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蛛蛊团……应当就是取代了教廷和帝国,管辖着这一方之地的集团吧。
“有意思。”
杭雁菱挑起了眉毛:“那按照这样的制度,如果一个人足够强,到处发起私斗,那岂不是可以直接把这里所有人的钱搜刮一空?”
“我们蛛蛊团会介入,这里没多少钱可以得手,只不过是一个流亡者的聚落,连我们蛛蛊团都无法战胜的强者没必要在这里待着。”
“嗯~~~好吧。不过这里兽人这么多,帝国和教廷都那么厌恶兽人,你们竟然能够在这里落户啊……”
“每个到这里的人都会对我们感到好奇……按照规矩,我们也要和每个有志于待在这里的人予以通知。”
秃头盯着杭雁菱:“这里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人在这世上的唯一容身之处,蛛蛊团有志于维护这仅存的一方生存之地,竭尽所能。不管你的过去如何,不管你是通缉犯、杀人犯、亦或是被迫害的无辜者,在这里只要遵守规矩,你就只是此处的住民,蛛蛊团会收取你的税金,也会保护你的安全,给你一份普通的生活。而如果你怀着别的目的,想要前来摧毁我们这唯一可以苟延残喘的空间,蛛蛊团会不遗余力的灭杀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我们都会至死方休。”
“……”
杭雁菱闻言,停顿了一会儿。
“蛛蛊团啊……”
很明显,这是源自于“蛛蛊人”这个名字。
在西州的传说之中,那是一群极度野蛮而残暴的原始人,而如今被帝国和教廷视为禁忌的兽人便是蛛蛊人的后裔。
敢起这么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名字在帝国的领土建立聚落,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嗯……
就算自己想要跟教廷闹翻脸,眼下这帮家伙的力量能够为我所用么?
够呛。
不过倒是也不至于对这些可怜人太过刁难。
“如果我落户了这里,我是不是就没有自由进出这个镇子的权利了?”
“没错,外界的人知道我们越少越好,但我们并不排斥外来人在我们这里暂作歇息,如果你不去进行私斗,那么今天早上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不怕我出去泄密?”
“我说过,我们蛛蛊团会追杀一切可能会威胁到这处聚落的人。”
“好吧,从未来的长远处看,你们把这里保护的很好。”
杭雁菱耸了一下肩膀,看着几个人:“我想要离开这里,我还有我的账要算。那请问我该向哪一位证明我在未来绝无可能伤害到你们的净土,并且安全离开这里呢?毕竟我不想连累这个收容我一晚的可怜小猫咪,也不想断掉耳朵和尾巴。”
“抱歉,不可能。”
“哈啊……好吧。”
杭雁菱叹了一口气,离开这里对她来说算不上困难。无非就是直接隐身离开……考虑到不连累蒂西,再假死一次也不困难就是了。
图特见杭雁菱的反应格外的本分,又看了一眼蒂西,将双手再度探入怀中:“不过你如果你支付一笔税金在这里定居,等到我们的首领回来后,我可以带你去见我们的首领,如果能得到他的允诺,你可以离开这里。安然无恙的离开。”
“哦?你们首领不在这里好好保护你们,出去做什么?”
“首领为了让大家在这里能够安稳的生存,时常要去替外界的人做些事情。”
“也是,如果他和你们这里的所有人一样,是个连名字和身份都没有的人,那应该可以很方便的完成许多事。”
比方说替大家族当刺客什么的。
杭雁菱有些无聊的掏了掏耳朵:“那你们的老大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他去了帝国首都,半个月前动身,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帝国首都啊……那里有什么好去的。”
杭雁菱半闭上一只眼:“因为东州使团要来的缘故,那里守卫森严,去那里他不担心会被坑在里头?”
“哼,首领自然有他的道理。”
“哦,那方不方便告诉我一声,你们的首领是不是兽人。”
“当然是。”
杭雁菱眯起眼睛,手指轻轻地一根根捏紧,随后又一根根松开:“我只是盲目猜测一下……我想在这么微妙的时间,一个身份不清晰,组织着一群被放逐者的亡命徒兽人首领跑到帝都……他该不会是恰好受到雇佣,去帮助某个大家族炸掉某个建筑吧?比如说,教堂什么的。”
“……无可奉告。”
“嘿,嘿嘿。”
杭雁菱怪笑了一声,低下头:“我忽然感觉这里很有意思,我甚至感觉我好像又被该死的天使大人给安排了。无所谓,在这里落户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在这里慢慢地等,等到你们首领回来,好好的和他聊聊。”
’
第五十六章 失控
杭雁菱最终选择了落户于此,显然这个决定让那几个吃了亏的秃头非常亢奋,他们迫不及待的希望这个昨晚偷袭他们的漂亮狐人选择与他们决斗。
而他们最终也如愿以偿。
“麻烦把这几位给拖走吧,私斗的钱我算是平了,然后……这是批地的钱,我也不用多好的地块,就这儿吧。蒂西一个人住不满,让我在这儿窝着也不碍事。”
杭雁菱一脸风轻云淡地擦干净拳头上的血,从兜里抓出一把钱来递给了图特:“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的首领回来,等他回来了麻烦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呜,务必务必,拜托咯。”
亲眼目睹着杭雁菱果断而高效的仅一一对儿拳头撂倒了几个壮汉的图特沉下脸色,在心中大致对杭雁菱的实力有了个评估后,收下了杭雁菱的钱:“明白了,在首领回来后,我会及时给你消息。”
“好的,静候佳音。”
杭雁菱优雅地轻轻挥了挥手,转身回到了蒂西的旁边。
目睹了刚才战斗的蒂西已经惊讶的说不出来话了,毕竟昨天晚上她还试图用小刀来威胁这个狐人,如果狐人把刚才对付那几个兔子的身手用在她身上,那么结果可想而知,自己怕不是要被活生生打死。
“你,你,你……”
“嗯?感到意外吗?”
杭雁菱依靠在砖墙上,目送着图特带着几人离开,脸上换上了一副笑容,扭头对着蒂西说到:“实际上那几个醉汉长期酗酒,身体素质远不如看上去的那么健壮,我个头矮小,动作更灵敏,只要用恰当的力道打击在恰当的位置上,让他们陷入昏迷并不是什么难事儿,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给你。”
为了避免暴露过强的势力引起图特的警惕,导致他拒绝让自己去面见首领,杭雁菱在刚才的战斗中并没有利用紫金木亦或是阴灵气的力量,只不过是纯粹的拳掌功夫罢了。
当然,杭雁菱本身并不擅长拳章,本以为这场战斗会稍微打的有来有回一点,但从刚刚的战斗来猜测,这里的住民平均实力真的很差,接近于未修炼的凡人。
看来,这个小镇的首领并没有特地去培养自己住民的战斗力,或许是出于方便管理考虑吧,明明治安不咋地,但人都挺菜的。
蒂西摇头晃脑:“我才不要学这种东西,好可怕。”
“呀,孤身一人在外面闯荡的小鬼学点战斗技巧是好事哦。”
“我不要,你感觉怪怪的,跟昨天完全不一样了。”
蒂西瞥了一眼杭雁菱,这个说法倒是让杭雁菱有些意外,明明自己昨天晚上也收拾了这帮家伙一顿,怎么就不一样了?
不过没给杭雁菱追问的机会,蒂西走回了屋子里,啪嗒一下关上了那本来就不牢靠的木门。
“我不管你要住在哪里,离蒂西远一点!”
这是小猫女甩给杭雁菱的最后一句话。
“哼~”
杭雁菱掐着腰挑了一下眉头,或许这孩子是因为自己的领地突然多了另一个住户而感到生气吧,毕竟野猫的领地意识还是很强的。不过反正只是借住一段时间,杭雁菱也懒得多做解释,只是随手打了个响指,在这片废墟城镇的地下突然生长出了众多黑色的枝条和藤蔓。
“虽然打算不再使用,不过既然我前世没来到过这,那应当不会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一根根树枝破土而出,彼此纠结缠绕。
杭雁菱双目眯起,缓缓向后仰倒身子,身下的泥土中拔地而起了一件木质的躺椅将她的身体托住。
伴随着耳边轰隆轰隆的声响,杭雁菱的眼中再度浮现了许多模糊不定的身影。
“真可惜……”
比起之前看到的,这些身影要模糊太多。
随着树木拔地而起,黑色的树皮层层剥离,露出了血红色的木质层,这些木质层按照杭雁菱的意愿彼此连接拼合,形成了一堵一堵的木墙与隔断。而如此使用紫金木意味着此处地脉的力量被更多的抽取出来,那些声音渐渐清晰凝聚,化作了一个个修女或是神父的模样。
“嗯……”
杭雁菱攥紧了躺椅的扶手,强迫着自己去观察这些身影。
然而她很快便发现这些修女和神父的幻影似乎和帝都看到的不同。
这些人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是被钝器殴打致死,有的则像是被野兽袭击。
“如果都是我欠下的命债,他们的创伤应当比这要凄惨得多。”
杭雁菱的眼睛缓缓睁开,此时她的视野已经完全被周围拔地而起的紫金木所遮蔽,这些地底的鬼魂和她一起被封闭在这黑暗的区域内,散发着盈盈的光亮。
它们并不会对杭雁菱做出仇视的反应,也不会模仿生者与杭雁菱进行谈话,它们只是漫无目的地重复着生前的记录。
祷告,洒扫,忏悔,洗礼。
杭雁菱置身于鬼魂中间,恍如外人。
“……”
【我的主人,您在迷茫吗?】
恰在此时,戒指中传来了杭雁菱并不想听到的声音。
“是啊,我在思考这些人的死和我有没有关系。”
【何必彷徨,我的主人,不论是生者还是故去的亡魂,一切都只会成为您利刃之下的养料。他们是散步愚昧和愚蠢的帮凶,死得其所,纵是粉身碎骨也难洗罪责。】
“别废话那么多,老实回答我,这些人的死……是我们干的?”
【……】
戒指中的声音停顿了片刻,随后带着遗憾的语气说道:【抱歉,主人,我并没有砍杀过这些血肉的记忆,每一个死在你我手中的亡魂我都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们的哀嚎,他们的恸哭,他们的绝望……但这些人的身影我却并无印象,他们是本属于这片土地的亡魂,而这片土地你我并未踏足过。】
“呼……”
杭雁菱松了一口气,捏紧的拳头也松开了些。
前世欠下的血债多到已经麻木的地步,是不是自己犯下的罪孽已经完全无法回想起来了。
或许是因为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吧,自己并不记得太多那个混蛋死去之后的事情了……
“嘿,说白了,不还是逃避么。”
杭雁菱仰起头来,以稍微轻松了些许的心态去观察这些亡灵……或者称之为“地脉记录的残响”。
这个镇子并不是不存在教堂,而是被摧毁了。自己所处的就是教堂的废墟,它和帝都教堂一样遭到了彻底的破坏。
那么是谁摧毁了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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