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你还是好好活着吧,比起让你去杀人,我心里可更不想失去一个好不容易解开误会的血亲手足。”
“啐,骨子里果然还是付天晴这点更让人膈应了。”
恶女扭头啐出了一口涌到了喉头的血,费劲地喘息一声,平定了体内的灵气,皱眉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动用那个诗人的把戏了?”
“诗人的能力?那种方便的东西我要是真的会用就好了,以后可以解决多大的麻烦啊?”
杭雁菱无奈地笑笑:“算了,既然你不愿意帮我的忙,那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好了——走啦,小小菱。咱们去找前世的我去,说不定能从老鳖登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等等。”
“又怎么了?好妹妹?”
“把小小菱留下。”
“噗嗤,什么意思?”
恶女重新戴好面具,平静地说道:“你处理你前世那堆破烂事我不管,别带着她。”
“我也正有此意,可我又怕放着咱妹子一个人孤单。”
杭雁菱眨了眨眼,把眼神落到了小小菱的身上,微笑着问道:“那么,你是跟我一块去找小倒霉蛋和老鳖登,还是在这里陪着前世的你一起好好学学怎么克制恐惧?”
“……”
小小菱面色十分难看。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没有无条件盲从付天晴,而是扭头走向了恶女的方向。
看着小小菱的背影,杭雁菱稍显失落,又有些轻松地吐了一口气,挠了挠头发:“嗨呀,意外的比我想的更打击人一点。”
小小菱闻言下意识地想要再回到付天晴的身边,可恶女一把摁住了小小菱的肩膀,抬手捂住了小小菱的眼睛。
“既然知道你现在发癫的样子已经吓到了孩子,识相的就赶快滚吧。”
“明明在东州的时候你还一直用西州的事情撩拨我的?呵呵,把我的火儿勾起来,你倒是会在这里装无辜哦~”
杭雁菱轻飘飘地说了一声,对着小小菱和恶女轻轻摆了摆手:“那么,我先走啦,处理完麻烦事儿之后我会回来跟两位妹妹道歉的,到时候随便你们拳打脚踢都无所谓。”
“快滚,发完癫之前别让我看见你。”
“嗨,好冷淡。”
杭雁菱没趣地摸了摸鼻子,转过头去孤身一人迈着步子离开。
恶女看着杭雁菱的背影,放下了捂着小小菱眼睛的手,咧开了嘴,无奈地笑了一声:“教廷的那帮人疯了吗……这枚二踢脚我怎么都点不响,他们倒好,直接放了一把火上去。”
“她到底怎么了。”
小小菱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中了暗示,八成是更改性格之类的东西——和我妈的技术差不多,不过没那么灵活。”
“那,她被控制了……?”
“不,恰恰相反。”
恶女说着,牙关打了一颤,意识到自己的手也开始发抖的她苦笑着甩了甩胳膊。
“付天晴上辈子最讨厌的人是我,但说到从根底里面厌恶的东西,却正好是教廷用来蛊控人心的暗示。那从根子里憎恶的东西下在她的身上,误打误撞地把某些东西唤醒了。”
“唤醒……他的身体里,还有别的灵魂?”
“不,那就是付天晴自己……他曾经舍弃掉的东西。”
恶女叹息了一声,她很少露出这样无奈的表情。
“现在我们俩人的立场真像是颠倒了一样,我成了叹气的,她成了咧嘴的——你之前不是一直自诩比我更了解付天晴么?我觉得你年龄小,不和你一般见识……也不想像个小肚鸡肠的嚼舌妇一样给你揭她的短。你只是读过记忆,没亲身接触过那段时间的付天晴……你是没机会了解的。”
说着,恶女又是苦笑了一下:“你或许不知道,哪怕在东州面对龙武义和诗人,她都没真正意义上地发过一次火儿……现在才是她动了真怒的样子。”
第五十七章 放行和阻挠
“我还以为你多少得自闭几天呢。”
在晚饭的时候,被杭雁菱单独约在攫星楼见面的付天晴看着自家笑吟吟的异母妹妹,有些放心地说道:“你之前那表现太反常了,连我都吓了一跳。”
“那帮西州人走了没?”
“之后的比赛在观赛台上就没见到过他们了,我托郑乐乐打听了一下,西州那边需要个学生来参加和教廷的友谊赛,缺个人手,来咱们琳琅书院挑资质好的学生帮他们战斗。”
“难怪那老校长对我那么感兴趣。”
老实说,单从杭雁菱在那场战斗中的表现来看其实并没有多出众。
她顶多算得上是对西州的战法了解一些,懂得怎么拿捏白刃战的尺寸罢了。放眼整个琳琅书院,单从那一场白刃战的表现而言,能做得比她更好的人大有人在,杭雁菱所掌握的情报优势也完全可以通过到了西州之后再看书进行补足。
赫多艮真正看上杭雁菱的,除了他口中所谓的言灵之外,恐怕更在意的是杭雁菱对巴雷斯的杀意。
想在东州找一个能打的学生很容易,但想在东州找一个能打,对西州足够了解,而且完全不在意冒犯教廷,甚至对其拥有强烈的敌意的人可谓是难如登天。
“老杭,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直说,我听着。”
“我看得出,你和西州那边的矛盾很大,你也早晚有一天要去处理这些。但你刚刚从东州回来,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就算你再是个不知疲倦的怪胎,也总该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机会。要不就先别去了。”
付天晴担忧的看着杭雁菱,比起肉体上的疲惫,他更在意的是这位好兄弟精神状态,今天的比赛已经看得出杭雁菱的情绪有些失控了,即便是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杭雁菱,付天晴依旧觉得有些违和感。
杭雁菱墨色的眸子盯着付天晴,笑了一下:“你就维持着这样的心善就好。”
“喂,我真的是在关心你,你还阴阳怪气我?”
“不是阴阳怪气,我发自内心的认为能够维持住这份善良是好事,只可惜,天底下总会有些不识抬举的蠢物的。”
不知杭雁菱在说别人还是在说她自己,付天晴皱起眉头还想要再劝一劝,却见杭雁菱的眼睛忽然流转起了白银色的光晕。
“让我见见墨翁吧,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嗯。”
付天晴不假思索地嗯了一声,将身体的控制权转交给了墨翁,整个过程流畅到就像是早已经预备好了一样,就连付天晴都为此感到纳闷。
少年人的后背佝偻了一下,眯起眼睛,随后又睁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小丫头,今儿个没上来就喊我老鳖登,老夫是很高兴,不过你现在的状态可是看着不对劲啊。”
“你猜的不错,我中了暗示,现如今多少有点不正常,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你谅解。”
“暗示……教廷的把戏?何时下的?”
“一个自称和您有关系的女孩,她叫墨狈珊,她自称和您一样是某件事的失败者,并给了我一个本子。我粗心大意没有经过检查就垫在枕头下面睡了,醒来之后就变成了这般样子。”
杭雁菱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听到的事情说给了墨翁。
墨翁听罢蹙眉:“墨狈珊……这……莫非说……是老夫当年年少风流的时候犯下的错事……?”
“听她的语气更像是和您同期的某人,只可惜醒来之后这个人已经找不到了。”
“哦……那你来见老夫,是为了质问老夫和她有关的情报么?”
墨翁眯起眼睛:“小丫头,老夫说了你可能不信,但老夫的确没听过这个人,也不清楚什么成功者,失败者之类的。”
杭雁菱笑了笑,直接点破了墨翁的话语:“您前半句是真话,后半句是谎。”
“呵呵,小丫头,信口雌黄可不好。”
“我今天来不是质问您的,而是为了和您通知一声我遇到了她这件事。您有您的秘密和过往,您不愿意说或是无法说这都无所谓,我不会去细打听。”
“……你这小丫头一口一个‘您’的,倒是听着让老夫好不自在。”
墨翁捻着并不存在的胡须,看着一只眼已经变成银色的杭雁菱。
“小天晴劝你别去西州,但在老夫看来,现在已经没什么能够拦得住你了,只是老夫真的有些好奇,你到了那边打算做些什么。”
“不清楚,不过总归是要去一趟的,毕竟人家已经直接跳到我脸上了。”
杭雁菱笑着歪了一下头;“我知道有些话是您不方便说的,不过能否稍微和我透露一下,我所见的那个墨狈珊……是为教廷服务的么?”
墨翁愣了一下,他皱起眉头来,良久之后摇了摇头。
“老夫不知道,并非是隐瞒。时间太久了,他们现如今每个人在做什么,为什么而服务,这些事情老夫都不清楚。你今天和我说遇到了当初的那帮人我都有些意外。”
“现如今我不清楚墨狈珊会不会之后会对你和付天晴下手,不过她像是早就知道你存在于付天晴体内,迟迟没有进行贸然接触,只怕是她那边也有她的顾及。”
杭雁菱说着,双手交叉放在了桌子上。
“那么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不在了,还请你务必照顾好这个心善的傻小子。”
“哦……”
墨翁沉吟了一声,微微笑着:“你提到墨狈珊时浑身都是凛冽的杀气,既然知道老夫和她是一伙儿,当真放心就这么走了?”
“放心,如果说这天地下让我挑几个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墨翁你便在其中。”
说罢,杭雁菱站起身来,眼前的墨翁也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意识的主导权被付天晴所夺回。
“等等,怎么回事?什么暗示?!喂,老杭,你这就要走了?”
“既然教廷已经盯上我,那就说明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既然对方已经发出了邀请,我不去赴约不就显得不识抬举了?”
“呃……”
付天晴愕然地看着杭雁菱。
“所以说你到底中了什么暗示……我看着你对教廷这杀气腾腾的样子……照理说他们不应该控制你为教廷效忠么?”
“谁知道呢?或许墨狈珊最原本的目的压根就不是为了让我服务于教廷,她本就很想看到我这般样子。”
“那你现在去不是中了她的圈套?”
“有所谓么?”
杭雁菱咧嘴笑了一下,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哪怕是良性的早期肿瘤,改切还是要毫不犹豫地切掉的,总不能放在身体里养着,等它把什么都祸害完了吧。”
“那你……要直接跟赫多艮走么?这都马上要过年了诶!你至少先跟其他人说一声……”
付天晴的话音还未落下,杭雁菱的身影在他的面前直接消失了。
只身一人待在房间里的付天晴捂着脑袋:“墨翁,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样子好像是教廷把她给惹毛了……而且现在的老杭和我认知里的那个差距怎么那么大……”
【那小丫头还是那个小丫头,不会有错的。只不过她用了那西州吟游诗人的肉身,只怕是肉身里蕴藏着的某种东西对她造成影响了吧。】
“刚刚她眼睛好像闪过了白色的光……对了,你是真的不认识那个叫墨狈珊的么?”
【那名字必然不是真名……但这名字本身取的却非常有意思……别多打听了,小天晴,老夫不是不愿意对你说,而是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久,事到如今没有对你说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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