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还有……你跟这玩意的婚事,该退就退了,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往周家人身上凑,那个老东西都不知道哪儿去了,你没必要继续奉承这个玩意儿,我瞧着嫌晦气。”
“嗯。”
“你别老傻‘嗯’啊!”
“啊……那我该怎么做。”
“等他醒了,给他两巴掌,让他滚的远远地,告诉他再过来招惹你我就弄死他!”
“好,我尽量。”
“你,你,你气死我得了!!!也就杭雁菱那傻帽一天到晚的惦记你,走啦,差不多给他意思意思,死不了就行了,杭雁菱木灵气的修炼还没完成呢!”
“她不是已经掌握的很好了?”
“我、我说没完成就是没完成,走走走走。你欠我,还有欠杭雁菱的债这辈子都还不完嘞!”
“……嗯。”
周青禾站起身来,看着脚下的血泊,看着倒在地上,跟自己一样的“垃圾”。可还没看多久,她的脸就被周清影强行扳了过去,冲着自己的妹妹了。
“不~许~看~他~,你自己不嫌心里堵得慌嘛。”
“有一点点。”
看着眼前的妹妹,周青禾讪讪的眨了眨眼,声音忽然变得很细弱地说道:“的确不如看着你顺心……”
“那就盯着让你顺心的人看就成,走啦姐——呸,那个,那什么……姓周的。”
“嗯。”
第五章 动身之由
“圣雁菱大人在吗?”
房间门被敲响,在傍晚时分,身为宿舍管理员的正天道观弟子出现在了杭雁菱的宿舍门外。
杭雁菱满脸憔悴的推开了门,眨了眨眼:“在的,咋了?”
“天顺师兄让我来告知您一声,回东州的车队已经准备好了,希望您能够敲定一个回东州的时间,我们好跟观里头报备一声。”
“嘢?这种事情我能定吗?”
杭雁菱惊讶的挑了一下眉头,脑袋上也“啵”地一下敲起来了一根头发丝。
“那是当然,毕竟这次是让您从南州长途跋涉,给您添了没必要的麻烦。”
那名天义道盟的弟子咧开嘴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其实我们全体一致同意大师兄的说法,即便您是在世圣人,生在南州长在南州的您也没必要去干涉东州的麻烦事儿……这段时间我们将您供奉虽然是发自真心,但难免会把您跟我们正天道观绑在一块……其实从情理来说,挺不妥当的。”
“嗨,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是你们写的,组织贩售也是你们做的,我什么都没干天天从你们那里拿着六成的分红,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干啥。”
杭雁菱打了个哈欠,眼角稍微挤出了点泪花:“哈~啊,不过我还以为是让碧水师叔开灵梭带我们过去呢,没想到是要乘坐马车——这到南州大概要花多长时间?”
“到达皇都,大概要十五天。”
“皇都?不是去你们正天道观吗?”
杭雁菱蹭了一下泪水,含含糊糊的说道:“之前好像是要对付那帮麻烦的密宗和尚,咋的,他们的据点是在京城?我记得东州的京城是真阳观的地盘啊。”
“……想不到您还对我们东州的情况有了解。”
“嗨,以前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照理说密宗和尚到了京城,自然会有真阳观的人去对付他们啊,怎的还需要你们正天道观出手?”
“唉……其实,东州最近发生了些许变故。”
“我晓得我晓得,按日子算,这段时间刚好是选皇嗣的时候嘛。”
“诶?这种事您都知道??”
“嗯。”
“真不愧是圣雁菱大人。”
正天道观的弟子连连点头,不过又有些为难的笑了笑:“东州现在的局势有些混乱,不光是本地的各大教派,就连其他州的宗派也过来了。我们正天道观本无意参加此次国教之争,奈何这次密宗来势汹汹,正有一举拿下国教之位,将其他各宗取而代之的意思。”
“国教之争……?”
杭雁菱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组成的陌生名词,皱了皱眉头。
“等一下,我有点整不明白了。是真阳观哪里出了岔子?东州照理说除了你们正天道观,也没有其他教派的体积能够跟这真阳观碰一碰了吧?”
“若只是东州内还好,各大教派同气连枝,即便是小有争比,也不至于闹到如今这般地步。这不是朝堂下令,允许各派外教入都了吗……我们那边和南州的情况可不同……”
正天道观的弟子出神了一阵,忽然反应过来,连连赔笑道:“嗨,我跟您说这个干什么,您只管放心,这次您的安全由我们正天道观保证,只是走个过场露个面,绝对不会遇到任何的危险的。”
“那个……你好像不太会瞒事儿的样子。”
杭雁菱无奈的挠了挠脸:“按照你们所看到的,‘杭雁菱’只是出于义愤填膺,为南州人出头的时候,跟密宗的大和尚顶撞了两句,随后答应下来去东州见个真章,这种程度的危险可远远不至于你特别强调吧?”
“啊……”
正天道观的弟子愣了一下,杭雁菱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些,年龄也就约么十六岁的少年,吐了一口气。
“李天顺在哪儿呢?”
“师兄他这个时间应该还在自己的房间打坐静修。”
“喊他出来,告诉他我在攫星阁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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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琳琅书院内最为富丽堂皇的攫星楼的包间里,杭雁菱正像个松鼠一样哒哒啃食着餐盘里免费提供的点心。
上次来这里还是跟小师姐一起被小秋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过来,找学姐谈话的。
那之后的第二天自己就跟米欣桐穿越回了地球,并且在半路当中发生了意外,遇到了前世的自己,以及漫山遍野的紫金木。
如今那个世界的紫金木已经化作了身体,分明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如今坐在同样的位置却感到了一阵恍如隔世。
这份感慨在心底诞生没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紧跟着,是一个高亢洪亮,底气十足的男性声音。
“圣雁菱大人在吗?!”
“卧槽你别喊那么大声!!!”
正在那儿回味恍惚的杭雁菱连滚带爬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嘴饼屑都来不及擦,跑到了门口开了门把外头的人给拽了进来。
李天顺满脸正气十足的笑容:“圣雁菱,听说您喊我?”
“你先坐下。”
杭雁菱回到座位上,吐了一口气,翘起二郎腿来,把桌子上的点心往李天顺的方向推了推。
“知道你是道士,需要清修,就没给你点菜,这儿有白送的糕点,整点得了。”
“啊,这……”
“要不让厨房给你拌俩黄瓜?我请客。”
“不劳圣人请客——我这儿有银子,您看您喜欢吃什么……”
“我不饿,吃饱了来的。你饿吗?”
杭雁菱笑嘻嘻的盯着李天顺,李天顺倒是坦诚:“您给我拍俩黄瓜吧,如果可以再给我几个馒头。晚上准备给您整理季度语录总集篇来着,精挑细选没选好哪个合适,等我出个初稿给您过目。”
“你师弟不是说你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坐静修……合着修书也算修是吧??”
“那当然,对待圣雁菱的事情,我是一点儿也不敢耽误。”
杭雁菱无语的看着眼前满脸热忱的李天顺,本想着稍微恶心他两下的,没想到这小子是真的脑子缺根筋一样的毫不在乎。
早知道入学大比那天趁他摇祖师爷的时候给他两拳撂倒再投降得了。
“喂,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东州现在到底怎么了?”
杭雁菱皱着眉头,直接切入了正题:“国教之争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嗨,您是东州人,自然是不会知道这种事情的。别担心,只不过是一定程度上的辩论而已,我们正天道观向来修心修性,讲求一个问心无愧,这种事情掺和的少,东州的情况您大可放心。”
“你越是这么强调我越是不放心啊……东州……可从来没让我敢放心过。”
杭雁菱蹙起眉头。
国教之争这个名词,她前世从没听说过。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当年自己当东州龙兴皇朝的三驸马时,已经是好几年之后的事儿了。
按照前世的时间线发展。
一年后,莲华宫会覆灭。
言秋雨失踪,自己在学姐的帮助下一点一点的恢复过来。
两年半后,学姐身死,付天晴未能完成学业,因在勿挂念,心灰意冷而决定离开南州。
这期间在墨翁的指引下来到东州,但是经历了安渡镇的变乱,墨翁为了帮助付天晴渡过难关,陷入了长达一年的沉睡。
在接连失去了青梅竹马,暗恋的学姐,以及如师如父的墨翁后,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付天晴发了狂,变得魔怔而颓废。
那之后曾经风光无限的付家少爷沦落成了东州的一个疯乞丐,终日疯疯癫癫,惶惶不可终日。
在一个夜晚,已经精神错乱的付天晴在一家医馆的后门见到了一个被抛出来的女尸。
那时的付天晴心魔发作,眼中学姐惨死的身影和那冰冷的尸体相重合,于是背起那具尸体跑到了自己住宿的山洞中。
也许那时只是想要找一个能够安慰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吧。
也许是发了疯后,将对学姐的遗憾和恐惧转嫁到那具女尸上了吧。
发了疯的付天晴试图去救治那个死人,去救活一具不可能苏醒的尸体成了盘亘在疯子脑子里唯一的执念。
日积月累的对那具尸体灌输灵气,维持不腐,为她擦拭身躯,保持洁净,天天对着那具尸体倾诉疯话,说自己挨打了好痛,说自己过往的种种,说自己其实是个穿越者,说自己有过一个很可爱的青梅竹马,有过一个很温柔的学姐,但是她们都不在了,自己终究只是个疯子。
不知过了多久,那具尸体竟然真的恢复了些许体温。
现在再去回想,那时候的她本就应当是被人下了假死的药物,是自己半路耽误了她吧。
但对于那时候的付天晴而言,这是他那段人生当中遇到的唯一的好事了。
他的意识开始渐渐恢复,开始不只是去单纯以乞讨为生,而是为了让那具尸体真的活过来,绞尽脑汁的进行治疗。
有了明确的目的,他的神智也逐渐变得清明。
在一次次偷窃失败的挨打中,在一声声谩骂和讥讽中,付天晴偷窃医馆,偷窃客栈,用糊粥去喂养能够微微活动嘴巴的她,把她放在偷回来的柔软床铺上,熬药,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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