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还是自己在经历过东州的疲劳之后,精神太过懈怠了呢?
总而言之……
在五米远开外的地方,那个跟踪者正在和脑袋上别着花的杭雁菱四目相对。
深秋的一阵风吹过,有些冷,特别的冷。
“啊——啊……”
“怎么了?”
周青禾这也才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她抬起头来看着来者,只觉得有些眼熟。
哦,对了。
这不是那天泡澡的时候见到的,那个从东州来的皇女么?
周青禾通过那天澡堂子里的对话,知道杭雁菱和她似乎有什么过节,如今好像还在躲着她,因而走到杭雁菱的身前,抬手护住了杭雁菱。
“你有什么事么?”
习惯性的温和语气,习惯性的温和微笑,可她脸上的羞红却已经不再。
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的皇女神色复杂,她抬起手指着周青禾。
“花……”
“什么?”
“为什么,你要给她别上花?”
“……”
老实说,周青禾没听懂。
她甚至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杭雁菱。
杭雁菱此时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潜意识地抓着学姐的衣角躲在她身后。
能孤身抗下三万人次死亡折磨的圣人,扛不住皇女这般锐利却又迷茫的目光。
周青禾看杭雁菱胆怯,握住了她的手。
“别怕,不要紧。”
周青禾感觉得出来,杭雁菱的手心出汗了。
这个面对金丹期的父亲都不曾露出惧色,那个小小的英雄,如今竟然因那皇女而恐惧的手心出汗。
东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不论如何……
周青禾虽是温和,但却坚定的揽住了杭雁菱的肩头,转过身去,推着杭雁菱往前走,将自己的后背留在了龙朝花的面前。
“抱歉,我和学妹还有些事情,不奉陪了。”
说罢,她推推搡搡的带着杭雁菱离开。
只留下龙朝花一个人在原地,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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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花……
那是野花,是木芙蓉,是拒霜花……是只在秋天绽放的野花。
他曾经对我说过。
在寒冷的冬天马上要到来的时候,他却经常乐此不疲的带些野花回来,点缀两人的寒窑。
那个杭雁菱不是在台子上的恶女。
那个杭雁菱刚刚所说过的话,自己分毫不剩的听进耳朵里去了。
“冒充身份,是什么意思……”
龙朝花觉得有些目眩,她扶住额头,仔细的思索着。
她为了监视杭雁菱的行踪,今早也加入了看热闹的行列。
却不想被一个穿着一身孝服,拿着个铜锣的小女孩给撞了一下,不经意间看到了人群当中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孩。
或许是出于对‘狐狸’这个名词的在乎,她跟了上去。
那个狐狸一样的小女孩身边跟着一个女人。
两人聊着天。
字里行间提到了“杭雁菱”这个名字。
仔细看的话,那个小女孩身形和杭雁菱差不多高矮。
神不知鬼不觉的,龙朝花跟了上来。
一直到看见那两人停下,那个高个子的女人摘了一朵花。
给那个摘下面具,露出和“杭雁菱”一模一样面容的小女孩戴上的画面。
那个小女孩很流畅的说出了木芙蓉的名字。
如果是那个恶女,大抵不会在意在路边开放的野花叫什么名字吧?
龙朝花只觉得眼前的一幕无比的熟悉。
看见那小女孩开心的转起了圈的时候,自己终于忍不住踏了出来。
而见到自己,那个小女孩也愣住了。
她为什么看到我要愣住?
她为什么要躲着我?
她为什么和杭雁菱一模一样?
她为什么认识野花的名字?
她为什么要藏起自己的身份?
无数的问题嗡嗡的在龙朝花的脑海内回荡,使得她攥紧了一直捏在手里的琥珀。
是的,今天去看生死擂的时候,琥珀当中的阴灵增长了。
但究竟是因为台子上的厮杀,还是因为这个狐狸面具的小女孩就在附近?
龙朝花很想追上去,可看着和另一个女人离开的小女孩,不由得又有些犹豫。
一向以毒虫闻名的她很少出现犹豫的感情,若是之前的她,只怕是很早就追上去问了。
可是昨天在澡堂子里,另一个“杭雁菱”的那番话,让龙朝花心中产生了忌惮。
那番话让她就这样呆呆的站在这里,期待着,却又恐惧着,看着两人离开。
风又吹了起来。
带走了她头上的落叶。
龙朝花默默地注视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随后浑浑噩噩的转身离开。
她不想回宿舍,她想思考明白这些问题。
自己究竟将凛夜当成什么在看待,那真的是爱吗?
凛夜真的爱自己吗?真的有可能还爱上自己吗?
我期待的感情,究竟是来自于她的爱吗?
如同行尸走肉,一瘸一拐的,走了不知道多久。
喜好僻静的毒虫皇女盲目的向着人群多的地方走去,就好像人群一旦多了起来,她就有机会找到凛夜的身影,找到那个给她答案的人。
“女娃娃。”
“……”
“女娃儿!!”
有个人喊住了龙朝花。
龙朝花茫然的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个头戴披风兜帽坐在地上,声音枯涸的老人。
那老人看样子已经七八十岁了,身体枯瘦,披风下是一袭未曾见过的衣服。
紫色,上面有许多白色的花纹,还有些许银器坠饰。
如同鹰爪一般的十根指头上都戴着银戒指,而在他跟前铺着一张紫色的布,上面放满了瓶瓶罐罐。
老人嘿嘿的笑了一声:“女娃儿,老汉儿我一眼便看晓得咯,你是为情所困乏?”
这人的口音很奇怪,不像是东南两州的人。
“……”
龙朝花不予回答。
她虽没见过这种人的服饰,却在前世的流浪生活中见到过类似的人。
“江湖骗子”
疯郎君曾经告诉过她这些人的身份。
用奇装异服来吸引眼球,或是算命,或是卖艺,或是干脆就自称修士,反正在一番表演后,最终都会贩卖他们所谓的“包治百病”的土方子来哄骗百姓的钱财。
比跟野狗争食的他们还要下贱的,为了钱财,用花言巧语哄骗他人的害虫。
自诩医生的疯郎君非常憎恶这种人,自然而然的,龙朝花也很不喜欢。
她本想扭头就走,却不想那老头儿嘿嘿的又笑了一声。
“是被男人甩了吧?不,瞧样子,你是撞见咯自家的心肝和别类女娃儿一起咯,是也不是?”
“……”
“嘿嘿,莫要急着回我,我这里嘞,有个东西,是我们那块儿有名嘞特产——恋蛊。”
老人拿起一个罐子,托在掌心中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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