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看着又一次要用自我牺牲来换取他人幸福的冒牌诗人,言秋雨闭上双眼,沉默着让开了道路。
冒牌诗人踉跄着身体,一步步的前行着。
身后的恶女眺望着冒牌诗人的背影,眼睑跳了跳,正要张开嘴巴说些什么,却被言秋雨拦住了。
“让她去吧。”
“付天晴那家伙能应付的了么?”
“此世和前生已经不同,付哥哥早已经不再是封闭内心,停滞不前的他了。”
“我可不觉得他会学会惜命。”
恶女很不爽的瞥着冒牌诗人的背影,表情一瞬间变得狰狞而扭曲:“如果她做不到,我会亲手送她一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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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一个无法掌控自己故事剧情走向的作者呢?
剧情失控?虎头蛇尾?
冒牌诗人逆着人群的方向,悲悯的看着城镇内被青龙破坏殆尽的建筑。
她的神色非常的哀伤,曾经身为圣人,但此时变化成诗人模样的她已经不再有人认得出昔日圣狐的容貌。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当然,对于圣人而言,无所谓牺牲与否。
最后再看一眼这世间,随后将诗人彻底埋葬便是。
可惜,不是在南洲。
哀叹着结局的缺憾,冒牌诗人继续朝着自己的目标地点前行。
此时的街道上已经不再有人驻守,士兵们都一股脑的冲上前线去瓜分那无力反抗的青龙躯壳。
对于那个诗人而言,这或许是最可笑的结局了。
“喂,小菱,你干嘛去?”
又有一个人对着冒牌诗人喊出了杭雁菱的名字,抬起头来一看,跑过来的是米欣桐。
在大战之时,这孩子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而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的身影。
曾经为皇都通缉犯的三公主龙朝花,莲华宫的三弟子周清影。
他们本应该早早地离开了东州,却不知为何此时出现在了这里。
冒牌诗人有些恍然,她有些局促的低下了头,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声:“你认错人了。”
便绕开了米欣桐,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死期将至,即便是看到这些人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是徒增牺牲之前的哀伤罢了。
如今已经变换为诗人模样的少女踉跄着离开,孤身一人步向毁灭的终点。
龙朝花愣了一会后回过神来,迈开脚步跟在了诗人的身后。
周清影皱着眉头,手指捏着胳膊,不停地敲打良久,随后松开了手指,抬头看向米欣桐。
“走吧,应当还有一些受伤者需要接受治疗。”
她的选择和龙朝花并不相同,比起追随那个冒牌的诗人而去,眼下更重要的却是想办法去帮助更多的人。
米欣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跟着周清影继续朝着城墙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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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用什么词汇形容一个迟迟不肯结束的故事呢?
拖泥带水?尾大不掉?
冒牌的诗人最终来到了她的目的地——皇宫。
在皇宫的门外,一个少年人在这里等候着。
少年付天晴抱着肩膀,歪头看着从街道的尽头走过来的冒牌诗人,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老杭!”
就好像是见到了生死不明的挚友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样,少年人的喜悦非常的质朴。
他走过来想要跟杭雁菱打个招呼,可眼前的冒牌诗人却后退一步,依旧是那个说辞:“抱歉,你认错人了。”
是的。
一路走过来,已经失去了肉身,又利用紫金木重新塑造肉身的她外貌上和杭雁菱差别很大,硬要说的话,反而是和同为神之子的有苏蝉更为接近。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有那么多人认出了冒牌诗人的身份,这不禁让这位决心赴死,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圣人在死前多了几分感喟。
“能麻烦你让一下路吗,我还有事要做。”
冒牌诗人撩开头发,露出了自己和杭雁菱完全不同的面庞。
付天晴在看到诗人的脸庞后也微微愣了一下:“诶,可是你明明就是老杭,不会错的……怎么,嘶,我眼花了?诶,老鳖登,你瞅瞅她……是老杭吧?”
身体的控制权切换,年迈的老者附着在了年轻人的身上。
墨翁藉由着付天晴的身体看向了冒牌诗人,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
“不好意思,我家徒弟眼拙嘴笨,认错了人了。敢问姑娘可是要去寻短见?”
“不是,我只不过是个想要趁着皇宫内无人,偷偷去倒卖一些金银细软的盗贼罢了,还请老先生给我一条生路。”
“哦~那么,老夫就多嘴一句吧。”
老者的目光眺望向了跟在远处的龙朝花,呵呵笑道:“人生在世,难免有输赢,输了不过是技不如人,人,可输得太难看就很丢人了。”
“老先生对一个走投无路到要冒着死罪去皇宫偷东西的飞贼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有感而发,毕竟老夫现在就很狼狈。去吧,姑娘。”
墨翁让开道路,目送着冒牌诗人进入皇宫之中。
跟随在诗人身后的龙朝花沉默的走了上来,墨翁拦住了龙朝花,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小姑娘:“怎么,你是要去殉情,还是要去复仇?”
“……我有些话,要对她说。”
“老夫倒是劝你在这里等着比较好,俗话说狗急跳墙,人急了——诶诶诶,别走啊,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不听人把话说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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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的大殿已经破损,房梁倒塌,满地都是断砖残垣。
冒牌诗人静静的站在房间内。
脚下便是龙脉的核心所在,诗人的失败也是由此开始。
那么,便也就由此结束吧。
冒牌诗人弯下腰,将手触及地面,前方不远处便是巨龙从龙脉深处升腾而起时撞击出来的大坑。
如今真龙已经被污名化,那诗人已经不再有容身之所。
所有的筹划到此结束,所有的阴谋、故事,也就此作结。
以牺牲一人换掉神之子,够值的了。
只要接下来将自己的意识注入地脉,心满意足,毫无杂念的自己并不会像莉绯女皇那样化作不散的阴魂。
圣人的故事,到这里就应当陨落了。
不过在那之前……
冒牌诗人转过身来,在牺牲自己结束一切之前,她将目光投向了那个追随自己而来的女孩儿。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有啊。”
龙朝花轻轻扶着台阶,她环视着久违的皇宫,徒步来到了诗人的身前,伸出双手,就像是要为临行前的丈夫整理衣装的妻子一样,轻轻拍打着那一身由紫金木幻化而成的服装。
“你曾经爱过我吗?”
在爱人临死之际问出这样的问题,饶是冒牌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笑了一声,轻轻回应道:“什么叫曾经啊。”
“思来想去,你对我的感情不过是医者与病患,亦或是同病相怜的相舐。前世我曾允你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婚,却也不过是想要报答那段时间你的陪伴罢了,到头来反而空占了你一个妻子的名分。”
“你这是怎么了?”
“前世我未曾被人爱过,自然而然的也不知道爱为何物,该当如何去爱别人。想要找到你,粘着你,渴望索求你的青睐。这般痴着在你眼中算得上爱吗?”
“当然算得上。”
“不,这不算。”
龙朝花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她的目光温柔似水。
“我想把你锁在我身边,占有,不允许你做出任何决断,也不允许你离开。我不在乎你想什么,只在乎你性命无虞便好。这种病态的念头想来还和你有几分相似,可两人相知相恋,不当时这么肤浅的事情才对。”
“这才一段时间不见,怎么你也变成哲学家了?”
“我要休了你,疯郎君。”
龙朝花咧嘴笑了笑,背起双手。
“绝二姓之好,断相思之念,如此一来我便不再用妻子名分拘束你,你死了,我也不用当个望门寡,痴痴地守着你了。”
“……为什么?”
“好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用这具诗人的身体了结一切。”
“不对,不对。”
冒牌的游吟诗人有些困惑。
“你不对劲,你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的。你是在生我的气?”
“我若是生气,就不是这个语气和状态了。”
“不可能,开什么玩笑!?”
冒牌的游吟诗人睁大了眼睛:“我救了你啊,你不认我了?你那么拼命的要找到我,好不容易得偿所愿——事到如今,我都要死了,你却和我说这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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