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你在说什么胡话?”
狈虽然有些惊讶,不过言秋雨之流,她倒是真的没有放在眼里过。
她扭头看向了小铃铛的方向,却发现小铃铛和杭雁菱一样,不知何时睡着了。
“你竟敢浪费我的心血!”
狈圆瞪着双眼,回身看向了被万剑刺穿的杭雁菱。
戴在杭雁菱脸上的面具哆哆嗦嗦的掉了下来。
露出了里面的模样——一个布娃娃。
布娃娃的腹部被剑刃刺穿,淌落了如同内脏一般柔软而血淋淋的东西,一块一块的从布娃娃身上“啪嗒”地在地面。
芬芳的味道从那些软乎乎的肉块上散发了出来,弥漫了整个舞台。
“这是什么……”
“是蚌肉,质感和人类的内脏差不多吧?可笑你陪着一个布娃娃演了这么久的戏码……却不知道你并非是幕后的编剧,而是戏台上的小丑之一。”
言秋雨双手握在身前,面带微笑:“这片大雾是我为你准备的舞台,哗众取宠的小丑。”
“不可能,命运分明决定了,真正的杭雁菱今晚会在这个舞台上演出……我规定好的命运,不可能有所更改!!!”
“是啊,所以,真正的杭雁菱的的确确在这舞台上献上了演出,对吗?”
言秋雨的视线越过了狈,看向了舞台中,一位身穿被鲜血染红的裙装的少女。
“哎呀呀,师姐,跟你合作真让我想起了上辈子在组织里的感觉,让我反胃的不行。”
在静默的舞台上,少女拔出了剑,缓缓地走到了狈的身边。
“哟,最近找不到你的傀儡二皇子是不是有点着急啊?”
“你——”
“今后想办法用牙齿叼着笔写作吧。”
狈的话音刚落,恶女手起剑落,将狈的胳膊斩落了下来。
嗤啦一声,血肉分离。
狈的手臂掉落在地面上,骨碌碌地打了几个滚。
“我奉你剧本里曾经的某位主角的吩咐,来这里夺走你的性命……据说啊,虽然没办法把你彻底杀死,但可以将你胳膊腿儿啊什么的剁下来,带回桃泉乡给她处理。”
“蝼蚁,蝼蚁!你们这帮小丑,竟敢毁了我的剧本,毁了我的演出!!!”
即便手脚被切断,即便倒在了地上。
狈所在意的依旧只是自己的演出被打搅了而已。
恶女笑着蹲下来,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剑,再度将狈的双腿斩断。
鲜血喷涌,但是狈并没有哀嚎。
她只是怨毒的看着杭雁菱。
“好,好……原来如此,杭雁菱这个存在不止有两个是吗?有意思……真有意思……不过你们别得意的太早……我刚刚早就说过了吧,让她死在这里是对她的仁慈,是她走了大运……既然你们舍弃了我的恩典,那就等着吧。”
“哎呀,你这双手都没了,不会还惦记着在小本本里写字儿咒人的事情吧?”
恶女讥笑了一声,可游吟诗人却露出了讥讽的微笑。
“我奉劝你这无知的庸者一句好了……一会儿可别着急向你的主子复命,你们去找到那个被你们保护起来的杭雁菱,好好看看她的变化吧……”
恶女眼中的笑意收敛了,她嘴巴虽然依旧咧着,但是剑却放在了游吟诗人的嘴边。
“事先说好,我不喜欢别人虚张声势哦。”
“哈哈,虚张声势?你们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了,即便你们两个是‘例外’,她也不可能逃脱的……你真以为她救了那么多人,一丁点的代价也不需要承受吗?”
狈恶劣的笑着。
“古往今来,被冠以‘圣人’之名的人下场是怎样的?看在你们毁了我演出的份儿上——我好心的奉劝你们一句,待会儿见到了那位圣人,可千万要快点下手,否则她会记恨你们一辈子的……”
“废话真多。”
恶女冷笑一声,抬起了剑。
言秋雨见状喊了一声:“等等,别杀她!!!”
游吟诗人大笑着,还没等恶女的剑落下,她的身体诡异的蠕动了两下,忽然停止了活动。
“啐,真没用,喂,二师姐,她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舞台下的言秋雨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她这种存在,单纯的抹杀肉体是不会死的。就在刚刚,神魂八成已经跑掉了。”
“可惜,东州的那个女皇还在等着我拿着她的尸体交任务呢。”
“她失去了暂存的肉身,如果不能及时回到西州,只怕是地脉之中的那位怨灵会有她的办法吧……只不过……”
“喂,二师姐,你不会信了她的鬼话吧?”
“……她说的,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言秋雨攥住了拳头:“如果让地下的那位莉绯女皇得偿所愿,不再淤塞妖族地脉……那么届时地脉畅通,付哥哥一定会受到地脉的影响……”
“啧,可让她这么活蹦乱跳的四处惹事儿也不是办法,现如今怎么办?追她?”
“不,妖族的地脉目前不是最大的问题,我们得抓紧时间从二皇子嘴里问到老皇帝的下落,绝对不能让龙脉再被打通!”
第116章 钻心刺骨
“呼……”
明月初升,龙朝花的半个身子浸泡在飘着花瓣的浴桶里。
本以为明坛的奏乐声会传到这里,但似乎那场东州人庆祝胜利的舞会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热闹。
不过无所谓。
龙朝花所渴求的事情本就不多,东州人能够忘记她这个毒虫皇女,踩踏着她狼藉的名声走向未来就已经足够。
数十载光阴,两度轮回。
她终于等到了今天。
终于可以认真的对待生活,认真的对待自己所爱的人。
……
“爱……”
龙朝花的身子缩进了水里,过热的水温将她的脸蒸红,她心里头小声腹诽着,迁怒于如今仅剩的婢女翠云将这盆洗澡水烧的这么热。
害得她头昏脑涨,胡思乱想。
接连降临的幸福都快让龙朝花忘了,她本不应当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以及……什么是爱。
算了,这些东西太过复杂,只要疯郎君还在,一切都好说了。
“喂,你还在外面吗?”
想到这里,龙朝花用手心捧起一团水,泼向了浴室的门外。
都怪那个死心眼的家伙,都同床而眠不知几次了,却是死活不肯来和自己洗个澡。
如今都是女子之身,相互看看又有什么的?
房门外面传来了沉闷的回应,看来疯郎君的确按照约定,老老实实的在门外等着,哪里也不许去。
“嘿嘿。”
龙朝花再次缩进水里,嘴巴咕嘟咕嘟的在水面上吹起了几个泡泡。
舒展的已经差不多了,紧张的心情也几乎按捺不住了。
她从花瓣之中站了起来,弯下腰,抹去了浴池对面铜镜上的雾气,打量着镜子当中,自己的身体。
据父亲所说,她的脸上能够多少看出母亲的影子。
抛去那对儿略显凶相的眼睛,自己至少还称得上是“美人”。
不过遗憾的是身子过于虚弱,虽然最近和缓了不少,但也正如那一日的恶女所说,自己不过是死婴托生,冷白的皮肤见不到多少血色,甚至有些瘦削单薄。
在热水当中泡了这一阵,勉勉强强还算有个活人的样子。
希望疯郎君不要嫌弃……
人生苦短,自己不知道还能活几年,只希望有朝一日还能穿上那一身凤冠霞帔,还能睡在疯郎君的臂弯之中,感受着另一人的体温,直至永眠。
“呜……”
龙朝花拿起了一旁架子上的浴巾裹在身上,低头看着胸脯,用力挤了挤,但最多也只是装装样子的程度,和凛夜那样的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
“哼,不满意的话就玩她自己的去。”
龙朝花甩了甩脑袋,像是小狗一样的甩掉了头发上的水滴。赤着脚,小心翼翼的撩开了浴室的帘子。
“疯郎君,我洗好了。”
屋外,并没有看到那个旗袍女子的身影。
“疯郎君?”
龙朝花慌神了片刻,不过很快发现了依靠在墙角坐着,栖身于黑暗之中的凛夜。
“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还不去赶快换衣服?”
龙朝花娇嗔一声,而凛夜也抬起了头来。
可她的状态却让龙朝花吓了一跳。
不知怎么的,凛夜的脸上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水一样,湿漉漉的,黝黑的头发粘在脸上,发丝散乱,粉红色的那只眼睛眯了起来,另一只眸子闪烁着灿烂的金光,眼皮不停地痉挛着。
她蜷缩着身子,右手死死地攥着扇子,而左手攥着胸口的衣物,费劲的呼吸着。
“你洗好了啊。”
见到龙朝花,凛夜脸上露出了微笑,可那苍白的脸色甚至比龙朝花都更显得宛若僵尸。
“怎么回事!?你哪里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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