口气：“没事吧？”

“你可以永远相信我的护盾。”李维司露出布隆一般的笑容，说罢他回头看了一眼狼藉的港口，大多数船只已经下沉一半，甲板上的船员守卫们嘈杂地叫喊着救命。

“那些人怎么办？”李维司微微皱眉，在虚空教派的威胁之下，他时刻要保证自己又反击的精神力余裕，因此只能用星界行走救为数不多的一些人。

实在是没有办法，没人能想到烬搞出这么疯狂的事情，炸了一整个月亮港口的船，李维司也猝不及防，背景故事里也没写他有这么离谱的技能和装备啊。

合着你E技能凭空捏的还没冷却的是吧？

“最近的海上守卫队应该会来救援，离得不远，现在——”凯特琳说着在海面上张望了一下，然后指了指一个方向：“你看，那边那些打着船灯的三桅船就是守卫队的船只。”

李维司顺着凯特琳往海上看去，不远的距离确实有很多星星点点的灯光，这时候身后的街道也传来脚步声，还有一些熟悉的属于海克斯水晶共振的嗡鸣。

转头一看，是负责月亮港口以及附近街区的守卫站，他们看到之前的信号枪就立刻出动了。

这样看来，善后的事情就不需要自己帮忙了。李维司松了口气，虽然这些人的厄运与自己没有关系——毕竟烬的目标本来就是破坏和杀害这些船只船员，以迫使他们与成为艾欧尼亚一派势力领袖的苦说谈判。

此前有介绍过苦说的身份，曾是均衡教派的领袖，慎的父亲，劫的师父，实力非常强大。

三人曾花数年的时间追捕烬，在遇到烬犯下的那许多惨案后，慎和劫义愤填膺，劫在抓到烬后立刻就要处死他，不过被苦说大师以均衡教义为由阻止了。

慎心向均衡，也听从了他父亲的指令，劫只能憋闷着遵从师父的意志——也是在这时候，戒开始向劫转变。

最终他们将烬关押在均衡教派的监狱中。

后来诺克萨斯入侵，苦说大师带着门徒四处保护帮助艾欧尼亚人，在见证诺克萨斯帝国的行径后，苦说大师的心态与劫一样，从恪守均衡变成了主张抵抗的激进派。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均衡教派的领袖，此后经过一系列设计，他假死并成为艾欧尼亚一股强大势力的暗中领袖。

烬就是他放出来为了实现自己目的的工具——当然，两人可以说是互相利用。

烬想看到慎、劫还有苦说的三人之间注定爆发的大戏，苦说则想利用烬达成自己垄断艾欧尼亚与皮尔特沃夫贸易的目的。

对苦说来说，一盘散沙的艾欧尼亚没有资格与诺克萨斯对抗，他首先要统治艾欧尼亚——当然，这个目的是野心还是为了实现卫国战争胜利的必要路径，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维司的目光游离间看到了街边酒吧的招牌，心中突然想喝酒了，说实话，到皮尔特沃夫以后自己就没怎么喝过酒——压根不敢睡死了。

“你要留下来帮忙吗？”李维司先是问道。

凯特琳摇摇头：“这是其他警长的辖区，我留下来帮忙那就是越权，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没必要再得罪人。”

“那，喝酒，去吗？”

凯特琳倏地转头看向李维司，丹唇微微张开，瓷白的贝齿隐隐含露，蓝宝石般的眸子里像是有什么被点亮了一般。

这是我可以接受的邀请吗？

凯特琳心中立刻想到那位冕卫小姐，有了那么一丝愧疚，不过转头一想，自己和李维司是普通男女朋友的交往，自己为什么要愧疚？

论迹不论心，自己又没有确实去撬墙角，之前表白是因为不知道李维司有未婚妻了，现在自己都放弃跟那位冕卫小姐争李维司了。

这是符合道德的。

凯特琳微微点头，很快说服自己，她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不敢看李维司，游离地在四周的街道上扫视几眼。

“我，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酒吧。在北城区。”凯特琳说完偷偷看了李维司一眼，然后迅速补充道：“但是距离贝克街不远，很快就到。你去哪儿？”

她看着离去的李维司微微有些愕然，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他不会反悔了吧？

李维司摆了摆手：“换衣服啊，还有化的妆，黏糊糊的像戴了个难受的面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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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已经修改完毕，无语了，第一次出现这种大纰漏，非常抱歉。）

第287节 第一百四十六章 此刻，便是卡达·烬的退场

今夜的月亮港口注定会很热闹，李维司与凯特琳离去后，海上起了一阵大风，守卫的船队开抵正在打捞落水的船员和船队守卫，港口上的皮城守卫们也呼喊着帮忙救人。

酒吧里喝醉的船长被人提醒自己的船快沉的时候慌忙跑到港口，目光定格的瞬间面如死灰，无力的跪倒在湿漉漉的地上，哭嚎着指天骂地，一边吐一边骂。

一些酒吧老板端了杯啤酒靠在门口看戏，客人们也都指指点点，不过大多还是在讨论之前那壮观且奇怪的雷暴，有人说是自然现象，有人说是鲛人施法，甚至有人认为是传说中的星灵，种种猜测不一而足，灯火摇曳里，人们来来往往的影子吊得老长，各种声音、各种境遇乱麻一样挤在一起。

而在这喧闹、嘈杂的主旋律里，港口边缘一处高于海面的下水管道内的寂静也被打破。

腐臭的积水被一只湿漉漉的机械增强体踩得浑浊无比，紧接着嘭！地一声，一个高瘦的身影无力地倒在管道积液中。

烬能坚持到这里已经是在海克斯增强体和灵力的帮助下能做到的极限了，不管他如何残忍，如何变态，到底是个凡人。

人被杀，就会死。

重伤的腹腔被肮脏的积水洗礼，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弥漫在身周。

皮尔特沃夫用于排污的下水管道只有简单的过滤系统，毕竟以这里的实际生活水平来说，能有完善的下水道已经是惊喜了，还有环境要求那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过下水管道基本都有一人多高，往里走更宽阔，可以跟雄都的下水道系统媲美，而且其中还有一些用于过滤、疏通的特殊设计，材料用的是钢筋混凝土，因此也足够坚固。

往常烬必然是深恨这种肮脏的环境，不过此时弥留之际，倒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挣扎着坐起来，依靠着管壁，细细体会自己的生命逐渐流逝，依靠灵力强行维持濒死状态不会太久，大约还有半小时？

又或者十分钟，五分钟，这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