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此时的澄水面色凝重,正在和几位将军据理力争着什么东西,一直到看见了言秋雨几人回来才面色一变,突然抬手从袖子当中散出来了几朵金色的莲花花瓣。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龙虎王何奎,他一马当先的挡在了军师朱检孝和蛟龙王楚镇海跟前,低吼一声迸发出金色的真气,将这些不起眼的金色花瓣粉碎。
“澄水仙子,我敬你是个前辈,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话真多!”
澄水仙子急了眼,抬手就要攻击何奎,以她的实力,虽然同为金丹期,但眼前的三个加在一块还不够一千岁的小辈显然没办法在短时间之内奈何的了她,但这一出手便已经上升到了外交问题,是南州的莲花宫向着东州的皇朝开战的征兆。
何奎也知道其中的深浅,他硬着头皮撞向了澄水,同时冲着身后的两人大喊道:“看来澄水仙子是想要跟我切磋切磋,你们两个给老夫退下,我来和她过过招!”
将宣战改为切磋,也算是给了众人一个说的过去的台阶。
何奎说罢,金色的虎影将朝着周围两人扩散过去的攻势阻拦了下来,澄水跟何奎战在了一处。
一边的言秋雨心急则乱,抱紧了怀中的黑狐狸,耳边却听到了来自师父澄水仙子的传音:【快走,他们是冲你来的。】
可刚刚经历过战斗的言秋雨此时状态也是不佳,她不想拔腿就走,可也不能看着师父眼睁睁的被这东州的几人围攻。
就在犹豫之间,黑色的狐狸突然从言秋雨的怀中扑了出来,冲到了恶女的怀里。
恶女嘿嘿笑了一声,抱着狐狸大喊了一声:“都给我停手!”
随着这一声呼喊,听出是杭雁菱声音的澄水跟何奎同时停住了手,两位金丹期修士攻击的余波也形成了一阵澎湃的真气,推开了周围的众人。
恶女顶着风走到了澄水跟前,转头看着何奎,嘿嘿笑了一下。
曾经囚禁过恶女一段时间的何奎心里头哆嗦了一下,不过看到杭雁菱的脸,还是迅速的抽手后退,回到了另外两个金丹修士中间。
“何奎将军,为何对我家二师伯动手?”
站在两个金丹期中间的恶女老神在在的用手指轻轻逗弄着狐狸的下巴,学着朱雀刚才的样子。
但显然没能给狐狸整的像刚才那般舒服,反倒是疼的狐狸嘶嘶叫唤着,尾巴抗拒的左扫右扫。
何奎双手一抱拳:“禀小圣人,我等接到密报,说这位澄水仙子窝藏组织重犯,特来询问,却不想遭到阻拦,这才无奈动了粗,惹恼了澄水仙子。”
刚才分明是澄水看到了言秋雨先动的手,何奎这一句话却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同时他分明已经认出来了眼前的女子并非是鸣悦楼的小圣人,而是自己曾经关押过的那个恶女,可开口喊得却是小小菱在东州的称号。
其立场不言而喻。
黑狐狸瞧了一眼何奎,又抬头看了一眼恶女。
恶女咧嘴一笑;“是嘛?谁给的密报?”
“这……这我不方便透露。”
“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是不是重犯叫言秋雨,是莲花宫的二弟子呀?”
“……是。”
“哦,她就在那里。”
恶女抬手指着人群之外的言秋雨,这一手吓得何奎虎躯一震,心中叫苦。
周围的士兵可不管这些,一拥而上的准备将言秋雨捉拿。
言秋雨认命的闭上了眼,可恶女抬起手来:“先别忙着动手,我也向你们举报一下——我觉得那边站着的老头是组织的头号打手,来人啊,先把他给我抓起来,免得生乱子。”
恶女的手指指向了站在一旁的蛟龙王楚镇海。
楚镇海本来就看出来了何奎打的小九九,准备着袖手旁观呢,谁知道突然被指认成了组织的打手,气的笑出了声来:“啊对对对,那我也举报,朱检孝跟我是同伙儿。”
一旁的军师同样不傻,他翻了个白眼,双手背在身后:“老楚你诬告啊,走走走衙门打官司去。”
“走啊谁怕谁?”
“请?”
“请!”
俩金丹期的老混蛋谁都不想掺和这摊子事儿,一个揪着另一个,俩人拉拉扯扯的当着那十来个士兵的面儿走了出去,只晾着何奎和龙卫们杵在那儿没辙。
知道这俩金丹期都搁这儿摆烂,何奎的心理松了一口气,也在心里头暗骂这两个王八蛋不早说一声,害得他白挨了几下澄水的打。
澄水走到杭雁菱身边,瞧了一眼她怀里的小狐狸,想要双手抓住杭雁菱的肩膀好好看看这位莲华宫最让人不省心的弟子,恶女却不自在的往前走了一步离开了澄水,低头看着何奎。
“怎么你们东州人这么随便的?”
“我等军令如山,唯尊圣命,向来是忠诚不二的。”
几个龙卫将言秋雨团团围住,也没动手,就是尴尬的冲着言秋雨乐。
恶女回头看了一下澄水,澄水也点了点头:“他们突然冲过来说要带走秋雨,我和他们怎么解释也不听,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凭空污我们莲华宫的清白。”
当然,实际上也不算凭空诬陷就是了。
黑狐狸眯起了眼睛。
她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是那个诗人安排过来,有意阻止他们去妨碍杭雁菱唤醒朱雀的,可那个诗人究竟是怎么做到让东州的三位金丹听命于她的这一点有些令人在意。
既然一份诬告能够让这几个人同时出动,说明告密之人的身份地位在东州应当不低。
少说是个皇子吧。
可如今大皇子已经被郑乐乐训的跟狗一样了,会是二皇子?
不对,二皇子曾经落在这个恶女手里一段时间,以自己对前世杭雁菱这家伙的了解,她必然不可能让二皇子好过。
那么……
狐狸闭上了眼睛,踏入了神识之中,恶女和何奎对话的声音逐渐远去
走过荆棘密布的路径,在神识之中有着一团阴灵气包裹着的黑雾。
杭雁菱挥手散开了黑雾,露出了包裹在里面的人。
“大侄女,改主意了?”
龙武义端坐在棋盘前面,端详着棋盘上的局势。
显然他已经等着杭雁菱陪他来下棋很久了。
“告发小秋雨的人是谁?”
杭雁菱单刀直入的问到,这一问让龙武义笑了一声。
“是朕,朕在来你这边之前,藉由那玄武之后的身体,提前将密令下给了何奎他们,东州中的杭雁菱有两个,一旦其中一个找不到下落彻底消失,那对莲华宫发难。不让她们离开东洲。”
“嘁。”
杭雁菱厌恶的白了一下龙武义:“你的肉体已经不在了,他们会相信泫溟的话?”
“不必直接传达,下密诏就是了。这是朕设计的一个有趣的运行体系——即便朕不在了,有朕的密诏,一样能够传达朕的意思。等你当上皇帝,伯父我可以好好的把这些知识传授给你。当然,想要这个体系正常运行很依靠皇帝本人的魅力,必须要让臣子们相信皇帝的全知全能,即便死后也能预料到事态每一步的发展,提前留下对策才行。”
龙武义拿起一颗棋子在指尖摩挲着:“所幸这一点,朕做得还算不错。”
“我们离开不过是今天早上的事情,而且从回来后我就一直待在鸣悦楼的房间里……看来鸣悦楼里有你的内鬼啊。”
“一个突然在京城出现,情报不明的酒楼,朕自当小心。”
“嘿,你这皇帝管的可太宽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既然朕盯上了你,也答应将皇位传承给你,那是自然不会让你轻易的离开东州。朕知道,若是那个澄水发起狠来,她想要将你们带离东州势必无法阻拦。所以特地针对她做好了防范。你是个顾全大局的孩子,是舍不得让莲华宫和东州闹僵的。”
“呼……难怪东州这么久了没有皇帝还不乱,有了这个所谓的密令在,想必你的灵魂留在泫溟身上的那段时间,也不少利用这密令来稳定东州的局面吧?”
“只是必要的时候进行一下调停而已,毕竟舞台还是要留给年轻人的。”
“原来如此。”
杭雁菱了悟的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新的情报。
看来,龙武义在被泫溟刺杀,拘留了魂魄之后,并不是完全被动的状态。
之前杭雁菱一直认为龙武义是在二皇子失踪后,趁着泫溟心烦意乱的时候醒来,并且提出了建议利用万死诅咒来换二皇子活路的建议。而现在看来,皇帝一直能够利用玄武进行干政,并非是完全没有自由。
“这么说,你应当见到二皇子和那个吟游诗人交互的事情,也知道吟游诗人的计划咯?”
“自然。”
“为何不去阻止?”
“为何要阻止呢?”
龙武义把手放在棋盘上:“朕的目的本就是遴选出来一位有能力摆脱她,证明真龙血脉已经超越了所为神之子力量的人,国君若是连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都没有,还怎么统御朝野?更何况她真正感兴趣的只有折磨妖族,对于平民百姓毫无兴趣。”
“呵……好。我算是发现了,跟你这个王八蛋说话又费劲又来气。”
杭雁菱揉着太阳穴:“如果说泫溟是你干涉二皇子的傀儡,那么阿衍就是那个游吟诗人和二皇子沟通的桥梁对吧。”
“哦——”
皇帝眼中闪过了讶异的光,他感兴趣的打量着杭雁菱:“何出此言?”
“因为这个家伙太过于自由了。”
杭雁菱双手交叉放在棋盘上。
“二皇子的计划如果是凑齐三圣兽,重新分配地脉的使用权的话,除开绝对效忠于她的泫溟,另外的两个圣兽是她自己和朱雀,她发动疫病制造大规模的死亡,企图种出紫金木来唤醒朱雀……紫金木固然重要,但朱雀才是计划真正不可缺少的一环。可如此关键的朱雀,二皇子却放任她自由行动,几乎不加以任何管控。”
回想起来到东州的时候,杭雁菱、莱莱紫,还和朱雀曾经同行过一段时间。
如今想来,二皇子那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放任自己计划最关键的一环四处乱走,一个智力正常的人也就罢了,阿衍那个脑子还能记得回去的路就已经很不错了。
更何况阿衍对二皇子根本没什么执著可言,当初杭雁菱随随便便的就拐走了,虽然现在想来是阿衍对紫金木感到熟悉,但这也足以说明阿衍这个计划当中最关键的一环不稳定性太大了。
二皇子一定有足够的手段确保阿衍在关键时刻会听自己的,才会如此自信的放任她四处游荡。
那么这个手段,应当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吟游诗人了。
恰好阿衍是个脑子极其不正常的蠢蛋,什么都记不得,三天两头丢三落四,即便是别人利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她也可以很快的扭头忘记掉。
“如果我是那个游吟诗人,大概也会选择这么方便,就算利用起来也毫无负罪感的肉身吧——虽然那家伙应该只是图个方便,没什么负罪感可言。”
杭雁菱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
“那个诗人应当有个备用的肉身,而被小秋雨和那个家伙一块儿毁掉了之后,灵魂并没有四散逃逸,而是栖息在了朱雀的身上陷入了沉睡。因为她在确认紫金木如今已经在东州存在了之后,知道自己只要什么都不做,我早晚有一天会向朱雀寻求帮助。”
她应当是等着看一场好戏吧。
一旦自己利用紫金木的力量去试图帮着阿衍恢复记忆,阿衍便会被暴走的紫金木吞噬。
那个强大的灵魂便能够被她夺舍,从而将朱雀的身体彻底归她所用。
如果自己那个时候还没有发觉,那就彻底落入她的圈套,按照她的计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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