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杭雁菱嘶嘶冷笑一声,将手放在了储物戒指上。
在观众席的校长看到杭雁菱第一次有掏武器的动作,忍不住亢奋地搓了搓手。
“好戏要开始了!”
“哦?老朋友,你好像很关注那个小女生?”
“对,对,当然了,她是琳琅书院这一批学生里面未知最多的人,棘手、麻烦,难道你不好奇,纯粹的运气和未知的力量之间进行较量,谁会更胜一筹吗?”
校长将怀里的一份报表抽出来,递给了紫袍的老人。
老人拿起报表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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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大比执行方案·异班·杭雁菱》
杭雁菱,女,一年级生。
琳琅书院净水仙子亲传弟子,主修功法不详,未曾主动展现过莲华宫传承。
惯用武器:无
主修课业:身法、拳脚(长期旷课,无法根据授课成绩判断水平)
灵气属性:阴
修为境界:凝元中期(存疑)
入学大比成绩:三场完胜。
关注性记录:
入学大比时曾失控,在失控状态下力压一年级生付天晴、二年级生阿坤。
※入学之前曾返回付家,亲历过付家灭门惨案,全身而退。
在琳琅书院期间曾袭击过二年级生安贤山,疑似掌握尚且不明的隐遁技巧,琳琅书院搜查队找寻未果。
※曾在碧水仙子的陪同下游历东州,亲历东州变革却全身而退,疑似曾卷入过旋涡中心。
曾与校外人员欧子昂进行决斗,以简陋武器压制,推测阴灵气使用技巧高于目前已知水平。
※在琳琅书院内制造假死,疑似导致南疆四名高境界修士下落不明。
综合实力评估:异常。
授课教师建议:不建议该名学生进行武比。
评价教师建议:无法明确该名学生具体实力水平,难以按照正常方式安排第二年课业。
博识会建议:建议在武比环节进行实力摸底测验,请校长谨慎考量武比人选。可适当进行公平性倾斜,制造难度。
校长批示:已作废该学生文比成绩,将在武比对该学生另拟方案进行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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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罢报表,紫袍老人呵呵笑着捋着胡子:“我还以为时间磨损了你的好奇心,可如今看来老朋友你和儿时没什么两样。哦?那个女孩儿掏出来的法器,好像是一块木头箱子?”
“嗯,看那个大小,木头箱子里容纳的大概是大号的战斧,或是斩马刀之类的重型武器。”
“她打开了,哦~确实让人惊讶,那个木头箱子怎么会是空的?伙计,里头没有武器。”
“嗯……那好像不是装武器的木头箱子,而是……棺材?”
“哈哈哈,真幽默,我的老朋友,在我们西州,用棺材做武器的人可不在少数。教会就有人使用圣祝石棺作为武器,可我却没想到在你们南州也有用棺材做武器的人。”
“南州确实有少部分邪派通过挖坟掘墓,召唤尸身进行作战的——不过他们都是背在身上,诶,诶?这杭雁菱怎么躺进去了?”
“这让我想起了那些该死的吸血种,恶魔当中的上位者——他们也有着睡在棺材里的习惯,我敢说那肯定很闷。”
“她是阴灵气的修士,既然灵根本源便是充盈着死与破灭,或许她是想要通过睡在棺材里的方式提升自己的实力?亦或是用这种方法来抵消小铃铛难以估测的运气影响……?”
“瞧瞧,她甚至用白布单子蒙上了自己的头和脚。老伙计,这是南州什么特别的仪式么?我是说……像刚才失败的那个女孩子一样,诡异而古老的南州传承?”
紫袍老人对杭雁菱特殊的战斗方式也产生了兴趣,忍不住往前倾了一下身子。
校长捏着手指歪着嘴,嘶嘶了老半天:“不对,那小铃铛都掏出唢呐来了……这是要……出殡?”
一声嘹亮的唢呐声响彻云霄。
小铃铛趴在棺材上,失声痛哭,一边哭一边吹,一边哭一边唱词。
待在琳琅书院这半年里她学会的各地丧葬习俗这下子是全都施展出来了。
而杭雁菱躺在原本是用来装诗人尸体的,量身定制的棺材里,蒙着白布单两眼一闭,也不管晦气不晦气,躺下就开始摆烂。
这场荒谬的发丧一直持续到小铃铛吹了半个时辰的唢呐过足了瘾,玩腻了的小朋友肚子骨碌碌叫了起来。
她拍了拍棺材。
“师姐姐,我饿了!”
“哦,走,吃饭去。”
差不多快睡着了的杭雁菱迷迷瞪瞪的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拉着小铃铛的手走下了擂台。
在台子上沉默了半天的裁判抬头看了一眼自家校长,校长面色铁青的挥了挥手,示意这场以平局做结。
红染在几分钟后拎着想要趁机开溜的杭雁菱回到了座位上,很快,下一场的比斗开始了。
这一场是李天顺和青班一位刘家子弟的战斗。
这场战斗倒是完全没什么值得说的。
李天顺彬彬有礼,待人宽和,刚拿出一本《圣雁菱纪行精要》打算开始赛场传教,就看见刘家弟子一口唾沫啐在了杭雁菱刚刚睡过,还留在擂台的棺材上。
为这一口唾沫,那位刘家弟子在两炷香之后啐掉了自己满嘴的牙。
要不是裁判拦着,浑身雷霆附体的李天顺巴不得把他的脑袋扯下来嵌在棺材上搞活祭。
胜利以李天顺作结,按照惯例,杭雁菱要去和李天顺打一架。
当然。
李天顺已经不是当初入学大比的李天顺了。
他虔诚的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跪在地上现场恳求杭雁菱签名,在杭雁菱一脸莫名其妙地签完名之后,李天顺众目睽睽之下当场开始了他重要的传教工作。
擂台变成了他一个人的演讲台,杭雁菱就在边上跟个吉祥物一样用“我不是我没有”的表情连连摇头。
观众席上的紫袍老人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舞台的盛况:“有意思,让我想起了教堂的布道,你们南州也有这种活动吗?”
“不是,那是他们东州的习俗。”
脸色难看的校长揉着肚子,这场李天顺能赢是纯纯的爆冷,那刘家弟子也是有病,好端端的啐人家棺材干什么,不然他胜算明明能有个七成。
在杭雁菱忍无可忍的一脚把开始胡说八道的李天顺从台子上踹下去后,下一场比斗又开始了。
就这样接二连三的。
有杭雁菱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加赛环节变成了杭雁菱亲切的慰问会,整个武比的气氛都变得诡异了起来。
因为李天顺的那一场比赛让人见识到了杭雁菱信徒的歇斯底里之处,没人真的敢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加赛敌人太过放肆。
毕竟刚打完一场,谁想因为招惹她两下然后被那帮疯狂的脑残粉冲烂啊。
意思两下,拖延到比赛时间结束也就得了。
杭雁菱后面几场甚至特地端着伤药上台,在台子上二话不说就待着刚刚打完一场的对手开治,搞得必须在裁判宣布比赛结束才能进场救人的校医队很没面子,连声大骂让杭雁菱加赛是哪个窜稀的傻逼想出来的主意。
这种荒唐的情形一直持续到下一个以完胜的成绩战胜敌人的选手出现。
已经麻木了的杭雁菱嗑着瓜子拎着医药箱,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台子上,看着这一场的胜利者。
“好小子。”
“嘿嘿,姐。”
付天晴活动着胳膊,歪了歪脑袋:“看样子咱们误会了校方的意思啊。一开始以为这是要挤兑你走,我都想好了怎么放水来着。”
“昂,然后呢?”
“以你的聪明劲,你应该明白这是为了平衡你这个战力特别离谱的家伙准备的消耗战,我想后面应当会有能给你造成麻烦的对手等着你——而我嘛,难得有机会,咱们切磋切磋?”
付天晴捏着拳头,嬉皮笑脸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情况特殊,使用不了阴灵气,那不如咱们就都不使用灵气,纯用体术打,如何?”
“……大半年过去了,你在厚着脸皮欺负一个十三岁小姑娘这件事上竟然毫无长进。”
“哎呀,可不兴说这个,我总比老犊子装嫩草还腆着个B脸说自己十三岁的强吧?”
“哟……你这是胆子肥了?”
“嘿嘿,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而已。”
付天晴的神色认真了下来,从戒指当中抽出了自己的血红色长刀:“毕竟要追赶你,我需要努力的事情太多了。至少现在让我看看差距也是好事。”
“好吧。”
杭雁菱悠悠然地放下了医疗箱,拿出了那把被付天晴额外附魔过的粉红色仙女棒——它曾经是把刀来着。
两人拉开了同样的架势,随后冲撞在了一起。
这是杭雁菱第一次在台子上认真战斗。
校长的脸色终于好看了点,而紫袍老人更是期待的直起了腰来。
同样的招数,同样的速度,杭雁菱的刀法更加的娴熟圆润,凭借的身形的矮小发动起了更快的攻势,以刀法的行家来看,显然这位年轻的小姑娘战术更加老练。
可付天晴那边同样不弱于下风,在不使用灵气强化肉身,完全的刀法比拼下,他每次都能精准地应对下杭雁菱的攻势,并且以完全不按套路的奇招对杭雁菱发动攻击。
拆招换招之下,这场比赛竟然打的比之前的那场还要精彩。
杭雁菱也难得的在战斗中露出笑容,看着这个不断施展出自己也未曾想到的招数的付天晴,她意识到自己眼前的付天晴终于不再是过去的投影,而是走上了另一条不同人生之路的少年。
“好刀法,若是你的雷法在,可以在我刚才垫步的时候提高速度,砍我的面门。”
“不错,这招如果不是我的刀足够硬,你可以破兵伤敌。”
“嗯,慢了一步,如果你的敌人不是我这样的小矮子,这招足够割他喉管。”
“好,真不错,竟融了剑法的影子,看样子是南青山的萧条剑吧?好思路,适合你快刀的攻击方式。”
和杭雁菱完全不同,付天晴是越打越见苦色。
他愈发的觉得自己像是把作业交给老师批改的小学生,杭雁菱每次都躲避的稍有狼狈,但她还能对付天晴的刀法加以点评,足以见得自己这点三脚猫在她眼里根本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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