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不对,不可能,龙祖怎么可能会如此感情用事,他分明……分明……”
“吾辈本来是犯不上和你这样无聊的大人说这些的,只不过是你命好,赶上了灵源时隔千年重新丰沛起来。本应当死去的吾辈复活在了这个年代,想着若是不趁现在说出来,螣蛇大人说不定不想提,朱雀大人也该忘了,所以就跟你说一声恶意。”
“不对,胡说八道,你胆敢愚弄朕!”
黑狐狸的声音突然提高了起来。
“你不过是在利用朕罢了,你想要故意通过这种东拉西扯的谎话来骗朕,让朕以为这千百年的历史,龙朝人代代背负的罪孽都是那个游吟诗人编造出来的是不是!?你想要利用朕帮你去对付那个游吟诗人,来帮外面的那个冤魂超脱是不是?朕岂会被你这小小的伎俩所哄骗?!”
“汝爱信不信呗。”
有苏蝉歪着头托着下巴:“你大可以继续认为吾辈是满口胡诌,坑骗你。反正吾辈该说的已经都说了——身为青龙大人的后裔,若是汝连看穿他人谎话的本事都没有,汝这四十多年可真是白活了。”
“休要用激将法来激怒朕!”
漆黑的狐狸剧烈的喘息着:“四大圣兽的怨念怎么解释,那天出现的漆黑狐狸如何解释!?哪里有什么自牺其身的圣兽,哪里有那么愚蠢的龙祖,不过是你信口胡诌——”
“黑狐狸啊,汝好好看着吾辈,吾辈像是特别憎恨东州,憎恨到会凝聚出实体来攻击东州的样子吗?”
有苏蝉指着自己:“吾辈就是跟白虎大人学的嘴巴脏了些而已,所谓‘有苏蝉的怨念’是如何形成的,汝的心理当真是一点数都没有?”
第127章 怨灵和怨灵
在重重的迷雾之后,在鸟局组成的封门结界里。
黑色的狐狸再度睁开了眼睛,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转。
“他妈的好痛……诶,不疼了呐?”
黑狐狸连忙低头看着自己的小爪子,随后闭上眼睛潜入识海,想要看看龙武义刚才和有苏蝉的对话如何。
毕竟把身体交出去之后,杭雁菱便忍受着切身之痛近乎喘不够气来,没什么精力去偷听龙武义和有苏蝉的谈话。
可如今清醒过来,自己的身体倒是不疼了,更奇怪的是识海之内空荡荡的一片。
什么棋盘,小道,还有龙武义,通通不见了。
“呜哇——”
地狱般的日子终于结束,杭雁菱大大的张开嘴巴打了个舒爽的呵欠。两条腿站在地上,前肢肆意的舒展开来。也就在这时,一双手将她从地上抓了起来抱在怀里。
“醒了,好哥哥?”
“醒了呐。”
“看你舒舒服服的样子,不疼了?”
“嗯呐,对了,龙武义去哪里呐?”
“化作一道金光从你身体里飞出来,跑咯,天晓得去了哪里。”
“咕诶诶?”
“嘿嘿,我的好哥哥,我有个问题特别好奇,刚刚龙武义用你的身体说话的时候,底气浑厚字正腔圆,我寻思也没因为嘴巴发育的不完全搁这儿呐呐呐的啊,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某人变成狐狸之后得寸进尺,故意装乖卖可怜呢?”
“不可能呐,我这嘴巴真就这样呐。不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可不是我该如何说话的问题,龙武义怎么跑了!?有苏蝉对龙武义做了啥呐!?”
杭雁菱抬头看向站在跟前的有苏蝉。
只见这位九尾狐大人抬头看着前方的迷雾,面色铁青,紧紧攥着拳头,整个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她这是干嘛呐?被气到了呐?”
杭雁菱好奇的抬起爪子,却被恶女用手掌贴住了脑袋上的耳朵。
“嘘……”
“噗嘎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嘎哈哈哈哈哈哈!!!!”
有苏蝉突然整个人蹿了起来,以一个猛狐落地的姿势铺在地上,九条尾巴肆意张狂的乱舞起来,带起了一阵阵尘土飞扬,她笑的浑身抽搐,肚子疼得直颤颤,整个人一会儿蜷缩成虾米,一会儿在地上像个胡萝卜一样滚来滚去,滚了大变天又一个高从地上蹦了起来,指着龙武义灵魂遁走的方向大声嚷到。
“吾辈艹汝奶奶的臭**,饶汝奸似鬼,喝了吾辈的洗脚水,还牛*哄哄的说他妈吾辈是村妇,个毛都没长齐的傻*雏儿,姑奶奶吾区区几句就破了汝的防,害怕了吧?上头了吧?生气了吧?跑了吧?还一代人皇,还上对得起祖先,吾呸!!跟吾这光辉万丈的天之骄子如此谮越无礼,吾辈能让汝好过了才怪嘞!!!噗噜噜,笨蛋笨蛋!”
只见有苏蝉竭尽毕生所学的极尽嘲讽之能事,连声音带表情是能用的全用上了。
黑狐狸看着扭曲成这样的有苏蝉,抬起爪子问道:“她是刚刚才发的疯呐?”
“不是,龙武义走了之后绷了很久,估计是确定龙武义彻底不在了之后才敢这样的。”
恶杭看着这个状态的有苏蝉也是又意外又新奇,只有言秋雨面色微妙的走到了有苏蝉跟前拱了拱手:“前辈,您刚刚说的……是骗他的,还是确有其事?”
“吾辈可没兴趣对莉莉之外的人撒谎呐,当然,汝也可以跟那个皇帝一样,吾辈说什么都不信,反正吾辈是爽啦!当真是没有白活一回,芜湖!!吾辈最喜欢欺负那些自以为是的小鬼啦!”
看着因为这种最单纯的事情乐疯了的有苏蝉,言秋雨眼睑抖动,想说啥又别在胸口,难受得要死。
毕竟她是太史司衙的后人,身为负责保管所谓“历史真相”的龙裔,知道自己家世世代代守护的竟然是个谎言,也是有些难受的。
杭雁菱也有些纳闷:“我不痛了是说明……呃,龙武义把我的诅咒给带走了?他拿那玩意干什么去?”
“大概是为了无聊的自尊心吧?证明自己才是个合格的皇帝,自己最懂皇帝,自己说了算什么的?反正他们这种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自负,面子折了总会在奇怪的地方找补。”
“那……咱们还有希望能让他跟咱们合作?”
“我估计悬咯~他啊,下半辈子可能都不会穿狐狸皮的衣服了。哦对了,你的呐呢?”
“太震惊,我忘带了呐。”
“你果然是装的吧?”
“不是呐……”
“那你既然不痛了,还缩在我的怀里,靠在我胸脯上做什么?就这么喜欢这两团肉?我倒是不介意,就是师姐还在这里看着呢,你还是钻我衣领子里吧。”
“诶你讲点理,不是你把我抱起来的呐!?”
黑色的狐狸抖擞了一下,从恶女的怀里跳落到了地面上,摇身一变转换成了杭雁菱的模样。
笑够了的有苏蝉看着杭雁菱的模样,一只眼睛金色,一只眼睛绯红色的少女。
“小家伙,汝按照道理来说,可是得请吾辈好好的大吃一顿,不过吾辈已经是个死鬼了,也就不计较这些了。虽然搅和了你们的计划,不过这家伙之后应当会对那个吟游诗人警惕非常,汝既然不痛了,就安心回家去吧。”
“那可不成啊,不完成外面的那位怨灵的愿望,杀了游吟诗人,不光我睡觉不踏实,我在东州交往的第一个朋友也没办法回来吧。”
杭雁菱往倒在一旁地面上,没了气息的莱莱紫那边看了一眼。
有苏蝉眨了眨眼,双手背在身后,收敛了笑容,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杭雁菱:“汝这不知死活的小鬼,险些把自己搭进去活活疼死,吾辈帮你解脱出来,却还要再度身赴险境吗?”
“我这辈子好不容易没人时时刻刻惦记着迫害我了,这要不把诗人彻底除掉,我晚上会睡不好觉的。”
杭雁菱摸了摸脖子,无奈的说道:“更何况这件事还没走到最后,就这么收手,哪怕是我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好吧,既然汝坚持,那就放心的去做吧——汝这‘怨念’汇聚的阴灵。”
“嗯。”
杭雁菱放下了胳膊,转身朝着鸟居外走了过去。
“付哥哥,你要做什么去?”
言秋雨一把拉住了杭雁菱的手,担心的看着她。
“我去找那位女皇大人聊聊天咯,既然已经知道吟游诗人的下落了,去汇报一声也是正常的嘛。”
一旁的恶女抱着肩膀,咧嘴笑着:“我的好哥哥诶~人家当初拜托的可是我哦,你抢走了人家的名字、样貌、师姐、宗门,如今还要连我的任务一块儿给抢了?”
“怎么,不可以?”
“嘁,真不要脸,不过看在你也是个冤魂,跟那位还算有点共同语言的份儿上,去吧。”
“嗯。”
“付哥哥……”
言秋雨抓着杭雁菱的袖子,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将她推开,双手背在身后,腼腆的露出了笑容。
“你不打算跟我在东州厮守一生了?”
“没这个打算了。”
“你不打算去当皇帝了?”
“压根就没想过。”
“你不再生我气,有事瞒着你了?”
“你旁边那个女的我都能睡她怀里,你这点程度算啥。”
“……那。”
言秋雨提起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来了一样东西,走到杭雁菱跟前,捏住了杭雁菱的手。
“我可不会再默认你和龙朝花结为连理咯?因为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分明是我先来的。”
那是一枚草戒指。
杭雁菱拿起来,在手指上比划了一下。
“大小正合适……你什么时候弄的?”
“那个……不喜欢么?”
“啧。”
杭雁菱抬手从脑袋上拽下来了一根头发,穿过草戒指打了个结,戴在了脖子上。
“好了,我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谈婚论嫁可太早了。前世你可是一声不吭的就把我给甩了,这一世你自己看着办哦。”
“我会努力的。”
“嗯。”
杭雁菱踮起脚尖,轻轻揉了揉言秋雨的脑袋,转身踏入了鸟居之外的大雾里。
目睹了这一切的恶女双手环胸看了半天,等到了杭雁菱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大雾之中后凑到了言秋雨跟前,伸出了手坏笑着:“师姐,给我一个。”
“啊……什么?”
“戒指啊,你也给我整一个。”
“我……”
言秋雨红了脸,低下头小声说道;“我一会儿再给你做一个就是了……”
“诶,你心里没想着我啊,怎么刚才净想着给你的付哥哥弄出来一个了是吧?”
杭雁菱故意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啧啧啧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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