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德玛西亚,刚成法师 第6章

作者:亡国之嘤

佐伊表现得很乖很好学,仿佛以往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也随着部族的毁

灭一同被杀死在了那个暴雨倾盆的夜里。

只是旅途总有结束的一天,正如任何事物总得有个了结。

他找到了愿意接受佐伊的另一支巨神峰的拉阔尔族,他们尊奉同一位星灵。

那是一个强大的部族,他们甚至拥有专门教授知识的学校,非常适合佐伊成长。

“跟着导师们学习要乖哦!不能捣乱,更不能对同学恶作剧,要好好吃饭,少吃零食……”

他叮嘱着,态度却非常坚决,佐伊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在跟他一起旅行了,于是威胁着要跳下巨神峰。

“那我们玩个游戏吧,等你哪天抓到了我,我们就一起去旅行,永远都不分开的那种。”他的声音依然如同阳春三月的微风那样。

“不准用魔法。”

“呵呵。”他笑了笑。

佐伊全当他答应了。

“你可输定了!”她骄傲地说道,然后就发现他突兀的不见了。

“你作弊!!!”佐伊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我讨厌你!我就是要做世界上最调皮捣蛋的孩子!我就要对所有人恶作剧!我就要吃零食!我!我!呜啊啊啊啊,我不讨厌你了,你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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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第一章 卑鄙的土著来坑害我这个外乡人

德玛西亚,金坡镇;

晚风带着荆棘花的淡香,外出劳作的人们扛着农具三三两两往回走。

不远处,小镇升起袅袅炊烟,镇中心城镇大厅位置处屹立的白塔也发出丁零当啷的钟鸣。

这是在报时了,却也好似在催促。

农夫们加快脚步,偶尔有人看向北面那片林子。

林间浮着薄雾,西陲的斜阳散射成丝丝缕缕的光束,为这密林凭白添上一份神秘的圣洁。

带着海的味道的迅风略过,那一大片针叶林便唱和赞颂般发出富有节奏的沙沙声音。

这里相对于内陆,更靠近西海岸线,因此晚风偶尔也就不那么温柔了。

习惯这一切的人们却不认为这是什么缺憾,只满足地感叹一句“真是太平日子。”

等到今天的最后一束夕阳缓缓爬升到最高的那一株针叶树冠,随即消逝后,经验丰富的农夫便判断时间点大概是来到了下午六点过的样子。

只能说大概,毕竟穷乡僻壤的地方也没谁会要求准确的计时装置——这东西可只有祖安和皮尔特沃夫才有,属于贵族老爷和有钱人的专属家具。

当然,除了金坡镇唯一一家酒馆的老板。

那是个年轻的艾欧尼亚小伙子,行为举止不似粗鄙野夫。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特点就是长相,镇子里出去见过世面的老人们都声称这是他们一生中见过最俊美的人。

因此这几年来没少人家上门攀谈婚事,只是他自己似乎并没有中意的姑娘。

说来也是,这样的人儿怎么会看得上金坡镇这些村姑?

镇民们每每谈到这里,都会表示非常认同理解和支持。

万一他要是看上了哪个女孩,那谁争得过?

只是任谁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来。

甚至于他将手上那块精美华贵,据说是来自皮尔特沃夫最新式机械钟表用来接手酒馆的举动,也着实让人费解。

有传闻这个艾欧尼亚人是被坑了接盘的,但按理说就这个酒馆之前那副破落样子,正常人看都不会看一眼,又怎么会上当呢?

便都只是当作笑谈。

自从几十年前金坡镇唯一一家酒馆倒闭后,人们就明白了一个无奈却又真实的道理。

这破镇子也配有酒馆?裤子都给你亏没咯。

当然,不论怎么说,他开酒馆的举动却是让金坡镇的所有人都欢迎的。

倒闭的酒馆有人接手,镇民们又能喝到物美价廉的啤酒,再没有比这更尽善尽美的事儿了。

反正亏的不是自己。

这不,归来的人们也恰好分成两批,如果熟悉他们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这两批人的不同——单身汉往往朝酒馆的方向走。

而在这还只是农夫们,镇子里工作的男人们却是早就窜了进去。

“嘿,老板,我又来了。”

“斯宾塞,你又把锄头忘在田里了?”

“嗤,那也比你这个老瞎眼铁匠好!”

“老板,先来三大杯啤酒!面纱之女在上,今天这鬼天气可是给我热坏了。”

“三大杯?戴维尔,我可是记得之前你喝了半杯进了花坛的。”

“放屁!”

“快看门口这上面写的什么?进入酒馆请耐心等候,清冽的酒液需要干净的酒杯装盛......如若......本店将”

“哎呀管他呢,快进去,我忍不住了。”

人们哄笑着挤进了酒馆,与先前就已经在酒馆里的熟人交流着,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一些自来熟的蹭到了吧台前。

昏黄烛光下,一位衣着得体的青年正黑着脸

专注地擦拭着橡木酒杯,像是要把犄角嘎达里的一切污垢都剔除。

“老板,快别擦了,大家谁也不会在意的,赶紧上酒才是关键。”

一个新来的客人带头催促,他脖子上的汗渍迅速聚拢然后像水一样滑落,其余客人纷纷起哄。

只是青年不以为意,依然持续之前擦拭的动作。

一些脾性不好的开始语气激烈起来。

“穷讲究,还做不做生意了?”

“我们劳累一天,到这儿来是看这个艾欧尼亚佬刷杯子的?”

“我早说他是个蠢蛋,整天没个好脸色,看他那样子,跟谁欠他钱似的。”

青年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更加仔细专注地擦拭,直到一整个杯子都干净后,方才放下抹布酒杯,微微抬起头。

白皙的肌肤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玉色,面容仅仅是一瞥便像是自然给予世界最美好的礼物,但若只是这,未免更似于非人的雕塑。

眼睛才是一个人的灵魂所在,而他的那双星眸,却让人看不清明。

此刻便像是黑曜石一般绽着幽幽地毫光,失了那原先的温吞之气。

客人的起哄声微微一窒,厅堂的烛光也像是暗了那么一瞬间。

“咕咚。”

酒馆寂静得能听见口水下咽的声音,直到青年那清朗又富含磁性的声音响起。

“我记得门口已经贴上了告示。”

“干净、卫生、便宜,这就是我酒馆的招牌,如有其他异议,那我全当放屁。”

他自从土著狠坑了一把,接手酒馆后就憋了一肚子气没处释放——要还完债估计得要半辈子,索性就摆烂了。

没道理还有受客人的气。

当然,摆烂也不能完全摆烂,不然那债主可不会轻饶自己。

更何况自己早就在门口告示里言明了,进我的店就要守我的规矩,否则权当来闹事的恶客。

“哦,对了,出门左拐就是治安所。”

他说完这句颇有些狐假虎威的话,方才那震慑人心的压抑倏地就消逝了。

酒馆那莫名的气氛这才如冰雪消融般恢复过来,一些客人咕哝着发牢骚,却也没再大声叫喊。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时候看上去和善的老板会突然给人一种莫名的威严感。

不过因为除了所谓的威势外,雀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因此有人猜测老板在艾欧尼亚的时候估计也是贵族。

人们也就归结于其天生血统高贵。

就像那些贵族老爷一样,一些平民只是看着腿脚就直打哆嗦。

当然,仅仅只是这并不能组织某些地痞流氓闹事,酒馆能一直到现在平安无事还得感谢德玛西亚的律法以及治安官的严谨执行......

以及背后债主的强大威慑力。

李维司随口解释过后,便按照之前点单的顺序,开始一杯一杯给那些客人端过去,唯独缺了那几个言语讽刺之人的份。

他们简直愣住了,环顾四周,心中有种被所有人鄙视的羞耻感,而这不可避免的转化为了愤怒,不约而同地一拳敲在硬杉木桌上。

嘭!

就在这愤怒的火焰即将突破束缚冲破胸腔的时候,周围人扯住了他们,悄声说着。

“别闹事,波西治安官不是好惹的,而且镇子里的人们可不会允许酒馆再次消失,还有......”

说着把目光递向不远处已经朝着剑柄摸去的卫兵,那愤怒便像火焰上迎头砸下了一桶冰水。

金坡镇的治安官是从别的地方调任过来的,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谁要是引火上身那代价可比一般情况还要大——尤其是在德玛西亚。

更何况听说这酒馆背后的老板可是姓冕卫的。

大概也是想到了这点,几人甩开阻拦者的手,只是这样离开面子上过不去,便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回到吧台的李维司瞥了眼地板上的污迹,顿时一肚子邪火直窜,马德就不知道爱惜别人的劳动成果。

他没有破口大骂,只是拿出一个新的杯子,自顾自擦着,说道:“擦了。”

语气平和,却让人清楚地明白其中蕴含的威胁。

“对于出言不逊、故意破坏店内卫生环境等,本店是概不欢迎的,再有下次,本店将拒绝提供一切商品。”

“你说什么?”那几人简直不敢置信地瞪着李维司,他们气的腮帮子都发颤,眼睛通红,差点没把牙齿都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