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大锅!”
白色的小老鼠绕着付天晴的膝盖爬上了付天晴的肩头,亲昵地蹭着付天晴的脸蛋。
“不是大锅,是大哥……素烛你也来了……”
付天晴将肩头的小白老鼠摘下来顶在脑袋上,扭头看向郑乐乐。
郑乐乐笑眯眯地双手背在身后,用手轻轻点了点额头。
“掐着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东州的使团正式和西州建交的日子了,我们经过在学校的努力学习,总算是争取到了这个交换生的名额,在拿到离校许可的第二天就拜托米欣桐同学把我们送过来了。也真亏她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突然‘想起来’西州的这个什么‘做表’啊。”
“做表?是坐标吧……”
“嗯,不管是什么标,反正刚来到这里就听到你要煽动帝国去对抗教廷的壮举……哎呀,我看上的男人可真喜欢折腾。”
“你……”
“要扑倒我怀里哭一会儿吗?天晴哥哥?毕竟你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嘛。”
“……”
“嘁,不哭吗?”
郑乐乐皮笑肉不笑地歪了一下脑袋。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充分地准备,来和我好好讲一讲为什么我们发现你的时候,有一个金发小女孩趴在你身上睡觉的事情了。”
“等等,喂,诶!?”
第四十一章 一点小小的琳琅书院震撼
一直到跟南州的同伴同学们一起坐在教堂的废墟中时,坐在祷告室废墟上的付天晴依旧还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帝国首都的幼龙一只手挽着付天晴的胳膊,两只眼睛跟要吃人一样地盯着坐在付天晴另一边的小白老鼠,素烛此时依旧维持着野兽的状态,跟没事老鼠一样地坐在付天晴的肩膀上,学着付天晴的样子发呆。
付天晴的对面坐着郑乐乐,她笑得很开心。
距离郑乐乐隔了有五十厘米远的距离坐着米欣桐,她旁边栽歪着被五花大绑的僭天之骑,以及负责盯着僭天之骑,抱着剑的李天顺。
“都,都来了……?”
沉默了好久的付天晴终于开口说话,郑乐乐笑得额头上青筋拧巴了一下:“对,都来了。我刚刚已经和天晴哥哥说过一遍了,你是现在还不打算解释一下你边上的这个女的跟你是什么关系么?”
“你们怎么能来这里,这儿很危险,你们得回去才行。”
“危不危险的,总不能放着你在这里不管,好了,你该回答一下这个女的和你的关系了吧?”
“东州的那俩公主呢?”
“她们的身份特殊,为了行动方便,和我们走的不是一路,现在应当正以贵宾的身份在和西州的皇帝陛下交涉吧?毕竟她们这次来带足了草药物资,应当足够支应一段时间的西州了。”
“哦……这儿很危险,你们得回去才行。”
“这句话刚刚说过了哦,天晴哥哥,现在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这个女的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吧?”
这段和对牛弹琴没什么区别的对话听的米欣桐头皮发麻,她小心翼翼地拽了拽李天顺的袖子:“道长,我真的好佩服乐乐姊,她已经血压高到那种地步了,竟然还能耐着性子解释齐……付哥的问题。”
“当你心里认定什么东西已经死了的时候,你会包容他还活着时的一切挣扎。”
“李道长,好文采……”
“这段话节选自杭圣语录精选回忆总集篇下半部的第……”
“打住。”
“唉……”
不光是米欣桐受不了付天晴和郑乐乐的车轱辘话,幼龙一脸忍了很久的表情,一把搂住了付天晴的腰。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类,灵魂丑陋的像是个黑漆漆的抹布一样,不许和我的宝藏说话,去、去、去,信不信我一把把你喷成炭块啊?”
“又是非人生物吗?天晴哥哥看来不光喜欢幼龄女性,还喜欢不是人的幼龄女性啊。”
郑乐乐的目光挪向了幼龙,她额头的青筋鼓了两下,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他来西州很久了,这段时间看来和你相处的很融洽,能请教一下你的身份么?”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臭人类,我最讨厌的你这种皮笑肉不笑的人类了!”
“哎呀,敌意没必要这么大,明明你才是登堂入室堂而皇之地将别人心爱之物夺走的小偷,现在却在这里一脸你先来的样子大放厥词,未免太可笑了吧?”
郑乐乐偏了一下脑袋,一双眼睛逼视着幼龙:“听你这看不起人的语气,你应当是个本身存在格调相当高的存在——而为何我在听说天晴哥哥和什么圆桌骑士战斗至重伤时,你不在身边呢?”
“那是因为他让我留守在精灵国啦!”
“以天晴哥哥的脾气,他既然会选择对教廷宣战,势必是已经有了足够让他生气的理由。和圆桌骑士的战斗也是认真搏命的,如果你真的有你表现出来的这么强大,他不会放过借用你力量的机会……而他既没有将你作为重要的靠山去依靠,也没有把你当做可以一起并肩战斗的同伴,反而是让你留守在外地——说明现在的你其实很弱对吧?你比天晴哥哥都要弱,是需要他照顾的存在。”
“我才——”
“天晴哥哥险些死在和那个骑士的战斗中吧?他为了你的安全,暂时将你保护起来,你却一脸自己才是主人,才是拥有者的样子,我看你一丁点保护自己所有物的能力都没有,如今却对着他真正的恋人呲牙,真的是可悲又可鄙。我想如果你但凡还拥有一点点的自知之明,也不至于现在还在跟我嘴硬了。”
“我,我……”
诗龙被驳斥的哑口无言,毕竟当她感知到付天晴的灵魂在快速衰弱,自己拼尽一切钻着地脉回来的时候,付天晴已经倒在地上和死了没什么差别了。
说也说不过,动手打也不一定是这个底细不明的女人的对手,气急败坏地诗龙呜哇一下搂住了付天晴的腰,撒娇一般地说道:“我不管我不管,他就是我的,他是我醒来之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的就是我的!喂,通晓龙语之人,你是我的东西对吧?”
“啊……嗯。”
付天晴抬起手,揉了揉诗龙那一头漂亮的金发。
诗龙听到付天晴的应允,松了一口气,得意洋洋地看着郑乐乐。甚至得寸进尺地爬到了付天晴的膝盖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素烛吱吱地叫了两声,付天晴将手伸到肩膀上,把素烛托在了手里,用手指梳理着素烛的毛发。
……
一旁的米欣桐悄悄地把屁股从椅子上抬了起来,咳嗽了一声:“我找个地方摘朵花去,你们继续。”
郑乐乐笑靥如花地用手指揉搓着太阳穴,过了一会儿后叹了一口气:“好了,天晴哥哥,我知道我们突然来到这里让你很担心,不过你也该改改这个不信任别人的毛病了。将西州发生的一切都和我说说吧……你总是说一个人解决不了所有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至少能在动脑子的方面帮你解决一下问题。”
“嗯。”
付天晴也知道郑乐乐他们既然来了,短时间内是走不掉的,于是也就将自己在西州的经历和郑乐乐说了一遍。
雨魔的危害,组织的存在,还有自己为何会和教廷选择开战,为何要跟膺战之骑战斗。
听完了付天晴的讲述,郑乐乐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如果我们不来,你打算一个人硬抗这所有?”
“啊……嗯。”
“你总是嫌你那妹妹过于自负,目中无人。可在我看来,你和她没什么区别,贸然和一个跟大乘金丹期级别的修士对战……你知道死字怎么写么?”
“势……”
“你又要说‘势比人强,没办法’了对么?”
“呃……”
“好了,你大病初愈,我也不数落你了。只是你该知道,你这样不惜命会让我很担心,我宁肯看见你天天和我不认识的女生腻歪在一起,也不愿意像前天一样,看到你那么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前天……我昏迷了三天了?”
“是啊,你以为呢?”
“那……对不住啊,害你担心了。”
付天晴略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郑乐乐吐了一口气,柔声说道:“没关系,你还活着比什么都好,还能和我这样说话,我就已经知足了。”
“咳咳,咳。”
站在一边的李天顺突然捂着肚子:“我早饭没吃饱,不好意思,我得找个地方吃顿早饭去。”
说罢,李天顺拽着僭天之骑也离开了教堂的废墟。
付天晴怀中的幼龙阴恻恻地说道:“撒谎的味道,有撒谎的味道,这个坏女人在糊弄你,我跟你说,千万不要上当啊!”
郑乐乐面色坦然地看着付天晴:“好了,别紧张,现在该说说之后的事情了,天晴哥哥打算用教廷内部有恶魔当做借口鼓动帝国和教廷开战……之后呢?”
“我是打算通过这次开战,多多少少取得一些战果,哪怕不能直接攻入天堂把老杭救下来,至少也能够让西州的人知道反抗教廷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付天晴挠了挠头,苦笑着说道:“毕竟现在雨魔闹得越来越凶,总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吧。”
“可这是一步险棋。”
郑乐乐一语道破了付天晴计划之中的漏洞:“我虽没有亲自来到西州,但为了你,来之前我做了很久的功课。教国的兵力和信徒是其他两个大国不可比拟的,你假借除魔的名义带人来到教国闹事,对方一旦有所防备,那你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他们可以左右信徒制造舆论,反咬一口你无事生非,这样一来虽不至于瓦解帝国和公国的战力,但长此以往,皇室对士兵的号召力会削弱,这只会加速反抗意志的败亡。”
“嘿嘿,说的也是哈……”
“别嘿嘿笑,天晴哥哥是很聪明的人,我说的后果你不可能想不到……不,不对,你的目的不光是要鼓动帝国发兵,你还要借着这个机会,以恶魔的名义在教廷胡作非为,你打算把自己祭在第一线去搞破坏,是吧?”
“啊……嗯。”
“你应当知道帝国和公国并不完全可信,他们随时可能为了利益,真的把你这个恶魔给讨伐掉。”
“知道啊,所以当膺战之骑来考验我的时候,我还是有点高兴的,这说明至少帝国这边的老皇帝是真的考虑了我的意见了。”
付天晴的小心思一点点被郑乐乐道破,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咳嗽了一声问到:“对了,膺战之骑哪里去了?”
“前天我们来的时候他正倒在废墟之中,双眼瞎了,也没什么力气,现在用了什么‘恩赐’,眼睛复明了。现在被帝国秘密监护起来了。对外宣称是被恶魔袭击,身受重伤。教廷特意派了人过来照顾他。”
“……呼。”
付天晴吐了一口气,郑乐乐却摇了摇头:“我知道天晴哥哥想的是什么,你想把那两个人灭口……哦,你不会杀人,八成是想让米欣桐把那俩人传送到南州,让他们‘人间蒸发’,以让教廷陷入上三骑又损失一名的恐慌,对吧?”
“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如果能钻进你这花心萝卜的肚子里当一条蛔虫,我宁肯下辈子做个虫妖。但是现在不行……如果让你这么干了,是不就还是按照你原本的计划行事?”
“……你有更好的打算?”
“当然。”
郑乐乐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幼龙紧张地捏了一下付天晴的大腿,随后两只小手用力的往前哗啦,试图推开郑乐乐。
可郑乐乐还是走到了付天晴的面前,弯下腰,双手捧住了付天晴的脸。
“我怎么会放心把你交在随时有可能背叛你的人手中呢?我怎么忍心你一个人用自己去面对那不可知的风险?我怎么人心看着我的傻男人一步一步地陷入深渊呢?以前你一个人面对这些……现在不行了。不,应该说,现在我不许了。”
“……乐乐,我……”
付天晴抽了抽嘴角,心中荡漾开了一圈暖意。
然后眼底一抹暗金色闪过,让付天晴忽然冷静了下来,回想起了郑乐乐的笑容不同的阶段象征着的不同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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