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这一下猝不及防的袭击让恶女没反应过来,腿根的肉传来被掐住的感觉,让恶女少见的脸红到了耳根。
“你,你!”
也少见的结巴了。
“你有病!”
恶女抬起腿来用力的想要踢开突然发病的杭雁菱,可是对方却像是八爪鱼一样牢牢地抓着恶女的大腿,哭丧着一张脸。
“救命!”
“谁管你死不死啊,滚开!”
“不要抛弃我!我现在只有你能依靠了!”
“我才不管………你刚刚说什么?”
“我现在只有你能依靠,只有你能救我了,救命啊杭雁菱!!!”
杭雁菱对着恶女,毫无形象,也毫无内心包袱的哭喊着恳求帮助。
不只是大腿根的肉被掐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恶女的别开了脸,吭哧了一声之后扭回头来,脸上虽还是戏谑的笑容,但嘴角抽搐的让那笑容显得不是很自然。
“哟,哟!我的兄长竟然还有求我的一天?呵呵,别开玩……”
“拜托你了,我什么都会做的!”
“你!”
恶女被噎了一下,看着抱着自己腿,毫无形象,像是溺水之人抱着稻草一样的杭雁菱,心脏嘭嘭嘭嘭地剧烈跳动着。
眼前的这幅光景,在恶女心中是世界上最不可能出现的画面之中排名第一的。
付天晴放下高傲的身段,被命运眷顾的幸运儿恳求被世界遗弃的弃子什么的……
怎么可能。
恶女心中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付天晴在戏弄自己。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偏偏就是跳得厉害,有些憋气,没办法干脆的把杭雁菱踢到一边去。
“呵,呵哈……”
恶女想要强行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但笑容真的很难维持得住。
一时间,诸多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她难以应对和梳理。
她只能尽可能的深呼吸,平复心情,维持着一个恶人该有的形象对圣人发出讥讽。
“真狼狈啊,这样如何,如果你跪在地上对我磕五个响头,然后像狗一样爬过来舔我的鞋……”
杭雁菱抬起头来。
眼中闪烁着泪光。
在新月的照耀下,散乱的发丝粘在脸上,可怜巴巴的表情更是让人心生不忍。
杭雁菱眨了眨眼,微微撅起嘴:“一定要那样吗?”
“嘶!”
心脏剧烈的一颤。
恶女狰狞的攥住了杭雁菱的肩头:“不许用我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来,付天晴,你的尊严呢!?”
“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不重要啦……那个,你真的不打算帮我吗?可不可以换个条件?好不好嘛?求求你了?可以吗?”
“我……我,我去你的,你怎么,怎么可能有事情要我帮,帮忙。”
恶女胸膛剧烈的起伏,尽可能多的吸入氧气来缓解自己大脑的缺氧。
该死。
呼吸不畅。
该死。
眼前有点发黑。
该死。
不是说不要用我的脸露出那种表情。
付天晴,该死,别晃我的腿。
该死,该死。
“我……倒不是,完全,那个,没……商量的余地……”
恶女拼命地掐着自己的胳膊,结结巴巴的。
该死。
自己怎么就答应了!
付天晴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不会在耍我吧。
是不是故意想让我难堪?
我,我……
“我就知道关键时刻还是你最靠得住了!”
杭雁菱激动地站起来用力抱住了恶女。
这是两人有生以来第一次相拥。
恶女睁大了眼睛。
回响在耳边阵阵逡巡。
就知道关键时刻还是你最靠得住了。
关键时刻还是你最靠得住了。
还是你最靠得住了。
你最靠得住了。
靠得住了。
住了。
了。
琳琅书院下篇
第一章 江湖路远,人心险恶
“小锅锅那里耍哇~摘个杆杆儿带身上~”
“小囡囡那里瞧哇~捞个红果果儿勒果藏山桑~”
“蝉子诶叫砸砸~啷锅不像话~”
“嘞个毛虫儿不得行~介果儿波蛛子到处爬哇~”
赤脚紫衣,银铃短衫的小女孩蹲在河边,一边哼唱着口音很重的方言歌谣,一边用小铁铲子挖着泥土,只见她用力一挥,从土里面撬起来了一个拇指大的土蜘蛛来。
可好巧不巧的是这土蜘蛛顺着铲子的方向啪嗒一声飞了出去,正好砸在了坐在河边板凳上钓着鱼的另一个女孩儿身上。
南蛮打扮的女孩儿仰起脖子来,喊了一声:“喂,啷锅告花儿,把我嘞波蜘子搞过来,快些!”
“……”
青筋在钓鱼少女的后脑勺上暴起,她头也不回的用手将后脑勺的蜘蛛取了下来,攥在手里。又提起了钓鱼竿,将自己的钓鱼线揽了过来,将那蜘蛛用力穿在了绳子末端的钓鱼钩上,随后一甩鱼钩,噗通一声落入了水里。
钓鱼少女扯着脖子对着水面提起嗓子喊了一声:
“感谢阿容朵老板打赏的新鲜鱼饵~~嘞!”
“李脑阔儿似不似瓜累!!!!你还窝虫虫儿!!!!”
名为阿容朵的少女气的龇牙咧嘴的冲着钓鱼少女扑杀过去。
而钓鱼少女也不含糊,撂下钓鱼竿反手就是一拳头。
“你他妈在你奶奶我钓鱼的时候搁边上号丧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嘞个棒槌儿,介噶尔就莫得鱼,哈皮子啵鱼花!!!”
“妈个臭嗨仗着你娘希匹的不会说官话就搁这儿跟我鬼叫是吧!!今天你祖奶奶我叫白愉欢!娘的,今天说什么也得把你这条捋不直的舌头给你薅下来下酒吃!”
“来,来来来!哪锅怕哪锅!!”
熟悉的画面。
白愉欢和阿容朵战在了一处。
在一旁十米远的树梢上,一身黑色紧身衣打扮的妙龄少女依靠着树梢,磕着手里的瓜子,嘿嘿的笑了出来。
“土匪干蛮子,有意思嘿。”
这大概是全天下最为知名的学府之一的琳琅书院里最不光鲜的角落吧,此处的污言秽语此起彼伏,还捎带个看热闹的地域黑。
白愉欢正和阿容朵掐架的起劲,忽然天空闪过一声飞鸟的唳鸣,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噗通一声落入了河流里,飞溅起了两米多高的水花。
随着这一声响,白愉欢和阿容朵瞬间停下了掐架的动作——因为这两人几乎没有一天是不打架的,彼此之间也早习以为常了。
白愉欢率先一脚踢开了阿容朵,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河边抓起了鱼竿一挥,勾住了掉进河里的东西就往上拉。
“我就说河里有好东西吧!哈哈,奶奶的,今儿个有鱼吃咯!”
“李嗦个棒槌儿,介锅不似天上掉下来嘞?”
“你懂个屁,这叫飞鱼!”
提线,拉线,拖近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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